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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里来了个精分/罪渊——疯流川(5)

    ...真没情趣!

    一个筋斗翻起,清明跳下床,跑去卫生间准备脱衣服,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停下动作洗个手就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清明将碗筷收拾干净后,直接进了书房。刑罪正专心的研究案情,见有人进来毫无动容,视线继续停在电脑显示屏上。这让清明忍不住去想:我存在感就这么低?

    这时,书桌边传来凉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

    进来不会先敲个门?

    说着,刑罪缓缓讲视线挪到清明身上...

    清明直接将他视线里的凉意过滤掉,开口道:师兄,我是想让你给我说说这个案子,我来的这两天也没人跟我提起过,

    刑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走过来。

    死者林大同,男,32岁,建筑工人。尸体于本月十号发现。据死者妻子所说,死者是十月七号晚失踪,目前暂时排除是仇杀。

    昨天开会的时候,我听崔副队说,死者十月八号曾去过中药店,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七号晚至九号这段时间内被杀的,这两天跟死者接触的人中,有可疑的人吗?

    我去过死者家,可以断定那里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妻子是首要嫌疑对象,

    既然死者妻子有嫌疑,那我们可以向上级申请搜查令,去...

    清明一语未及,刑罪抢他前说道:搜查令还没下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根据法医检验的死亡时间是三到四天,即便是抛尸现场环境,以及一些客观因素影响,我们先认定死者死亡时间是八号晚上,而方来那边查过死者妻子七到九号这三天都加班,没有作案时间,有些矛盾

    清明:那这林大同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六号 刑罪沉声说道

    清明看着他,说:师兄你意思是死者六号已经死亡?

    邢罪不置可否接着说道:八号那天老中医看到的可能不是死者本人,虽然还没找出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我肯定死亡时间是六号。

    师兄为什么那么肯定死者是六号被杀的?可别说是第六感...

    刑罪合上笔记本,起身清明瞬间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高出自己一个头。

    我们市局法医技术还没差劲到会弄错死亡时间,少根筋这人还是有点能力的,

    刑罪嘴上虽这么一说,其实内心很清楚自己的判断。

    少根筋?

    刑罪解释:木森,我们部门主检法医师,

    清明想起刑罪给自己起的外号,瞬间觉得还算好听了。

    师兄给人起外号的本领真的是无人可及

    我只是擅长找到人与物的主要特征

    说完,刑罪抬脚离开书房,清明忙开口:明早可否让我蹭个顺风车

    起早点,我不等人。

    说完,也没给清明一个道谢的机会,刑罪已经走出书房

    第7章 血刃(七)

    第二天一进局子,刑罪便召集大伙儿开了个会。会议结束后,他还是亲自去了趟崔景峯所说的那个小诊所,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带着老花镜的医生。

    刑罪从怀里掏出证件,打扰,我是刑警大队的,最近在调查一起案子,想问您几个问题,方便吗?

    老医生透过厚重的镜片,将面前这个高大冷俊的男人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视线停留在邢罪俊朗的脸上...眉宇间散发的英气,与警匪片里神秘睿智的特工气质如出一辙。

    哦...我记得,前天有个警察也来过,是问林大同?

    十月八号林大同来过您店里?

    他腰部有伤,伤口都发炎再不处理都化脓了,我就给他消了毒。本来想给他用碘伏消毒,他说怕疼不愿意,我就让他拿了副消炎药。

    刑罪稍回忆了一下,林大同的腰部确实有伤口,木森也没检验出伤口曾涂抹过碘伏...但这一点还是无法说服他。说服他心底坚信的一点。

    您确定他就是林大同?

    那当然,老头我眼力可好着呢。

    老人语气坚定,刑罪微微瞥了眼他厚重的老花镜,心里有丝惆怅...

    额...千里眼都没您视力好。

    老医生听了这句话,脸上顿时笑出了更多的皱褶。他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翻了一会,你看...我这还有记录,十月八号......这里,林大同,这是他的签字。

    刑罪凝视了片刻,从兜里摸出手机,对着老人翻开的那页拍了张照。接着抬头环顾了下店里天花板四角,问:您店里安装摄像头了?

    这倒没有,我们这片治安很好,不需要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老头我也不会弄。我在这里开了十年店了,从没遭过小偷光顾,这也是你们警察同志的功劳。

    刑罪轻轻点头,似笑非笑。虽然他知道老人言语并非是恭维,但现在发生一起杀人案,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有点讽刺。

    宕城,并不是一坐古老气息味儿重的城市。它还不成熟,不稳重,日益被社会经济趋势所改造。生活在这里的人,注定会和这个城市的名字一样,被笼罩在一股跌宕起伏的氛围中生来死去。而近几年,宕城的刑事案件发生率比往年高出许多。沉睡在城市下的罪恶,隐藏于人心底最黑暗的黑暗里,缓缓被唤醒...

    邢罪道:您也别太信警察,坏人是永远抓不完的,还是安装一个比较安全。

    从药店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刑罪回到车里,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崔景峯的号码。

    峯子,帮我跑趟少根筋那里...

    十月十七号,一大早,崔景峯推开刑罪办公室的门。

    头儿,搜查令下来了。

    刑罪:叫上大伙,干活!

    数量警车出现在杂乱的集体居民楼下,这阵容实在是有些扎眼,引来路人驻足围观,甚至有些摊贩生意都不做了,也要来凑个热闹。警务人员疏通围观的群众,有些身穿校服的学生没见过这种场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警车就是一阵乱拍。

    而此时林大同家,原本就不大的屋子里,挤了许多人,一窝蜂的,可凑几桌火锅的排场。鉴证部的同事在客厅,厨房,厕所,卧室地板等角落取证。刑罪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走进卧室,随手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整理的叠堆在一起。

    看的出来,李丽是个勤俭持家的女人。正当他要合上柜门,无意让他注意到了一点。

    李丽也被提前通知从工厂回来,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神色黯然,仿佛周遭这些不速之客都与自己无关。

    半个小时后,一名鉴证人员走到刑罪身边,刑队,我们在厨房以及客厅的地板都检测到大面积的血液反应。

    刑罪和崔景峯很默契的对视一秒后,崔景峯走到沙发边。

    李丽女士,现在我们有证据怀疑你和林大同被杀一案有关,麻烦请跟我们回一趟警局。

    李丽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刻,她起身......

    冰冷肃静的审讯室内,刑罪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当着所有人的面有条不紊的撕开糖纸,将糖果放进嘴里...糖果的锡纸被他揉碾在长指间,精准的被弹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这一过程被清明看在眼里,觉得他仿佛是正在进行着某种神圣的仪式......

    吃个糖还这么骚包...

    当然,这句话是清明在心底说的。

    你说林大同是你杀的,整个作案过程都是你一人完成,没有其他帮凶?刑罪说着,目光一沉,顿了几秒,接着又沉声说道:我们查过,你七号到九号都在工厂加班,根本没充分的作案时间。怎么不干脆说,你有分|身术?

    李丽脸色苍白,却一脸从容,她道:七号晚上,我夜班本来是十点下班,奇奇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一个人在家怕。我本想和我们组长请假,但是组长刚好不在,我就让我同事帮我请假。估计是同事也忘了说,也就一个多小时的班,我们厂里人多,也没注意到我,我也没补报...

    你是七号晚杀林大同的?

    是,我不是故意的李丽情绪突然高涨,两手握拳,眼神迷离,布满血丝。

    他经常喝酒,那天晚上他又把奇奇一个人留在家。我从厂里回来,将奇奇哄睡着,本来我是想再赶回去上班的。刚要出门,他就回来了,又是喝的醉醺醺...他这个样子,我早已经习惯了。李丽冷笑一声,接着又冷声的说着:他跟我说话,我当做没听见,开门想走。他就突然扑过来,撕我的衣服,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我是装腔作势的婊|子。 李丽停顿了一秒,接着又开口:他把我推到在地上,我反抗他就打我...刚好看到茶几桌上有把水果刀,当时我完全没思考,直接拿了刀,捅了他...

    刑罪问:捅了几刀?

    不记得,我当时太害怕了...扎了几刀,看他没反应了,我才...

    李丽还未说完,刑罪突然打断她。家里有孩子,为什么把水果刀放在茶几这种孩子轻易能拿到的地方?

    我...

    你是左撇子吧?闻言,李丽抬头。而林大同身上的刀口,除了一处,其他都是分布在右侧,且经过对比,都是右手持刀才能造成的伤口。刑罪深沉的冷眸直勾勾的盯着李丽,见她眼中难掩的震慑...

    别再浪费时间了,难道我们刑警队在李小姐眼里都只是吃白饭的蠢货?

    审讯前,刑罪指明让清明进来做记录。他停下手中的笔,悠悠侧头去看刑罪的侧脸...他听出了邢罪语气中的警告味儿。

    李丽:人是我杀的,我已经认罪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刑罪皱着眉头问道:即使像你所说,当初是因为正当防卫失手杀了林大同,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报警?

    我太害怕了,怕...怕警察...

    邢罪挑眉,哦?警察蜀黍有这么可怕吗?

    我...怕警察不相信我说的,

    清明撇头,见男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邢罪道:你一个人是怎么将一百四十多斤的尸体搬运到那么远的下水道口?别告诉我你是背过去的。你一个人怎么运尸体的?具体的过程是什么?作案工具在哪里?运尸的工具是什么?在哪里?一连串的问题像鞭炮一样接连迸出来。

    李丽没说话,一双有些干裂的手紧紧攥着,似乎指尖要陷进肉里。这时,刑罪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撑着坚毅的下巴,深沉的漆眸紧紧盯着对面的女人,他瞬间收起刚才的笑容,正色冷冷道:杀人并非轻罪,包庇一个要女人顶罪的废物,值得么?

    李丽垂着眼,苍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底却几乎是平静的。

    你考虑过你儿子的未来吗?

    听了这句话,李丽一直紧绷冷淡的表情只是一瞬,便轰然坍塌。她猛然抬起头,紧紧迎上对面那副渗着寒意的视线。

    林奇才五岁,他即将背负的是杀人犯儿子的头衔,今后一个人更是要在冷漠耻笑的环境下长大成人,说不定会变成像他父亲林大同那样的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 李丽吼道,她低头将脸深深埋在手掌里,撕心裂肺般的恸哭起来。

    对李丽的失控,刑罪毅然决然选择视而不见,并不打算放过这个痛苦无助至极的女人。他继续淡然道:你即将年老色衰,青春前途与你也毫无干系,判你个故意杀人罪,在牢里住个十年半载国家还管你吃喝拉撒...这些对你来说没什么,可你儿子不同。邢罪压低声音,你凭什么让他替你背负这些?

    说这些话的时候,刑罪面色一如平日淡漠,仿佛是在进行无感情演讲。清明总觉得审讯室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有点冷,他不禁又看了眼邢罪,心想:这人的嘴可真够毒的!

    刑罪将资料往李丽跟前一推,十月八号,你们小区下面的中药店老板声称曾看到过林大同。还有,你刚才所描述杀林大同的过程,应该是六号晚上发生的。

    李丽脸色一变...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一直在包庇的人,就是林大同,对吗?

    话一出,清明和李丽同时看向他,一个面上是不可思议,一个却是是震惊失色......

    第8章 血刃(八)

    刑罪微微眯着眼,不紧不慢道:不对,应该换个称呼...是林大同双胞胎弟弟?还是哥哥?

    说着,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签名,往审讯室的桌上一扔...手机砸在桌上,抗议似得发出声响,不由让李丽心一紧。她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手机屏幕上

    这个签名是从老中医那儿拍来的,已经和林大同的对比过了,并不是出自他本人的手。也就是说,去中药店留下签名的人并不是死去的林大同。而老中医看到的这个人,只是和林大同长得很像而已。

    李丽身体有些颤抖,刑罪的视线太过阴鹜直接,让她难以直视。

    六号晚上,在你们家...也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还有另一个人,他也参与其中,并且同林大同搏斗中被刺伤了,才去了中药店。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故意去的,混淆警方视线,从而误导我们,对推测出的死亡时间产生质疑,也能减轻你的嫌疑...而这个人,是和林大同有着相同血型,甚至连长相也一样的双胞胎兄弟。

    刑罪说着,伸手将审讯桌上的手机塞回口袋中。接着又开口道:我猜的对吗?嗯?

    听他这么说,清明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上次和刑罪去林大同老家,那位老人所说的一番话。

    我们村里有个规矩,这是我们老祖宗定下来的。世代单传,一家若是有双胞胎娃娃,无论是男娃还是女娃,只能留一个...老根儿媳妇,偏偏就生了一对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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