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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我在聊斋考科举——胡半仙儿(40

    骨女看着阿弥离开了这些天下榻的客栈,一步步走向王家。骨女想通了,是她差点毁掉阿弥,好不容易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就这样吧,她不会再干涉阿弥的生活了。阿弥会回到王家当她的王夫人,自己也会继续做鬼修,她们之间再不会有联系了。

    可为什么,阿弥会叫自己带她离开?

    见骨女没有动弹,阿弥便迈出脚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抓起了她的手,笑道,你不是说好要带我走吗?

    你不恨我吗,是我杀了你。骨女的声音颤抖着,是她亲手杀了阿弥啊。

    阿弥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要帮王瑜仪挡下我?

    因为,我不想与骨儿成为仇人啊。若你杀了我的丈夫,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面对你,原谅我选择了逃避。阿弥张开手臂,抱住了老妇人,亲昵道,谢谢你,骨儿,是你给了我新生。

    陈家的女儿、王家媳妇已经死了,她葬在了王家的祖坟里。而此刻站在这里的,是阿弥,一个没有过去只有未来的阿弥。

    骨女小心翼翼的抬起了手,回抱住了阿弥的腰。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她将头埋在阿弥的胸口,听着她胸膛中心脏跳动的声音,闭上了眼睛,真好。

    第70章 回家之后的二三事

    大哥, 你这是何必呢, 跟爹娘认个错吧。我知道嫂嫂过世你很难过, 可也不必去出家啊!王二郎看着自己这位兄长,极力的劝说道。

    我意已决。王瑜仪跪在爹娘的房门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面上没有丝毫的动摇。

    自陈氏下葬之后, 他就一直跪在这里。起初,所有人都觉得,这位大少爷是想一出来一出。就算不用管他,他也坚持不下来,不必当回事。可没想到, 他这一跪就是两天,执意要去当和尚, 这下众人慌了。

    王家二老劝过,打过, 最后只能失望的闭门不见。王二郎为了劝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虽然他有时也觉得自己大哥不会有出息,可他到底是自己的亲兄弟,他怎么会愿意看到自己的亲哥去做什么出家人。

    王瑜仪, 你闹够了没有,这样耍得所有人围着你转有意思吗? 宁采臣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王瑜仪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跪了两天未进任何食物, 还挨了父亲两下家法的王瑜仪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他没有反抗,只是平静的看着宁采臣,无悲无喜。

    我已看破红尘,不愿再为俗世所扰,并非无理取闹。

    你才多大年纪,经历了多点挫折,就看破红尘了,看破个屁!宁采臣一拳头就往王瑜仪脸上照顾去了,直接就把他脸上给打清了一块。

    表哥,别打。

    表少爷,息怒啊!

    王二郎和那些围观的丫鬟仆人赶紧去拉他,宁采臣的手一松,王瑜仪就倒在了地上。宁采臣这暴脾气,被拉住了手,抱住了腰,脚也非要趁机朝着王瑜仪身上招呼。而后就被拉到够不到王瑜仪的地方了,任他再反抗,腿也踢不着。

    而在这院中,唯一一个真正的观众季子禾注视着这场闹剧,在他看来,宁采臣这些人作秀的成分太大了,动静那么大,其实王瑜仪根本就没有挨上几下好嘛!

    这边宁采臣还在叫着放开我,朝着王瑜仪蹬腿,那边人家就已经自己爬起来,继续跪着了,根本没带怕的。

    不过,这位王表哥,似乎真的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季子禾说不上来。

    其实,他挺想说出来嫂子还活着的真相的,只不过,他一个外人,无凭无据谁会信。毕竟,王瑜仪是亲眼看到陈氏死在他面前的。

    再者,燕赤霞还私下里找过他,高深莫测的告诉他,陈氏与王生自有机缘,让他不要插手此事。季子禾心里还是认为燕赤霞是个高人,他说的话还是挺让季子禾信服的,所以季子禾就一直在做个旁观者。

    骨头,你觉得他真的是王大哥吗,会不会是换了个人啊?季子禾摸着脖子上的舍利子问道。

    我们还在冷战,我不能和你说话。骨头一本正经的声音从舍利子中传了出来。

    哦。季子禾配合着他的表演。

    住手!王家二老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停下了动作,什么鬼,他们这出可不是演给王家二老看的啊!

    瑜仪,进来,你爹有话跟你说。王夫人说道。

    是,娘。王瑜仪起身,走进了屋里,王夫人哐当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宁采臣看了看身边这群没眼色的家伙,深吸了口气,挣扎道: 放开我。

    对对对,快放开表哥。王二郎立马反应了过来,推开了仆人,将宁采臣解救了出来。

    表哥,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啊!王二郎朝着宁采臣问道。以往王瑜仪最怕的就是宁采臣了,怎么这招也不灵了。

    放心,表哥还有后招。

    不知表哥还有何妙计?

    等瑜仪出来你就知道了。宁采臣卖了个关子。

    王瑜仪几人也没在屋子里带多久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几人脸上还带着笑,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冲突的样子。

    王二郎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胳膊怼了怼宁采臣,表哥,什么情况?

    我只是提醒了一下姑父姑母,现在和尚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宁采臣高深莫测道。

    真当和尚是这样容易做的啊,这些年北方战乱,赋税劳役什么的都挺重,前些年和尚道士的数量激增,但大多都是没有被官府登记在册的。为了整治出现那些出家逃税逃劳役之人,官府出台的相关政策,严格控制和尚道士的数量。没有在官府登记的,都是假出家人,抓到就直接充军。

    当今圣上是个实干派,为了显示整治的决心,连国教都没有设立,只拜祖先不拜仙佛。他早就看这些个整日念经,田产丰厚,不交税不服劳役的家伙们不顺眼了。虽不至于禁止国民信教,但若发现哪个庙宇敢不经官府审核私自为人剃度,官府直接带兵过去端老巢,田产充公,就算正规和尚得也得充军,情节严重者小命难保。

    这样一番动作之后,国内无数的庙宇道观都倒闭了,到处都有荒寺。出家人收人的门槛就更高了,有钱都不一定买到名额。当个出家人首先就要过家庭这关,别说王大郎这种父母健在的,就连父母不在的那些人都不一定能被收下。

    王瑜仪去寺庙,可以,去住段日子散散心就行,出家就算了。只要王家送人去寺里时,多给寺里捐些香油钱,让寺里的大师们亲眼看看王瑜仪的尘缘有多重,谁敢给他剃度,谁敢收他啊。万一被举报了,那就不是掉头发而是掉脑袋的事了。

    然而这些,王瑜仪一点也不知道,他原先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谁没事打听这个啊。别管他如今有了不知多少世的记忆,可这政策也就出台了十几年的时间,他怎么会知道。

    王瑜仪十分感谢此世的父母能够理解他的决定,从生死间走过一遭,突然多了几世记忆,让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虽然外表还年轻,但心理年龄却已经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家了。

    王瑜仪一脸感动的跪下,朝着王家二老磕了个头,爹,娘,孩儿不孝,以后不能侍奉在二老左右了,还请珍重。

    宁采臣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等他到了寺庙,发现真相时会是什么反应。

    此间事了,宁采臣和季子禾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了。

    回到家以后,季子禾瞬间就觉得不一样了。怎么个不一样法呢,往常村里人秀才公,秀才公的叫,其实都是带着点调侃意味的。而如今,无论男女老少,所有人见了他,都带着着讨好的称呼他为举人老爷,搞得季子禾都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四十岁一样。

    季子禾考上了举人,村里的季氏族亲还专门开了祠堂,将这件喜事告诉先祖。他们季氏一族,祖上十八代都是泥腿子,如今也是有举人了。

    对此,季老汉一脸骄傲,这可都是他的功劳。

    刚到家没多久,宁采臣就又要启程了。会试的时间在明年的三月份,京州城路途遥远,所以他现在就要赶去了。

    他离开的那日,送行的人很多,他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呢。所以不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过来凑了个热闹,直接将个头不高的季子禾挤出了包围圈。

    季子禾只能在骨头的帮助下爬上了旁边的老树,才让宁采臣看到他。季子禾朝着他挥着手,宁采臣朝着他笑了笑,无声道,为兄先去京州为你探路。季子禾抱着树干,看着宁采臣骑上马儿,马儿四蹄飞扬,奔向了远方,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怎么了,舍不得啊?骨头突然从舍利子中钻了出来。

    季子禾摇了摇头,没有。骨头,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恢复好了吗?

    还行吧。骨头脸色怪异,别扭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禾子怎么知道他受伤了,他并没有跟他说起过。被青龙吸收了那么多魂力,他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若是变成实体还不觉得,只要变成鬼身,就立马能看出来他比以前透明了不少。他也不是故意要晾着季子禾不理他,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所以才一直躲在舍利子中疗伤不肯出来。

    因为骨头肯定不会愿意让我担心的,若不是因为受伤,怎么会这么久不肯现身呢?季子禾理所当然道。

    真是栽到你这小子手里了。骨头看了他良久,臭着张脸暗骂了一声。

    说真的,我也好想跟着表哥一起去啊!季子禾看着宁采臣离开的方向,向往道。

    那为何你不和他一起去?

    还是不了,下次吧。

    季子禾倒是对这次会试没想法,他考个举人都觉得有压力了,别说会试了。到时天下英才齐聚京州,定是一番龙争虎斗。

    反正他年纪还小,那么着急做什么。不如等几年,好好打磨打磨自己,再战京州城。

    季子禾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坐在树枝上吹着小风,再看看脚下,腿有点抖,抱着树干木着张小脸,骨头,我想下去。

    第二年,宁采臣参加了会试,可惜名落孙山。不过他并没有回来,而是进入了京州的国学,打算参加下次会试。结果第三年,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继位,西北大乱,匈奴大军趁机大军压境。

    在国家危急之时,国内的一切资源都向西北靠拢。就连科举也受到了影响,被新帝叫停。大批热血青年甭管有没有功名都纷纷参了军,就连季子禾都有些按捺不住。

    若非他年龄不够,加上季老汉天天念叨他是家里最后的独苗苗,说不定他早就上了战场,成为一名光荣的烈士了。

    第71章 路宿荒野寺

    夕阳西下, 转眼就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荒郊野岭中, 一条长着草的小道上, 走来了两个人。

    身着青衣的俊秀少年人坐在毛驴上,身侧跟着一个青年,约莫着是主仆的关系。

    那少年就是季子禾,青年则是扮作黄九郎的骨头。不知不觉间, 季子禾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了。西北的战事未停,科举依旧未开,因着家中年迈的老爷子,他依旧留在白河镇蹉跎岁月。

    这次离家,是因为要去参加一个丧事。他的一个住在红河镇的远亲死了, 这个远亲原本是个秀才,因着西北战事, 他就弃文从武了。结果死在了战场上,连尸体都没有运回来, 直接就葬在了西北。

    家里人得了信儿,十分的伤心, 就算没有尸体,也要为他立个衣冠冢。这位烈士上有老父亲老母亲,下有妻子和四个儿女, 幸好家中小有资产,不至于让妻儿受苦。

    然后,他们就找人给季子禾的爷爷送了个信,希望请季子禾这位举人能够亲自操刀为死者写祭文和墓志铭。

    其实自从季子禾成了举人之后, 周围很多的红白喜事都喜欢找他主持,虽说都会提供报酬什么的,可季子禾也看不上了那点小钱了。

    成了举人之后,国家就会给补贴,只这补贴就足够他爷俩衣食无忧。再加上他手下的田产都不用交税,所以有很多人都来投现,就是把他们的地挂靠到他的名下,然后每年都会给他交税,当然这个税远远低于国家税收的。即便如此,单靠这些挂靠的地,季子禾就能保证他爷俩过上富裕的小康生活。

    所以现在的季子禾,也算是个小有资产的人了。除非是熟人,或是真土豪客户,他一般都会拒绝这种累人的工作。

    但是这次不同,这位没见过也没听过的远亲可是死在战场上的,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而且他还是个读书人。单单这种勇气,这种大义,就值得让人钦佩。

    所以季子禾当即就答应了为他写祭文,并表示自己可以去为他主持葬礼。季子禾这样提议,那边当然不会拒绝,约定好日子,就等着季子禾上门了。

    季子禾还从来没有去过红河镇呢,他爷爷还有些担心,不想让他去。那个远亲是真的远,八百年都没联系也没见过面的亲戚,干嘛非要去帮忙。

    爷爷是不能够理解季子禾那点热血青年的小九九了,因为家庭原因,这辈子季子禾是没办法上战场了,对于那些弃文从武的军人,他打心底觉得尊敬。

    大楚国并非读书人的天下,虽然国家对读书人优待很大,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可不止文臣,甚至武将比文臣晋升的更快。毕竟,只要有仗打,他们就能一直升官,而文官却要一点点熬资历。甚至有些文臣当着当着就成武将了也说不定,毕竟这年头,可不兴培养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不过,对于大部分需要服兵役的普通老百姓来说,成为士兵并不是什么好事。上了战场就是送死当炮灰,若是侥幸能活下来,要么继续当兵,要么回老家种地。选择回老家种地的人显然更多,相比建功立业,他们这些死里逃生的普通老百姓更想本本分分的活着,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不过季子禾已经是个大人了,而且黄九郎说他去过红河镇,可以带路,这才让季老汉没再反对。

    可谁知道,黄九郎这只不靠谱的狐狸,临出发前突然向季子禾告假,说他娘又给他生了窝弟弟妹妹,让他回去认认人。

    遇到这种事情,季子禾也不能不让人回家啊,可没有黄九郎,季老汉也不会让他出门啊。于是,骨头就变成了黄九郎的模样,在季老汉欲言又止的脸色中,一人一鬼就出发了。

    靠着黄九郎画的那张简易的地图,季子禾他们走了一天也没看见红河镇的影子。如今走到这荒郊野岭,连个村落都没有,他们想找人问路都找不到。

    很快,天就黑了,就在季子禾思考着他们要不要就地安营扎寨的时候,骨头拍了拍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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