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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龙曜(86)

    唐雨露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我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不希望未来的堡主沾上这种污点,他们还想和唐怀远再谈一谈。毕竟这个事情一旦报给堡主,那那可是和叛离门派一样的重罚,唐怀远会被驱出唐门的。

    宫九冷冷道:再谈一谈?人都杀了,再谈一谈就能活过来?现在倒好,驱出唐门的确实不是唐怀远,他还被风光大葬,众人怀念,唐远行和苗梵梨却莫名其妙成了罪人。

    墨麒轻轻抬手,止住了宫九的动作: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唐姑娘,当年的取毒任务,唐元延参加了吗?

    唐雨露点头:参加了呀,他就是主家的附庸之一。

    宫九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掉了手上的花生屑:看来,这最后一块碎片,就在唐元延身上了。

    唐家内堡,审讯室。

    唐元延跪在地上,对唐怀侠颤声道:我怎么会知道唐远行为何不杀我?难道凶手不杀我,反倒成了我的罪过了吗?!

    唐怀侠在墨麒和宫九走后,独自在殿中待了一整个晚上,凌晨时,终于下令,将唐门大师兄抓入内堡审讯室。

    人是当着唐元吉的面抓走的。

    唐元吉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抓走,气得不行,却不敢出手阻拦。

    唐怀侠看似温和,但一旦他做了决定,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唐怀侠在审讯室内审问了唐元延半天,看着唐元延已经开始透出了慌张的脸色,心中一阵发凉。

    他去查了当年前往姑苏任务的三支唐门小队,又翻了唐门安插在姑苏的探子当年的记录,以及唐元延在唐远行夫妇自杀那一年的行踪,心中有了一种令他几乎头晕目眩、站不住脚的可怕猜测。

    唐元延的脸色难看,他的脸色也同样难看。

    唐怀侠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对唐元延道:我最后一次问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密室之乱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唐怀侠在问这话的时候,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害怕。他既希望唐元延将真相说出来,好让蒙冤了十一年的真相重归雪白;又害怕唐元延说出的真相,将会是他最恐惧的那一种。

    唐门密室中死去的那些弟子,都是唐怀远平日里经常使唤的弟子。唐元延在唐远行夫妇自杀的那一年,恰好去了姑苏,又去了玉门关。

    审讯室的门外传来唐门弟子的声音:堡主,国师和世子来了。他们还带了一个人。

    唐怀侠慢慢地抬起眼:谁?

    唐门弟子:十一年前,少堡主说,已经确认死无全尸的唐雨露。

    话音一落,审讯室中两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唐怀侠是痛彻心扉的惊怒,而唐元延,则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刚刚还正气地说自己是无辜之人的唐元延一下扑了上来,跪在唐怀侠面前:堡主,堡主我说,当年的真相我都说!

    唐怀侠一脚踢开这个让他感到厌恶和彻底失望的弟子:让他们带人进来!

    唐怀侠看着唐元延:好好,你之前不是还说和你没有任何干系,你就是一个无辜之人吗?怎么,发现当年的事还有一个幸存者留下了,没办法让你信口雌黄了,你就慌了?

    唐怀侠厉声道:唐门这些年对你的教导都喂了狗了?!你的正义呢?!你的骨气呢?

    他是真看走眼了,竟然让这样的人当上了唐门大师兄!

    唐怀侠有些颓然地一下坐在椅上。可除了唐元延,现下唐门还有什么人能够立得住脚?唐远行死了,唐怀义又很可能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一个内向别扭的孩子,其实内心藏着黑暗,唐家堡内算得上出类拔萃的,放眼望去,竟没有一个能打的。

    唐怀天唐怀天那小子又成天抱着滚滚,什么事都不管,什么东西都不想学,他又怎么能靠得住!?

    唐怀侠思绪翻飞间,墨麒和宫九带着唐雨露踏入了审讯室。

    宫九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地上,面露惊恐绝望的唐元延,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本还以为堡主你会袒护他呢。这么看来,你确实是清白的了。

    唐怀侠苦笑:世子莫要取笑了。

    唐雨露将当年的事情如实说了。她根本不需要什么物证,一个唐怀远当年亲口咬定死无全尸的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唐家密室里,就足以证明她说的话就是真的了。

    唐怀侠脸上早就没有了温和,死死盯着唐元延的眼神中充斥着血腥和残酷的杀气:现在,说罢。当年的密室之乱真相,到底是什么?!

    唐元延在地上埋着头颤抖了一会,猛地一抬头,面上都是近似疯狂的憎恶和嘲讽:真相是什么?堡主大人,您自己还不清楚吗?还是说唐雨露说的不够清楚?

    你想要听真相,好。那我就把真相都说出来,到时候,您可莫说不想听!

    唐怀侠没想到唐元延死到临头,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气得连声道:好,好,你说!

    唐元延道:你儿子,唐怀远,早在十一年前,不,比十一年前还要早!他早就知道你对唐远游那点龌龊心思了!

    唐怀侠胸口起伏了几下,脸色极其难看。这么多年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离心,会是这个原因。

    唐元延面露嘲讽:自己的父亲,其实根本不爱自己的母亲,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挡箭牌!一个给唐门堡主生育下一代的工具!你说,唐怀远会敬你这个父亲?哈,可笑!龌龊!

    墨麒蹙眉,沉声道:够了。我们问的是密室之乱,不是这个。

    怎么不是?唐元延看了眼墨麒,又将嘲讽的疯狂眼神投向唐怀侠,你没有想到吧,你儿子从来不会和你说的秘密,却会和一个分家的附庸,一个他的跑腿说。

    也对,唐怀远他根本就没把我们分家的人当人看。在他眼里,对我说这秘密,和对猫,对狗倾诉没什么区别。

    唐怀远,一直都被大家认为性格内敛,不招人喜欢,也没什么特长,人也不是那么聪明。可就是这个人,这令人讨厌的家伙,他算计了你,算计了你最满意的唐远行,算计了整整十一年,唐门上下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其实去姑苏之前,唐怀远就在策划这一切了。多么巧,你把唐远行送到了他的面前。你是怎么想的?希望唐怀远能和唐远行做朋友?哈哈!

    唐怀远根本没有打算真的杀死姑苏城的人。他想要报复的人是你,是唐远游,唐远行,不是唐门。他没打算臭了唐门的名声。他杀的每一个人,只是在逼你们,一步一步地退到他挖好的陷阱里。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逼唐远行杀死自己。他要用命,彻底毁掉唐远行这尊你面前的璧玉。

    你们不是想问,密室之乱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们。

    唐怀远知道,唐远行是个温吞性子的老好人,做事瞻前顾后。何家父母之死,还不能让唐远行下定决心,对他动手,所以他在回来的时候,和唐远行约定了在唐门密室见面。唐远行同意了,果然怀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没有将唐怀远的事情报给你。

    唐怀侠捂着胸口,只觉胸腔像被人挖去了一块似的,来来回回灌着冷风:远行他怎么这么糊涂!

    唐元延卷起嘴唇:他是糊涂吗?不,唐远行不是为了感化唐怀远,也不是为了唐门少堡主的形象,他是为了你。恭喜啊,你一直想把唐远行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待,你成功了,唐远行不敢把这件事轻易地告诉你,就是害怕你知道自己亲儿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会多么伤心。

    唐远行到了密室时,我就按照唐怀远的吩咐守在外面,没有进去。因为我还要帮唐怀远做最后一件事,给这场内乱盖下最后的印章。

    唐怀远特地叫上了分支旁家附属于他的弟子,叫齐了一起去姑苏的人,在唐远行来到密室门口时,告诉他们,让他们准备好前往姑苏,用地宫内的胭脂骨,做一番大事业。

    唐远行和苗梵梨果真冲了进去,一切都像唐怀远安排的计划那样顺利。唐怀远告诉唐远行,大家都是想要成就唐门的人,除非唐远行和苗梵梨把他们都杀了,否则只要他们有一个人活着,就一定会将这番大事业做成功。而且,他还要将这件事在唐门内广而告之,号召唐门有野心的弟子来参与。

    苗梵梨最先动手的,唐远行也跟着动手了,我甚至都能记得哪些人是苗梵梨杀的,哪些人是唐远行杀的。

    他们冲出密室之后,看见了我,知道我和唐怀远是一伙的,本也想将我也清除了,可是我手里还捏着唐怀远给我留下的底牌。

    宫九:何师爷。唐怀远还没有放走何师爷。

    唐元延咧开嘴笑了一下,笑得有几分恶意,又有几分悲哀:对。我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让何师爷死,那他们就不能杀我。不仅不能杀我,还不能让今日之事让任何人知道。这恶名,不能让唐门的少堡主背,要由他们来背。只要他们叛出唐门,守住这个秘密,何师爷就不会死。

    唐怀侠果真如唐元延所说,不想再听下去了。可是他几番张嘴,却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来。

    唐元延笑了笑:唐怀远的计划,想的比任何人都要长远。他从没打算让唐远行夫妇过安稳日子,甚至不想留他们性命。苗梵梨在叛出之时已经怀孕了。唐怀远告诉我,放他们走,等到五年之后,去找他们,收回他们的性命,但不要杀那个孩子。因为他想要让唐怀远的孩子感受一下,没有母亲,没有父亲的滋味。

    唐元延看着唐怀侠讥诮地道:哦,唐怀远还是有父亲的,只是这父亲,让他憎恶,有还不如没有。

    唐怀远的阴谋本该就此结束。我是这么想的。唐元延慢慢地道,他仰头望向漆黑的天顶,眼中带着一丝悲凉,但密室之乱的第二年,我的父亲告诉我,唐门大师兄之位空出来了,我应该去争取。不该让唐怀天那个废物占据这个光荣的位置。

    于是我刚从唐怀远的阴谋中走出来,又走进了我父亲的谋划。唐元延的唇边突然溢出一道血丝,而后就像是决了提的洪水似的,不断地呕出鲜血:唐怀远的报复成功了,我的也要成功了。

    唐元延的目光开始散漫:好像我知道唐怀远为何会和我说他的秘密了。因为我们都恨着同一类人,这个人就是我们的父亲。

    我恨他,所以我要报复他。他此生最重视的,就是唐门。可笑的是,他一生唯一称得上成就的,唯一留给唐门、为唐门精心培育的成品,就是我。所以我一个也不想让他留下。

    我要死了。现在唐门已经没有可以顶的上大师兄之位的有能之人了,十年之内,唐门必将败落。

    我们都完成了我们的复仇

    唐元延吐出最后一口血,慢慢闭上了眼睛。

    唐怀侠坐在椅上,第一次神情中流露出了符合他年岁的苍老和颓败。

    墨麒搭住了他的肩膀:唐门不会败落。他看着唐怀侠,唐远道不出十年,必将成为足够撑得起唐门的人。

    唐怀侠还沉浸在这些令他心神俱遭重创的信息中,下意识地道:他是你的徒弟。

    墨麒沉默了一下:但他是唐门的血脉。

    唐怀侠慢慢抬起头,眼中终于重新有了坚毅的亮光:我还能我还能为他顶得住十年。你你会让他回唐门?

    墨麒语调中带着一股唐怀侠现在还不能理解的自嘲:那个时候,或许已经没有让不让这一说了。

    唐远行和苗梵梨掀起的密室之乱,在十一年后终于找到了真相。

    远字一脉重新纳回内堡,唐远游与唐远遨也重新站回了长老之位。至于唐元吉,承受不住自己儿子的死讯,自己隐退了。

    唐远道被墨麒留在了唐家堡,只又砸了一堆口诀心法,不过这一次,墨麒还给了他一本剑诀,和一本机关术。都是他从初入巴蜀时,就开始为唐远道撰写的。

    妙音城已不再有骨女作乱,时隔十一年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三天后。

    山西,太行山脚。

    鹅毛大雪还趁着最后一个冬月拼命地下着。

    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山道上,走着一个衣衫狼藉、脏兮兮的男人。清秀的面庞却流露着一股呆滞的神色,姿势极为蹩脚地在雪地中跌跌撞撞地跑着。

    行路的商队有本地归家的,商队的人看见了那男人的脸,不由地接头交耳地惶恐道:又痴了一个,妈的,这鬼地方真不能呆下去了。回家我就叫娘子收拾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

    相公,相公!男子身后不远处,一个女子哭花了妆容,悲戚地提裙追着,你别跑了,我追不上你!

    相公,小心马女子盯着相公的眼睛睚眦欲裂地瞪开,凄厉地尖叫了一声。

    那分明是在雪地中,却还能如履平地地疾驰的大黑马,在即将撞到男人前猛地一刹脚步,却依旧止不住往前冲的趋势。

    众人纷纷惊呼起来,都以为这男子要被撞伤的时候,那大黑马背上穿着烟灰色背绣双鱼符衣裳的男子突然拔空而起,像片云一样轻盈地掠过,带着那痴儿往一旁疾掠了数米,有惊无险地躲开了大黑马的冲势。

    第63章 四龄童案01

    墨麒曾和展昭说, 自己的师门在太行山, 并非虚言。

    太行山巅, 有一处山岩崎岖之处, 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里塑造了一处天然的奇门阵法。这里的一花,一树, 一草, 一石皆是构成阵法的笔划, 非精通奇门遁法之人无法察觉,也不可进入, 墨麒的师门就坐落在这里。

    墨麒牵着大黑,转过最后一块画着涂鸦的岩石,面前便豁然开朗。空旷的平地上,孤零零地坐落着一座很小的道观, 道观外的雪地上横着一个斜卧的雪人。

    或者说, 身上落满了雪的人。

    墨麒松开大黑, 走到雪人面前,行礼道:师兄。

    雪人: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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