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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龙曜(31)

    有纯白的,有鸦黑的,有青灰的,基本都是些墨麒原本会穿的道袍的颜色。只是款式不可避免的华贵了许多,在底布上绣了许多不经意无法察觉的暗纹。

    墨麒迟疑地停下了步子。转身回去,拨开顶上那些他绝对不可能穿上身的衣服。

    墨麒看着满满一床的衣衫,僵立半晌。

    那些素雅颜色的布料,同他寻常所穿的道袍颜色极为相近,想必挑选之人是有心仔细记下了他的偏好,又亲自去一一挑选出来的。

    墨麒不能不承这份情。

    辜负他人好意,非君子所为。

    他迟疑片刻后,慢慢伸手,拿了一件素雅的、竹灰色的广袖长袍,换了起来。

    举手投足间,绣在袍尾的竹叶暗纹微微反光。

    一直坐在墨麒屋对面的枯树上,用折扇托着腮的宫九,看着窗里穿上了自己送的衣裳,走到铜镜前的道长,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顿时多云转晴了。

    两个被对方的举动挑起无名火的家伙,又默不作声地因为对方而消气、甚至心情愉悦了。

    竟是不知谁更好哄些。

    墨麒默默叠好了所有的衣服,坚定地把最鲜艳的那几件塞在了衣柜的最下面。

    关于暴民的处理,着实花费了包拯不少的功夫。即便人群已经驱散,但该有的处罚和警告,还是需得有的,否则这一次的祭祀被压下去了,还得有下一次。

    等一切安排妥当,河西城的太阳,又已经挂在了西边。

    展昭扥了扥肩上坐着的唐远道,疑惑地东张西望:怎的梅师爷还没回来?

    梅师爷出去了?包拯有些疲惫地在椅上坐下,随手端了早上留下的、已经放凉许久的茶喝了一口,我们走之后他就出去了?

    展昭点点头:我看他行迹匆匆地从书房里出来,或许是发现线索了?

    他带人了?踏入大厅的墨麒问。

    没有吧展昭随后一答,把唐远道放下来,抬头一看,愣住了,呃道长你换新衣服啦。

    烛火映照下,那些隐秘的竹叶暗纹折射出低调的金光,给他浑然天成的仙风道骨更添了几分霞姿月韵。

    广袖随风一扬,便是霁月清风,卓然飘逸,仿佛登时就要羽化而登仙。

    唐远道一时眼花,不禁产生一种就连自己师傅那张俊美清雅的面庞,都好像蒙着一层仙气的错觉。

    自觉已经混入众人行列的耶律儒玉笑眯眯:啊呀,道长这身新衫不错。

    一旁的宫九展开手中折扇,半是嫌恶半是得意地睨了耶律儒玉一眼,在众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纳闷目光中,心中颇为自得地扇了扇。

    他若是不说,这满室中人有谁会知,墨道长身上的新衣从头到脚其实都是他宫九置备的?

    像是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悄悄打上了隐秘不为人所知的记号,占有欲被满足的愉悦感悄然攀上宫九的心尖。

    墨麒:他不得不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好把众人突然莫名其妙走偏的注意力拉回来,梅师爷离开时,可带人了?

    展昭摇摇头:没有的。

    没有带人?原本略微靠在椅背上的包拯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起来,若是找到线索,怎可不带人一起!若是出事

    墨麒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自府衙高墙之后而来。

    他立即转身望向厅外,向后一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包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会意地闭上了嘴,警惕而防备地绷紧了身体。

    有人闯入府衙了。

    耶律儒玉拿起衙役才倒上的新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向厅外一睨,又收回眼神,坐在在椅子上稳如泰山。

    下一秒,府衙的高墙上突然出现一团白色的人影。

    几位修习武功,耳聪目明的人,不仅能瞧见那团白色人影修长匀称的身形轮廓,还能清晰地看见那人俊美矜贵的面孔上布满的青黑色血丝。那些血丝如枯老的树根一般,枝枝杈杈地攀满了白衣人整张面庞,斜飞的剑眉下,是一双全部漆黑,像对黑窟窿一样的眼睛。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是俊美的。

    他手中抱着的似乎是一个人,看到烛火通明的厅内齐齐像土拨鼠一样望过来的众人,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耐,随手便将怀里的那人扔了出去。

    墨麒来不及思考,第一时间本能地纵身而出,接住了被扔下的人,方才抬头看向高墙。

    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实在是太熟悉了。

    难道又是那个影子人组织的宫九紧紧蹙眉,敲了敲手中的折扇。

    他们的反应倒还算平和。

    却有人的心情不能平静。

    玉堂!!展昭倏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已经本能地冲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去。

    白衣人已经消失在高墙后了。

    包拯甚至没来得及喊住展昭,展昭就已经一阵风似的,随着那道消失的白影跑的无影无踪。

    公孙策震惊喃喃:刚刚展昭喊得什么?玉堂?难道是白玉堂?可白玉堂不是已经

    已经死在冲霄楼里了吗?

    第38章 送子观音案11

    怎么会?!难道当年冲霄楼里的那具尸体, 不是白少侠的?包拯本能的陷入沉思。

    包拯与公孙策两人, 年过三十, 因长年劳形案牍之故,皆未成家。因此在性格开朗讨喜、又极为聪颖的小展昭来到开封之后,两位长辈便将一腔慈父之情统统投注到了展昭身上, 将小展昭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包容,说他们是看着展昭长大的也不为过。

    白玉堂作为展昭最投机的挚友,与开封府的关系更是亲近, 包拯与公孙策几乎是将白玉堂看做自己桀骜叛逆的二子, 当年痛失白玉堂后,开封府亦是为白玉堂整整挂了两年白纱。

    而现在, 在他们终于稍微平复了心口伤痛的如今,竟在河西奇案中意外发现白玉堂并没有死?!

    包拯与公孙策一时震惊狂喜, 一时悲伤不解,数年来积压在心底、不敢揭开封盖的感情顿时涌上心头, 叫两个大宋有名的睿智之人都齐齐怔在原地。

    不过现在,并不是放纵感情占据大脑的时候。

    墨麒声贯内力,打断了公孙策和包拯的惊愕:公孙先生!

    他怀中的梅师爷双目紧闭, 面色惨白。梅师爷的喉咙被一刀利索地割开,腹部高高隆起, 鲜血早已湿透了衣衫, 将墨麒新换的竹青道袍也染上了血。

    墨麒匆忙将梅师爷的身体放平, 把手垫在梅师爷后脑之下, 伸指探了梅师爷的鼻息, 几不可闻。

    梅师爷!公孙策缓过神来,立即倒抽了口凉气,拔腿跑出大厅,我的银针呢!

    包拯也匆匆一路跑了出来,在梅师爷身边停下,面色难看:可还能救回来?

    包拯问是这么问,但其实心里已经没抱什么期望了。

    公孙策还要银针,无非是因为梅师爷还有鼻息,医者仁心,他还想再尽量而为一下。但谁都知道,已经伤成这样,梅师爷不可能还有活路。

    公孙策没有说话。

    但墨麒却开口了:能。但要快。

    包拯本因公孙策的沉默而一沉的心,顿时猛地一跳:请道长出手相救!

    墨麒没再耽搁,当即一手从腰间取下了指头大的酒坛子,一手振袖抖出自己的银针包,捉住扔给公孙策,简短有力地道:九公子,封穴。公孙先生,把他肚里的东西取出来。

    宫九也不是爱废话之人,墨麒话音未落,宫九便已出手,五指拈作兰花之姿,如风中翻飞的蝴蝶一般,迅速连点梅师爷的周身重穴。

    正是江湖上闻名已久,却也失传已久的兰花指。

    如此绝世武功,用以封穴,效果自然是绝佳的。

    梅师爷的血立即被迫封住了,不再继续疯狂喷涌。

    公孙策见状,立即毫不迟疑将银针扎下,辅以封穴止血、顺气镇痛,权当麻醉之用。

    墨麒将手以酒清洗过后,并指为刀,内力收发随心,纵以如刃指风,干脆利索地照着梅师爷肚皮上被粗暴缝上的刀痕再次切开,取出里面的死狗。又自腰间寻出玉麒金续粉,请包拯取来了公孙先生平日所用的银刀,以酒烧刀,同公孙策二人同时开工,开始处理梅师爷破裂的脏器。

    河西的冬日,毫无遮挡的院落里冷的能令水凝结成冰,公孙策却出了一头的汗。

    这是他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剖腹挖肚的动刀,实在不能不紧张。

    包拯拿了东西之后,也没什么事能干了,自觉碍手碍脚,直到看见公孙策的汗都快淌到他一眨不敢眨的眼睛里了,才掏了帕子,帮公孙策擦汗。

    就这样还要被公孙策嫌弃:包黑子!你挡到我了!

    堂堂威武严正、铁面无私的包丞相,被师爷当众大小声,却一声也不敢吭,缩回手在一旁老实地当他的木桩,看起来颇为委屈。

    包拯往大厅里看了眼。耶律儒玉还稳稳地坐在里面,似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似的,并没有起身来院里凑热闹的意思。耶律儒玉悠闲地端着茶,边品边远远地看着,和包拯对上视线后,还举起茶杯冲包拯摇摇举了一下,露出一个大约是友善的微笑。

    耶律儒玉能老实在大厅里坐着,不来捣乱,也算是好事。包拯这般想着,将视线重新转回公孙策和墨麒这边与阎王抢人的生死时速中。

    内伤处理完后,便是缝合,只消一人便可完成,两人就是添乱了。墨麒便收手,将位置让给公孙策,自己则专心给梅师爷哺以内力,以防对方撑不过这番折腾。

    待公孙策将梅师爷腹部的伤口缝合完毕,墨麒才从自己腰间剩下的那三个指头大的酒坛子中,取出最右侧的那一个,拨开酒塞子,就要往梅师爷口中喂。

    公孙策本还想看看,梅师爷的下.身有没有也被那凶手下刀子,抬头擦个汗的功夫就瞧见墨麒往梅师爷嘴里喂酒,惊得差点没跳起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拍墨麒的手:道长!你做什么!?

    就梅师爷这一肚子破破漏漏的样子,还给他喂什么酒?!

    宫九眼明手快,拿折扇把公孙策的手半路截住了:这可是续命的好东西,若非道长,寻常人便是万金也求不得。要是给你打碎了,这一时半会的可不知道上哪再找一坛去。

    墨麒已经将酒给惨无血色的梅师爷灌下了,凝聚着内劲的手顺着梅师爷的喉咙拂了一下,帮助酒水入喉。待酒液滑下喉结后,墨麒又以内力将酒液打散成酒气,缓缓引导着药力散入五脏六腑。

    几乎是立刻的,梅师爷惨白的面孔上便显出了几分血色,满脸的痛苦神色渐消,浮现起了几分微醺后的醉意。原本几乎没有什么呼吸起伏的胸脯立即上下起伏了几下,像是溺水的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哇地一声吐了几大口淤血,才又恢复平静。

    这酒特么难道是什么太上老君的灵丹不成?!

    公孙策震惊地瞪大眼睛。他眼睁睁地看着梅师爷的面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不少,简直不敢置信,后脑的头发都要惊得竖起来。

    他不信邪地伸手,去搭梅师爷的脉搏,发觉梅袏原本微弱缓慢到几乎没有的脉搏,也渐渐起来了。

    公孙策手里的银针包都差点掉了,若不是墨麒还在运动助梅师爷疗伤,他简直恨不得扑将上去拽住墨麒的领子使劲摇晃一通:这、这到底是什么酒?!

    看起来和先前墨道长给他喝的,治晕马车的酒差不多少啊!

    难不成先前他狂吐不止的时候,墨道长就是给他喝的这种酒吗?!

    公孙策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和曾经某一刻的楚留香、胡铁花、赵祯的心情,产生共鸣了。

    包拯一直在旁边无事可做,是将梅师爷的变化看的最清楚的。梅师爷吐血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猛地跨了一步,遮住了梅袏的身影,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坐在大厅里的耶律儒玉。

    这般骇人惊闻的续命神药,被自己人瞧见倒还好,他们自当守口如瓶。但若是被这辽国七皇子看见了,那便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了。

    好在被包拯防备着的耶律儒玉,此时正托着下巴,满脸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并没有看过来的意思。

    公孙策求知的眼神实在火辣,墨麒只觉脸颊都要被公孙策的视线盯出个洞来。

    不过墨麒也确实并不是那么在意是否保密,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将这酒拿出来卖了。

    墨麒将梅袏身体最后一处淤血打通后,有了分神的功夫,便对公孙策道:不是。先前与公孙先生你喝的,是一壶夏。这,是一壶春。他毫无所觉似的直白坦言道,一壶春有麻醉、续命之效,可延半月寿命。若是重伤时服用此酒,半月之内伤势痊愈亦或是好转,当可脱离生命危险。

    公孙策先是抽气窒息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把抓住墨麒的肩膀,压低声音:你是说那岂不是只要一直喝这酒,就可以长生不死?

    墨麒看了公孙策一眼,就跟完全不知道公孙策为何这么激动似的,平淡道:自然不可,这酒是不可续的。

    等于说,只要你喝过一次一壶春,那下一次再喝的时候,便不会再有同样的续命效果了。

    但这也足够惊人的了。

    包拯亦是压低声音:道长在江山醉中买的酒

    墨麒:只有一天的效用。

    包拯仍是不放心:可若是有人发现了这一壶春之效,自然便会怀疑酿酒之人会不会藏有更好的酒,倘若他们派人来抢

    墨麒沉默地看着包拯。

    包拯话讲到一半就察觉出了不对,默默住了嘴。

    他这是想岔了。

    仔细想想也是。

    谁敢来抢劫江湖第二?

    疯了吗,还是没活够?抢到的酒怕是当场就得喝光了,不然都没法活着爬出江山醉。

    包拯看了眼在一旁冷笑着摇扇的宫九,觉得就算真有人能活着爬出江山醉,宫九也会帮忙再补一刀,顺手把他棺材盖儿钉死了,扔把火烧个干净。

    就在众人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的时候,展昭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两只好看的琥珀色眼睛上,多了两个黑眼圈儿。

    公孙策医者仁心,即便瞧见了自家娃脸上顶着的两个黑眼圈,也依旧有条不紊地喊来了人,抬来支架,亲眼盯着仆人将梅师爷抬回屋内、不假他人手地妥帖安置好后,才转出屋来,拉过展昭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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