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重生女配好坏(GL) > 重生女配好坏(GL)
错误举报

>重生女配好坏(GL)——方便面君(23)

    如今她已经告知了安里正, 自然不会再左顾而言他, 便道:那日江郎君忽然登门, 我看他似是有事问我,不过在他说出这些事情后,安小娘子便来了。我并不知他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事情, 也不知有何目的, 而且此事只是我的片面之言,没有证据,我也不好胡乱说与他人听。

    安里正摸了摸下巴, 颔首道:确实,我们对江晟安的印象十分不错,你若贸然与我们说他本质那般, 我定然不会相信, 反而会认为你有何目的。

    他这般直白的话倒是让许相如一阵无言。良久, 许相如才道:如今,里正相信我的话了?

    不敢完全相信。安里正道, 他的一半信任来源于上次东坞江晟安放任他的友人侮辱安桐, 那次之后, 安里正和李锦绣就隐约觉得江晟安此人似乎另有一张面孔。

    许相如的话只是佐证,但是他未弄清楚江晟安为何跟许相如说这些话,所以不敢全信。

    为何如今敢说出来了?安里正又问。

    许相如沉默了,半晌后,她道:因为上次与江郎君的谈话似乎惹得他有些不满,他给我爹下了套话一顿,虽然这其中也有我爹的缘故,但我想寻常人都不可能避得开这番设计。

    安里正认可道:许三郎确实很好利用。那你想要什么?有安家

    许相如倔强道:此事便当是给我爹的一个教训,望他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至于剩下的,是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自行解决便好。

    安里正感慨,许三这般没骨气的人,倒是生了一个有骨气的女儿!

    安桐睡去了,李锦绣站到安里正的身边,问:那许家的小娘子说什么了?

    安里正把事情一说,李锦绣眯了眯眼,道:总算是明白桐儿为何会昏迷。她一直都不想和江晟安成亲,我们初时并不明白为何,以为她只把江晟安当兄长般看待,却不曾想,原来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安家和江家到底有几十年的交情,即使安桐和江晟安有几次不快,可最终还是和解了。

    安里正和李锦绣认为,安桐不喜欢江晟安,可好歹也把对方当兄长或是朋友般尊敬,没有哪次是主动冲撞了他的。没成想,江晟安背地里如此看待她,天真单纯的她又如何能轻易接受了去呢?

    所以俩人打定了主意,日后不会再在安桐面前提及此事,想必时日一长,她就能渐渐淡忘此事。

    那江家那边呢?安里正又问。

    哼,拿着安家给的好处,还想割肉放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李锦绣道。

    上次重新整理佃客之事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警惕了,而且运粮北上时,总得要走水路,他们江家和府衙勾结到了一块儿,难保不会给我们下绊子。

    我不会冲动行事。李锦绣道,只是这门婚事得早些解决了,没有一个对我们有利的契机,那就想办法拖延,能拖一日是一日。

    夫妻俩密谋着,而安桐睡了一个时辰又醒了过来。

    这回她倒是没做什么噩梦,不过醒来后,因精神好,那种慌张的感觉打消了不少。

    再者她有何可慌张的呢?即使是因为她,导致了江晟安和许相如无法在一起,可只要许相如没有记恨她,那她还是有机会与执笔之人对抗的。至于江晟安本来也是要死的命运,她没必要在意江晟安。

    不过她仍旧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执笔之人摆弄自己的命运,所以心头还有一股冲劲。

    想到这里,她又一溜烟地跑出了安家,直奔许家。

    安桐到了许家,发现许家的邻居七婶等人都在许家的屋内,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有些大。

    她走近了才听见有人在推辞着什么,定眼一看,却是一串串铜钱。

    要用的钱我们自然不会拿出来,这些都是闲钱,所以这十几陌你们就收下吧!

    钱陌算是百钱,即一百枚铜钱串一块儿。但是一般的铜钱紧缺,官府通常以七十七钱为一陌。不过对于安家这等大户人家,出门都是带的交钞,要么是装在钱袋里的散钱。

    七婶所说的十几陌其实也有一贯钱了。

    一贯钱对于许三欠下的五十贯而言,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不过好歹是邻里,他们都不忍心看着许王氏变卖家产。

    虽说多有为许三鸣不平者,可都知道马家的人惹不起,所以嚷着让许三去取回公道的人倒是没多少。

    许三也不敢去报官,毕竟别人不知,可他却知道此事与江晟安有关:

    他被马家教训后,想找江晟安求情,结果江晟安非但没帮他说话,还很是生气。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一输,连着江晟安的好处都没了,江晟安自然生气。

    许三有苦难言。好在许王氏没有放弃他把家当都拿了出来,包括许相如的嫁奁,凑着凑着也有三十多贯钱了。

    不过许家从今往后就真的是一贫如洗了,甚至可以说是要负债累累。七婶等人借钱的时候骂了他几句,他也不敢反驳,万一别人都不借钱给他了怎么办?

    他很是后悔,暗暗发誓日后不会再轻易相信那些大户人家的子弟了,他们简直就是歹毒!把他当猴子耍!他这几个月赚的钱都还没有如今赔的多呢!

    许王氏并不想收七婶他们的这些钱,毕竟她也知道,欠下的钱没个一两年怕是还不上的了,她心中有愧。可是他们都这般真诚了,她们还推辞,那就有些矫情了。

    一番推托后,钱还是被许王氏收了下来。

    众人又是一番说教和劝慰,随后就各回各家,让许家自行处理自家的事情了。

    人走光了,许家的人才注意到门外的安桐。

    许相如问:你身子好了?

    安桐哈哈一笑:我的身子本来就没什么,那只不过是一次意外!

    许相如颔首:真没事才好,否则

    安桐凑过去,好奇道:否则什么?

    否则我良心难安。

    安桐抓了抓脑袋: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怪!

    许相如没心情和她拌嘴,问道:你怎么不在家多休养几日就又跑来了?

    哦,我今日看见你爹似乎想跟我说什么,我想,你们兴许还差点钱,所以给你们送钱来了!

    许相如道:都已经凑齐了,就不劳安小娘子费心了。

    安桐顿时不乐意了:别人借你们钱,你们就收,我的为何不收?

    许三一直龟缩在房中,听见安桐说话,她的声音对于他来说恍若天籁!他本来想着,即使邻里借钱,也不过三十三贯钱,还差许多呢!安桐这一来,什么难题都算是迎刃而解了不是?!

    他跑了出去,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收、收!安小娘子借的钱,自然要收的!

    许相如拧眉不语。

    小娘子,如今还差三十贯钱,你瞧

    爹,分明只差十贯钱。许相如开口。

    许三瞪了她一眼:你怎么算的,分明是十七贯钱!

    语毕,对上安桐那双戏谑的眼神,他顿时尴尬了起来。不过他若是会因此而退缩,那便不叫许三了。

    他换了一副可怜的神情:这些钱是许家所有的家当了,甚至是相如的嫁奁也在其中了。相如已经十九了,眼瞧着别人家的闺女都是十五六便找了好人家,而相如却因没嫁奁而拖延至今。我这个当爹的实在是惭愧不已!我也很是后悔,若非我这般没用,也不至于让她们母女俩跟着我受苦!

    他这话骗骗对他痴心不改的许王氏就得了,安桐却是不会信他的。

    安桐一脸纠结地看着许三,她知道许三这些话里至少一半是假的。不过她也知道,许家想必是真的把许相如的嫁妆钱都拿了出来了,一穷二白,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虽然很嫌弃许三,可不得不说,她还是不忍心看着许相如那般落魄的。

    于是拿出二十张交钞给许相如,道:先拿去应急吧,毕竟他也不能出事,出了事,你和你娘就真的无所依靠了。

    所谓的依靠并不是指望许三赚钱养家,而是家中没有男丁,会很容易被人欺负。

    张婆婆和邵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浮丘村善良的人再多,也抵不住有些人背地里对邵茹虎视眈眈,若没有公正的安里正主持浮丘村的事务,邵茹怕早就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许相如垂眸不语,也没接下这些钱,倒是许三在不远处看着有些着急,于是冲过去一把抢过钱,对安桐谢了又谢就遁回家中了。

    良久,许相如才抬眸问道:你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呢?

    什么?

    如果可以,我唯一不想欠的人是你。许相如道。

    这么多年,她和安桐一直争锋相对,可谓是奇逢敌手互有输赢。不可置否,她出身低于安桐,可唯有在此事上,她觉得自己和安桐是平等的。

    她有她的骨气。她的骨气不是不吃嗟来之食的那种清高,而是想守住自己的最后一点傲气。

    可现实是如此艰难,她也不得不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争斗。以前许家也曾向安家借过钱,可到底性质不同,也没有安桐介入在内。

    安桐不大明白许相如的心思,不过她似乎明白了许相如话中的意思。

    许相如问她:你为何要帮我到这种地步呢?

    这大半年来,安桐每次与许相如的靠近都是循序渐进的,双方相处也不突兀。以前偶尔给予一点帮助倒也罢了,可如今许家一出事,安桐就赶着送钱来,这怎么看都有些突破了以前的相处之道。

    安桐并不觉得许相如是矫情,反而她在剥离了对她先入为主的想法后,再来看她,发现兴许这是执笔之人选她为书中的中心的缘故。

    思索了半晌,安桐才露出了一个粲然的笑容: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许相如的心猛地一跳。

    第34章 前世事

    安静了片刻, 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在俩人间环绕。

    安桐歪了歪脑袋,她觉得自己方才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可是她确实不想因为许家的变故而导致许相如离开浮丘村, 也不希望失去自己难得的一个朋友。

    更别提许相如是书中的女主。许相如离开了她的视线,发生了什么更大的变故, 她也无从得知怎么办?好歹也等她挺过前世的死期再说吧?

    丝毫不知自己的话给许相如带去了多大的误会,安桐道:好了, 我先回去了, 我想你爹日后也该有所教训, 不会再相信江晟安的鬼话了。欠人情难还,可欠钱,还钱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你也别太有负担了。

    『成康四年, 六月,浮丘村。

    浮丘山上的蝉鸣声不绝于耳,给这个炎热的夏天更添燥热之意。偶有凉风袭来, 却也解不了几丝热意。

    热火朝天的抢收早稻的活已经忙完,浮丘村的村民坐在土地庙前的大槐树下歇息闲聊,微风轻抚, 顿生几分惬意。

    却说官府要求在六月之前交完夏税, 每户人家按一亩上田交五文钱、一亩中田交四文四分钱等来缴纳夏税。

    这田税不算多, 可那脚钱却得一户一百文,还有那粮食也得在每石米中抽一二升二合上交到义仓。加上素日打理田地的开支, 林林总总, 村民忙活的半年也得去了四成, 剩下六成准备撑完下半年。

    不少人家都交完了,却仍有几户人家拖拖拉拉的一直没交,也得亏那安里正是个好脾气的,先帮忙垫着交了上去,否则那几户人家就得见官去了。

    张婆婆家的田并不多,且兼顾着女户和下等户的优势,田税倒是比别人的少交了八成。

    只是即便如此,邵茹也攒不下多少钱,因为婆婆身子不利索,她得请郎中给婆婆看病。

    江晟安倒是要给她钱,可她拒不接受,毕竟他们更像是野合,名不正言不顺的。

    她也不想白白受江晟安的恩惠,毕竟她看上的不是他的身份地位,若是因为钱财而玷污了他们的这份纯粹的感情,那在她看来是无法接受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江晟安其实一直都在暗地里接济张婆婆,她还以为那是张婆婆的积蓄。

    张婆婆听江晟安的,没有把真相告知她,因为江晟安不想让她心有愧疚,又不希望她为了钱财这等身外之物而烦恼。在他看来,她就该这样阳光明媚、又坚定着自己的信念而活着。

    邵茹揣着几陌准备去抓药,却听见一阵闹哄哄的,却是从许家那边传过来的。她想起这半年来许三总是从家中要钱,且没完没了,因为他在外欠了赌债。

    这赌债就像个无底洞一般,无论许王氏母女怎么努力赚钱、变卖家当、向安里正和邻里借钱填补,都填不上这个洞。

    邵茹同情和可怜许相如这个幼时的玩伴,只是她对许家的情况却无能为力。况且,她和许相如已经形同陌路了,因为许相如疏离了她。

    她们之间没有什么情分可说了,只有婆婆还记挂着许家,俩家才没有真的断绝往来。只是在婆婆抠出自己的药钱给许三拿去还债,却直到如今许三都仍旧不知悔改后,婆婆对许三算是彻底失望了,此番也没有再打算借钱给许家。

    突然一阵尖叫声响起,邵茹心中一跳,快步走到那被围成好几圈的许家院子前。却见许王氏抱着头破血流、一动不动的许三疯了似得叫着。

    追债的人神情凶狠:晦气,这么不经打!哼,息钱就不用你们还了,还他欠下的四十二贯本钱就好了!

    难道一条人命,就只值这么点钱吗?许家的邻居七婶怒气冲冲地问。

    邵茹仔细一听,大吃一惊,却是许三竟被这些要债的人打死了!

    要债的人有恃无恐般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还不上钱,被打死了也是他活该!可是我们不能做赔本买卖,这本钱必须得还上。还不上我瞧着那小娘子还是值几个钱的,至于你这老娘儿们,也能凑合卖几个钱吧!

    许王氏悲愤欲绝,一向淡泊随性的许相如的脸上也挂着两行清泪。

    行凶的人气焰嚣张地离去,一时之间竟无人敢拦,更无人报官。而看完热闹的村民们也纷纷散去,直叹许三害人不浅,连累了妻女。

    邵茹看了片刻,心中仍是有些不忍,上前去道:报官吧,让官府来主持公道!

    许王氏只顾着哭,而许相如则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似冰般寒冷,却一言不发。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