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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很温柔(gl)——媗厘(32)

    后来心疼这个妹妹的成分又多了些,她作为外人不好去管岑家的事, 但听到隔壁总是传来打砸的声音还是会不由担心一下。只不过当时江莱自知不招岑谬喜欢, 买了什么跌打药也都是让江蓁转交给岑谬。

    要说后悔, 是有后悔的, 后悔当时没拦着岑父,后悔自己太闷, 让两人关系一再恶劣下去。兜兜转转的, 十年之后再见,才发觉当年荒唐,明明互相都在乎, 又要把对方推远。有点青春期的矫情做作。

    江莱封闭地活了许久,封闭是一种自我的耽溺,也是种强有力的自我保护机制。

    她有时敏感得过了头,对周遭人的经历有种超越正常值的共情、感同身受和投射。这种敏感是危险的,让她透支了诸多情绪,青春期就体现在过于老成严肃,很难开心起来,不太合群。

    敏感令人痛苦,所以她聪明地在情绪上设置了一个开关,必要的时候扭紧开关,压下那些会使她毁掉的情绪。这个做法似乎非常有用,尤其是在姐姐去世后那几年,如果不这样做,她甚至连姐姐去世时的窒息与挣扎都仿佛可以感同身受。

    她无法压下对岑谬的感情,这也是事实。关闭了十年的牵挂,一朝打开,便由不得她了。再然后,她发现设置的情绪开关时不时失灵,或者干脆罢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但她这人倒是恢复了点血肉,一湖死水泛起涟漪,严肃古板的心竟渐渐懂了爱恨情.欲。

    人大多数时候趋利避害,偶尔飞蛾扑火。唯有飞蛾扑火那几次才有点像自己本来的样子,面对心之所向哪能说忍就忍住。性格那么复杂,一个人可以既温柔又暴躁,既幽默又无趣,既固执又无所谓。去探究一个人的性格太难,再胆小的人也会为了最爱的人事勇敢,问一个人的性格不如问她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江莱把重要的人搂在怀里,她的生活那么单调乏味,最想要的也不过如此。

    岑谬不安分地动了动,柳叶眉拢起,不知又梦见了什么可怖的事。在岑谬不知道的情况下,江莱偷偷观察过她,她已经做了好几周的噩梦,连续几周凌晨三四点便醒了,一直睁眼到天亮才勉强能再次入睡。岑谬以为江莱不知道,江莱都知道。

    江莱用手指轻轻抚平岑谬的眉心,不愿让那里过早长出皱纹。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秦培志。秦培志把岑谬单独叫去阳台谈话的事江莱当然记得,那时她过于紧张对方没安好心,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或许秦培志是知道岑谬的问题出在哪里的。

    岑谬睁开了眼,原本紧闭的嘴微张,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醒来的瞬间有些恍神,似是确认了自己已经醒来,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江莱凑近吻了一下岑谬的额头,岑谬抵着她的肩道:你慢点,还有伤。

    江莱眨眨眼,听话地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现在对岑谬百依百顺的,生怕惹恼了对方。

    病房的窗户没有关紧,窗外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得欢实。

    岑谬从病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啪的一声重重关上了窗户,尽管已经有些克制,但声音还是大得难以忽视。

    真吵。

    江莱愣住,她没见过这样的岑谬。即使是两人不和的那些年,岑谬不过是小孩子脾气闹闹别扭。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刚才的岑谬换了个性子似的,周身都是让人难以接近的阴冷。

    江莱忍不住喊她名字:岑谬。江莱莫名有些慌乱,她总觉得要叫岑谬的名字确认一下,确认她的岑谬还在。事实上岑谬就在眼前,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一个确认的行为来。

    隔了几秒,岑谬才反应过来一般,回过头,对江莱露出一个笑容:嗯?才离开半步就舍不得我了?

    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开这种玩笑,也不知哪儿学来的,要不是脸长得动人,这话说出来就油腻腻的。

    江莱心里是放松了几分,她微微颔首:那你还不过来。

    遵命,江大小姐。

    岑谬做了个绅士行礼的动作,逗得江莱直乐,还不敢笑太大声。

    行了行了,我饿了,你帮我点个外卖吧。江莱捂着空荡荡的肚子叫苦。

    岑谬正要拿出手机点单,程庆红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保温盒:吃什么外卖,不干净,我给你们做了饭啊,就知道你这会儿准饿了。

    岑谬接过饭盒,羡慕道:啧啧,有妈妈在就是好啊。

    江莱抿出她这句话里的羡慕来,柔声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程庆红把饭盒摆开:就是,多个女儿还挺热闹的。

    岑谬说:诶,妈,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江莱却扯了下岑谬的衣角。

    岑谬低头看她:怎么了?

    江莱眯了眯眼睛,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但昏睡了一天,精神还是好的。

    我姐很喜欢你,我妈妈也很喜欢你,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失败,还不如你讨她们喜欢。

    岑谬弯着腰在她耳边说:少说了一个,你不也喜欢我?

    江莱捏捏岑谬的脸,转移话题:我要喝汤,帮我乘一碗吧。

    岑谬觉得好笑,她们坦诚相见不知道多少次了,江莱在床上那么会撩,穿上衣服还是那么纯情,稍微说点什么就害羞。

    游林没逮到齐海,追到县城,齐海的车就消失了踪迹。她这头刚刚漏了鱼,又听说江莱被人捅了一刀。

    游林回A市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两件事的关联,她这时回过神来,那齐海心细何其缜密,常年躲在阴暗里不愿出现,偏偏要在这几天露出马脚就像是故意的。

    齐海对岑谬似乎很有耐心,和对其余两个被害人的态度不一样,他并没有真的伤害岑谬的意思。与之相反,他很像个控制欲过度的家长,希求岑谬按照自己的想法成长,有必要时就清理掉岑谬身边能带来变数的人。

    重大车祸的案子调查有了结果,造成车祸的货车司机早就死了,但还是能查出来他有个得了心脏病急需住院做手术的儿子。手术费用卖房或许还能凑,最要命的是他那儿子是熊猫血,心源成了大问题。车祸后没多久,就奇迹般的出现了心源。

    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吗?货车司机生前电话里联系的陌生人很多,警方也都一一查了,全是空号。再回头看那起车祸的监控记录,载着钢筋的大货车侧翻压向江莱坐的车,想要谁的命,不言而喻。完美的作案,唯一能看出点端疑的,大概就是为了找到那货车司机孩子的心源,关键的几环不得不用了点齐家的关系,也都是齐家老下属,隔着好多年,不费劲周折还查不出。

    何萍嘴很硬,自认大仇得报,被拘留了也不介意。

    游林冷冷看着她,讽道:遗憾地告诉你,江医生没死。

    何萍:只要我出去我

    游林却笑笑:出去怎样?继续报仇?连复仇对象都找错了。说着她不管何萍是个什么反应,拿出齐海的照片,见过这人吗?

    何萍记得这人,但她偏过头否认:不认识。

    游林:是吗?我们现在怀疑你女儿出事的那场车祸是他一手策划的可怜,江医生好心救你女儿,你还怪错了

    何萍激动地拍了拍桌子:别说了!

    游林继续冷着脸,举着齐海的照片又问了一遍:见过这人吗?

    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是姓江的该死!我女儿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出事!我没找错报仇对象没错就怪姓江的

    啧,游林几乎要失去谈话的耐心,跟极端的人简直无法正常交流。

    搁谁愿意相信呢,为了报复不惜坐牢,结果仇没报成功吧,自己还被真正的仇人给戏耍了。不如就相信自己没错。

    等着进监狱吧。

    游林整理了桌上的文件,扔下这么一句话算是结束今天的审讯。

    网上把江莱的医闹事故炒得火热,舆论压力过大,社会影响恶劣,量刑的时候只会往上增。往重了判就是杀人未遂,毕竟监控录像里看得清清楚楚,何萍往江莱身上捅的时候刀刀都往致命的地方去,要不是有人见义勇为,这年轻医生怕早就见了阎王。

    要是私下能调解,往轻判个恶意伤人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游林看岑总监那把江莱护得那么紧的模样,估计是调解不成了。游林见过很多悲惨的犯人,太多了,像何萍这样的不值得可怜,都是自作自受。

    吃过饭的江莱有些无聊,她从沈俞涵那里学会了刷微博后,现在没事儿也会上网冲会儿浪。有的时候还觉得网友挺好玩儿的,一个比一个能编段子。

    这会儿打开热搜,竟然有好几条都自己,这让她心里有些复杂,尤其是自己上的还是社会新闻的时候。

    内容千篇一律,没有太多新意,说何萍千刀万剐死不足惜,这都是骂得干净的。

    岑谬在旁边削苹果皮,注意到江莱刷微博刷着刷着,又流露出一股悲天悯人的表情来。

    她无奈地说:我劝你别心软,何萍我肯定往死里告,请最好的律师,不坐个十年以上牢别想出来。

    江莱就算再圣母也不至于原谅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她只是觉得自己被易玲救了一命,又被易玲的妈妈在同样的位置刺了一刀,按理来说应该是抵消了,可她依旧没办法轻松看待年轻生命的逝去。

    江莱。

    岑谬削好苹果,放在江莱嘴边。

    江莱咬了口苹果,一边嚼一边问:嗯?

    我预约好了心理医生,明天下午的,所以明天下午可能不会过来了。

    江莱顿了顿,摸摸岑谬的脸:去吧,你不过来也没什么,妈在这儿照看我呢。

    岑谬点点头,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江莱说:岑谬,会没事的。

    岑谬想了会儿,手握着江莱的手,小声但坚定地说:我现在还不想说,之后会都给你坦白。

    好。

    第42章

    岑谬出门给江莱打开水的时候碰上了江渠的老下属, 脸很眼熟, 岑谬有点印象。

    刘叔?江会长他

    岑谬试探地问那人。

    刘秘书直直地站着,对岑谬说:岑小姐,会长有事想托付给您,借一步说话?

    厚厚几叠文件, 岑谬怕耽误太多时间, 挑重点匆匆看了几眼,懂了江渠的意思, 设置了诸多条款,看似想把股份交给岑谬打理,实则是为了江莱母女的未来考虑。

    岑谬把文件交还给刘秘书:刘叔, 就算是这样,我恐怕也不能答应,江莱她不会同意的。

    刘秘书没动,坚持道:岑小姐, 希望您能明白会长的苦心, 这也是为了二小姐好。

    岑谬摇头, 这让她有些两边为难, 她问刘秘书:刘叔,江会长他的病真的?真的是时日无多, 开始想尽办法给江莱塞钱了。

    刘秘书也不瞒着岑谬:希望岑小姐能够保密, 会长勉强还有一年时日。所以才会这么匆忙地找上岑小姐您,会长也了解您,知道您和二小姐从小认识, 是可靠的人。

    岑谬叹气:刘叔,不是我想拒绝,谁不想要钱呢?可我更想和江莱好好生活,如果我接受了,江莱那脾气或许也不会生气,但很多事说不准的,我不想冒险让她讨厌我。

    这金山银山一样的财富,换做旁人都会心动,岑谬拒绝得艰难,转念想到江莱,两相对比一下,竟觉得和江莱比起来,金山银山又算得了什么。真是魔怔了,岑谬自嘲的笑了笑,能喜欢一个人到这种程度,她还真是有点傻头傻脑的。

    岑谬抓了抓头发,微卷的发尖蓬松着,有几分倦懒,她想了想道:刘叔,我有个建议,您可以帮我转达给江会长,或许这种方式江莱更能接受一些。

    刘秘书点头:岑小姐请说,我可以转达。

    跟刘秘书提出那个意见后,岑谬也觉得自己挺伟大的,六百亿啊,哪怕不是真的属于自己,光是拿去投资都不愁吃喝的钱,说不要就不要了。还真是近朱者赤,跟根正苗红的江莱待久了,贪财的本性都少了几分。

    刘秘书没再多劝,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医院。岑谬接了一壶热水回到病房,江莱原本吃饭就小家子气,现在伤在胸口,吞咽的时候伤口不会舒服,吃得更慢了,饭菜都凉了还没吃完。

    岑谬倒了杯水,摸摸饭盒边缘:凉了,加热一下再吃。

    江莱抓着她手腕说:算了不吃了,你打开水怎么去这么久?

    那不是排队吗?岑谬帮她收拾饭桌,阿莱,你现在这么粘人,我明天不来你可咋办。

    江莱砸吧砸吧嘴,不说话了,连岑谬喊她阿莱都不反驳。岑谬发现江莱还真是可爱,尤其是这人理亏的时候。岑谬觉得江莱也是多虑了,经历过生死,她只想把江莱圈起来护着,哪里舍得生气或者怪她什么。

    预约的心理医生在A市还算出名的,岑谬打听了不少人,终于定下了这个所谓的A市最好的心理科医生。

    岑谬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没抱太大的希望,她没有什么抑郁倾向,也不是精神分裂,仅仅是晚上做噩梦,暴力的倾向开始显现。如果非要做个分类,可能记录片里那些反社会人格更接近她目前的状况一些。但她二十多年来,也没真的反社会,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大概只是莫名其妙针对江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难以控制的暴力倾向会发现在她身上,她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岑玉贵这样的人,自己没本事,只会对弱小的妻女拳打脚踢,控制不了暴力的欲望。可她现在居然在逐步变成岑玉贵那样的人,即使大多数时间她都克制住了,没有真正动过手,但这感觉实在不太妙。

    心理医生是个三四十出头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岑谬盯了眼名牌,是个姓陈的医生。

    姓陈的医生一边记录,一边问她:说说看你的情况。

    岑谬大致讲了下自己的情况,为了保证治疗效果还讲得比较仔细,但医生懒懒地做着笔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陈医生签了个单:这样吧,你先去交钱做两个检测。

    对这方面不太懂的岑谬看了下单子,大概是要在电脑上做个心理测试,再测一下中枢脑神经递质的活动情况。她按照单子的要求去做了这两个测试,就把结果交给了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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