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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随身空间在魔法世界 作者:融意

    修的阶梯。

    “他别不是把我们关在里面吧,这里看上去真够寒碜的,若是皇宫密室,起码也要装饰得好看些,这算什么。”林淮看着环形向下的阶梯,根本看不清这路到底有多深。

    弗雷迪很高兴林淮对博格的不信任,“不会的,他还要靠我们对付光明教会。”

    “这就是你们的合作?”

    “结果是解除对暗系魔法师的通缉,以及我需要的生命之水,如果需要的话,还有你们洛克家的贵族称号。”

    “你又知道了。”林淮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光系魔法石托在手心当做照明,狭窄的阶梯容不得两人并肩,先一步进来的林淮只好走在前面。

    “是什么时候和他商议合作的事的?”林淮有一点没一点的闲聊着,他想不通,弗雷迪回来之后几乎和他混在一起,哪有时间做这般重要的合约。

    “准确来说是我父亲和他说的。”弗雷迪一点不避讳地全盘托出,“我父亲知道他有生命之水后就开始准备合作了,暗系魔法师被打击太久,每个人对光明教会都是恨不得大卸八块。何况只需要把教会里几个大人物解决就好,群龙无首,他们得要一段时间好好恢复,我父亲的意思是,让他来,叔叔管理的西珀城也能派出几个高手,刚好我回来了,所以,这个人就换成是我。”

    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走了没多久,头顶落下一片黑沉沉的暗影,一群生活在阴暗里的蝙蝠嗤嗤地飞下来,林淮眉头也不皱,直接发动精神力攻击,轻而易举地将所有的蝙蝠统统震落。随后释放出空间里的醉藤将晕死的蝙蝠捆得严实。

    林淮颇为自得的控制醉藤释放毒素,把可怜的蝙蝠们一次解决了,却听到弗雷迪长叹一声,林淮莫名其妙:“你好歹应该夸我一下,发出这种声音是不是很欠揍?”

    “我是想,原来希望你能厉害一些,不要拖累我。”

    “很好啊。不做累赘,遇到困难的时候彼此都能放得开一些,不需要忙着自己一边的问题又要去担心对方的问题,这样才能一起战斗,这是合作的基础,不是吗?”

    弗雷迪不知该笑林淮的体谅,还是该哭:“可是你这样总不需要我保护,岂不是让我看上去很没有用武之地?”

    “没有啊,你今天和博格打的那一架就很合我心意。”

    弗雷迪丧气道:“那样的事还是别遇到好了。说起来博格如今的幻术练得很厉害,你以后还是最好不要看他的眼睛。”

    “眼睛?”林淮突然想到,博格用逆天的办法吸收魔晶中的魔法力来提高自己的力量,难怪他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还能保持清醒,和他的亚尔曼导师癫狂的状况完全不同。看来,他有别的方法将魔晶里的暴虐因素练出邪魔歪道的精神控制术。只是,也不完全,起码他如今的性格就变化了不少。林淮绝对不相信,按照正常轨道发展下去,以前正义感破强的博格会变得如此的,难以捉摸?

    通道并不长,最底部更让林淮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此刻的境况。

    “这是个监牢吧?你确定博格不是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吗?真有十八层地狱的感觉。”林淮打量着四四方方的地方,两三个铁牢里面甚至锁着一些罪犯,看到有人来便咽咽呜呜地乱叫,大概是被关的久了,口齿不清。

    “这个你放心,就算是真把我们关在这里了,带你闯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弗雷迪终于有了点安慰。

    味道实在难闻,林淮又取出些制作好的空气清新剂到处乱喷。等了不久,博格施施然地过来了,换上正装,繁冗复杂的衣饰将他的正色显得愈发的威严,迫人的气势展现出当出帝王的威严来:“这里是安置重要囚犯的地方。他们曾经都是名噪一时的大人物,结果不还是得生活在地底,永世不得翻身。”

    “你的待客之道真是特别。”弗雷迪嘲讽道。

    “我可是准备好地方,谁知道你们半夜闯过来,没办法,最靠近的说话不被发现的地方只有这里了。”博格耸肩。说着,在囚牢之间设置了一层隔声的魔法阵,“他们太吵了。”

    待得两人把事情谈完,博格才安排先前房间里的侍卫将两人护送离开,原先还算热闹的地方霎时就冷清不少。他坐在床边,软榻上的美女睡得香熟,嘴角还带着微笑,像是在做一个好梦:“连你都活得这么舒服。”叹息着帮她把被子拉好。

    这女子是光明教会送来的人,也是个光明魔法师,容貌却和光明教会一贯的平和不同,艳丽而张扬,却因为修炼了光明魔法的原因,身上带着不可侵犯的圣洁气质。这才被当做礼物选中送给他。

    先前光明教会的人过来查夜,自己当然是又把她唤醒做了一场戏,即使对这女人没有感情,也算帮了自己不少忙,起码在她跟前扮演一个重情、色的帝王,不失为一件坏事。睡就好好睡吧,夜里冷得这般厉害,自己却是一丝睡意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地方,时间脚步都放缓了。

    博格披上大衣,去了一偏远的宫殿。

    宫殿里还点着灯火,里面噼里啪啦传来金属落地的动静。博格推门走进去,便看到两个侍女几乎是跪在地上,哭着拉着老人说道:“大人,请你去睡吧,时候已经不早了,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老人呵呵笑着坐在地上,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侍女的声音,神情痴痴傻傻,愣怔地看着倒在摇晃着的东西,注意力都被吸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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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侍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照顾亚尔曼大人的事,其实算得上是最好的差事,很多侍女都争着过来,只要能把他照料好了,不出半年,就能获得升职的机会,但过程相当让人头疼。他就像是脆弱的小孩,整天闹脾气,喜怒无常,却不能有一点责备,而且他身体一直不好,稍不注意,吹点风就能让他发烧感冒,何况是在夜里坐在寒气毕露的地上。

    博格在门口停了半刻,房间里凌乱不堪,绝不是两个侍女不尽力,默然叹息,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让我来吧。”

    侍女惊讶地看到此时还有人过来,赶紧行礼道:“陛下安好。”

    “行了行了,你们下去吧。”博格挥挥手。

    侍女如逢大赦,常常这般整夜不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飞快地把地上零碎的杂物收拾好跑开了。

    博格走到老人跟前,唤道:“舅舅。”

    老人仿佛听不见声音似地,只顾着玩弄着漂亮的铜碗,嘴中念念不休,“博格去哪儿了,帮我找回来吧,对,找回来,答应的话我就让你升官。”

    博格忽的眼睛发酸,一下子抱住他,像小时候受伤难过时舅舅无数次抱住自己一般,“别找了,我在这儿。”

    亚尔曼目光浑浊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摇头道:“我的博格才这么一点大,你怎么会是他?”说着,用手比量了个高度。又想了想,“不对,应该这么高了,十岁的生日我还记得,当年量过的是这个身高。”

    也许林淮都不知道,当时他磨灭了亚尔曼的记忆造成了怎样的结果。林淮或者仅仅认为是提前了痴呆症,实际上,由于他吸收了博格体内的暴虐因子,导致身体迅速衰老,林淮的所作所为更是添了一把火,将他变成了完全的痴人。

    只能说,林淮曾经在书上见过吸收魔晶魔法力造成的后果,而理论和现实之间总有差距,这些差距使他低估了亚尔曼身体的枯败程度。

    博格只能抱住老人,希望把身上的暖气传一些过去。他实在太冷了,手脚冰凉,如同在冰水里浸久了一般,“你先去睡觉好不好,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找博格。”

    亚尔曼其实并不算老,是母亲最小的弟弟,不过比自己年长十几岁而已,如今不过四十出头的人,看上去却仿佛年近古稀,发色雪白,形容枯槁。即使后来一直用世间奇珍滋补,都没有太大的作用。亚尔曼嗓音嘶哑道:“为什么要到明天,这会儿就去不好吗?博格年纪最小,两个哥哥都不是好东西,整天只知道欺负他。”

    “因为他现在再读书,明天去找好吗?你先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了。”博格扶着亚尔曼回到床上,床上镶嵌了上好的火系魔法石,总是暖洋洋的,待到亚尔曼躺下,才松了一口气。

    良久,亚尔曼仍是辗转难眠,不放心地问道:“明天真的能见到吗?”

    博格肯定地点头,“我一定带他过来。一定。”说着,竟忍不住涨红了眼睛,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被教导男孩子不能哭泣,那是没有勇气的表现,所以自认为坚强的自己,无论遇到什么都会一遍一遍地说,没事的,我很好。可是,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等到亚尔曼睡着,才握住他的枯枝般的手,低声道:“对不起,舅舅,真的对不起。可是,你这么疼爱我,一定能原谅我的,是不是?”

    在得知亚尔曼被伤的那一刻,他连把对方大卸八块的心都有。

    这世上,亚尔曼是对他最好的人,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为了他的皇位,磨灭良心地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些都是当时的自己明知需要,却下不了手的。偶尔会怨恨,为了一个高处不胜寒的皇位,真的有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吗?可自己明白,不成功便成仁,这场手足之争的战役里,输了唯有死路一条。他的两个哥哥不是心软之辈,斩草除根不会有一点犹疑。活下去,只有踏着他们的尸体爬上来。

    所以,任何人都能背叛他,只有舅舅不会,他总是慈祥而温厚地站在身后,做一把无声的矛和盾。

    只是,这人是林淮,就另当别论了。

    林淮救过他,也救过亚尔曼,而他们却在林淮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之前,将他送往未知的大陆,在当时的认知力,就是变相的下杀手。他不会真的认为照顾林淮的亲人就等于赎完所有的罪过,得知林淮活着回来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件事,让他起码能减轻一些罪恶感。只是,没想到,重新回来的林淮会这么狠,狠到让他不知该如何处置。

    他不会认为从争权开始,到如今做了帝王,自己还是个多么纯情的人。林淮之后,忘恩负义这个词早已听到麻木,所谓情义,很多时候在权利之前都是笑话,但是,林淮始终是个意外,那是在他年少时,最充满正义感的年代里一道最痛彻心扉的伤疤。

    蹲久了,腿脚发麻,博格放开亚尔曼的手,“您说过,在利益面前可以牺牲一切,若是为了联手打垮光明教廷,您的这份仇恨是不是也可以当做牺牲品,不会再有人提起。这样说,我知道您一定不会责怪我的。”

    亚尔曼仍在沉睡中,转了个身,博格轻轻笑着,“这样,就当您答应了。”

    另一边,侍卫送弗雷迪和林淮两人出了宫门,城里黑灯瞎火,人们早已睡去,林淮转身问那侍卫:“没有安排过夜的地方吗?”侍卫恍若未闻,完成任务一刻不停留便转身回去,林淮郁闷道,“起码应个声吧。”

    弗雷迪笑道:“这人不过是个傀儡,是制造出来的假人。博格没有给他说话的指令,自然只能做个哑巴。你也别为难他了。”

    林淮无限唏嘘:“可也太像真人了。”

    没有夜宿之地,唯有去空间了。两人寻了个隐蔽之地进了空间,方便次日出来时不会吓到路人。空间里明晃晃的,光线充足,气候适宜。

    林淮惬意地做着伸展体操,闻到一身熏人的气味,在地牢呆久了,里面的味道也染到身上去了,当时没注意,现在臭味混着空间里怡人的花香,变得更加难闻。便道:“你回屋去,我要洗个澡。”

    弗雷迪显然不想走:“都是男的,你有的我也有,洗澡需要回避吗?”

    林淮一下子就被噎住了。若是以前,他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现在,直觉上讲留他下来很绝对不安全,可又找不到让他非走不可的理由,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互相瞪着眼睛。

    弗雷迪叹息道:“我走就是了,这样直接赶我走,真是伤我的心啊。”说着就转身离开,稍低着头,眼神黯淡,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林淮忍不住:“喂!”

    “什么?”弗雷迪转回半个身子,表情郁卒地问道。

    “你――”林淮深吸气,“你还是赶快回屋吧。”

    弗雷迪提起的半个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付林淮这样还算聪明的小孩,只靠耍嘴皮子是不行的。

    林淮闲适地泡在水里,温热的水从泉底送上来一串串气泡,条条小鱼游来游去,有的啄着脚底,痒痒的,却很舒服。冷不防后面有人叫了一声:“我饿了。”弗雷迪站在岸边,不满地指责道:“而且我也要洗澡,地方这么大,为什么我就要在屋里?”

    林淮头疼地揉着眉心,说太多又嫌刻意,主要是确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好吧,不过你要在那一边,不能过来。”

    “要求真多。”弗雷迪下水总算是得到了下水的赦免权。

    林淮觉得拘束,弗雷迪倚在岸边,根本没有洗澡的意思,而且总有目光投过来,自己看过去,弗雷迪又是老神在在地捧一把水敷衍地洗脸,这情状,让他上岸穿衣服比赖在水里更加不情愿,只要让他离开,自己便有出水的机会:“你不是饿了吗?洗完就去吃啊。”

    弗雷迪好像才想起这件事:“可是现在又不饿了。”

    林淮心里大骂坑爹,又说:“可是我饿了,那你去弄点吃的。”

    “那好吧。”弗雷迪应承着,满脸落寞之色,林淮暗想,这下总得先走一步了吧,却惊奇见到弗雷迪变戏法似地变出一个托盘,上面水果时蔬应有尽有。他记得弗雷迪没有空间戒指,这吃的不会是他下水之前就准备好的吧?

    弗雷迪摆出微笑,提议说:“要不我拿过去送给你?”

    林淮扯扯嘴角:“那我也不饿了。”说着,整个人倏地一下沉入水里,做鸵鸟状,不愿出来。

    起初,弗雷迪还颇有兴致地想着林淮窘迫又无计可施的样子,觉得万分有趣,可是随时间流逝,林淮还是沉在水下不出来,便觉得不对劲了。林淮在的地方是温度很高的水区,还能看到蒸腾的雾气,即使是洗澡时间久了都会头晕,何况是潜泳。

    而水上气泡汩汩而出,根本辨不出人在哪里,或者说,人现在怎么样了。

    心几乎纠成一团,弗雷迪按耐不住冲过去,在林淮潜水的原地将人一把捞了上来。林淮抹去脸上的水珠子,笑道:“怎么样,我厉害吧。”这潜泳憋气的功夫,是他练习很久才训练出来的本事,却见到弗雷迪寒着脸死死盯着他,目光狠得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弗雷迪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我这么,这么的――”可半天都说不出下面的字。

    62、062

    林淮略带无措的表情使得弗雷迪也楞住了,这么的什么呢,爱你?垂眼,只见被握住的手臂红了一圈,刚刚情绪紊乱,完全是在下重手,林淮只是拧眉沉默。苦涩地笑着,亲昵地揉乱他湿漉漉的头发,淡淡地说:“以后别这样了,我会担心。”

    林淮点头:“我知道的。”

    弗雷迪放下手,转身向岸边游去。带着硫磺味道的温泉水也懒得擦去,尽快套上衣服。这行动太过迅速,甚至于带上些沉不住气的意味。

    林淮格外憋屈,弗雷迪的转身时嘴角的涩涩的笑堵在心口,呼吸都不畅快,许是泡的太久,如是想着,行动上再次闷不吭声地沉进水里。

    弗雷迪在煮粥,拿着扇子埋头扇着炉火,火势很快上来,小厨房没有排气装置,窗户大开,可静止无风的天气,使得屋里烟气缭绕,灰蒙蒙一片,呛得直咳嗽,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也泛起几分红晕。

    听见林淮走近的脚步声:“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睡,饿了睡不好的。”这语气,好像把之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林淮堵在心口的郁气刹那间膨胀,说出的话却是:“其实你可以把炉子搬到外面,这样就不会满屋子都是烟味。”

    “哦,我居然犯傻了。”弗雷迪停下手中扇风的动作,笑道。

    “还有,这么短的时间,米熬不烂的。”

    弗雷迪打开锅盖,果然忙碌了半天,锅里的米和水仍是泾渭分明,没有煮熟的迹象,“抱歉,第一次煮粥,只记得水和米的比例,别的都不清楚,才弄成现在这样。想吃点别的什么,最好挑几个我会的。”

    “用不着。我去睡了,你也早些回房间。”

    躺在床上,林淮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心情烦躁又纠结。是因为弗雷迪没说完的那句话,还是因为弗雷迪在小厨房淡漠的态度?当时听他中途截断话题,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好像不面对就真的不存在一样。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后悔,不爽?顿时觉得自己扭扭捏捏的,和傻逼一样。

    从上辈子算起,活了三十几年,没像现在这般心烦意乱过,下床穿上鞋气势汹汹地跑到弗雷迪房门前,一脚把门踹开:“你想说什么就说啊,你说的我都认真听还不行吗!”门发出碰的闷响,撞到墙上,吱吱呀呀摇晃着。

    踹开门,两人相顾无言,都呆住了。

    弗雷迪正给自己上药,面色惨白,吃痛地咬着唇,不允许示弱地发出一丁点声音。虚汗涟涟,单薄的衬衣粘在皮肤上,恍若刚从水里钻出来,解开发带的墨色长发凌乱地散着,发色愈黑,衬得脸色愈加苍白。

    胸口有一道血红色的伤口,一根手指的宽度,从心脏的位置一直延伸到腰间,形状扭曲怪异,能看清翻开的皮肉和骨头。简直触目惊心。

    弗雷迪匆忙拉上衣襟,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忍住疼痛已经耗尽气力,耳旁像是有人在敲锣打鼓,努力让语气变得轻松些,耳边轰隆,几乎听不清外面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林淮倒抽一口凉气,厉声质问道,“洗澡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看到!”

    弗雷迪故意忽略林淮的问题,只说:“一点小伤,很快就能好了。”

    “哈!小伤,刚见面就觉得你脸色不对,那时候骗我说是小伤,好,我信了。现在居然还敢用这一套来诳我,弗雷迪,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以为我睁眼瞎!”林淮怒极反笑。

    “我何必骗你。”为了表现自己真的没有关系,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没料到这次疼痛来的如此严重,虚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险些摔下来,幸好眼疾手快地扶住床沿,才没那些狼狈。

    林淮站在原地,也不走近,冷眼地看着弗雷迪抓着床沿的手指泛出青白的色泽,手臂青筋暴起,吃力地站起来,还装出一个微笑,平静地说,“看,我说没事的吧。快回去睡吧,有事我们可以明天再谈,好吗?”

    林淮只是笑,笑得冷静而残忍:“是啊,你真他妈的好的很,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好过。”站到弗雷迪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就要撕开衬衣。却被弗雷迪抓住手,没有一点力道的动作,却成功地阻止了林淮的暴力行动,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不要。”

    “放手。”

    弗雷迪仍是摇头。

    林淮气极,直接将弗雷迪按倒在床上,跪坐在他身上,目光对视着,相隔不过一尺距离:“你想好了,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是在这里打一架,若是磕着碰着疼了痛了,我反正一点事都没有,况且,看你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肯定打不过我。第二呢,就是你主动把衣服脱了让我检查,你方便,我也省事。”字字铿锵,充满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样的林淮和记忆里安然的少年完全判若两人。那个人即使被别人不留情地嘲笑讽刺,都能轻巧地一笑而过,而现在的这个人,眼底燃烧着腾腾的怒火,充斥着被蒙骗的怨怒和难过,受伤的表情像是一只手,将他的心脏也揉搓得疼痛起来。

    “不是不给你看,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啊!”林淮的所剩无几的耐性全部耗光,几乎声嘶力竭地恨声道,“每次说话只说一半,你以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是觉得我们两个心意相通,什么都不用说就能知道彼此的心事?就算是喜欢我喜欢得快死了,尽可以直说,怕什么,是担心我不喜欢你,还是害怕你死了之后我陪你殉葬?”

    两人倔强地对视,林淮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再懊恼也没用,尴尬地别过头,“要是说的不对,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久久等不到弗雷迪的回应,偷偷瞥一眼,擦,这厮居然脸红了。

    “我说。”静默了片刻,弗雷迪忽的冒出一句,“我能吻你吗?”

    林淮下意识地拒绝,就被弗雷迪把话语封在喉咙里。

    弗雷迪浑身冰凉,唇却滚烫得惊人,托着林淮的后脑勺,不知从哪里挤出来的力气,将林淮按进怀里。林淮本就跪坐着,这下子,整个人都扑倒在他身上。林淮闷哼一声,按在他胸口的手终于仍是什么都没做,任他为所欲为。

    弗雷迪觉得不够,撬开他的唇深吻下去,弗雷迪来势强硬,霸道中不失温柔,林淮锁紧眉头,看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顺从地配合下去,居然还来劲了?心里大骂坑爹,却不由自主地沉溺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

    弗雷迪笑道:“味道不错。”

    林淮翻个白眼,“让我检查。”

    “你看上去都不开心。”弗雷迪还在耍赖。

    被强吻了有什么可开心,虽然到最后自己貌似也动心了,“让我检查。”

    意外的,这次没有拒绝。弗雷迪高兴地笑道:“要不要把所有衣服都脱掉,我很乐意。”

    林淮不理他,拉开衣服,完好的胸口,一道细微的伤痕都没有,哪有还有那道近乎恐怖的伤口?喃喃自语:“不可能,我肯定看到了。”

    弗雷迪轻松地说:“都说没事,你一定眼花了。”

    林淮拿起弗雷迪用的药膏,放到鼻子下细细地嗅着,比普通的麻醉药剂多添加了些安眠成分,仍只是麻醉药剂而已。

    “看出什么了?”

    林淮却把手按上他的胸口,在心脏部位划过一个圆圈,轻柔地近乎调情的举动,语气轻和:“如果我把这里切开,你猜,我能看到什么?”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你忘了刚才――”

    “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得不到答案,林淮就要甩袖离开,才得到弗雷迪的答案:“是诅咒。有人用毁灭生命为代价,对我下了诅咒,诅咒这条伤口永远不得痊愈,生生世世。”

    听得林淮惊出一身冷汗。

    “我知道你在魔药学上修为不浅,也知道你的家族在魔药方面有研究,可是那又能如何?诅咒不是魔法药剂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事情,告诉你也只能多一个担心的人,那么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是很好吗,疼痛只是暂时的,忍忍就过去了。我只是庆幸这诅咒不能让我丧命,也不能让我离开你。”弗雷迪静静地陈述,“所以,我才想做一辈子兄弟也不错,看你组成家立业,还能远远的祝福你,这样,这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那就做一辈子兄弟好了,又何必说那样的话,何必让我知道。”

    “可惜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弗雷迪反省道,“口口声声说不想让你知道这一切,实际上还是希望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疼得厉害的时候也有你陪在身边,而不是在那个时候,让你和别的某个人亲亲我我,甜甜腻腻。如果一定要有人和你时时刻刻在一起,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说着,居然轻松地笑起来,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非常。”林淮表示同意。

    弗雷迪看起来却是很开心的样子,说出心里话,压抑在心里的负担通通卸去了,他无比认真地说:“那你可以选择,留在我身边,或是做兄弟,给你选择的余地,无论是哪一样,都自信能做到最好。”

    林淮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弗雷迪的目光,像是对待一个不争气的孩子:“既然都对我做出那样的事了,有点担当的就知道要负责到底了。这种时候还说什么违心的选择,真是虚伪得可以。”

    63、063

    弗雷迪笑得像偷腥的猫,“这么说,你答应了?”

    “放心,你的耳朵没有出问题,我说到做到,答应你的绝对不会因为我问题而反悔。”林淮打个呵欠,熬到现在只觉眼皮打架,困到不行,“我回房间了。”

    “睡我这边。”弗雷迪拉住他。

    林淮不留情地嫌弃道:“别闹,你身上都是汗,黏答答的。”

    弗雷迪不依不饶:“我去换身衣服,留下来吧。以前一直睡一间房,也没见你说什么。”

    “那是以前。”

    “现在更应该一起睡了。”

    林淮被闹的头疼:“我们又不是夫妻。什么叫一起睡,你别说这么暧昧不明。”

    “我很传统的,一点都没想歪。”弗雷迪赖皮地笑着,“再说了,别忘了我身上还有伤,说不准你走之后又复发了,很疼很难受。是不是应该陪我?”

    都装可怜到这种地步了,林淮只能妥协:“那好吧。”

    弗雷迪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汗味处理干净,没有多余的睡衣,便只穿一条大裤衩,钻进被窝,林淮早已进入梦乡,睡得人事不知。弗雷迪顺势搂住林淮的腰,让他更靠近自己,两人贴的紧紧的,才满意地蹭了蹭。

    没有纷争,没有困扰,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只觉万分安心。轻轻抚上林淮的脸,这般亲和的人,在睡梦中都带着纯粹的微笑。温柔地贴上他的唇,一触即离,笑道,“晚安,好梦。”

    林淮这一觉格外香甜,仿佛置身于恬静美好的梦乡,梦境的具体内容记不清了,依稀记得柔软的云朵和温柔的乐声。

    有人贴在耳边说道:“早饭。”

    许是睡得太晚,亦或是被窝实在太舒服,从未赖过床的林淮无意识地挥手,喃喃地说:“困。”

    “那也要吃完再睡,不吃早饭当心胃疼。”蛋羹的香气飘过来,林淮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碗橙黄色的蛋羹放在眼前,上面缀了几根鲜绿的葱花,抓起勺子咽了两口,真的饿久了,感觉味道分外好,咸淡适中,温度刚好入口。把剩下搜刮干净,抓过送来的毛巾擦净嘴,倒头就睡,不忘用被子蒙上头,好像担心被人坏了好眠。

    弗雷迪失笑:“好歹也说一声味道怎样啊。”也不打扰林淮补觉,“不过看你吃的这么舒服,想来我的手艺还不错。”

    林淮真正醒来时,外面时间已至晌午。

    两人到最近的酒楼,弗雷迪按照林淮口味点了两荤两素,再三交代酸辣汤要做得偏酸些,排骨汤少放盐,四道菜连连说出八九条注意点,听得侍者都不耐烦了,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不好发火,临走时还是扔下一句:“规矩这么多,你干脆自家开个饭馆好了。”

    林淮一边闷声笑得得意。

    不多久,外面喧闹起来,算不得多宽敞的大厅挤进一群身着白色魔法袍的人。进来之后分两边站好,摆出迎宾的架势,后面又跟着进来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手中托了一只雪白的飞鸟魔兽,同样的一身纯白,只在胸口别了一个太阳形状的金色徽章。而跟在他后面的徽章却是银色上弦月。

    弗雷迪和林淮的位置在二楼,能清晰地俯瞰到楼下的境况。两人本来正在聊天,见到这群人过来,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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