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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好坏(GL)——方便面君(56)

    江晟安被她的一番话说得羞愤难当,尤其是众人异样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在嘲弄他。他如何能受得了?当下便背过气去,晕倒了。

    安桐感觉浑身心都舒坦了,至于江晟安日后会如何,她也不关心了。倒是安里正准备将他送回到衙门里时,许相如让蒋从毅站了出来,道:此人潜逃,狱中必然有他的同伙,这事还是得交由转运司的衙门去处理。

    于是江晟安便不知被安排到哪里去了。

    当然,瞿川也不知是江家被问罪,连徐知府都因为江家的指证,以及掌握的那部分证据而无法将自己摘出来。而且华典之妻忽然出现,拿出了华典临死前让她藏起来的部分账本,直接成为了徐家贪污受贿的佐证。

    徐家这才知道华典当初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可是他又担心他们对自己的妻儿下手,于是将一部分账本交给了妻子,对她道:若是他们威胁你,你便将账本拿出来。若是你平安无事,你就将它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账本也无需再见天日。

    当时徐家和江家在她身上没找到账本,所以她才逃过一劫,后来李锦绣找到了她,并以重金诱惑她,让她为了儿女能过上好日子,将账本拿出来。

    华典之妻见徐家和江家被追查了,她也不担心俩家会再报复她,所以她就将账本拿了出来。而安家也履约给了她数百贯钱,足够她将儿女抚养长大的了。

    徐知府因有一个底蕴不错的妻族,他被保下了,虽然被贬到福建的一个下县当县令,可到底是保住了官户的身份。不过有这等污名在,日后再想晋升就难了。

    马家、申家和夏用沈家等人家都被牵连,而马家这等商户,遭此大难之后算是一蹶不振了,夏用沈家也受到了不少打击,被分支的沈家骑在头上耀武扬威,心中十分郁结。

    当然,官府也不想让安家等乡绅豪门借助此事而成为能牵制官府的势力,故而也小惩了一些犯了事的人家,安家在这种时候便也稍微收敛一下,不敢跟官府作对。

    不过安家的卖粮营当好歹是没有人阻挠了,新的知府还未到任,一切事务都是通判等在处理,而考虑到安家背后有许仁昶,这通判便没有阻拦安家卖粮的事情。

    _______

    浮丘山的深处里立着一间破木屋,仿佛风一刮便要倒下。而在它的地下,有一个纵横两丈的地窖,里面黑得不见天日,而潮湿又污秽的地窖弥漫着一股臭味。

    当地窖口被打开时,里面传来了铁链碰撞的声音。

    江晟安缓缓地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见梯子上滚下来三个壮汉,好会儿他才看清楚那三个壮汉的容貌,却发现他们有些眼熟。

    地窖口这时又下来几个人,将那三个壮汉用铁链拴起来,他看见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的那道身影时,登时便睁大了双眼,叫道:许相如!

    地窖口被关上,随即亮起来的是几把火把,而火光将许相如淡漠的脸庞照得有些阴沉。听见江晟安的交唤,她微微一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或许是你最想听到的消息。

    江晟安心中惴惴不安,他在被人送回衙门的路上,却又被一伙人劫走了,后来劫走他的人告诉他,在外人看来,他是又趁机逃走了,所以并不会有人怀疑是他们将他关在了这里。

    衙门的人在四处搜捕他,可他们又怎会料到浮丘山的深处会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且看样子这是刚挖的地窖,不过因为他几日来都是在这儿排泄,以至于这儿臭不可闻。

    你自以为能将邵茹从此事中摘出去的话,她信了,而且她被你伤得很深。许相如道。

    江晟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看,你认为的善良、单纯又不做作的挚爱,到了这样的关头却没有理解你为了她的所做的事情,只相信眼睛看的,耳朵听到的。许相如觉得有些讽刺,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真爱吗?

    不、不可能!江晟安摇头,旋即又消沉地垂下头来。

    许相如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张椅子,老神在在地坐着,而旁人已经忍受不住这儿散发的臭味了,可她却似乎不受影响。

    直到江晟安回过神来,怨恨地看着她,质问她意欲何为,她才低声笑了笑,道:我想做什么?我想向你们讨债。

    江晟安注意到她说的你们,很快便意会到除了他,还有另外三个人。只是他不明白她说的债是什么债。

    许相如等那三人醒了,才道:你们醒了。

    这三个人惶恐不安,又忍不住朝许相如叫嚣着:你是何人,竟然敢绑我?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许相如淡漠地道:马坤、李狗子,流窜在瞿川,专门打家劫舍的山匪,偶尔在城里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二人大惊,不知道许相如是如何知道他们的底细的。

    许相如自然知道他们的底细,虽然这一世,险些害死安桐的并非他们,可她无法原谅他们前世的所作所为,今生的他们即使没有犯下那样的错,可就凭他们本身的罪孽,她要私自处死他们,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至于另一人,江晟安自然认得,那便是被华典指派来抓她的二人之一,虽然后来逃了,不过听说华典死后,也没有人去抓他了,他就又跑了回来。

    许相如又怎会放过他?他这么一回来,便直接落入了许相如设下的陷阱里,被一同绑来了这里。

    江晟安,安小娘子不欲计较你犯下的罪过,可我却不能原谅你做过的事情。许相如道。

    江晟安呼吸急促:你说什么?

    许相如似乎想起了前世她看见安桐的尸身之时的那种锥心的痛,以及深深的恨,无论她活几世,只要她看见他,她便不可能原谅和放过他。

    好在她这世还能再触摸到安桐,还能在她的身边,甚至得到她。

    想到这儿,她对江晟安的恨意又似乎轻了许多。她忽觉折磨他们似乎有些无趣,而且她也不能离开安家太久,万一安桐这小妮子又趁她不在,跑去采薇居勾三搭四了怎么办?

    她将这儿交给了身旁之人,道:你们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尾巴就好了。

    _______

    蒋从毅有些看不懂自家漕使的这个女儿,说她心善,实则心狠手辣;说她懵懂可欺,实则心机深沉诡计多端。

    见到她做的事情后,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向许仁昶禀报了。不过许相如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道:你只管将这些事情告诉他。

    蒋从毅惊奇道:小娘子便不担心

    许相如眨了眨眼,少有的露出了少女的娇态,她道:你在我身边这些日子想必也明白了,其实我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既不恨他当年抛妻弃女之事,但也不会感激他派你们来寻我。

    蒋从毅无言以对。他算是看出来了,许相如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他认为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所以使得漕使的内心更加愧疚。

    如今许相如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她也就不屑再演戏,也不奢望能利用漕使的愧疚得到更好、更多的东西了。

    他虽然向许仁昶禀报了许多事情,但也不是全部都如实禀报的,毕竟他也挺欣赏许相如这爱恨分明,除了对她好的人以外,她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的性子的。

    他相信许相如只是离开许仁昶太久,所以还未能感受到他的父爱罢了。若他如实禀报,许仁昶倒是依旧会认回她,可还是否会愿意将所有最好的都补偿给她就说不准了。

    许相如倒是不知道蒋从毅背着她做了这些多余的事情。

    其实她这辈子的打算就是这样,尽量减少许仁昶对她过度的关心和愧疚,如此一来,她的继母西门柔才不会觉得她威胁到了他们母子的地位,能为许家暂时解决一个隐患。

    而许仁昶的书信也在十月的中旬送了过来,他倒是没怎么在意许相如私下找江晟安报仇的事情,在他看来,他的女儿险些丢掉性命,而且如今身上还有伤疤,这种事情他也无法原谅江晟安。

    江家已经覆灭,不会有太多人在意江晟安的下落,哪怕将来被人查了出来,江晟安也有逃出大牢的事迹在前,他死在荒郊野外,也不会有人能拿此事动摇他的地位。

    不过他对许相如的愧疚倒也因此而减轻了不少,至少没有想着将家底掏空给她当嫁奁,给她找户好人家的想法了。

    他在信中说的话不多,不过主旨就一个,问许相如:你的大仇已报,恩也报了,何时回江宁?

    许相如知道她必须要回江宁一趟,但是又担心自己一旦离去,安桐转过头来就将她忘了对此她毫不怀疑,以安小娘子这没心没肺的性子,准会将她忘了。

    她忧心之余,又逮着机会将安桐按在床上折腾,让安桐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安家来了一封从临安送来的信,她只知李锦绣之父、安桐的外祖父病重。

    李锦绣因忙着吞并和消化从马家得到的一些基业而抽不开身,于是让安桐代为前往临安探望他老人家。

    许相如第一次如此感谢上苍给她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对蒋从毅道:我们走水路,从临安转去江宁。

    安桐得知许相如要和她一起上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80章 初离别

    安桐的外祖父生病之事和前世一样, 不过那时候安家没有和江家撕破脸, 对马家的基业也没什么兴趣,所以那时候李锦绣就匆匆地赶去了临安。

    当然, 后来才得知外祖父其实病得不算严重,不过是家中的后辈小题大做了, 而外祖母又想见一见李锦绣和安桐她们, 这才将李锦绣诓了回去。

    安桐虽然知道她外祖父的病会好的, 不过可不能跟她爹娘说,否则他们家得落得个不孝的骂名。于是她只能尽量安慰她娘, 让她娘不要太过担忧。

    李锦绣瞥了她一眼, 叹气:我又何尝只是担忧你外翁, 我也担心你。从小到大你也没离家几回, 上回去临安还是你十一岁那年, 眨眼就六年了。听说临安这六年变化太大,为娘只是担心你被外头的灯火迷了眼, 舍不得回来了。

    安桐以为她阿娘是她爹附体了, 不过她爹只是在她阿娘要出远门时才会偶尔这么哀怨一下。

    不过李锦绣都这样子了,就更别提安里正有多忧愁了。

    他们生怕安桐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找了十个仆役不说,还打算去牙侩那儿雇一些人。不过被安桐拦下了:爹是生怕江匪不知道我们富有么?

    最终考虑到有官府的人跟着, 只能将人数砍半, 挑了八个仆役和任翠柔、邵茹跟着。

    不过邵茹当初跟许相如说好了是要去江宁的, 安桐虽然不大乐意自己的人被许相如抢了, 可到底是邵茹同意的, 她这么开明的人自然也不会强迫邵茹留下。

    至于张婆婆则因年迈,不能长途跋涉地跟去江宁,所以安里正就说了会照拂她一二,反正许相如说了她还会回来的。

    到了离别那日,安家众人依依不舍,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要跟永别似的,当然这些不好听的话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许相如自然不会催促,而蒋从毅是要坐安家的船北上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可是看出来了,别人家都把儿子当成宝,没有儿子传宗接代是要被嘲笑的,可是这安家却十分与众不同,将这女儿都宠得跟汴京里的帝姬似的

    我都记住了,时候不早了,船夫该等急了。爹、阿娘,你们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安桐说完,又兴匆匆地奔上马车,还伸出脑袋来跟他们挥手。

    安里正夫妻俩正伤感呢,见她这么兴奋,也明白她还是玩性大,对外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所以这时候迫不及待地想出发了。于是他们也不好再挽留,只有李锦绣叮咛道:桐儿,护身符可得随身带着啊!

    李锦绣给她求得护身符早就在上次落水时被浸泡坏了,而她捡回了一条命,李锦绣直呼那寺庙灵验,护身符替安桐消了灾。后来她回去礼佛给寺里捐了一大笔善款,又求来了一道新的护身符。

    当然,她觉得许相如也能大难不死,是个有福气的,看在她主动去救安桐的份上,也给她求了一道。

    知道了!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爹娘的身影也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重重林木和屋舍之中。安桐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地消失。

    虽然这次的离别不像前世那样生离死别,可谁能预料这一次的离别是否是永别呢?所以她总要挂着笑脸,不让爹娘担心,也不让他们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许相如自然看见了她的神情落寞,不知怎的心里有些苦涩,看来在这安小娘子的心中,她还不足以成为能陪伴她的家人。

    不过这时候邵茹和任翠柔都不在同一辆马车上,所以她光明正大地握着安桐的手,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此去临安乘船不过七八日,只离别一两个月,有我在你身边,不必难过。

    安桐撇撇嘴,心道正是有你在我才忐忑不安,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兽心大发来撩拨她?

    虽然心里嘀咕着,可这马车行走在颠簸的路上还是颇难受的,她找到了许相如这柔软的靠垫自然舒坦不少,于是就光明正大地躺在许相如的怀里,道:我将邵茹给了你使唤,我身边就少了一个人,所以你得分担一半邵茹的活。

    许相如见她的脸蛋因天冷而冻得微红,煞是可爱,于是便忍不住咬了一口,笑道:我一直都在伺候安小娘子,不是吗?

    安桐抹了一把脸蛋,哼了哼,不许留下口水!

    许相如的眉毛抬了抬,搂着她的腰的手也开始游走,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会不会留下口水,小娘子不知道么?倒是小娘子的另一张小嘴,总是喂我不少水。

    安桐听着她的淫秽之言,脸蛋和身体都烧了起来,她不由得瞪了许相如一眼:你、你夜里说这些不要脸的话倒也罢了,如今可是光天化日,还是在外头!不要脸!

    她当初怎么会认为这人清心寡欲,人淡如菊?论厚颜无耻,怕是没人能比得上她了!

    许相如笑了笑,将温暖的大裘盖在安桐的身上。

    这入了冬后天儿就骤冷,安桐的身子又弱,一点也受不得寒,所以这回出门,她穿的衣裳不仅厚,而且还带了大裘、披风。大裘是在船上盖的,披风则是在外穿的。

    相较于这打得火热的俩人,任翠柔和邵茹那儿的气氛就有些冷了。这主要是因为任翠柔有些不愿意搭理邵茹,在她看来安桐对邵茹那么好,可是邵茹却想着到许相如的身边去,只因许相如的地位比安桐高出不少,邵茹这么做跟那等卖主求荣的人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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