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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狐言祸水 作者:未必满座

    他仅脚尖能勉强着地,腕上早已被磨破的了皮服微微渗着些血,浸染了那对略有生锈的铁环。

    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耷拉着脑袋,像一个等待铡刀落下的死囚,面无表情,不做任何挣扎。

    明明有着一身极高的修为和无数精巧的法器,可灵隐仙尊却选择了用最平凡最原始的办法折磨他。

    灵隐仙尊阴笑道:“原想着整日里跟你们装模作样还蛮累人,不过既然今天你都看到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调查的那些被吸取了精魂的妖,就是我做的,三年前截杀陆离也只是想要九尾狐的内丹,总之你现在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不如就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九尾狐去了什么地方?”

    苏卿尧轻蔑的微微一笑:“何必这么多废话,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

    灵隐仙尊被激怒,声色狠厉地道:“我再问你一遍,那九尾狐去了哪里?”

    苏卿尧道:“不知。”

    灵隐仙尊拿起一根带刺的荆条,浸了浸盐水,绕至他身后猛地就是一抽。

    那荆条爬过的地方霎时皮开肉绽,衣服也被划破,荆条上锐利的刺一丝丝划开那柔软无暇的背部肌肉,留下一条可怖的血痕,鲜红的血浸染了浅青色的衣袍,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疼痛明明超出了承受的范围,苏卿尧却死要着牙关没发出任何声响。

    只有两滴冷汗自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处滑下,砸在潮湿的地面上。

    灵隐仙尊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不、知。”苏卿尧掷地有声,一字一顿地道。

    灵隐仙尊扬起那根染了盐水荆条又狠狠地抽打了三下,这次苏卿尧没有忍住,但也只是闷哼了一声,随后又立刻咬死了牙关。

    脑海里忽然飘过一句——“甜的东西,本来就让人忘记许多不愉快嘛!”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只九尾狐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似是早已料到他的这些反应,也知道终归是问不出什么的,灵隐仙尊竟不再审话,却更像是泄恨一般的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抽打他。

    眼前——花前月下的庭院里,白衣少年一句“是了,我喜欢你。”

    过了不知多久,那盆盐水竟然下了一多半,苏卿尧的腰腹腿背皆已是血肉模糊,那浅青的华袍也成了一堆沾满鲜血的碎布条,挂在这血人身上。

    迷迷糊糊中——是一撮雪白的毛发落在了地上,像那年的大雪纷飞。

    这时,灵隐仙尊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黑陶小坛,揭开盖子,将那坛东西尽数从苏卿尧的后颈处浇了下去。

    那,是一坛辣椒油。

    剧烈的烧灼感瞬间袭遍了全身的伤口,本来已经有些虚脱的苏卿尧惊惧的猛然抬起头,终是再也忍受不住,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隐隐约约中——那白衣少年狐尾轻摇,侧身垂睫将一盏莲灯轻轻放在水面。

    后来,灵隐仙尊安排素尘去为他疗伤。

    素尘见到苏卿尧这个样子,先是被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紧接着就是心疼的直掉眼泪。

    灵隐仙尊只轻飘飘地道:“昨夜里在莲花亭偶遇了苏掌门,不知被何人伤成了这样,你好好为他疗伤。”

    素尘找来了飞花堂里最好的药,认认真真地给他处理伤口,一面清创,一面哭道:“卿尧,你这是怎么了?”

    苏卿尧忍着伤口的疼痛,皱了皱眉头,轻描淡写地道:“我没事。”

    素尘见他疼的皱了眉,这才想起自己的琵琶。

    她忙取来了忘忧。

    素手着弦,一串泠泠琴音自忘忧上逸出,听了半晌琴音,苏卿尧额上的冷汗才渐渐地褪去,面色也不再是那么苍白的吓人。

    飞花堂的药材果然名不虚传,又经素尘精心的处理与照顾,苏卿尧的伤口三天就已经大好了。

    又偏巧苏卿尧这人是老天爷都眷顾的体质,一丝疤痕也不曾留下,皮肤还似以前那般光滑。

    只是这眼睛却是无力回天,只得以白绫轻缚了。

    三天后,柒夜、素尘、清池师兄妹一起送苏卿尧回了苏府。

    苏佩见苏卿尧眼睛上蒙着条白绫,神色又极为疲倦,忙问他们道:“这是怎么了?!少爷走了三天三夜都没回来,老爷也都快急死了!少爷这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苏卿尧平静地道:“那晚在莲花亭,不小心伤到的,无妨。”

    后来苏沈然想尽办法要给苏卿尧求医问药治眼睛,可苏卿尧居然无论如何都不肯。

    苏佩劝道:“少爷您年纪轻轻的,不能没有眼睛啊。”

    苏卿尧淡淡地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非看不得的吗?”

    一直以为真的是意外,苏佩也是后来才知道,苏卿尧的眼睛是被醉心海棠的花粉所伤。

    苏佩还以为他是担心醉心海棠之毒难解,又道:“那醉心海棠的毒只是难解,又不是解不开,一定会有能治好你眼睛的办法的!”

    苏卿尧只是面无表情的来了句:“我说了,不必了。”

    ——

    此刻,苏卿尧面上的白绫已经泛出了稀稀落落的猩红色斑驳。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等了八年的人。

    如今就在离他不远的对面,他走几步,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可他除了僵在原地,似乎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由着这人肆意发泄着压抑了数年的委屈和愤懑。

    他明白,他也好心疼。

    一丝邪魅的气息从陆离那微微上扬的两片薄唇边逸出。

    陆离十分优雅地抽出腰间的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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