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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香 作者:来自远方

    不得不承认,白晖这个不是人的还真会享受,这床还有这被子,睡起来真是舒服啊,要不是饿得睡不着了,杜言还真不想起来。

    赤脚踩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杜言批了件衣服就开去厨房觅食。走下旋转扶梯的时候,杜言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墙角充当摆设的空调,根本就没开啊,怎么会这么冷?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杜言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才总算找到了一个类似于厨房的地方,不能怪他没方向感,谁让他忘记了,白晖这厮根本就是不吃五谷杂粮的,厨房之于他根本就没什么作用,当个摆设估计还嫌占地方。唯一能确定这里是厨房的,只有墙边立着的那个冰箱,拉开冰箱对面的柜子,才算找着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的锅碗瓢盆,看看那清洁度,使用次数绝对是零。杜言刚想着白晖s人s得算是有点心得,该有的还是有的,结果立刻就被冰箱里的东西给镇住了。

    傻傻的维持着一手拉着冰箱门,弯腰往里看的姿势,杜言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两颗鸡蛋了。这冰箱里的东西还真符合白晖的饮食习惯,瞧瞧那几个透明罐子里装的,分明就是年份不少的冤魂厉鬼啊。

    忍不住好奇的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罐子,杜言仔细朝里面看了看,依稀能辨别出里面那个被揉成一团的厉鬼好像穿着是清时的衣服,脑袋后边还拖了一条大辫子。把这个放回去,又拿出一个,结果这个却是一身军装,贴在瓶身上的大饼脸上最容易辨认的就是一瞥小胡子,明显就是二战时候的某个倭国矮子,杜言撇撇嘴,该!这种东西就该给白晖填肚子!

    正看得兴起呢,杜言的肚子又是咕噜噜的叫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关上冰箱门,这里面的东西都不是他能吃的,难不成大半夜的他还得跑出去觅食不成啊?

    又在厨房里翻腾了一会,除了发现白晖的厨房干净得连只蟑螂都不愿意光顾之外,什么都没找着。杜言彻底息了心思,又不想饿着肚子难受,到底跑回卧室换上了衣服拿起了钱包,他记得这附近不远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来着,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关门。

    结果走到门口,杜言一拍脑袋,他出去了,白晖家里没人咋办?他又没钥匙不能锁门。转头一想,谁敢进白晖家啊,光那一冰箱的东西放出来就能把人活活吓死。虚掩上门,杜言快跑了几步去便利店买了两包泡面几根火腿肠,结了账又小跑的赶回了白晖家,前后花去了不到十分钟,有些气喘的把门关上,杜言拍了拍胸口,为了吃顿饭,可真不容易啊。

    等着水烧开的时候,杜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之前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就顺手关了机一直都没开,结果一开机就冒出了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一个号码。杜言头上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老妈?!

    这么多电话没接,也不知道老妈会不会想撕了他?

    水烧开了,杜言下了面端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看着手机,拨还是不拨?都这时间了,拨回去估计也是找骂。干脆把这事先撂倒一边,拿起筷子挑起了面,吹了吹,呼噜噜的吃进了嘴里,还是饿了,连泡面吃起来都这么香啊。

    吃完了面,杜言洗好碗,又回了卧室,结果肚子饱了,他却没了睡意,越来越精神,在床上翻腾了几下都睡不着,视线在卧室里转悠了一圈,落在床头柜的抽屉上,不动了。

    要不要拉开看看?

    不好吧?

    可白晖那厮都进他家砸柜子了,他只是看看白晖的抽屉,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会有那啥的什么呢,对不对?

    杜言心里一个长着天使翅膀头顶金圈的小胖孩和一个竖着两只角拿着个三角叉的小胖孩正天人交战着,就见竖着两只角的小胖孩不停的用那只三角叉对着另一个戳,三戳两戳,那个长着翅膀头顶金圈的小胖孩被戳得哇哇大哭,哭过之后躲到墙角画圈去了。

    于是,杜言眼前一亮,向着那个抽屉伸出了罪恶之手……

    抽屉里东西倒没多少,除了上次白晖从杜言家拿走的那只怀表,只有几张旧照片。

    杜言拿起那只怀表,看着上边多出来的那条表链,暗金的颜色,镂空的花纹,仔细看,可以发现,那些花纹正是一条条盘曲扭股的蛇,和表壳上的花纹,还有白晖给他的戒指花纹都很相似。放下怀表,又拿起那几张旧照片,杜言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照片上几个女人,还有那个穿着旧式衣服的男人,都和他手里那几张照片上的人一般无二,只不过,照片上的男人,在胸口位置拖出了一条链子,正是怀表上的那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在做什么?”

    白晖的声音突然在室内响起,杜言的手一抖,照片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抬起头,就见白晖单手抓在窗棂上,从窗口跃了进来,本来洁净的衬衫有些破损,金色的眸子,正冰冷的看着他。

    第六十七章…

    难得起一回好奇心,结果就被当场抓包,杜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怎么就这么寸呢?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白晖走到杜言面前,从他手里拿过那只怀表,弹开表壳看了看,然后示意杜言仔细看看表盘,不看不要紧,只一眼,杜言就吓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表盘上那个蛇形的花纹,正如活物一般扭动缠绕着,似乎随时都能从表盘上冲出来。

    “如果我没有及时回来,你很可能会被这东西给吃了。”

    白晖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啪的一声扣上的表壳,杜言的心也是一颤悠,没那么夸张吧?

    “不信?”白晖低下头,凑近了杜言的耳边,“你身体里有我下的子蛊,这个表盘里的刚好是那只蛊的克星蛊,都是我的东西,我不会弄错的。我虽然有时候会说谎,可是,我从来没骗过你。”

    杜言低下头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脚尖蹭了蹭地毯,痒痒的。白晖把怀表收进口袋,又把掉在地上的几张照片捡起来放进抽屉,见杜言还光脚站在地上,干脆的一把把人捞起来扔到床上,随手抓着杜言的脚踝,撸高杜言的裤腿,光洁溜溜的小腿,笔直修长,骨肉均匀,皮肤细腻得几乎看不见毛孔。杜言没有腿毛,一根都没有,当初在大学的公共澡堂洗澡的时候,还因为这事被同寝的哥们嘲笑来着,这是杜言心中永远的痛,结果这痛脚现在却被白晖抓在手里,五根灵巧的手指像是弹奏乐器一般的在他的腿上抚过,不由自主的,杜言仰起头,一股酥麻从被摸到的地方开始蔓延,眼前的景色都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只觉得一片粉红的薄雾开始在周身蔓延,舒服得他想叫出来。

    白晖的手顺着杜言的小腿一直向上,直到宽松的裤腿阻碍了他的动作,这才停下,手就停留在杜言大腿的内侧,单手撑在杜言的身边,俯低身,看着杜言泛起红晕的脸颊,轻笑了一声,“这下,相信了没有?”

    “什么?”

    杜言模模糊糊的听到了白晖的问话,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

    “还不明白?”白晖咬了咬杜言的耳垂,“就像我说的,你的身体里有我的子蛊,在某些方面,你根本就无法反抗我,例如,我可以如此简单的诱使你发、情。”

    听到白晖的话,杜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清醒过来,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回想着这个男人刚刚的话,一股怒火腾的烧了起来,他以为自己的反应全是因为那什么蛊的原因吗?!难不成自己告诉他的那些话都是白说了?!还是真像他说的,对于三年前自己的告白他全无印象?!

    越想越生气,杜言抬起腿,不管不顾的就踹在了白晖的肩膀上,紧接着又是一膝盖,囫囵个的把白某人踹到了地上,在白晖错愕的当,气哼哼的下了床,穿上衣服拉开门就跑了出去,不忘把门一甩,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白晖仍旧愣愣的坐在地上,不敢相信他刚刚竟然被杜言给踹下床了?因为感知到了杜言可能会有危险,他甚至架打了一半就跑回来,硬生生的受了那个姓栾的一拳,结果杜言就这么回抱他?!

    杜言一时脑袋发热的跑出白晖的家,走出小区才发现现在是凌晨三点,这个高档小区这附近又没有住宿的地方,最近的公交站也要走三十多分钟,等他到家最少也得五点多了,都好洗洗上班去了。郁闷的抓着头发蹲在路边,自己这一冲动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可他憋屈啊,三年前的冲动告白,人家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那个滚字算是白挨了,结果现在白晖那厮却动不动就对他又搂又抱又亲又咬的,还说什么发、情,光只是想想杜言就想抓着头发撞墙,虽然他觉得自己对美人发、情没啥,可这美人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

    杜言这边正郁卒,头顶上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怎么,后悔了?”

    杜言一惊,倏地抬起头,就看到白晖正抱着胳膊站在路灯上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只是脸上的表情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杜言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或者硬气的拔腿就跑,而是紧张的四周看看,这美人现在的造型太过骇人,杜言目测了一下,要是不借助工具,那路灯的高度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再说了哪个正常人会没事半夜跑路灯上边站着去的?要是让一般人看到了,十个有八个会以为见到了精神病,另外两个不是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就是会以为这是某个无聊人准备跳路灯自杀。

    白晖见杜言一脸惶然的神色,不耐烦的从路灯上跳下来,立在杜言的面前,在杜言还没回过神来之前,一把将杜言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家里走。

    杜言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回家。”

    “我不去!我要回自己家!”

    “闭嘴!”

    白晖喝了杜言一声,朝着杜言一呲牙,“我刚才打了一架,肚子还饿着,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是不想我咬掉你几块肉,最好给我乖乖闭嘴!”

    果然,对于“非暴力”就“不合做”的杜某人来说,这番威胁的话,很有用。立刻就闭上了嘴巴,手在嘴上拉了一条线,一声不出了。

    白晖也实在佩服自己,要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敢像杜言这么对他的,早就被他碾成沫子或者是撕扯下肚了。可他到现在竟然咬都没咬杜言一口,连次重手都没下,他魔障了不成?

    回到家,门一踹,把杜言往床上一扔,丢下一句,“睡觉,敢跑你就试试看。”白晖转身就去了厨房。

    杜言被摔得七荤八素,好在床上铺了软软的鸭绒被,揉着脑袋坐起身,小声嘟囔了一句,“睡就睡,谁怕谁!”

    也不脱衣服了,连鞋子都没脱,直接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起来,你不是爱干净吗?小爷穿着脏衣服在你床上滚,恶心死你!让你摔小爷,让你威胁要咬小爷,他滚,再滚,继续滚!

    滚完不忘再踹上几个鞋印,然后杜某人满意了。

    满意之后,再面对自己的杰作,杜言又立刻辶耍他啥时候变得这么白这么意气用事了?都是那个不是人的错!

    白晖拉开冰箱门,看了看,拿出一个罐子打开,顿时一股黑气从罐子里蹿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跑远,就被白晖一把抓住,撕扯两下就送进了嘴里。舔了舔殷红的唇,还不够!自从喝过杜言的血以后,这种冤魂厉鬼再也无法简单的满足他的胃口,杜言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总是诱、惑着他,他不确定,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将控制不住的把杜言撕碎了?

    皱了皱眉头,又拿出了一个罐子,再拧开,看着瑟缩在里面,哆嗦着不敢出来的厉鬼,白晖眼中金光一闪,指甲暴长,手上用力,玻璃的瓶身发出脆声,蜘蛛网纹开始遍布整个瓶身,躲在里面的厉鬼绝望的发出一声哀嚎,却终究躲不过被毁灭的命运……

    第二天早上,杜言醒来的时候,白晖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只怀表,静静的看着表盘上嘀嗒嘀嗒的指针。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带不起一丝的温暖。

    杜言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想起身,只想懒懒把自己裹成一团,白晖却已经知道他醒过来了,放下怀表,转过头,大手揉了揉杜言的发顶,五指穿过乌黑的发,嘴角勾着一抹艳丽的笑,“醒了,睡得好吗?”

    只一瞬间,冰雪消融,刚刚那股冷寂与阴暗似乎都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消失了。杜言迷惑的看着白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男人,如此多变的气质,怎么会如此矛盾的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杜言只是盯着白晖不说话,白晖却笑着伸出手,连人带被的把名曰杜言的大胖虫子整个抱进了怀里,头埋进了杜言的颈项,声音低低的传进了杜言的耳际。

    “我说过,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

    眼神,什么眼神?

    杜言卡巴卡巴眼睛,他的眼神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吗?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自己问些问题,应该也无碍吧?

    “那么……”杜言斟酌了一下,到底不敢大咧咧的什么都说,“我想问问,关于那个怀表,还有那几张照片,你既然从我那里拿来的怀表,应该也看过我那里的照片吧?那些都是我外婆留给我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也有这些照片,还有,这个怀表……”

    杜言的话有些绕弯,也有些词不达意,可白晖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了一抹阴暗。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几张照片摊在床上,“你想问的就是这些?”

    “对。”

    “这很简单,我可以告诉你,”白晖抱着杜言,拿起一张照片,上边的女人在杜言的梦中出现过,银白的头发,只是双眼很正常,并不像他梦中的那样翻白,而且只有一道细线。

    “这上边的女人,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是我的曾祖母。”

    白晖又拿出了一张照片,指着上边的男人,“这是一百年前的我。这张照片上的小女孩是你的外婆白清。别怀疑,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从血缘辈分来说,你的外婆,还要叫我一声叔公,什么?!

    杜言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下巴掉在了地上。

    ohydygaga!

    难不成,他那些梦都是真的?!

    外婆叫白晖叔公?那他该称呼白晖什么?!祖宗?!

    打死他也不愿意!

    第六十八章

    一连几天,杜言都是没精打采的,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这不能怪他,白晖的话一直都存在他的脑子里,到现在还消化。办公室里的人看杜言这个样子,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徐姐只当杜言是工作太累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工作上不出错就成了,公司里其他的高层也知道杜言是徐梦冉的手下爱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某种关系,新进来的大股东又和杜言关系不错,也不会去找杜言的麻烦,杜言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梦游一般的状态,说话都轻飘飘的。说来也奇怪,饶是这个样子,杜言还是签了一笔不大不小的单子,让公司里其他业务直咋舌,这杜某人真是神人呐,梦游都能签单子!

    下班之后,杜言没急着走,他也知道自己这两天状态不太对,要是总这么下去未免太说过不去了,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下,打算加个班,把前两天落下的工作补上,叫了一份外卖正吃着,就听到办公室门响。

    大张?

    “你还没走?”杜言放下筷子,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又翻了翻手上的加班单子,疑惑的看了大张一眼,“工作做完就早点回家吧,你今天不加班啊。”

    大张没出声,在门口低头站了一会,就径直朝着杜言走了过来,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手脚僵硬得像是没办法弯曲,很像是电视里那种跳来跳去的僵尸,只不过,大张是用走的罢了。

    杜言愣了一下,随即便察觉出了不对劲,等到大张走近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围绕在大张周身的黑气,一股腐朽的味道开始在室内弥漫,杜言连忙捂住鼻子,倏地站起身向后急退了几步,可办公室的空间就那么大,就算他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大张慢慢的抬起头,脸色青黑,五官扭曲着,嘴角向一边歪着,青肿的嘴唇缓慢的张合,散发着难闻味道的口水拖在嘴角,双眼浑浊,失去了焦点,嘴里不断发出呵呵的声音,像是钝刀划过老旧的皮革,擦刮过耳鼓,让杜言的头一阵阵的发疼。

    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了,杜言看着大张一步一步的走进,僵硬的胳膊抬起,本该是手的地方,却是一截枯干的树枝,树枝尖端裂开,裂缝里流动着泥浆一般的污浊液体……

    杜言扶着墙,头疼欲裂,哪怕是捂着鼻子,也挡不住那股可怕的味道。

    直到大张的手快要碰上杜言的脖子,杜言眼神一暗,单手成印点在大张的胳膊上,另一只手突然拍在了大张的额头上,手中,是一张圆形的符。

    大张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空气中的那股腐朽味道似乎也渐渐散去,杜言有些脱力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仍不忘注意着大张的情形,见大张平举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又是一道符贴了上去,还不放心,拿起一只圆珠笔,一下子就插在了大张手臂的裂口处,从笔尖上流出的红色液体切断了那股滚动的泥浆,这一次,大张是动也没办法动了。

    “总算是动手了……”

    喘匀了气,杜言拉过椅子坐下,拍了拍胸口,口气不见变化,神情却变得阴沉。

    “早就知道是你这贼心不死的老东西,能忍到现在才动手,也算有耐性了。看在你没害大张性命的份上,只要你离开大张的身体,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嘿嘿嘿嘿……”

    大张的嘴里突然发出了一串诡异的笑声,杜言却马上绷紧了神经,眼神扫过,一把拉过电脑报,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铁皮罐子,举到了大张的面前,罐子里,是一截有些干枯的树枝。

    “你……”

    “答应还是不答应?你最好想想清楚。要是答案让我不满意,我就把这东西烧了!”

    时间就在杜言和一脸扭曲的大张对峙之间慢慢流过,终于,大张发出了一声嘶吼,一下子就张大了嘴,一股浓黑的雾气伴随着腐朽的味道从大张的体内慢慢撤出,在半空盘旋了一会,猛的冲向了杜言举在手里的那个罐子,却不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蓦地凭空出现,只轻轻一抓,便将那股雾气抓在了手里,任凭它扭曲嘶吼也挣脱不开。杜言忙不迭的把罐子打开,等到白晖将那东西塞进罐子之后,连忙盖上盖子咬破手指,在罐子封口划了一圈,又在封口处贴上了一道符,这才松了口气。

    正打算探身看看大张的情形,槐树精从他体内离开,大张就僵硬的倒在了地上,估计磕到了后脑勺,只不过,能驱走那东西保住命,就比什么都强。刚弯下腰,却被站在身边的白晖抓住了胳膊,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白晖把自己咬破的那根手指含到了嘴里,舌头卷了上来,一股酥麻又从指尖传了过来。可白晖的表情却完全是另一个意思,浪费!

    杜言无语了,难不成不把槐树精给封起来,还能让白晖吃了?他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白晖舔完了杜言指尖上的血,仍意犹未尽,杜言却没时间让他缠了,大张的呼吸很微弱,身体瘦得都能摸到骨头了,得马上送他去医院。

    杜言抽回被白晖握着的手,弯下腰打算扶起大张,他可没指望白晖能搭把手,刚拉住大张的胳膊,又被一股力道拉得连连后退,腰马上被一条胳膊给勒住了。大张也被丢在了地上,这可怜的娃,昏迷中后脑勺又遭受了一次撞击,估计不脑震荡也难了。

    “我说……”杜言木着脸,戳了戳白晖揽住自己的胳膊,“你先放开我,还有,以后别动不动就抱我。”

    “为什么?”

    斜睨了白晖一眼,“被一个一百多岁还顶着张青春俊男脸的老头子抱着亲热,我会有阴影。”

    说完,果断的推开白晖,扶起大张,背着电脑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白晖站在原地,浑身散发着冷气,狠狠的一呲牙,吃了他,他一定要吃了他!把骨头都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把大张送去医院,只是挂号做了个检查,杜言钱包里的钞票就去了一半,结果检查了半天,几个项目做下来,诊断报告上只得出一个结论,营养不良!杜言逶诹说背。看着一脸青色,瘦得皮包骨的大张,再看看站在眼前这个冷着脸让自己快点去交床位费的白大褂,杜言开始觉得牙痒痒,真想扑上去咬一口,这个庸医!想归想,杜言到底没那么做,等到护士推着大张去病房输液,乖乖的拿着银行卡到附近的atm取款机上取了钱交了一系列费用,交钱的时候一拍脑袋,失策啊,他怎么就没提前把大张的医保卡给带来!

    大张的家人都不在t市,只有一个处了一年多的女朋友,杜言从大张的手机上翻出了号码,尝试着打了过去,没敢说实话,只说大张工作太疲劳,营养不良住进了医院,又报上了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只说完这些,那边就挂了电话。杜言皱着眉头,还想着这女孩没像大张说得那么好,结果没过一会,病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杜言走出病房,回头看看那个坐在大张病床边的女孩,勾起嘴角笑了笑,好心情的和路过的值班护士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那个路过的护士直到杜言下了楼还红着脸站在原地,忍不住看向杜言离开的方向,那人长得也不是多出众,可只是这么一笑,怎么就那么让人脸红心跳呢?

    离开医院,果然看到一辆悍马停在路口,杜言心情好,笑呵呵的就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也不惧白晖那张冷脸,“等我呢?送我回家吧。”

    白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哼了一声,还是踩下了油门。一路上,杜言也没老实,总是问白晖一些之前的事情,白晖被问烦了,转过头就冲着杜言呲出一口獠牙,杜某人全然不当一回事,乐呵呵的扳着白晖的脸又把他给正了过去,“开车呢,注意安全。你撞掉了脑袋都没事,我要是缺了条胳膊少了条腿可长不出来,你能吃的就少了一大块,不觉得亏本吗?”

    白晖被杜言气得没辙,到底是冰着脸把杜言送回了家。杜言刚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就被白晖拽过去堵住了嘴唇。

    挟带着怒气的吻,在杜言主动的回应下,竟然渐渐的变得和缓温柔起来。杜言也不矫情,既然躲不开,那就干脆享受得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白晖说的,那个子蛊的关系,总之,被白晖吻,他觉得舒服。

    双手自动自发的揽住了白晖的脖子,手指穿进了白晖的发尾,在双唇磨蹭的间隙,杜言忍不住的轻吟,这美人,吻起来滋味可真好啊……

    这个时候,他倒不去想什么老头子不老头子的问题了,反正那话也是说来气这男人的。

    吻着吻着,杜言就觉得身体开始发热,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个部位开始充血,可搂着他的这个男人依旧是冷冰冰的,等到白晖放开他,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已经遮都遮不住了。

    白晖戏谑的勾了勾唇角,指尖在那上边刮了一下,“发、情了?”

    你才发、情,你全家发、情!

    杜言眼睛一瞪,这人说话可真难听!只不过,通红的双颊,让他这眼瞪得实在没什么威胁力。

    “回家了,再见!”

    杜言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就往家走。白晖则是摇下车窗,单手撑颊,好心情的问了一句,“不请我进去坐坐?”

    杜言的回答是背对着他竖起了一根中指,白晖也没生气,舔了舔殷红色的唇,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

    杜言倒也不是真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被耍着玩了,心里不舒服。结果没走出两步,突然停住了,一个人从路灯的阴影下走了出来。

    看清那个人是谁之后,杜言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第六十九章…

    现在这是什么情形?

    杜言等着水烧开,泡了两杯茶端到客厅,栾大boss正优雅的坐在他家那张家具超市大减价时淘来的沙发上,一身的范思哲,对比着身下那张花布沙发,总像是把一朵牡丹花插到破了口的玻璃瓶里。

    呸,他家沙发才不是破口玻璃瓶!栾冰也不是牡丹花,他是食人花!

    “多谢。”

    栾冰笑着点点头,优雅的端起茶杯,看他的神情动作,手里端的不像是几块钱的茶包,而是最顶级的大红袍。

    杜言不淡定了。从在楼下遇到栾冰,到这个男人跟着自己上楼,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他的记忆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和栾冰已经站在家里了,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钥匙,显而易见,这厮是自己带进家门的,只不过,对方肯定用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

    进都进来了,总不能再把人赶出去吧?

    “怎么,就那么不欢迎我?”

    “没有。”

    栾冰也只是礼貌的碰了碰茶杯口,就放下了。杜言撇撇嘴,坐到了栾冰的对面,故意看了看表,要是栾冰识趣,就该明白他送客的意思。

    “时间也不早了,你看是不是……”

    “对,时间是不早了。”

    杜言刚为栾冰的话松口气,对方却一下子闪到了他的身边,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所以,我们来办正事吧。”

    虾米?!

    冰冷的气息,却带着暧昧的味道,莫名的让杜言耳根发热,目瞪口呆的转过头,是栾冰放大的俊脸,反应过来之前,嘴唇已经被那张薄唇堵住,一股腥甜的味道席卷了他的味觉,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杜言只觉得那股味道随着栾冰灵巧的舌一直在他的口中蔓延着,顺着食道流入了胃里。微凉的大手顺着杜言衬衫的下摆探了进去,在有些单薄的腰身上摩挲着,指尖勾挑着西裤腰际的边沿,凉凉的触感一点一点的向下延伸……

    杜言有些晕晕的,屋子里的一切都慢慢变得模糊,在他的眼中,只留下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炽热的,带着一股诡异的热情与难解的执着,这股可怕的情感让杜言觉得害怕,直觉的要推开栾冰,手伸出去,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然被压倒在了沙发上,仰躺着,面对的是挑高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灯一闪一闪的,刺眼的光晕几乎让他流泪,随即便被俯身而下的栾冰遮住了,视线中,只余下那个男人的身影。暗色的长发垂下,红色的嘴唇已经完全变成了漆黑,苍白的脸色,本该是让他惧怕的面孔,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邪恶的来自地狱一般的吸引力,那张散发着鲜血与蔷薇花香的黑色唇瓣落在自己的锁骨,杜言开始迷迷糊糊的想着,那些来自地狱的,诱惑世人献上灵魂的魔鬼,是不是就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反抗的意识渐渐淡去,抬起的手被按下,衬衫的纽扣被一粒一粒的解开,杜言侧过头,磨蹭着沙发有些粗糙的布面,他知道此刻的情形很不对劲,体内正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诱使他无法对栾冰说出不字,哪怕只是对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杜言都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晕,身体从最深处开始发热,这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这种情景,让杜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晖的那番话,他体内有白晖的子蛊,所以会很轻易的对白晖动情,那么,栾冰这又该怎么解释……

    腰部突然一阵冰凉,杜言撑起仅剩的清醒向下看去,黑色的唇正在他的小腹厮磨着,滑溜的舌不时从唇间探出,划过一道冰冷的湿痕,在唇与舌的间隙,可以看到两排尖利的獠牙。

    “不行……”

    杜言心中一惊,出口的声音软弱无力,带着一丝沙哑,推向栾冰的手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抚摸。

    栾冰抬起头,白皙的大手拉住杜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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