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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1 章

    豪情江湖无情刀 作者:小小村落

    第 71 章

    分离兮,只为今朝梦醉。

    有些路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这便是身为刀客的宿命。

    江南的春天依旧很美,绿得浓稠,如同一幅即将凋落溶化的水墨。白色的柳絮漫天纷飞,而一地花色杂乱的蔷薇倒影在水中,迷乱的,芬芳的,姿态肆意毫无章法,然而却美得令人神醉。这儿的市井繁荣,格局依旧错综复杂,小桥流水,青石板路。路边酒家摆放的是应景的杏花汾酒,青梅黄酒,酒家里的美酒佳酿早已溶化了整个江南,而重归故里的倦客内心却无法平坦,这温柔的景致却不能抚平他心中忧愁,他的眼角有些刺痛,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不断叹息。

    有些地方变了,有些人也变了,然而变化最大的莫过于此刻走来的黑衣男子。他的眉目有着过早苍老的愁思,双眼如同冷厉的鹰隼却掩藏不住眼眸中的那一丝温柔,嘴角薄薄的,却抿得极紧。他的心里充满了感叹,可是他的神情却是格外冷漠,他是丁崖,这个名字曾让江南一带的刀客们闻风丧胆,因为他的刀从不温柔,而他的人也从未温柔过。或者说年少气盛的他甚至有些桀骜和嚣张,他手握一把绝世神刀红色魔焰早已打遍大半个江湖,他是麒北堂年轻的少堂主,曾齐身挤入霸刀盟排行,他手中的刀甚至比麒北堂丁老堂主手中的麒麟刀还要厉害,有这样一个儿子甚是麒北堂的威风。然而,意气风发之后的事情却让丁崖无脸再踏入这个地方。哪怕莫名年复一年的苦苦等候,最后直到他的好友油尽灯枯,他才不得不鼓起勇气重回故里。

    元武头一次到这江南之地来,只觉眼前一切都很是新奇,特别是从这小桥流水上走过来的清婉女子更让他心痒难耐。他四处打量发觉这儿有许多好玩的东西,比起红梅镇那个边陲小镇好多了,看到赌坊里出入频繁的人们他不由手心痒痒,心想这儿不是红梅镇,也没有人认识自己,再说小刀那个混世魔王又不在,自己为何不进去捞一把油水?

    元武最终还是抵不住赌坊的诱惑,需知一个赌徒倘若要他戒毒比戒女人还要要命。知道元武按耐不住赌瘾,丁崖便和他约好地方会合,然后便独自上酒楼饮酒。

    丁崖上了祝兴楼,这是江南一代最大的酒楼,他挑选了个挨窗的位置落座,点了几样祝兴楼里拿手的小菜,然后一个人看着窗外水岸边的蔷薇凋落,独自出神。那娇艳欲滴的蔷薇,白色、紫色、绯色夹杂一片,枝叶繁盛的纠结在一起,肆意横生的生长着,虽然全无章法,但却格外耀眼,绿色的枝干里透露着一股野生花草的韧劲,只见那丝绿浓稠的河水静谧流淌,如同一腔无法抹平的忧伤,倒影着水面的景色独自暗殇。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烈城隍来,有时觉得她嘴角里的笑容也如这蔷薇花一般,肆意,狂妄,透露着点野性却又倔强得要命!不知道她回昆仑之后是否还能再见?她手中的锁魂刀本是自己的天敌,可他对她却提不起恨意。想来烈城隍和他同样是孤僻之人,内心有太多伤痛,但都一样的坚强。脚下的路太远,从未想过有人陪伴,即便有少许动容也不能执念而行,毕竟他知道自己命犯天煞,刑克亲人,亲情尚且如此更何况爱情呢?如果不能相爱成为朋友相伴一生也未尝不好。有些爱情是一见钟情的悸动,有些爱情则是心有灵犀的意会,只看说与不说而已。他嘴角挂满无奈的一笑,独自饮下一盏清酒,酒香清冽,缠绵微甜,他知道是四月新酿的汾酒。这种酒香醇,绵香甘甜,喝下顿觉如有清风拂过一般,闻着窗外的蔷薇花香顿觉浑身一股暖意。

    “独饮轻酌,丁大少,好生惬意!”说话的是个一身灰白布裳的清瘦男子,约莫四十来岁,头发有少许花白,嘴角微微泛着干裂,两边的法令纹深得刻骨,仔细一看脸上的气色也不大好,他长着一张看上去比较严肃的马脸,不过说话时的语气却极为缓慢。此人虽然外表穿着看似简单,但仔细瞧去也不简单,他身上着的是细麻和上等蚕丝混合的丝麻,丝麻的做工极高,产量也极少,一般都进贡给宫廷皇室做夏日长衫用,一般人家是穿不起的。就连他手中玩弄的纸扇也是价值不菲,那是魏晋时候的六骨扇,名家的字画,上了年头,不过他依旧舍得拿在手中把玩,也不怕一不小心给弄穿了个洞。他说话间已经把那把扇子搁在桌上,一枚幽绿的玉坠子搁在扇尾上,发着温润的光泽慵懒的躺着。

    丁崖抬头看来者,不由微微一笑,笑意浅淡却也不是久别重逢的故友相见,二人说话间的神情也是敌友难分,他道:“梅二爷,好眼力!许久未见也能第一眼认出丁崖。”

    此人名唤梅卧雨,是梅花山庄的二当家,梅花山庄在江南一带乃是富甲一方,而这梅二爷手下的功夫也是名震一方的,他最拿手的绝招是“梅扇叠雨”,说得精准一点就是扇子里发暗器的功夫,据说梅卧雨这手绝活绝不亚于唐门门主巫小鹏。

    “哼哼……”梅卧雨嘴角冷冷抽笑,举扇打住他握在手中的酒杯道:“早就见识过麒北堂丁大少的厉害,不过上次我是小看了你才会败在你的手下,心想一隔数年本以为这笔旧账没法和丁大少你算了,怎奈你又回来了……嘿嘿,想想是该了结此账的时候了!”

    “梅二爷既然如此心急,必定是早有了准备。不过丁崖可是丑话先说在前头,倘若梅二爷今日若还接不住丁崖的招,丁崖就只有提前送梅二爷去见阎王了!”

    见丁崖出口如此嚣张,梅卧雨气得扬起一张马脸,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道:“你小子,还是这般猖狂!不过今日我倒是带了几个朋友来好好招呼丁大少你,毕竟难得见你露面,我想他们也早已等你等得不耐烦了吧!还以为你早就客死异乡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说完,只见梅卧雨身后紧接着走来三个人,他们的眼睛同样死死的盯着丁崖看,似乎怕他会飞走了似的。丁崖只觉扫兴,刚回来就遇见这几个瘟神,梅卧雨的“梅扇叠雨”他是领教过的,而他身后那个略有点驼背的大汉叫吴克,是西域玉笔弑的高徒,当年他的父亲曾和玉笔弑过招,结果败在他的“修罗杀”下,被他打断了三根肋骨,伤及经脉足有数月才好,他为报仇曾去西域找过玉笔弑,也曾和他大战一场,二人过招百余回都难分胜负,所以说玉笔弑对于丁崖来说是不可小看的对手,如今他的高徒就在眼前。除了吴克和梅卧雨之外另两个他却不认识,心想一个是新晋后辈,瞧他握刀的手倒是极其笨拙,握得很紧,手指几乎有些变形,但越是这样有些偏执的人越是不可小看,另外那个始终戴着一顶偌大的破旧斗笠,只从斗笠边缘闪过一道眼光看人,难道此人是江湖人称“塞北老翁”的刁翁道?

    这些人还真是有些不好对付!不过丁崖心中担忧的倒不是这些,而是麒北堂的状况,不知麒北堂现况如何?当年他在江湖中得罪过不少人,自己离开麒北堂这么多年必定有不少仇家上门寻仇,不知父亲是如何应付的?

    丁崖出神恍惚之际吴克已经出手了,像吴克这样的人是不会在乎什么时候出手才是光明正大,他只知道该在适当的时候出手,而此刻正是适当的时候。吴克出手的时候腰是弯的,那背上的驼背让他的身材看上去如同一只肥虾子,不过这只肥虾子的爆发力却极度惊人,大家还未看清他出手的手法,三只手里钩像獠牙一样就已经伸过了丁崖的脖子。不过这一招并非吴克失手,他出的实在是致命的狠招,之所以落空是因为这个丁大少不知在何时轻微移动了身体,似乎又跟没挪动过一般,因为他举在手中的酒还在,杯里的酒也并未洒泼,只见他仰起脖子淡淡的喝下一盏酒,扬起的喉结微微颤抖,一双挑衅的目光如同猎鹰觅食一旁瞧着吴克。

    此刻的吴克双眼瞪得老大,丁崖的名字他是老早就听说过,只知此人十分嚣张,如今瞧来这嚣张也是需要本钱的,而丁崖的本钱到底有多少他还不知道,因为他还尚未摊牌。吴克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不过手下的功夫却丝毫没有犹豫,他立刻收回手中的手里钩,那角度便也是从丁崖脖子后颈划拉回去的,众人看着都不由后颈汗毛直竖,喉头一阵发响。不过这一刻的丁崖依旧稳如泰山,只到那手里钩到达脖子的最后一秒才顺势弯腰,这一切的动作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但他还是第二次躲过了吴克手中的手里钩。

    大家均知道他还没有出招,还没有。

    吴克手里钩的手柄是握在手心里的,他出招的时候手做拳状,三只尖利的钩子如同三只獠牙一般从指缝中长出来,冷森森的极其吓人,再加上他肥胖略驼的身材,越发如同一只奔跑在草原上的猛兽,不过这一次这只猛兽的锐气着实被挫了一下,他不仅连对方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还弄得自己一身狼狈,只见此刻吴克一头乱发披散,已有些失了方寸。不过吴克虽然有些出师不利,但他身上的功夫还未全部使出,他还有后招,那是丁崖内心最怕的玉笔弑的“修罗杀”。

    此刻丁崖从坐着的凳子上跳了起来,身体轻盈的落在了酒楼的窗栏上,他踏着屋上的瓦片飞过河中,掠上一条渔船之上,四人见状也都纷纷拎着兵器跟着跃了出去,此刻从酒楼里探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桥上也都挤满了一群不明事理的围观之徒。

    “丁大少脚下的功夫果然不减当年,可是就不知这手里的功夫如何了!”说话的是那戴着破斗笠的老翁。他的身形如同一截枯木,看上去潦破得急,双手插在胸前的衣袖内,本来是极其舒适的姿势,在他做来却相当生硬,如同他双袖之下要故意隐藏些什么似的,不过丁崖也知道像他这样只透过帽檐窥视对手的人是极为阴险的家伙。

    丁崖道:“这位老翁难不成就是那人称‘塞北老翁’的刁翁道?”

    刁翁道咧开一嘴黄牙,冷冷一笑道:“好说,老朽正是‘塞北老翁’。”

    丁崖点点头,这些人的来头他已猜测出几分,倒是那个始终站在三人身后一言不发的年轻新晋有些让人担心,丁崖深知像他这样始终站在别人身后,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僵硬的站姿,始终一言不发的人最是难以对付。

    “梅二爷,我才回来你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真是了不得!”梅卧雨听丁崖如此说话的口气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他们已经惹怒了这个大少爷,不过他心想自己这次撞巧和丁崖碰面,而他们当中又有一位厉害的人物在,他自然是一点都不用担心,毕竟丁崖的红色魔焰再厉害也及不过如今的沧澜刀。

    身着灰布长衫的梅卧雨收回手里晃动的扇子,冷冷的一笑不语。

    此刻,吴克和刁翁道同时出手,联手攻向了丁崖,他站在渔船上拔出了身上的红色魔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梅花散尽尸已冷

    丁崖拔刀便是意味着战局开始,他出手毒辣是出了名的,如今二人心中也做提防,一心求快决胜!先出招的是吴克,这一次他挥舞着手中的手里钩施展出来的手法居然正是“修罗杀”。“修罗杀”共分六十一试,注重手脚的并和力,不过吴克和他师父玉笔弑的“修罗杀”不同,他更注重手上的力道,当他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手上的时候,手上使出的“修罗杀”就极其阴辣。

    呼哧呼哧,吴克如同一只长着翅膀的大鸟向他包围而来。

    小小的渔船在河中动荡,阳春三月的河水浓稠碧绿,如今被他们激起了层层涟漪,如同一朵碧绿的水中花。只见吴克手中的两把手里钩齐齐向他的喉头插去,丁崖举刀杀过几个来回,干净利落,最后横刀一握,顶住了吴克手里的手里钩。船身面积很小,站在上面的三人都不敢怎么动弹,脚下功夫自然无法施展,这样倒是合了吴克的意,倘若是在陆地他还得提防丁崖脚下的功夫,毕竟他的“修罗杀”已全心投入在这双手上,下盘自然不是那么稳当。

    此刻,吴克身边的刁翁道一直插在宽大袖口里的手终露了出来,只见他的手里揣着一只鞭子,那鞭子的鞭杆足有三尺长,全身漆黑,鞭子一节一节的,宛如蜈蚣除去四肢的身体,让人瞧了有些吓人,然而最为吓人的是那鞭子上面居然还抹了剧毒,之所以一直被他藏在袖管里是怕被旁人碰到不幸中招,而他用鞭的手上长满了吓人的红疹,可见他的身体已经炼就出了对此毒性的抗体。刁翁道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对此剧毒有所抗体,居然用针扎破手上皮肉,将少量的毒性引入体内,长年累月这般居然修炼出了以可以抗拒此毒的抗体。

    丁崖心想此人果然是个狠角色。只见此刻吴克的手里钩似乎已经紧紧琐住了他手中的红色魔焰,而刁翁道手中的黑鞭也已经向他甩了过来,丁崖连忙旋转手中刀柄,从吴克手里钩中抽出刀柄,飞身跃开二人,跳到船头。此刻的丁崖倘若要想躲开刁翁道手里的黑鞭就得跃到更为宽阔的地方,不过如此一来刁翁道出鞭的时候就不会顾及到吴克的存在,这样一来反而让他得以施展自如。想到这丁崖已挥刀直攻二人,就这般三人在这狭小的船上来回打斗。数十余招过去刁翁道突然甩出致命的一鞭,看准时机向丁崖脑门打去。此刻,丁崖要对付的不仅一人,心想已然躲不过刁翁道的那一鞭子了,他双手一挥,只见红色魔焰刀身上泛着淡淡幽红光芒,“啪——”的一声已经震破了那艘小船,二人立马追着一身黑衣的丁崖跃上桥上。

    此刻梅卧雨等在桥上已经出手,只听梅卧雨手中纸扇唰的打开,红光一闪,只见纸扇里面包藏着的“梅扇叠雨”已经纷乱的向丁崖脸上打来,众人心想丁崖必死无疑,梅二爷手中的“梅扇叠雨”在此紧要关头发出,丁崖落身还未稳定,又如何能够运气再度飞身?

    薄如梅花瓣一般的红色铁皮纷纷打向了丁崖,众人屏住呼吸,只等那些铁皮划过他的肉体,然而令人失望的事还是再次发生,失望之余,更多的还是惊讶,丁崖翻身往后连跃三下,最终起身如展翅飞鹏一般纵上了天空。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刀中卷过的一枚红色铁皮已如梅花一般飞向了四人,只听吴克一声大叫,一双眼珠瞪得老大。

    三人连忙朝吴克看去,见他伸出握着手里钩的手去摸他的脖子,他的喉头插着一枚红色的铁皮,然而他喉头上流出的血却是绿色的,如同红瓤四周翠绿色的叶子。痛让吴克全身发麻,不过他还来不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侧身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任谁也想不到丁崖竟能在此危急时刻借“梅扇叠雨”杀死玉笔弑的高徒。

    刁翁道诧异的看着梅卧雨道:“梅二爷,你的暗器里抹了剧毒?!”

    谁都知道梅卧雨的“梅扇叠雨”以风雅著称,暗器上也从不喂毒,不过这次他不仅喂了剧毒,而且还是见血封侯的致命毒药。众人心中一颤,可见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丁大少果然令人畏惧,不仅梅卧雨对他下手的时候要使用毒药,就连玉笔弑的高徒也死在了他的手下。

    然而刁翁道还是不相信这丁崖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厉害,他早已不在江湖中闯荡多年,这江湖如今也不再是他丁大少的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黑鞭,看着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新人道:“冷,你该出手了!”

    冷瞧了瞧梅卧雨和“塞北老翁”,然后点了点头,从后背拔出一把森冷的刀来。丁崖一瞧这把刀心就顿时停住了跳动,这把叫沧澜刀,沧澜刀也是名列霸刀盟之位的神刀,刚才刀未出鞘,丁崖并未识得对方身份,如今此刀出现,便是要向丁崖挑战。

    沧澜刀来者不善,那叫冷的新人一双眉头锁得好紧,已是百分百的进入战斗,他早已在一旁暗暗观察丁崖的出刀,在寻找他出刀时候的破绽。他知道丁崖手中的这把红色魔焰威力十足,不过刀虽然厉害但用刀的是人,但凡是人就有人该有的特质,只是瞧这些破绽何时露出罢了。

    原来“塞北老翁”之前左右耍鞭不近身攻战,只是为了给冷观察丁崖出刀时的动作,他们的一切铺垫只为了沧澜刀的出手。梅卧雨瞧了瞧冷,冷的身上有股拒人于千里的气息,在他身边杵着不免也能感受得到,不仅如此,他甚至能感受得到他拔刀时那种缓慢的冷厉感。

    冷拔刀的时候动作很慢,和别的人不同,刀身掠过刀鞘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听着那声音似乎是一种享受,然而在旁人听来却是一种折磨。他手上的动作缓慢,握刀的动作却极其偏执。这人有点像小刀,不过他是冷,没有温度,也不热情,更加不会开玩笑!而他手中的沧澜刀也更加不会开玩笑!

    丁崖始终站在那儿,他不准备主动出招,因为他尚且没有和冷过过招,一个刀客在不了解对方的时候就贸贸然的出手只会提前送命。他不知道冷的刀法,更加不了解沧澜刀的特质,不过如水一般冰冷的沧澜刀一定是厉害的。

    冷拔刀的动作缓慢,可是他出刀的手法却不慢,甚至汹涌得有些吓人,如此全情投入,毫不顾虑什么。

    漫崛沧澜,排山倒海。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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