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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孤立守恒定律被打破 作者:南国无春

    多久了?”他注视着张骆驼,灰色的眼睛让张骆驼联想到紧闭的天空。

    张骆驼舔舔嘴唇。现在他大概完全确定了是怎么回事——那突如其来的邀请和邓丽君的相关。但他能接受这个,至少乔德做了一层礼貌的掩饰,这对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他决定回答乔德,算是他难得的礼貌的回应。

    “两年。”他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两年零五天。”他对这个日期记得清清楚楚,他还记得郑郑也是在那天进的公司,每当张骆驼问起她进公司的日期,她想也不想地就答出来。他忍不住说道,“郑郑也来两年了,据我所知,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乔德抬起头,似乎疑惑了,他的笔停了下来:“郑郑是谁?”他说。

    张骆驼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想了想,说:“你应该遇到过她,她在二十一层的仿造人部上班,是个又高又瘦的女孩子。”

    乔德看起来毫无兴趣,他将笔朝纸上压了一压,以防止笔堵塞住。

    “继续吧。”乔德说,“下一个问题,你在公司里有没有朋友?”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张骆驼来说再明显不过了,他清了清嗓子,笑着说:我刚刚提到过她了,郑郑。”

    乔德挑了挑眉,他的眼睛从笔纸里抬起来,在张骆驼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那眼神像在看只会复读的收音机:“郑郑?”语气质疑。但他像是忍住了,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能说说她的优点吗?”

    张骆驼听出了乔德的话外之音,他不太喜欢乔德的语气。他回答道:““她兴趣挺广泛的。我问她什么她基本都了解一点。但她最喜欢的好像是游戏,歌手也很了解,特别是虚拟类的。”

    他的打心里带着一点不愉快——除此以外,他还感到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脚底攀爬上来,让他脑子晕乎乎的,下半身像是麻痹了。

    乔德头也不抬,在纸上写了什么,露出灰黑掺杂的发顶。张骆驼觉得他写的是中文的“正常”,但又可能不是,张骆驼不知道乔德是什么语言的学习者。接着他微微变换了姿势,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还有吗?关于你所谓的朋友郑郑……”乔德翘着二郎腿,语气懒洋洋的,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接完下面的话,显然不把张骆驼的回答、还有郑郑放在心上,他的不屑溢于言表。

    张骆驼生气乔德的措辞,他打断乔德道:“不是所谓的朋友,是朋友。”他说完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现在那股暖洋洋的感觉从脚踝攀到他的上半身,他的脑子不再晕乎乎的,而是变得疼痛,一种麻醉药过效后的恍惚感包围了他,蝴蝶骨像是有火在烧。他皱着眉头,深呼吸一口气。是他的生气造成了这个么?他是不是过于激动了?

    乔德因为他的打断皱起了眉头,像是忘记了自己还在写公司调查或者问卷,他显然听不惯张骆驼的话,灰色眼睛眨着,不太耐烦,像颗迷失的行星:“随便吧。”他嘀咕道,在纸上又写了些什么,张骆驼没注意看,背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吸了口冷气,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反应应该和生气无关,这可比生气难受的多。这时,乔德又说出了下一句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尽管是嘀咕,但张骆驼听得很清楚。

    “反正你们这种人……”乔德的声音像一艘一划而过的飞船。

    张骆驼左耳朵微微颤动着,他抬起头来,顶了回去:“你们这种人?”

    乔德发现他听到了,并不慌张,他甚至重复了一遍:“是的,你们这种人——”冷酷而傲慢,“她,你,你们这种人。”

    乔德的黑色头发,灰色眼睛,紧闭的嘴唇,一身家居服,背后流淌着邓丽君的歌,但张骆驼觉得他站在管理部,背后是冰冷的玻璃、无尽的长廊,什么也没有。他皱起眉头。

    “我们不是这种人,我们是人。”他说。强调道。

    乔德的语气变得讽刺,他也许没想到张骆驼会将话推回去。他咄咄逼人地说道:“你们当然觉得。”

    “别忘记我帮你修照片那晚。”张骆驼喘了口气,顶了回去。他感觉脖子背后有股热气,像有人捏住了脖子。什么在他皮肤上颤抖,像是汗水,又也许是神经。他的呼吸越发不畅,他不得不自我调整了一下。

    乔德的瞳孔变小了:“那又怎么样?你想威胁我吗?”

    “你不过和我们一样。”张骆驼说,呼吸不畅的感觉又一次涌了上来,他的眼前像有一万颗电子像素在徘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道,抓住了沙发。

    “什么一样?”乔德说,冷笑道。

    “情感。”张骆驼说,他感觉舌头发僵。

    “什么?”乔德说,皱起眉头,他没有听清。

    “情感。”张骆驼再次说道。尽管此刻他觉得不适感从局部散布到他全身。他仍然坚持着,喘着气,半是挑衅地凝视着乔德的眼睛。他不知道乔德会怎么想,但他必须将他想说的话说出来。

    乔德这一次听清了,他原本讽刺的表情微微地凝固了,像是这个答案让他有点困惑和惊奇。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一时想不起来了,只能留下长长的空缺。忽如其来的安静让滚烫的咖啡滚动声和邓丽君的歌声占据了整个客厅,流动的空气从他们中间穿插了进来。

    但张骆驼没有再看乔德,他的耳朵像是有一块海绵被塞了进来,非常堵,邓丽君的歌在他耳里不再是温柔之声,更像一种咆哮,电子之音的重组,他听不清邓丽君在唱什么。他开始觉得站不起来了,舌头像是冻结在嘴中,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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