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 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
错误举报

>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36

    本来,以四方宗主的境界,如不是祸世那等上古凶煞,或是亲近之人暗算谋害,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狼狈至此。

    叶非折不管池空明有什么狗屁理由。

    他只知道四方宗主给他的是全然的善意和信赖,为他可以不惜到魔宫来和千岁,和宿不平对峙。

    哪怕他身世成谜,对四方宗主满口谎言。

    最珍贵,也最难得。

    如不是四方宗主,叶非折的路要比现在难走上百十倍。

    他指尖用力捏住刀柄,浑然未觉用力到发白。

    池空明既然有暗算四方宗宗主之心,那就必须死。

    池空明不知自己的丑恶心思全暴露在叶非折面前,自顾自说道:

    师兄爱徒之心,我自然能理解。

    你能理解个屁。

    叶非折漠然想。

    畜生怎么能理解人的感情?

    池空明一个丧心病狂到要杀害四方宗主的畜生,怎么配说自己理解四方宗主的感情?

    那是你池空明配理解的东西吗?

    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先前我们隐匿不出时,这位大人和师兄弟子的谈话就熟悉非常。

    池空明这停顿可谓是停得意味深长,给足了众人脑补的空间。

    直至众人面色各有变化时,他方才圆滑地打了个圆场: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师兄这个弟子收得古怪,来历身份一概不知,不免多提两句,切莫见怪,切莫见怪。

    阿折

    千岁的眼泪,终于扑簌掉了下来。

    他原就是集造化而生的美人,哭也哭得动人,最矛盾的是千岁一身未收的戾气还明明白白在那儿杵着,哪怕是哭,旁人也不敢对他起怜惜的心思:

    你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这回晋浮是彻底懵了。

    他们四方宗的人跟瞎了一样,觉得叶非折在大人你手上收委屈也就算了。

    大人您也觉得叶非折受了委屈???

    你们不想让叶非折受委屈可以放着让他来啊!!!

    千岁说:你们骂我魔道妖孽,我不与你们计较,你们怀疑阿折另有所图?

    他盈盈欲泣看向叶非折:阿折,我们不受这份委屈,你和我留下来好不好?他们既然怀疑你,那我把魔道所有能给你的全都给你。

    叶非折:

    他为上一任的魔尊暗暗发起愁。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结果落到千岁手上,被便宜送给一个替身来讨好替身。

    当白月光当到上一任魔尊份上,也有够凄惨。

    宿不平心情复杂,最后还是附和了一声:我没意见,魔道你想要,自然是你的。

    晋浮顶着千岁和宿不平两人威逼暗示的目光,也落泪了。

    他什么时候也能受到和叶非折一样的委屈???

    心里再落泪,表情功夫也要做好。

    晋浮一边抹泪,一边义正严辞声讨池空明道:不错,贵宗未免欺人太甚,圣尊和大人既然说话,我没意见,魔道自然该是姓叶的那位大人的。

    求求叶非折看在他今日说话的份上,恩仇一笔勾销,手下留情保住他最后一抹分魂。

    越想自己未知的前途,晋浮眼泪落得越汹涌。

    池空明:???

    你们魔道怎么回事???

    莫非是看谁能哭,谁更厉害,谁地位更高吗?

    他头一回面对这样多的眼泪,甚至自乱了阵脚,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针对叶非折下去。

    能!不!能!别哭了!

    堂堂大乘,甚至大乘巅峰,哭起来是唯恐不丢人吗?

    别人是比谁的剑更快,谁的战力更高,你们是比谁更能哭吗???

    气氛尴尬地沉凝了一会儿,千岁终于收去眼泪,轻柔道:你既看不清阿折是怎样的人,那么你这双眼睛,也不必用了。

    他眼里犹带着泪,气势却换了另外一副气势。

    不好!

    池空明好歹是个大乘,对祸福多少有几分未卜先知的敏锐程度,面色乍变,连连后退。

    然而太晚了。

    他双目间各自淌下一行鲜血,犹如泣血。

    千岁收回手,不管四方宗主气得铁青的脸色,淡然弹了弹指尖的鲜血。

    好像他刚刚不是顶着仙道仙首的悍然威压,出手废了池空明双目,而是如同摘一片叶子,折一朵花一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场的大乘,谁不是称霸一方,谁没有点移山填海的能耐?

    但也偏偏是他们,看不清千岁如何出手,如何避开四方宗主的剑,如何破池空明的护体灵力,最后直取他眼睛。

    太快了,快到已经不是电光火石,连残影都不曾出现,千岁出手前站在那里,出手后就还是站在那里,如果不是池空明两道血泪淌下,也许众人不会察觉千岁动过。

    看到了吗?

    楚佑阴神看完全程的好戏,分外满足,不慌不忙地问他:

    魔道那位无名大人可以为叶非折废去池空明的眼睛,宿不平可以为叶非折拦住无名,四方宗主可以为叶非折在无名与宿不平面前强人。

    你能做什么?做他们手下死的无关紧要一个人吗?

    它问得尖锐,也问得一针见血。

    少年总以为自己有满怀热血,一腔满血,便能无畏无怖,有志竟成。

    可热血可以流干,肝胆可以化土。

    这天下,能颠倒乾坤的,说来说去都是力量权势,别无他物。

    你这次又想干什么?

    楚佑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像自己的声音。

    他看不见自己的眼眸似月光下,孤崖边冰山一角的海,藏了多少暗潮涌动。

    与我融合神魂。

    然后,你才能和他们有一战之力。

    温水煮青蛙煮了那么多天,阴神终于露出了它真正的嘴脸。

    楚佑冷静想。

    他心里再冷静不过,所以他答应得也再坚定不过:好。

    明知是温水煮青蛙又如何?明知是恶魔不怀好意抛出的橄榄枝又如何?

    叶非折在前,就算前面是悬崖深渊,刀山火海,他也一样得跳。

    没那么多瞻前顾后。

    另一边。

    千岁和四方宗主之间的气氛崩到最紧,唯一的节点系在叶非折身上。

    只消叶非折的一言一语,便能给此处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和师父回去。

    楚佑那边萧家的事没处理,四方宗主那边池空明还在虎视眈眈,叶非折不可能坐视不理。

    何况千岁和眼前魔宫对叶非折来说

    叶非折鲜少有不愿意深究,不敢深究的人或物。

    千岁算一个,魔宫算一个。

    他心中有所知觉,这两者和他的联系,未必是替身那么简单。

    更有所知觉,这两者一旦深究,便是万劫不复。

    有时候宁愿装个糊涂。

    千岁脑子里的弦绷断了。

    止住他眼泪的弦也绷断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似乎恨自己方才对池空明出手时,不够用力:

    他们疑你,让你受那么大委屈,你还要跟他们回去?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哪里做得不够委曲求全?

    我不要你杀楚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拿来。

    你是不是还是因为楚佑,所以想回的仙道?

    叶非折:

    他发觉千岁的思路实在清奇。

    什么仙道仙首,什么四宗大乘,统统不是他放在眼里,考虑的对象。

    话题怎么扭,到最后都会扭到楚佑的身上。

    千岁本来不想用那一招。

    但他心知肚明,他除却那一招外,已经无路可退。

    他可以杀四方宗主,可以强行将叶非折带走,但少不得要用到千岁忧剑意,叶非折不会不发现。

    千岁闭了闭眼。

    他再睁开眼时,手中长剑已架在楚佑脖颈上。

    如今剑修泛滥,剑跟着剑修一起泛滥,众人见得多了,看哪把剑都觉得寻常。

    再花里胡哨,也不过是三尺铁身,一截木鞘。

    独独这一把不一样。

    像是天上瑶池间一截清光如虹,也是地上山水连绵的精魄所在。

    那把长剑与他契合得恍若双生。

    那把长剑也曾经等同于叶非折半身,等同他的臂膀,熟悉得他不必第二眼,就能默出剑柄上篆花刻字:

    千岁忧。

    两道声音同时而起,同时而落。

    叶非折,你是想要千岁忧,还是想要楚佑。

    你到底是谁?

    第28章

    叶非折名为仙首, 应当端庄自持, 循规蹈矩,实则生了一身反骨, 比谁都桀骜不驯,离经叛道。

    他从不讲究那些条条框框。

    因此,叶非折心中的底线也很少, 仅有三条。

    一条是玄山, 是他肩上责任所在。

    一条是亲友,是他归处所向, 半生温情欢愉的源头。

    最后一条是千岁忧。

    前两条多多少少为旁人, 唯有这一条是彻彻底底为自己。

    是叶非折心之所向,道之所指。

    所以他发觉自己寻不回剑意时,宁可弃了数百年修为弃剑练刀,也不愿意苟且求全。

    他在剑道上倾了十成十的心力,也放了十成十的决绝。

    宁可身死道消,也不容有半分瑕疵。

    千岁的所作所为,玄山、楚佑、千岁忧,三条全踩在叶非折的底线上。

    他眉目陡然冷淡下来。

    叶非折笑时有春风眉睫,温软动人,见了的便会不自觉忘记他原本是何等凌厉的美人。

    现下叶非折笑意消退, 如同春风逆流,万物冰封, 最鲜妍的春色封在最霜白凛冽的冰雪里, 触目的艳色惊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出刀指着千岁, 比千岁,比宿不平更像这座魔宫的主人,更像生杀予夺,万众臣服的一道之主。

    同样的几个字,由叶非折吐出,便有了如刀一般的锋芒,似乎能把人那团破烂皮相劈成两半,瞧瞧底下藏的到底是金玉心肠,还是败絮良心。

    你怎么会有千岁忧?

    千岁忧于叶非折而言,已远远不是一把可以用作武器的佩剑那么简单。

    它等于叶非折的一半剑道,一半剑心。

    他是不世出的剑修,当配不世出的神兵。

    不止叶非折认千岁忧,千岁忧也认叶非折。

    叶非折是头一次觉得千岁身份扑朔迷离,像一团他怎么也看不透的迷雾。

    退一万步来讲

    就算自己剑道未出差错,就算千岁忧跟着自己跨越时空,除了与自己一道,千岁忧绝不会跟随第二个人。

    千岁怎么可能拿到千岁忧?

    叶非折在这个世界,罕见地起了势在必得追究到底的心思。

    相似的魔宫、莫名的感应这些叶非折可以忽视,可以自欺欺人。

    事关千岁忧的,他却容不得一星半点欺骗。

    剑道本来就至诚,本来就不容欺骗。

    随着叶非折一问,最愤怒,最躁动的四方宗一行人也安静下来。

    剑修的剑对剑修的重要性,他们皆是剑修,自然不言而喻。

    哪怕心里再想恶狠狠骂千岁无耻野蛮,也得把局面先交给叶非折选择。

    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千岁忧是真的千岁忧就行。

    千岁握剑的手稳如泰山,恰好与不停发颤的声音是两个极端。

    他眼睛被千岁忧剑身雪光一映,竟比千岁忧还要亮上三分。

    一大半是被眼泪给映出来的。

    在遇到千岁之前,众人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威胁人的那个,竟然可以比被威胁的那个还要委屈,还要容易落泪。

    你原来还会在意千岁忧啊。

    这句话说得失魂落魄。

    叶非折不禁为他奇怪的口吻一挑眉:我当然在意千岁忧。

    千岁望着他手中的刀,依旧失魂落魄:可是你改用了刀。

    因为在意剑道,才改用刀。

    下一刻,众人觉得周身嗖嗖一凉,再看千岁时,只觉他容光焕发,语笑盈盈,哪里还有半分落寞模样?

    与一边面色不善的宿不平一个天一个地。

    千岁极慢地瞟了宿不平一眼,耀武扬威的意味鲜明极了。

    你到底是谁?

    叶非折重复了第三遍。

    对他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叶非折总是分外耐心。

    千岁依旧避而不答:如果我真的杀了楚佑,你会如何?

    他问得很认真,神情像极乖巧进学,惑而求解的学生。

    于是叶非折也答得很认真:我会杀了你。

    那不是一句玩笑。

    如果楚佑真有三长两短,叶非折哪怕通过唤醒不平事煞气入体的方法重拾修为,也一定会找千岁清算。

    纵然他不想做魔尊,但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重要过不想做范围之外的。

    千岁眨了眨眼,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他会害死你的。

    要不然他和楚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去折腾楚佑,折腾自己?

    只是当这个无冤无仇一旦赌上叶非折时,就变成过不去的血海深仇。

    千岁重复了一遍,十分肯定道:我能预见到未来,他会害死你的。

    晋浮迅速低下头,企图遮掩自己喜极而泣的表情。

    是吗?那可是件大好事啊!

    如果真发生了,别说给楚佑立长生牌位,让他向楚佑三拜九叩都行!

    池空明也捂住尤在滴血的眼睛,露出一次似欣喜过头而显得有几分狰狞的表情。

    这样么?

    叶非折居然也信了。

    又是冥冥之中的那种牵系感。

    他相信千岁说的是真话,就和相信自己手中的千岁忧一样自然。

    他提起生死来的时候,口吻也像是寻问今天早上吃了吗一样轻描淡写: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