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 > [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
错误举报

>[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龙曜(49)

    李光寒的情绪更加不稳了,他极为暴躁地道:我杀鸟,又关你何事?

    姬冰雁本就不大看得惯李光寒这总是平地起雷的疯狗脾气,闻言出口讥讽道:将军若是想杀鸟,那你自己家养个百十来只雀,想怎么逞威风就怎么逞威风。这鸟可不行。这是我们老板自己养的,便是跑遍整个大宋,也再难找一只一模一样的来。怎么,李将军,你难道平日里发火,都是杀别人家的鸟泄愤的吗?

    墨麒蹙眉,总觉得李光寒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混乱的狂躁,看起来有些不大正常:将军

    他话音还未落,李光寒的枪芒就已经锃然直冲向他的手掌。

    墨麒旋身躲过,黑色的长氅随着他的动作,在环溪中心的雪白细沙上氲散出一团浓墨。便是躲个暗器,他的一举一动亦是风雅蕴藉,皆可入画。

    胡铁花已经和楚留香一同站起身了:将军这是何必!

    然而已经陷入暴躁中的李光寒,早已听不进任何言语,满眼都是那黑衣道人手指缝间垂落下的那几片青蓝尾羽。

    杀了它,撕碎它,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李光寒眼中满是血丝,银枪已经牢牢握入手中,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墨麒护着雀翎的手掌。

    枪芒划破空气之时,摩擦出尖锐嘶鸣,宛如龙吟之声。

    李光寒!宫九亦是盛怒,一字一顿地叫出李光寒的名字。

    墨麒是他保进府的,别说此时墨麒只是在护自己养的雀儿,就算是墨麒这时候护着的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逃犯,他宫九没有允许,谁敢对墨麒动手?!

    若不是墨麒在匆忙闪避间,还特地冲他打了莫要出手,胜之不武的手势,宫九就要对李光寒这块硌脚的硬石头下狠手了。

    楚留香等人在一旁看着,忧心忡忡。他们要么手残,要么腿残,胡铁花倒是好好的,可墨麒也给他递了不要插手的眼神。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前一日还趴在床上不能翻身正卧的墨麒,伤也不知好没好透,现在就和毫不留情、满身暴怒的李光寒正面交上手了。

    好在,武功这档子事,不是按有没有受伤算输赢的。

    李光寒动手的时候,一旁布菜的老管家都一脸紧张地攥着手看过来,觉得自家将军久经沙场,身经百战,那黑衣道人定然是敌不过自家将军那用真血炼就的枪法的。可没想到一来二去,那道士不徐不缓地几下甩尘,就用那看起来花里胡哨、金光闪闪,实则肯定不禁刀剑一砍的尘尾,四两拨三斤地划去了将军的枪风,又几下缓缓地画圈,就缠住了将军的银枪。

    不曾习武的老管家看的都迷瞪了:这这怎么回事?

    那道士拿拂尘画圈那么慢,将军怎么就不把枪往前送一送呢?

    他哪里能知道,李光寒此时枪尖上、手臂上、肩膀上、乃至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寸骨头,正承受着何等沉重的压力。

    墨麒向前轻轻一踏,拂尘又是缓缓一抱圆,李光寒手中的银枪就在李光寒的怒吼中脱手而出,直飞上天,几息后枪头朝下,深深插到了细沙之中。

    墨麒趁着这会功夫,靠近李光寒迅速打量了一番,顿时心中一跳。

    李光寒银枪脱手,眼看着这打是打不起来了,只得愤愤地推开墨麒:好,好!很好!

    李光寒怒气冲冲地连道了几声好后,愤而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将这曲水流觞宴,与宴上众人,弃之身后。

    胡铁花只觉李光寒这一通脾气发得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不是,至于吗?不就一只鸟?

    雀翎来之前,众人这聊得不还挺好的吗?为一只鸟突然翻脸,堂堂南海的统帅就这么点儿心胸,不至于吧?

    这人怎么跟条疯狗似的,阴晴不定的,一言不合就平地起雷?

    墨麒足尖轻点,片羽般从岛心飞回众人身边:应当不是。

    他将眼神投向站在一旁迟迟未走,一脸欲言又止的老管家:多谢李将军的款待。

    别的不说,至少李光寒布的菜确实不错,大家也确实是吃的肚饱了。

    墨麒的语气平静沉稳,就像方才跟李光寒大打出手的人不是他似的。

    老管家对上了墨麒沉静深邃得像汪洋一般的眸子,原本卡在嘴边,来来去去说不出口的话,不知怎的,突然就能顺溜地说出来了:还望诸位莫要责怪将军。将军他这是唉

    老管家沉痛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家将军在半年前曾受过一次重伤,几乎去了半条命才爬回的府。自那以后,他的性格就变得极其易怒了,好几次瞧见蓝色或者青色的鸟都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发怒,我们都不知道为何。

    老管家道:我家将军年幼之时便已失去双亲,乃是祖父将他一手养大。十年前,老将军他为了阻止江湖人争斗、保护被殃及的平民百姓,不幸被误伤,留下还未成年的将军撒手而去了。故而将军才及其痛恨江湖人士,尤其是以武犯禁的江湖人,痛恨到几乎草木皆兵。

    老管家说到此处,苍老的脸上满是自责,自责自己没用,不能替将军解忧:将军此番重伤,我们全府上下虽然挂心,却连能和他说个话的都没有,只能根据将军这反映推测,害他之人应当与青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曲水流觞宴,是老将军在世时,时常带着年幼的将军开的。自老将军逝世后,将军这是第一次主动踏入这湖心小亭,还开了这曲水流觞宴。若不是真心想同墨道长还有诸位做朋友,他绝不会靠近这湖心小亭的。既是如此,他又怎会想同诸位翻脸争斗呢?

    将军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只是,只是那次重伤,真的给将军留下了很深的影响若是在重伤之前,我家将军是绝不会这般突然就发脾气的。老将军喜好文雅,我家将军从小饱读诗书,亦是尚儒之人,莫说随意发脾气,就是发脾气那都是很几乎没有的。

    在下可以说是自幼看着将军长大的,明了将军为人,亦知将军的心思,不愿将军此番突兀之举,让各位误解,方才啰嗦这些。老管家说罢,对着众人作了一揖:万望诸位侠士,能够原谅将军!

    胡铁花方才还想着李光寒简直就像条疯狗,被老管家这一番话说的,满肚子的气都消得差不多了,无奈道: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们再不理解,好像是有些过分了。

    楚留香笑了笑:李管家莫要担心,我等都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您看看墨道长,他可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不是我夸张,我平生所遇之人里,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脾气更好的人了。

    唉,我这也不是说谎。楚留香偷眼瞧了下宫九,心说,虽然这位可能是有些小肚鸡肠,不过这儿还有墨道长在呢,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楚留香三句两句就把老管家安抚好,好言好语地哄走了。众人歇了一会后,待肚中的东西消化的差不多,才聚到了楚留香和姬冰雁的房中。

    雀翎带了什么消息回来?楚留香问。

    墨麒将快在他手里扭出个麻花来的雀翎放到了桌上,又捋了好几下它的小脑袋,才哄到雀翎将爪抻出来,露出腿上绑着的信笺。

    墨麒展开一看:

    什么什么?胡铁花立即把大脑袋怼了过来,耐心等,有惊喜。

    什么惊喜?姬冰雁抬眼问。

    不是,没说啊!胡铁花侧弯过身子,去看信笺背面,又直起身看正面,来来回回几次,就这六个字!

    不是包相的字。墨麒看胡铁花弯来直去的好生辛苦,便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胡铁花。

    宫九眯了眯眼:倒像是那只御猫的。

    御猫?你是说,南侠展昭?楚留香兴致盎然地走了过来,探头看,展少侠这字。

    啧。说句猫爬都算是恭维了。

    墨麒沉默。展昭的字他是看过的,并不难看。这字大概是他正和白玉堂玩闹的时候顺手写的,才写的这么狂放不羁。

    这么看来,白玉堂的情况应当还不错,不然展昭也不会有心思替包相写信笺了。

    墨麒:包相既然说让我们等,那便等。

    好吧。既然如此,那尸体咱们暂时是瞧不着了,李将军遇仙之事,看今天这不欢而散的情形,咱们也是问不着了。楚留香走到茶几边坐下,用左手摸了摸右臂。

    他和姬冰雁所受的烧伤,伤及筋带,比墨麒要难好些。

    不过方才,老管家倒是说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楚留香若有所思道,他说李将军曾受过重伤,几乎去了半条命才爬回的府。

    墨麒:应当是说的遇仙之事。

    他还说,自遇仙之后,李将军就变得极其易怒。宫九手中折扇轻点手心,这说不准是和白玉堂一样的情形,重伤的时候伤及了脑子,这才叫人改了脾性。

    那看见蓝色或者青色的鸟就会发怒,又是何解?总不能那仙人是只青鸟成精吧?胡铁花纳闷道。

    又或是重伤之因与青鸟有关。墨麒道,有诗云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蓬山仙人,青鸟殷勤,这其间或许有所联系。

    楚留香猜测:这仙人可能养着不少青色的鸟?他自觉好笑地摇摇头,总之,在李将军遇仙,又逃回府中的这一路上,定然有与青鸟有关的事物。下午我和小胡可以出门去看看,这满里有没有符合这点的地方。

    黑色铁环。墨麒突然道。

    宫九:什么?

    墨麒看向宫九:李光寒身上的黑色铁环。我们一直没想通那是作何用的。

    墨麒顿住了话头,转身看了看大敞的窗户,走到窗台边将窗掩上,又以门闩反锁了门。

    确认不会有人听见后,墨麒才转回身道:方才我和李将军缠斗之时,接机近看了他的情况。

    众人不约而同地投来视线。

    墨麒:他的面部敷有易容的脂粉,但不足以改变五官容貌,只够遮掩脸色。他的头发散发着一股草木灰的味道,有不少头发的发根处是白色的,不是乌黑色的。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像是很少得以好好休息,并且眉宇总是紧皱,像是一直在压抑着什么。

    所以,当时我看的没错,他的头发其实是染黑的。楚留香不由地端起已凉了的茶喝了一口,看来,李将军在遇仙时确实伤的很重。

    对。墨麒颔首,而后又道,老管家说,他的性格变得易怒,甚至在看见某些东西,触发了他有关遇仙的记忆后,还会情绪失控。

    墨麒:所以若是这铁环,其实是为了防止他情绪失控准备的呢?

    胡铁花和楚留香面面相觑:若是如此那么粗的铁环哪,这李将军这失控得可有些厉害。

    这只是我的推测,没有证据之前,不可当真。墨麒沉声道,包大人既然来信让我们等,那想必在他心中自有一番考量。我们便再等一段时间。

    不过楚留香方才说,可以在满里找找青鸟的建议,我倒是有些赞成。一直只听不说的姬冰雁突然开口,不过我这腿,出门了也是拖累,这事就全权托付给各位了。时间不等人,不如各位早早上路?

    楚留香摸摸鼻子,苦笑道:你这是嫌我们吵了。

    姬冰雁坦然道:不是吵,是很吵。他自己推着轮椅,在门边停下,做了个相送的动作,诸位,上路吧?

    楚留香和胡铁花,虽然是和墨麒、宫九一道被赶出来的,但真正出发的时候,两位格外识识趣的人,早就溜得没影了。

    墨麒只得沉默着跟在宫九身后,在满里充满着叫卖声和嬉闹声的市街上逛街。

    宫九拿着一块樱花糕,和老板争执:定是六个铜板。

    老板:这位公子,一盒樱花糕十三个铜板,您给了我二十个铜板,二十去十三,是七个铜板。

    宫九狐疑:是这般吗?

    老板简直无话可说,可又不敢怠慢了面前这位锦衣玉带,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客人:是这般的。这位公子,您细想想,我何必骗您呢?您要我找您六个铜板,我却硬说是七个,这不是白白把钱往外送吗?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宫九:有道理。

    老板擦了擦汗,点出了七个铜板,递给宫九:您的找钱。

    宫九往旁边一让,那意思:公子我不收找钱,找的钱给我后面这个人。

    墨麒:

    他伸手将老板的找钱接下,跟在宫九身后又走了几步,忍不住低声道:还是我付

    宫九断然拒绝:为何?你是何意?难不成我买东西连自己付银子都不会吗?

    市街两侧的屋檐上,一路紧跟的暗卫们听着自家主子的话,顿时鞠了一把辛酸泪。

    平时没和墨道长一块出门的时候,九公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每次付银子都要他们付、一点不想动脑子算数的人究竟是谁?

    是谁?!

    墨麒被宫九一句话堵了回来,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跟着宫九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一会后,才低声问:你为何来南海?

    宫九漫不经心地扫过街市左右的铺子:干卿何事?

    墨麒:

    墨麒算是看出来了,九公子今日不宜搭话。

    在他打算放弃,准备就这么跟着宫九走就算了的时候,宫九反倒是停下了脚步,转回身道: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徒弟他会天工暗器?

    宫九这话问的猝不及防,没有一点预兆。脚步也停的突兀,若不是墨麒反应及时,说不准就会一下和宫九撞在一块:什么?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