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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教春风玉门度 作者:钟晓生

    颌一抬,迫他咽了下去。

    郝伍少一直不满地看着江颜逸的举动,然而便是有甚异议也终究奈何不了他。

    郝伍少将韩轻嗣搂得更紧,目光不善地看着江颜逸:“你现在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罢?”

    江颜逸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韩轻嗣:“不急。等你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决不隐瞒。”

    郝伍少欲哭无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看来江颜逸是打定主意无视他了。

    郝伍少起身,吃力地抬起韩轻嗣的上半身,欲将他抱回马车上去。

    然而韩轻嗣比他高壮,又是习武之人,身体十分结实。郝伍少连背一个柔弱书生都难胜任,何况是韩轻嗣?

    他抓耳挠腮地犯了难。

    江颜逸笑着摇了摇头,上前轻轻松松将韩轻嗣打横抱起,动作细致轻柔地将他搬到车厢内。

    郝伍少心下更为不爽,却奈他不得,只好跟在后头上了车。

    江颜逸退出车厢,对着郝伍少笑了笑,总算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睡罢。明日我来驾车。”

    郝伍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挨近了韩轻嗣,又故意手脚并用地缠上去,这才吸了吸鼻子,阖眼睡了。

    江颜逸目光微微一沉,将车帘放下,立在车外沉默地站着。

    过了一阵,他微微一笑:“也罢,好歹这样他也舒服一些。”

    月亮渐渐向东边划去,折腾了好一阵,夜已不长了。

    江颜逸纵身跃上一棵高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箫,攥在手中把玩。

    那玉箫白中带青,青丝洇在白玉中,如天上碧云,将透未透。玉箫尾端有一颗米粒大小的赤黄斑,曾有人戏称它为一点朱砂,江颜逸便将这一管玉箫称作胭脂。

    他坐在枝头,右手举着玉箫微微抬起,对月比照。

    这寒玉似是将月光尽数拢起,在黑夜中绽着微弱的光芒。

    江颜逸望着玉箫出神,许久才回过神来,悠悠叹了口气:“十年了……”

    “这十年来,你可知我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可是你心中不忍,冥冥之中让我再遇见他?”

    “……”

    这一夜,车厢中睡着的三人在梦中隐隐约约听见一支凄婉的哀歌,从夜中吹到天明。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第二日一早,韩轻嗣虽是醒了,却依旧虚弱不堪,说话时微如气声。

    江颜逸又输了一阵真气给他,果真出了车厢去驾车,向最近的村落驶去。

    王小虎夜间睡得沉,一觉醒来发觉韩轻嗣脸色苍白的躺在身边,而车外驾车之人换做了昨日见到的那个漂亮叔叔,一时有些吃惊:“昨晚发生了什么?”

    郝伍少昨夜又被放了血,脸色亦有些苍白,眼下挂着两道黑黑的痕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好气道:“我也不知道。”

    他昨夜睡得正朦胧,突然被人推醒,转瞬之间已被提到了车厢外。等人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韩轻嗣昏倒在地,手中的剑已断了。

    江颜逸什么也不同他解释,只说了一句话:“以你之血喂他。”

    郝伍少怔了怔,又怔了怔,吃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颜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全没有对上韩轻嗣时的温柔:“他走火入魔,只有你的血可救他。”

    想到此处,郝伍少将信将疑地抬起自己的手腕。昨夜那道新添的伤口已结痂了,留下丑陋的一道伤疤。腕上长长短短还有许多道疤,是旧时花乐醉逼他割的,如今颜色深浅不一的排在一起。

    郝伍少疑惑地伸舌舔了舔自己的伤口:“咦?我的血到底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延年益寿么?”

    他眉结紧锁地盯着自己的伤口:“难道――我是唐僧托世?”

    马车行至一处小镇,江颜逸欲抱韩轻嗣下车,被他冷冷地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不必。”

    韩轻嗣睡了几个时辰,全身的经脉又开始阵阵刺痛,然而体力却恢复了不少。

    他将胳膊搭在郝伍少肩上,由郝伍少搀他下了车。王小虎见状,忙上前帮着架起他另一边。如此一来,韩轻嗣自己倒也能走。

    郝伍少搀着他向客栈中走,想到这个从来将他护在身后的雄鹰如今竟也有需要他支撑的一天,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等到了晚上,韩轻嗣喝过热汤,发了几阵汗,人已恢复了不少。

    他试着运了运气,发觉全身的疼痛不过是因为经脉被气锋削伤,真气在体内重新恢复了正常游走之后,于功力并无多大损碍。

    也就是说,武功并未受损。

    江颜逸不等他找过去,自己识趣地在用过晚膳之后来了韩轻嗣的房间。

    自然,韩轻嗣与郝伍少是在一个房中的。

    韩轻嗣不愿让他人看穿自己的虚弱,欲起身下床,却被郝伍少与江颜逸同时按住。

    郝伍少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扶他坐靠着。

    韩轻嗣深呼吸了一阵,目光冷冷地看着江颜逸:“你昨夜为何偷袭我?”

    江颜逸苦笑:“我昨夜一直跟在你身后,你运功调息,我原只想在远处看着。然而你竟强集一身真气欲冲少阴心经,我怕你自损功力,只得跳出来阻止你。”

    韩轻嗣眉心一蹙,心中又是一惊:习武之人身上必有一种内气散发于外,而昨夜自己根本察觉不到身边有任何人,江颜逸的功夫究竟出神入化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江颜逸不等他发问,继续道:“你可是觉得少阴心经处有如黑洞,真气每到此处便会凝滞不前,无论如何也冲不过去?”

    韩轻嗣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微微颌首。

    江颜逸微笑:“昨夜你若以一身功力强行打通此处,则你的武功便废了。”

    此话一出,不止韩轻嗣,连郝伍少亦是一惊。

    韩轻嗣略一沉吟,沉声道:“请江先生指教。”

    他虽觉江颜逸此刻并无害他之心,然而不知为何,心中对此人始终颇多抵触。且他来路不明,说话行事稀奇古怪,武功又深不可测。眼下身旁二人一个身中寒毒,一个年纪尚幼,自己若再以之前那种态度对他,惹恼了他恐怕事情更为棘手。

    郝伍少虽是心中不悦,但眼下韩轻嗣伤重,也只能指望江颜逸了。

    江颜逸道:“你以剑带气本是不错,然而却用错了剑。你若强按此法练下去,则经脉凝阻越来越甚,从少阴心经处始,逐渐封死一身经脉。你可是觉得经脉不通处越来越长?”

    韩轻嗣心头一动,双眼微狭,敛起危险的光芒:“那江先生说,我该用什么剑?”

    江颜逸一双潋滟的水眸微弯:“青雪剑。”

    郝伍少见韩轻嗣手指一颤,生怕他不自量力,连忙开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颜逸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韩轻嗣身上:“若是子凡想知道――我便如实相告。”

    即已说出青雪剑,又将韩轻嗣的原名叫了出来,显已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韩轻嗣面无表情:“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郝伍少窃喜,洋洋得意地挑眉看着江颜逸。

    江颜逸眼睛微眯,寒光一闪而过。

    他笑着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道:“星宿宫,朱雀使。”

    第四章

    韩轻嗣眸光一沉:“星宿宫宫主派你来的?”

    江颜逸摇头:“是我自己来的。”

    韩轻嗣与郝伍少俱是十分奇怪:白蔚明知他是韩门之人,却止夺了青雪剑而不杀他,让他自去星宿宫取,这星宿宫主究竟是什么人?与白蔚又是个什么关系?

    韩轻嗣嗤笑:“不是?你怎会知道我的身份?”

    不等江颜逸回答,他又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何初时又要与我说什么十三年前?”

    江颜逸顿了片刻,苦笑道:“是我认错了。”

    他又道:“然而十三年前我将你抱上岐山看日出,确有其事,只是那时你太小,不免忘了……”

    韩轻嗣微诧:“我见过你?”

    郝伍少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插话道:“十九年前?十三年前?冒昧问一下,江大侠今年几岁了?”

    他看江颜逸这张脸,着实猜不出他的年纪来。江颜逸皮肤极佳,白若凝脂,便是十来岁的少年也不见得有这样好的肌肤。然而他眉目间带着成熟的风韵,五官清晰,眼是眼,鼻是鼻的,定不是年轻子弟能有的风范。而他眼中带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沧桑,没有岁月的积淀亦是装不出来的。

    更何况,星宿宫朱雀使这个位置,不该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就当的上的。

    韩轻嗣听郝伍少这样问,当他还对此人的样貌感兴趣,心中竟有些不大痛快。

    江颜逸眉头微微一动,难得没有无视郝伍少,嘴角一勾:“与你父亲一般大罢。”

    郝伍少大惊:若是郝天春活着,怎么也有四十来岁的年纪了。看江颜逸的神韵许有三十多,然而样貌,说他三十亦嫌老了。

    韩轻嗣瞳孔一收,对此人更是惊疑:“你识得他父亲?”

    江颜逸垂下眼,低笑道:“自然是不识的,只是看这位小兄弟的年纪……我若有子嗣,大约该与他一般大罢。”

    郝伍少撇嘴:“有人十几岁生孩子,有人五十几岁生孩子,这能一概而论?”

    韩轻嗣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郝伍少不由噤声了。

    韩轻嗣冷冷道:“五岁的事情我的确记不清楚了。江大侠与我韩门有何故交?”

    江颜逸想了片刻,沉吟道:“门隔流水,十年无桥。”

    韩轻嗣大惊:“你是叔父的……”他眉心一揪:“是了!你说五岁的时候带我看日出,我是无甚印象了。但我记得那时候在山上,有只猿猴将我抢了去,你一掌将它打得脑浆迸裂……可是有此事?”

    江颜逸无奈地笑了笑:“……不错。”

    韩轻嗣虚弱地咳了一阵:“既然江大侠是故交,我便不瞒你了。我的青雪剑……如今正在你们星宿宫手中。”

    江颜逸颌首:“我知道。你莫要一口一个大侠,称我的字思暇便是。”

    韩轻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诩之叔父的朋友,我便称你一声江叔罢。那……江叔愿意帮忙?”

    江颜逸略狭起润长的双眸:江叔?

    他依旧挂着温润的笑颜:“自然,我来寻你便是为了此事。你可知青雪剑的奥秘?”

    韩轻嗣摇头:“不知。”

    江颜逸道:“青雪剑乃是韩门祖传宝剑,一代挑选一名根骨较佳的子弟袭承宝剑,你上一代中被选中的便是诩……韩诩之。以青雪剑搭配青雪剑法修炼则内功百倍精进于常人。故韩门历代都有人可在武林中称雄。”

    韩轻嗣与郝伍少俱是暗暗吃惊。

    当初韩轻嗣十二岁那年潜回韩门旧址去取青雪剑只是想着留一样家族的物事在身边,好提醒着自己日日夜夜惦记报仇之事。未曾想竟是歪打正着。

    他骤然想起一件事来:幼时他趁韩诩之午睡时曾偷偷拿了剑来玩,教韩诩之发现了,难得的板起脸呵斥了他几句,将青雪剑夺了回来,从此再不让他接近。

    江颜逸仔细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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