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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好坏(GL)——方便面君(2)

    可如今这木簪又出现了,是安岚带来的?不,她簪了那么多年,自然记得它的款式。它出现在此有些不合理。

    可结合安岚出现在此处,她想,若是如今还只是成康三年,那一切就合理了。

    成康三年,她才十六岁,离她死亡还有两年。

    阿姊,你怎么一觉睡醒便傻了呢?安岚依旧是那副嘴巴欠收拾的模样。

    安桐望着窗棂,她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虽然死后大部分的事情仍旧记得,却总觉得自己还忘记了许多事情。

    第2章 重生

    她,安桐,是浮丘村里正之女。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唯有与她爹安里正一母同胞的二叔父有两子一女,与她算是同族的兄弟姐妹。

    而浮丘村作为江南富庶之地的村子,用安桐所知的书中描写便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可惜她作为里正之女,却并非书中的中心,她认为的中心便是那些声音所说的女主小如,所有的事俱是围绕着她所展开的。

    这点认知让安桐有些许失落。不过她也没失落太久,虽然她是被人创造出来的,可当她能意识到这些事时,她不认为自己还能受人掌控。自己死后反而回到了两年前,且不去纠结她想不透的缘由,她觉得能利用这两年来改变许多事情。

    她隐约明白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她虽然知道自己是书中的人物,可却没能将全本书的内容都看完。而且经过了一系列的混沌后,她更是忘了自己是否知道哪个小如才是书中的中心毕竟光是浮丘村便有九个小如了。

    若说被那些声音提及最多又很受欢迎的,大抵只有许相如了。

    只有书中的中心,方能如此受青睐吧?安桐想。难怪她死后那么多人都鼓掌叫好,谁让她跟许相如不对付呢!

    她虽然未能十分肯定许相如便是那女主,可许相如是女主的可能性十分高。反而她作为一个被女主厌恶且死的最快的人物,立场必然是与女主对立的。

    如此一来,她似乎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想办法获得女主的认可,避免站在女主的对立面;要么趁着女主还未能成事,趁早弄死她。

    不过她记得书中好像也有即便是女主的好友,却也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的人。而且她也担心即便自己重活了一遭,事情也还是会按照执笔者的想法发展下去,她没弄死女主,反而一如既往地被弄死了。

    这个想法让安桐不寒而栗,她畏惧死亡,也不再愿意尝试溺亡的滋味。

    还是先莫轻举妄动吧!她暗想。

    虽然不打算轻举妄动,可也并非什么也不做,她需要尝试能否改变这两年中的一些事情,比如与她的死有关的她与江晟安的婚事。

    若非那些信笺所言,她也不知道自己死后的名声竟然是那般不堪,虽说她常常跑出门玩耍,可她的爹娘也没阻挠她,村中之人更不会认为这是什么不合规矩之事。

    不守妇道、羞人的勾当那必然不是指她时常跑出门的事情,她想到了一些肮脏污秽的事情,如同浮丘村的一个寡妇跟隔壁村的一个泼皮厮混,结果被那泼皮的妻儿捉奸在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当时村中之人便是如此指责那寡妇的。

    安桐忽然为那执笔之人的狠心而战栗,她明白了那执笔之人竟然是想让那两人玷污她,好达成江晟安与安家退婚、却又不得罪安家的两全其美之法!虽然她记不清那两人为何没有将她玷污,反而是带到那无人去的死地淹死。

    不,安桐摇了摇头,虽说这一切都是那执笔之人安排的,可执笔之人为的是谁?为的是江晟安。

    安桐早便意识到了江晟安似乎也是一个围绕着女主的重要人物,他的死甚至能引起一个郡王的重视。郡王为了得女主的欢心而将害死江晟安的凶手折磨致死,偏偏这凶手恰巧是为了她安桐!

    一想到自己竟是要与郡王站在对立面,安桐的脑袋便疼得越发厉害了,他们安家在浮丘村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可出了桃江县,谁还认识?一个郡王可以将他们安家随意拿捏,她拿什么跟他们斗?

    她觉得自己不能让事情的发展如同书中所写的那般,她必须要与江晟安退婚。且不说她的死是与这桩婚事有关,便说江晟安早已有心上人,她也不愿嫁过去后忍受夫君的身心皆拴在另一个娘子那儿。

    安桐风风火火地跑出门,恰巧遇上她刚回来的爹安里正,俩人差点撞到了一起。安里正身手敏捷,侧身躲了过去,又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喝道:去哪儿?怎能如此莽撞!

    安桐听见这声音,不知怎的,满心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口,她回身望着那年轻健壮的爹,眼泪直流。

    安里正吓了一跳,忙松开手,问道:桐儿你哭什么,可是爹抓疼你了?

    安桐很想跟安里正诉说她被杀的冤屈,可理智很清楚自己不能说出口。且不说那是两年后才发生之事,而想到如此疼她的爹居然也是被人书写出来的,她更难受了。

    爹给你赔不是,你莫要再哭了,若是让你娘碰见,爹得被她剥掉一层皮!安里正又心疼又着急。

    想到那凶恶的娘亲时常将她爹收拾得服服帖帖,安桐便破涕为笑。她想明白了,她的爹娘俱是有血有肉之人,与她血溶于水的亲情也是真实的,她不该去怀疑他们对她的疼爱。

    爹,我没事。安桐抹干眼泪,琢磨着要怎么跟她爹开口退婚之事。

    安里正叹了一口气,道:我听岚儿说你昨夜似乎没睡好,瞧着你的脸色这般苍白,可是病了?

    安桐自醒来便没照过镜子,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如何,可那头痛的毛病却偶尔困扰着她。她不希望她爹为她担心,便道: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我才没什么事呢!

    安里正盯着她瞧了好会儿,才笑道:爹瞧你也确实没什么事,否则哪能如此活蹦乱跳地跑出门!又是要到田里去?

    安家有良田二十余顷,几乎都租给了佃户,只余一亩地,平日里让安桐折腾。

    安桐不似别家的小娘子,恨不得躲在家中,每日除了吃喝便是讨论哪家的丝织品好、哪家的首饰昂贵。她因常年跑到田里去折腾,肌肤黑了一圈,任谁也不会认为她是什么娇贵的小娘子。

    安桐的二叔父家也有十余顷良田,再加上安家族人的田地,这桃江的近一成良田都是安氏一族的。安桐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江晟安会忌讳安家而不敢轻易退婚了。

    她从前一直不觉得自家是什么大户人家,毕竟比安家更有权势的是品官之家,更富庶的是商户,安家不过算是桃江县的一个形势户。而且她爹为人公正,从不做欺压良民、佃农之事,他更不会因被退婚便迁怒江家,江家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尽管她爹也不满意她跟江晟安的婚事,可她却不能贸然开口提退婚,否则必然会引起她爹的怀疑。反正还有两年,还是徐徐而图之吧!

    想开了的安桐也不着急出门了,面对安里正的询问,她笑了笑,道:嗯,今日没去地里看,也不知那些蚕豆如何了。

    此时已经入了秋,正是种植蚕豆的好时节。

    她下地耕作并非因家中缺她的吃穿,而是她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只有亲身体会耕作之不易,方能以己之心推及他人,少了与佃户的沟堑,才能让自家和佃户都把日子过好。

    我见你今日起得晚,便让人帮你浇了水,不必忧心。安里正道。

    安桐羞愧道:这是我的疏忽,不会有下次了。

    安里正摸了摸她的脑袋,确认她没有得病,才让她离开。

    安桐在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浮丘村走行走,见了她的人都和和气气地跟她打招呼。她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也看见了本该死去的许三。

    安桐并不清楚许三的名讳,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她都不大想去关注一个泼皮无赖。只是重活一回,又想探寻真相的她不得不去注意他,毕竟他是女主许相如的爹。

    许三并不是在浮丘村长大的,他是在十几年前,淮南路因旱灾闹饥荒了,才逃荒到桃江县被安置在浮丘村的。这些事情都是浮丘村的村民议论许三时,被安桐听来的,他更早的经历、出身,却是不得而知了。

    至于许相如,安桐跟她自幼便相识,可关系算不得融洽。至于她们一开始为何会交恶,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有一回许相如惹得她不高兴了,她哭着跑回家向她爹告状,后来许三便押着许相如来向她赔罪,还当着她的面打了许相如几巴掌。

    再后来,许相如也是个吃不得亏的主儿,便偷偷把她种下去没多久的稻给拔高了一些。她一开始以为是稻长高了,直到后来稻枯萎、变黄,她问她爹才知道原来是秧苗插得不够深。

    至于她为何会知道是许相如干的,因为许相如做这些事情时,被邵茹看见了。她后来去找许相如对质,许相如也承认了,所以她们的恩怨更深了。

    安桐想到这儿,颇感头疼,到了这等地步,她想跟许相如打好关系似乎已经不可能的了吧?毕竟她一个死在前期的人物,到了后期居然都还会被提及和被怨恨着,可见许相如不是个宽容之人。

    安桐站在自己的那一亩地前,看着刚破土而出的蚕豆苗,跟四周黄灿灿的稻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忽然有些感伤,她死之时是成康五年的夏季,浮丘村都在热火朝天地收割早禾,她的田却还没来得及收割。

    发现自己的关注点有些奇怪,安桐赶紧制止自己的想法。她这么一回神便看见在田埂上走过的一道倩影。

    若是以往,她定然不会去理会那身影,可此时她要不要为了自己的小命而过去讨好女主如那些信笺上所言的抱大腿呢?

    第3章 对峙

    安桐有自己的骨气,让她去伏低做小,她可不愿意,大不了她日后不再与许相如作对了。

    想到自己竟然要在许相如面前活得畏畏缩缩,她就满腹委屈,想抓点东西撒气,可眼前都是她花费苦心种的豆苗,她可舍不得毁了它们。

    许家有半亩地在她的田旁边,其实这一亩地本来也是许家的,不过托许三那浑人的福,他在外花天酒地,因相中了一个小姐,为了博得她的欢心而需要一大笔钱,为此他便把田卖给了安家。安里正觉得这地离安家近,又是块膏腴之地,就多花了一半的钱买了给安桐。

    安桐发现许相如也不搭理她,她的目光便随着许相如而游走,心里好奇许相如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成为书中的中心,让大家都围绕着她转,还备受喜爱。

    若抛开往日的恩怨和先入为主的观念,安桐发现其实许相如是一个姿容出色、人淡如菊的女子。即便其父许三是个浑人,也常动手打她们母女,可她从不流露出懦弱的神情,所以村里的人都同情她,却又因她的坚强和不服软而更加钦佩、心疼她。

    可这似乎跟她在书中记仇的描述不符合。莫非淡泊只是表象,其实内心很是狭窄?

    似是感觉到了安桐的目光过于热切,许相如回眸看了她一眼。略微下三白的桃花眼看起来像蒙了一层迷雾,清冷淡泊。加上她的秀眉、端正的五官,又不会显得她刻薄冷傲。

    上衣为短褐,下穿一条裤子,背着一个竹篓。即使如此装束对于一个女子而言颇为奇怪和别扭,可是这是最合适女子下地耕作的装束。

    许相如已经习惯了,别人也看习惯了。习惯之后,她的气质便不会为这样的装束所遮掩,村中依旧有不少少年想娶她为妻。只可惜她有一个无赖老爹,吓退了一个又一个怀春少年的春心。

    安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觉得自己长得也不差的才是,若非黑了一圈,那必然比许相如还要美一些。

    许相如收回了目光,安桐却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许相如!

    许相如弯腰,右手中锋利的镰刀一割,左手便抓了一把草,草根处切口整齐得可怕。安桐被她这一举止吓得心中一哆嗦,仿佛自己便是那些草,在执笔之人的笔下任由女主宰割。

    安小娘子有事?许相如将草扔进背后的竹篓中,直起身子看着安桐,语气很是淡泊。

    安桐沉默了,也尴尬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叫许相如,唤了她的名讳后更不知要说些什么。

    你在割草吗?尴尬之下,安桐如此问道。她问完后也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相当多余的问题。

    许相如的嘴角似乎抽了抽,但是她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漠视她,而是颔首回应:嗯。

    安桐的食指无意识地打着圈圈,这是她在纠结时的小动作,这么多年也未曾自我发现。倒是许相如瞥了她的手一眼,再次问道:安小娘子还有事吗?

    安桐摇了摇头,许相如便弯下腰继续割草。

    想到自己第一次在许相如面前示弱,后者却这般冷淡,安桐也没了搭理的心思,转身便要走,可记忆的深处却想起似乎自己跟许相如也曾有此接触。

    那种不安又在心底浮现,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总是在此遇上许相如故而有此错觉,还是因为她在前世便做过一模一样的事。若是前者倒无需紧张,可后者却不得不引起她的警惕,若真是前世做过一模一样的事,那是否说明即便是重活了一回,也无法改变被书写的命运?

    突然,肩膀被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安桐惊慌之下转身却左脚绊右脚,险些摔倒。许相如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让她找到了一个平衡的支点。

    安桐心有余悸地看着许相如,正要别别扭扭地道谢,便听见许相如道:小心点别压坏了我家的田。

    安桐回头一看,自己这一跌兴许还真的会倒在许家的半亩地里,把金灿灿的稻穗都压倒了。她就知道许相如才没有这么好心!

    不过即使许相如并不是为了她,可她却还是得道谢的。只是道谢的话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口了。让她给不对付的人道谢,真是为难她了。

    她的脸涨红了,良久才别扭地道:多、多、多谢!

    不、不、不必客气。许相如学着她的模样回了一句,原来安家小娘子有口吃的毛病。

    安桐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什么惊慌、什么恐惧都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挣脱开许相如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凶狠地瞪了那看起来有些清冷的人一眼:你才有口吃的毛病!

    若在以往,安桐更过分的话都能骂得出口,只是考虑到许相如是女主的身份,她只能把剩余的话给吞了回去,气鼓鼓地跑回家了。

    本来想跟她重新认识、好好相处,告诉她要赶紧回家把钱藏起来莫要让许三找到的,现如今看来也用不着了。

    她隐约记得前世许家为了秋收而准备了一些钱以雇佣短工帮忙,后来许三在外花天酒地没钱了,便回家把母女俩攒着的钱给偷走了。母女俩没钱雇不到人帮忙,只能自己起早贪黑地下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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