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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22

    楚佑不关心晋浮是谁,有什么吓人的地位手段,撂什么不得了的狠话。

    他所思所想简单得很。

    那人既然在自己面前动了叶非折,那就别想全须全尾地走。

    仅此而已。

    来日相见本座,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晋浮分神趋于全无,只来得及留下那么一句威胁喝骂。

    楚佑处之泰然。

    对于这种狠话,他向来是当临终关怀来听的,听过就忘,不如空气。

    大人

    邱泽和罗央刚刚还在内讧,一个掐脖子一个掰手不亦乐乎,这回倒是出奇一致,顶着遍布着涕泪和指印的一张脸往楚佑脚下爬。

    起了一阵风。

    邱泽和罗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在风里只剩下森然白骨,就好像是风卷砂砾一样的自然。

    然后到手臂,到肩膀,到身躯

    他们那些引以为傲的修为,旺盛不竭的生命力,乃至于最基本的肌肤筋肉,通通成了不值一提的枯枝落叶,在那阵怪风里一扫而空。

    最后只剩下两具森白骨架,头颅上黑洞洞的眼眶漏风,茫然又不知所措。

    至死,邱泽和罗央挣扎的指尖,都不曾碰到楚佑一点半点。

    宿不平津津有味看完了全程,不忘问叶非折道:你知道我为何会特意现身出来吗?

    不等叶非折说话,他自己自问自答:因为晋浮他们吃了狗胆,竟敢动到未来的魔道至尊头上来。

    大乘年年有,死一两个也不嫌少,不比魔道至尊,他盼了几百年,金贵。

    叶非折答非所问:你是以我救命恩人的身份问这句话,还是以魔道圣尊的身份问这句话?

    真是奇怪。

    旁人若是知晓自己是所谓的天选之子,魔道至尊板上钉钉,还有圣刀这等大靠山在,不说回去修缮一下冒青烟的祖坟,多半也要狂喜乱舞找不到北。

    独独他叶非折不一样。

    不问魔道至尊,不攀大树乘凉,却要追究一个宿不平说话的立场。

    都不是。

    宿不平笑道:我?我不过是个等了几百年想择个主的可怜刀灵罢了。

    那你死心吧。

    叶非折语声平板无波:若是你以我救命恩人的立场说话,道义难违,我自会答应你。其他的,魔道圣尊,择主刀灵

    他碍于礼节没说下去,宿不平愣是从叶非折意味深长的停顿中听出了你算个屁的意味。

    宿不平不死心:我能给你很强的力量,可以问鼎魔道至尊的那种。

    别说,叶非折年少的时候不知修为要紧,最得意,最轻狂那会儿狭隘地以己度人,以为哪怕是条狗,修他个几百年,也能修得个人模人样横行修仙界。

    可是像他一样卓绝的天赋能有几个?

    像他一样骄横的家世能有几个?

    像他一样天赋又卓绝,家世又骄横的能有几个?

    直到在晋浮手下被打得像条狗,叶非折才意识到做人太嚣张,太不食肉糜,是会有现世报的。

    从云端上掉下来确实还挺疼。

    挺丢脸。

    叶非折真有点心动。

    说是说心动,他表面上一副眉头欲挑未挑模样实在是看不出来。

    算了。叶非折叹口气,悠悠道,我答应过我师父,这辈子不会接触魔道的事。

    用他师父的话来说,魔道全他妈一群混蛋,放着好好的玄山仙首不当,难道一定要去魔道蹚浑水比一比谁更混蛋?

    能让一个魔尊说出这种话,魔道的混蛋之处可想而知。

    虽然叶非折自认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这种人去了魔道估计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混蛋的,但毕竟师父的话,有时候还是得听一听。

    宿不平讶异道:你竟然会听你师父的话。

    会不会听两说。答应过人的事情,总得做到,就和受过人的恩情,总得还是一个道理。

    叶非折反手将不平事收入刀鞘:

    救命之恩记下了,刀还你,魔道至尊爱谁谁,想当的魔修一大把,不必在我这里吊死。

    可惜宿不平吊死之心非常强烈。

    他只是摇头一笑,留下句:以后你自会明白。

    这是他们谁也逃不脱的宿命。

    说罢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平事都顾不上问叶非折拿。

    堂堂圣刀,把自己整得像个碰瓷的,也算一大奇观。

    阿折。

    楚佑说这话时,状态非常不好,眼里却像是燃着火光的星子。

    过多阴气入体造成的痛楚与其说是折磨,不如说是新生。

    因为无能为力的痛苦最大,相较之下,连粉身碎骨都是恩赐。

    他像是说给叶非折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没事了。

    与此同时,来自血脉里的偏激如同困兽,一次次撞着以理智编织,自欺欺人岁月安稳的牢笼。

    困兽张开了嘴,嘶哑的声音引入入魔。

    你拉不住叶非折。

    你明明知道他在骗你。

    你永远也拉不住叶非折。

    尊者!

    晋浮所居的魔宫,本该是禁卫森严的堂皇殿宇,如今一片兵荒马乱。

    我无事。

    引起骚动的源头晋浮闭了闭眼,从唇缝里挤出三个字,

    他的下属侍从低垂着头,看不大清脸色,但显然是不太信他的。

    晋浮知晓此次自己的伤势不轻。

    神通被破去,分神被吞噬,怎么能够轻得了?

    伤得愈重,他便对动手伤他之人恨得愈深:

    来人!我要魔道全境内,不,全修仙界境内通缉一人!

    晋浮缓缓握紧拳头,现出一丝狞笑:就说未来的魔道至尊现身,叫叶非折。

    他一个人的分神不够至叶非折于死地,那么一群争红了眼的大乘够不够?

    从来只有他晋浮不想杀的人,没有杀不了的人。

    能用魔道至尊的名头去死,也算是叶非折八辈子求来的荣幸。

    于是随着一家家的信使跑遍魔道,晋浮刻意散布的假消息也如同烽烟般传播开来,各处都是嘶哑声音桀桀低语:

    新的魔尊出现了。

    是谁?

    饶州的一个小子,叫叶非折。

    传令下去,格杀勿论。

    不仅仅是魔道,仙道的高层一样翻了天。

    一面仙首令,将四方、**、八荒、十极这作为顶梁柱般的仙道四宗掌门人聚于一堂。

    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无暇欣赏四方宗难得雪覆山头的景色,也没心思卖弄自家弟子晚辈如何出色,个个一脸凝重,神情不展。

    四方宗的掌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若我推算无错,那么祸世,出世了

    祸世这名头听起来玄乎,很难去和一个活生生的人联系起来。

    只有他们这几个活了几百年,把世间几乎所有奥秘都握在手心里的老家伙知道,祸世不是神兵利器,也不是邪门功法,而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血脉。

    那种血脉传承至上古大妖,可以吞噬世间一切邪气,上至屠戮一城一国的杀孽血光,下至和人吵架时的鸡毛蒜皮,都可以被怀着祸世血脉的人化为己用。

    由于祸世血脉根本是逆天行事,最初将血脉传承下来的上古大妖,早在九九八十一道天诛雷罚下灰飞烟灭。

    而后来的传人,大多死在血脉觉醒前的煎熬下,上千年也难见一个真正苏醒的祸世。

    怀大能者必遭大难。

    逆天行事的不得好死。

    向来都是这个道理。

    每一次祸世的出世,必然要伴随着人心惶惶。

    而人心有多惶惶,所诞生出来的怖畏之气有多浓厚,祸世即有多强大。

    如此恶性循环下,每次祸世出世,人世必遭大劫难。

    难怪四位掌门连见面时炫耀自己晚辈弟子这一保留节目都省去,直接进入主题。

    假如祸世一旦长成

    连四宗掌门之尊,也不敢想象今后天翻地覆的修仙界。

    八荒宗掌门果决道:传令下去,凡我八荒宗弟子,除却闭关不出者,一律出外行走,寻找祸世。无能为者自保,有能力者斩杀。

    等等。

    四方宗掌门喝住欲传令的其他三位掌门。

    他坐在那里,肃如松穆如柏,又像是敛锋不出的绝世宝剑,一个人撑起一个仙道的脊梁骨:不用你的掌门令,用我的仙首令。

    在座其余三人心头齐齐一跳。

    仙首令!

    仙首令一旦现世,便只有一个意思:

    仙门一道,不死不休。

    当初执不平事杀平魔道的魔修,初登至尊之位时,有这样的待遇么?

    铁制仙首令叩在桌面的金铁交击之声,竟如同战时响起的第一记战鼓。

    四方宗掌门扫过三人,眼风清明如镜,映得出世间美丑百态:事到如此,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必端着了。

    他形貌分明还年轻,沧桑口吻却不觉违和。

    世道太平时,他们聚在一起喝茶打牌种花逗鸟吹牛炫弟子。

    世道将乱时,他们就再度拾剑下山门。

    有口气在就行,没什么大能架子好端不端的。

    合欢宗上,人走的走,死的死,就连白家父子两人,都带着一脸如梦初醒般的表情,预备着回家交代后事,用裤腰带上吊。

    楚佑:你不走吗?

    他眉睫未抬,一副沉沉的八风不动模样,任谁都想不到他在遭受何等疯狂的阴气反扑。

    叶非折倒是想走。

    但他敢直接放话,他一走,楚佑十成十得当场走火入魔。

    拉扯到现在怪不容易的,总不能眼睁睁看楚佑走上绝路,叶非折就是走,也得等楚佑不那么疯了再走。

    因此他道:我为什么要走?

    楚佑唇角动了动,如讥似嘲:我方才吞噬了晋浮的分神。

    单单凭这一点,哪怕他用的仍是灵力,看上去仍是个正经的仙修,旁人也绝不认他走的是正道。消息放出去,说是人人得而诛之也不为过。

    叶非折镇定道:大快人心。

    楚佑平平说:我将邱泽、罗央两人吞噬成白骨。

    若说他对付晋浮的手段是野路子,那么他对付邱泽、罗央的手段更是野路子中的野路子。

    这种路子,非但吃饱了撑着一天到晚斩妖除魔的仙道人人喊打,在魔道也是不死不快。

    叶非折:哦,那是喜事啊。

    他接得毫无障碍,倒是让楚佑一顿。

    许是合欢宗一行变故太多,楚佑体内血脉觉醒,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下来,他看叶非折不像以前那样跟看团光似的模模糊糊,什么真善美的好品质都往叶非折身上强拉硬套。

    倒是有点回到他们初见时候的意思,至少是在看个真正的人。

    叶非折真是把漠然刻进了骨子里,楚佑想。

    与其说他漠然是因为处变不惊,不如说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不入他眼的,当然不屑。

    偏偏叶非折不晓得他一眼有多动人。

    有多少人为了入他眼,耗了一生的力气,爬都想爬到那个高度。

    楚佑逼得更近,好让叶非折眼中自己更清晰一分:我有一份血脉觉醒了。

    他语气不疾不徐,不高不低,每一个字的落处标准得像掐着拍子,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我不知道那份血脉来自何人,有什么传承讲究。但晋浮等人的结局你看到,我可以吞噬他们煞气为己用,杀人无形。

    说到这里,楚佑沉默了一下。

    他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别说饶州,前十七年里连楚府都没出去,最十恶不赦的想法是一把火烧了整个楚家,最异想天开的做梦是和其他许许多多少年人一样,肖想虚无缥缈的天下第一位置。

    总而言之,即使楚佑是个怪胎,他见过的世面实在不多,尚且怪胎得有限。

    楚佑还是斟酌一下才能确定对自己这份匪夷所思血脉的形容:

    我虽说不知该如何这份觉醒的血脉,却明白我不容于世,是天下,是仙魔两道的大忌讳。

    越说,楚佑越觉得自己就该是这样的。

    出生即罪孽,活该受尽憎恶白眼。

    我会吸更多的煞气,也许哪天就真正被反噬,成了彻头彻尾只会杀人的疯子。天良丧尽,六亲不认。

    所以你不走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主没有说错,他的血脉应该叫做祸世,所有祸世的传人一般也只剩下祸世的结局。

    多日不说话的系统跳出来为叶非折细细解释,解释完纳闷道:

    很奇怪的是,原着中这份祸世的血脉是男主最大的秘密。偶尔有看出端倪的全被男主痛下杀手永远封口,一直平平安安隐瞒到他飞升的时候。

    男主为什么会主动和宿主说那么多?

    要不是清楚叶非折对于现在楚佑的意义,系统简直想叫叶非折小心被杀人灭口。

    系统终究不是人,不知道人那些复杂的构造,别扭的情感。

    现在的楚佑,也不及原着中几十年后的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柔软的地方。

    叶非折的出现,对楚佑而言恰到好处。

    硬要比喻,叶非折就像是那层灯罩,在凛冽寒夜中,终于是护住了最后一点跳动的微弱火苗。

    楚佑也会找不着路,不知道何处容身。

    也会想求一句温言软语的安慰,好来做他走下去的支撑。

    可是楚佑毕竟在最阴暗的恶意里活了十七年。

    磨练出他浑身是刺,也让楚佑谨慎到极处,不敢将任何事情往有一点点好的方向去赌。

    他没有青天白日照出来的风光霁月,也没被脉脉温情养出来的通透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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