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纨绔[出书版] > 纨绔[出书版]
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12

    纨绔[出书版] 作者:公子欢喜

    哈哈哈……”

    仰天长笑惊起远处无数飞鸟,直笑到眼中酸涩再直不起腰,才抬起眼看著这狐族尊贵孤傲的王:“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不曾有真心,我不曾有真心……你我皆不会相思,那麽,谁会了相思?又是谁害了相思?嗯?我绝色无双的狐王?”

    直起了身子看著他,自上而下看到他手中低垂的断剑,便是那一日,剑尖抵著咽喉,再近一寸就能害了性命:“如若……如若我说我是真心呢?”

    “……”篱清默然转身。

    “如若……如若我说,我对他人皆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认真呢?”澜渊站在原地继续诉说。

    “二太子,散场吧。”篱清渐行渐远。

    “你不信?”高声问出口,心中已是紧缩成一团,疼痛难当。

    篱清停下脚步却不回头:“那一日,我在屏风之後。”

    “……”身体终於支撑不住滑落,“呵呵……我怎能说你不像狐呢?你确实是狐啊。”

    确实是狡诈的狐呵,狡诈的旁人不奉上真心就绝不托付的狐,狐族何时做过亏本的买卖?

    “呵呵……”空无一人的焦土上,澜渊独自一人低笑。

    雨落下来,笑声被雨声覆盖,嘴角仍开心地翘起著,任凭雨水打湿了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站了一个人,油纸伞为他挡去风吹雨打。

    澜渊抬起头,黑衣黑发的狼王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著他。

    “你说对了,他可是狐王。”

    “我是来看笑话的。”狼王继续自上俯视著他,声调一派悠闲。

    “他从未把我放在心上。”澜渊不理会他的嘲弄,席地而坐,看著伞外的瓢泼大雨,“什麽议事,什麽闭关……他早就开始为今天做准备。他的心里除了狐族就是他那个弟弟,其他的什麽都没有……他需要静养百年吧?百年一过他是不是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问我凭什麽要他的真心……哈哈哈哈……凭什麽?”转过头来看著墨啸,墨蓝色的眼中满是笑意,“你说我凭什麽?嗯?西天如来佛祖尚敬我二太子澜渊三分,他却问我凭什麽……”

    墨啸皱起眉头看他嗤笑。

    “知道吗?文舒说,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讨别人的真心。”垂下眼,宝蓝色的袍子上血渍、水渍和污泥交混在一起,从未如此狼狈,“如今即使我把真心剖开捧到他跟前,他也不屑看一眼吧?”

    “他那个人……”墨啸想说什麽,却被澜渊打断,

    “他那个人,当真是只狐。”

    说罢站起身,举步走进雨中。

    “去哪儿?”墨啸举著伞追上来。

    “狐王府。”

    狐王府是再不让进了,陌生的小厮守在门口一词一句说得恭敬有礼却摆明了不让进。

    “我王伤势未愈,不便见客,请二位日後再来。”

    墨啸还想再同他理论,澜渊却悄然踱到僻静处纵身翻过了墙头。

    “依旧是爬墙麽?”篱清挥退了左右,半倚在榻上打量著面前发丝凌乱浑身湿透的澜渊。

    “是。”澜渊立在榻前,目光触到他白得透明的脸色心中就是一痛。

    “何必?”轻轻叹息一声,灿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

    “我说过我是真心。”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窗外一枝杏花露华正浓。

    篱清的目光回到澜渊的脸上,神色古怪:“我亦说过我不信。”

    慢慢走到他的榻前,单膝点地,双眼正好同他灿金的眼平视:“告诉我,你在花灯上写了什麽?”

    金色的眼中立时盛满愕然,旋即又平复:“你何必执著?”

    “你又何必躲避?”澜渊不放过,执意要问出答案。

    “……”篱清闭上眼睛不再答话。

    澜渊又凝视了他许久,才起身离开。跨出门时,雨已经停了,天际一道七色彩虹:

    “是我的错。”

    紧闭的眼睁开,忽明忽暗,闪烁不定,怅然长叹一声後,又再合上。

    “意料之中。”狼王与虎王说起雨中那一幕,擎威不以为然,“我还道篱清会乖顺到何时。”

    “只是没料到会是这麽个局面。”墨啸道,“以後还不定怎麽著。”

    “终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你担心什麽。”

    “倒不是担心,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跟他相交这麽些年,什麽时候见过堂堂二太子被弄成这个样子?”墨啸瞥眼看到壁上的大红喜字,不由扭头对著擎威笑道,“那就说一件你我能插手的事,你就打算这般轻易地束手就擒了?”

    “不然又如何?”擎威回瞪墨啸一眼,“你早晚也有这一天。”

    “话是这麽说,可我至少要挑个我真心喜欢的才肯呐。”

    “呵……真心喜欢……”擎威的笑却淡了,只看著杯中的酒发呆,“也得寻得到啊。”

    正各自闷声饮酒的当儿,门外飞来一只黑羽红喙的炙鸟,收翅立於梁上,一开口却是澜渊一贯温雅斯文的语调:

    “有些许事物烦请转赠狐王府。”

    二王相顾苦笑:“谁说这事你我只有作壁上观的份?”

    风流劫 第八章

    第八章

    奉召而来的太上老君须发皆白,语重心长:“二太子,时光已逝便不再回头,过往一切皆空,您何必苦苦执著?”

    堂上的人不为所动,甩袖回身,一双墨蓝眸中写满不耐:“我只问你如何回溯时光。”

    “这……”老君语塞,神色顿时沈重,“此乃逆天之举啊!”

    “你就是不愿意说了?”缓步下阶,澜渊长袖垂地拖出一路逶迤,“你不说,就当没人会说了麽?”

    “二太子……”太上老君闻言大骇,“不可啊……”

    “有何不可呢?”玉白面容上泛起一丝浅笑,“还真当我这个二太子是只知享乐不知世事的纨!子弟麽?昆仑山的轮回台旁你们封印什麽了?”

    “……”

    见老君沈吟不语,澜渊继续说道:“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旁人的生死我不管。若惹急了我,休说是逆天,破天我也不在话下,老君是想看我去撞一回擎天柱麽?只是女娲娘娘长眠,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有本事炼石补天呢?嗯?”

    话是笑著说出来的,唇角微翘,说不出的漫不经心,可眸中精光尽显,摆明了是千万分的认真。

    老君不禁颓然,眼中尽显哀怜:“二太子既已知晓,又为何召来臣下?”

    “知不知晓是一回事,能否开启是另一回事,故而还要请老君示下。”言罢,澜渊收敛狂傲,竟对著太上老君恭恭敬敬抱拳长揖。

    “老朽愧不敢当。”太上老君忙将他扶起,方缓缓说起当年种种,“开天辟地之初,天地间有清灵精魄聚成宝鉴一面,凭此镜可任意往来於过去与当今,实为上古至宝。只是逆天而行终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过往已逝,现今即是定局。过往时节中一草一木之变幻於现今便是滔天灾祸,更遑论更改时局。故而,天帝将其封印於昆仑山轮回台旁,以往生众生之因果缘孽为镇。又将密钥掷於众生命盘之上,欲取之者受枉死冤魂怨念裹身,不慎失足则前缘尽毁,魂飞魄散。万千年来无人敢当此险,更无人敢以天下苍生性命为注行此逆天之举。二太子,一旦铸成大错,种种罪业加身,即便是天帝也难当悠悠众人之口啊。”

    “之後种种,无需老君担心。”挥手招来祥云,澜渊含笑立於云端,“澜渊私心,我要先给自己一个交代,其後自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时也,命也……”太上老君仰天长叹。

    何时起,这金冠蓝袍的纨!子有了这般可怕的执著心?

    昆仑山巅即是轮回台,以天帝二太子之尊喝退了守台天将,偌大的方台便只留下澜渊一人。

    站在栏前往下看,上层的清淡云烟是善果,下方的黑惨烟雾是恶业,黑白迷烟相缠相绕,构成世间因果循环善恶纠葛。云气弥漫间隐约可见底下有一只巨大的圆盘悬浮於空中无声旋转,轮转间,无数闪光沙尘自无际空中掉落自圆盘之上,又有无数尘埃飘飘扬扬自盘中浮出洒向山下万丈红尘。这便是众生的宿命轮回,每一份善因恶果都清晰地刻在盘上,前一世叫嚣富贵显赫,保不齐下一世便成荒山中一株枯萎的杂草,转瞬便为狂风所摧。

    轮回台上有天际清风拂过,扬起墨发如瀑。澜渊抬手将太子金冠摘下放於栏边,而後纵身跳下高台。

    此去,纵能安然而返,天帝二太子亦不能再容於天界。

    云烟过眼,一路下坠一路看遍人世悲欢离合。

    有暴戾无为的帝王,生前鱼肉一方百姓,纵一己之私欲,逞一世之极乐,死後必受刀山火海之刑,肉身於阴间受苦,怨念却缠绕於此,在眼前幻成一张穷凶极恶的可憎面目;有身世凄苦的女子,自幼被卖於青楼,千人骑万人骂,悲苦只诉与一个进京才子听,他流落街头时甚至将血汗积蓄相赠。待得他高中之时,却有押差来将她捉拿,无端端一桩灭门杀人案扣在她头上,临死方知,驸马的过往无需旁人知晓。冤死的怒气化成尖利风声,“我冤呐……”哭声萦萦在耳边回荡,一路寒凉到心底;更有诸多面色诡异的婴孩,或胎死腹中或生来未睁眼便夭折,鲜血淋漓地趴在脚下睁大无神的乌黑眼睛逼问:“为什麽不要我?”……

    所有凄厉怨念缠住四肢身躯使劲将他逼往命盘边缘,回首下望,底下就是滚滚凡尘,再退一步就要失足落下,灰飞烟灭。耳边传来“桀桀”怪笑,所有冤魂恶鬼咧开血盆大嘴嘲弄他的下场,“下来吧,下来吧……”云烟化为万千手掌来捉他的脚踝,要将他拖往末路。

    “放肆!”澜渊回神,手结伽蓝法印,口颂咒文,身上的金刚罩法器光芒大盛,身遭仿若金佛护身光灿灿一身金光刺眼。

    缠身怨念立时在光芒下散於无形,所到之处,蔽目黑烟急走消散。四下张望,终於见命盘中央有微光闪耀,走近细看,正是一枚金色密钥静静卧於盘上。俯身将它拾起收入掌中。命盘中央骤失密钥,感应般颤然一震。

    澜渊嘴角勾起,足下一点,仗著佛光护身,一路冲破烟雾直上高台。

    高台之上依旧没有人烟,远方天空却逐渐暗沈下来,期间闪电隐隐,雷声轰然,正是天帝震怒的前兆。

    心知天帝已经知悉,立刻会有天兵天将来拿,澜渊事不宜迟急忙行到高台东侧,将金色密钥抛入湛蓝虚空。

    眼前景物微晃,天空破碎,露出隐藏的又一空间,脚下白玉石板延伸,内里白色石桌之上正放了一面黄铜古镜。

    举起镜子仔细端详,周边镂了一圈异草花卉并祥云如意的纹样,既无宝石镶嵌也无金银镀边,平整的镜面上映出一张温雅面孔,细长眼中一双墨中透蓝的眸。

    篱清、篱清、篱清……心中一直暗念这个名字,镜面泛起波纹,复归平静时镜面上就照出一间装饰古朴的卧房,房中木椅木桌青蓝纱帐,贵妃木榻上趴卧一只银白雪狐,狐族重伤的王正闭目调息。

    便再移不开眼,想要进入那房中,即便只能在一边静静看著也好。可天际轰鸣的雷声却分明预示著时间无多,只得敛起心神,墨蓝的眼仿佛又看到了满街花灯快映红了泰半夜空。

    镜面又起波澜,一圈一圈涟漪漾开,心神就被吸了进去,脚下无数场景变换,或是那日湖心亭中饮酒望月,或是那夜书房中你侬我侬,直至客栈中彻夜迷乱。

    “告诉我,那个花灯……那个花灯上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