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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木苏里(11)

    江添保持着那个姿势站了两秒,才回到后面的座位上。

    这之后的大半天里,盛望的手气始终很差,什么弱智小游戏都即玩即死,气得他直接关机,把手机扔进了书包最里面。

    晚自习依然是8点下课,学校里多了一个年级的人,夜晚变得热闹许多。班主任何进掐着下课的点进教室,匆忙通知了新的校车时间表,等她出去的时候,高二这栋楼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盛望收好书包正要起身,高天扬突然拍了拍他说:诶,晚上有事么?

    写卷子,怎么了?盛望说。

    除了写卷子呢?没了吧?

    盛望点了点头。

    高天扬打了个响指说:那跟我走呗,老齐他哥在北门外开了一家烧烤店,今天正式营业,打算喊一票人去热热场子。反正今晚卷子不多,难得可以放松一下,去不去?

    受感冒的影响,盛望其实没什么食欲。但他最近正处于不太想回家的状态里,今天尤为严重,主要是怕见江鸥。

    对方的示好让他有些无措,驳人脸面给人难堪的事他做不来,可让他接纳对方甚至亲近对方,他更做不来。

    于是他想了想,对高天扬说:行,那就去呗。还有谁?

    高天扬随手一划拉,教室里磨磨唧唧没走的人就都拎上了书包:我,你,学委、班长、老齐、猴子、大花

    可以了。盛望没好气地说,再往后报我也对不上号。

    凑一凑十二三个吧,刚好一张大桌。高天扬说。

    宋思锐规规矩矩背着双肩包走过来,问:走吗?

    走。高天扬招呼了一声,齐嘉豪他们去厕所了,从那边走吧,等他们一起。

    盛望把书包搭在肩上,朝某个空座看了一眼,问道:你不是跟江添关系挺好?没叫他?

    高天扬说:不是挺好,是相当好,我俩那是发小。

    盛望第一次听说:发小?

    对,一个家属区的。高天扬说:像这种活动他向来不参与的,他事情太多太忙了。

    他说着又挑起眉,道:不过你居然会问到他,我还挺意外的。

    意外什么?

    刚来第一天你俩不是结了梁子么?这两天除了菁姐摁头合看试卷,也没见你们说几句话,我以为你跟他完全不熟,巴不得他不去呢。

    盛望点了点头,说:确实不熟。

    除了晚上会进同一扇门以外,真的不熟。

    他一边跟高天扬说着话,一边把手机摁开机。屏幕刚解锁,微信接连跳出好几条通知。高天扬没想太多,伸头过来说:你要不要先跟家里人说一声?

    盛望抿了一下嘴唇,他向来不用跟家里人说什么,只需要跟司机小陈叔叔说一声就行。

    他点开微信正准备翻找小陈,就见最顶上的对话条上有个红点,显示有新信息。对话条的备注名写着:江添。

    盛望下意识点开一看,这才发现江添给他发过两条信息,就在晚自习下课之前。

    江添:我今天晚点回。

    江添:问的话就说竞赛补课。

    可喜可贺,某些人终于知道要提前串供了,而旁边的高天扬已经吓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3,跪。对不起,迟到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告状

    一看高天扬要张嘴,盛望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捂着嘴拖到教室外:不许嚷嚷,叫出来你就完了。

    高天扬消化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吧,点了点头。

    那我松手了啊。盛望低声说完,抬头朝教室里的人弯眼笑笑,其他人不明就里,只以为他们在玩闹。

    高天扬又点了点头。

    盛望这才松手站直。

    高天扬被吓了一大跳又被闷了半天,看起来需要吸氧。他一脸虚弱地倚着走廊扶手,拎着领口给自己扇风,片刻后才憋出一句: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是?

    盛望对自己的家庭状况没什么避讳,有人问起来就是单亲。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把所有事情都说给别人听,他也不确定江添愿不愿意。

    这个年纪的人往往矜骄又敏感。盛望自诩是半个典型,至于江添?他觉得这位得double。

    于是他思忖片刻,对高天扬说: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就当我俩在合租。具体的你去问江添。

    既然是发小,高天扬对江添家的情况应该多少有了解,不至于伸脚踩雷。

    就见他半懂不懂地噢了一声,没去细究合租的意思,只追问道:那你还说你跟添哥不熟?

    他回忆片刻,更觉得自己遭受了欺骗:我天,所以你俩晚上住一屋,白天在那装不认识?干嘛呢?娱乐圈地下恋啊?

    放屁。盛望说:他呆他房间,我呆我房间。你跟你邻居关系亲吗?

    亲。高天扬说,我跟我爷爷奶奶住对门。

    盛望想把这胡搅蛮缠的货扔到楼下去。

    你看你俩还有微信。高天扬越说越委屈,:我跟添哥认识十几年了,微信还是前几年才加上的,你们这才几天。

    盛望哦了一声。

    两秒后,大少爷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对着高天扬的背就是一巴掌:微信总共才出来几年?!

    高天扬趴在栏杆上笑死了,他搓了搓被打的地方说:哎呦不行,我要告诉添哥去,你怎么这么好骗。

    这货说着还真掏出了手机,盛望两眼一翻,抬脚就走。

    教室里的人叽叽喳喳出来了,一群人边打边闹地往楼梯走,刚好跟卫生间出来的两人汇合。

    齐嘉豪刚洗完手,一看到盛望,甩水珠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那一瞬间的尴尬其实挺明显的,但走廊灯光太暗,大家又推推搡搡在说笑,没什么人注意到。

    下一秒,他便收拾了表情,弹了高天扬一脸水说:不错啊,骗了个学神来!

    其实盛望也就今天的英语一骑绝尘,之前周考数理化三门没及格,说学神实在太浮夸。这位少爷自我认知非常到位,对正常夸奖照单全收,而这种过于浮夸的吹捧,就有点消化不良了。

    他被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悄悄抖搂了两下。又听齐嘉豪对高天扬说:就拐了这么一个啊?还叫了哪些人,我添哥呢?

    盛望刚抖掉的鸡皮疙瘩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

    还我添哥,高天扬都没这么挂嘴上。他心里暗暗槽了一句,觉得齐嘉豪同学说话有点油腻。

    高天扬说:别你添哥了,你添哥向来不参与这种浪荡的活动。

    真不来?你一会再问问?齐嘉豪说。

    再说吧。高天扬道。

    盛望觉得自己洞察力很强,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把这群人的关系亲疏理明白了比如高天扬和江添是真的关系好,齐嘉豪和江添就有点套近乎。

    几辆校车一走,教学区的人顿时空了一大半,但依然有几个阶梯教室灯火通明。

    盛望跟着他们往北门走,期间回头看了几眼,问道:晚自习不是到8点么,那边怎么还有人在上课,高三的?

    主要是高三的,也有高二高一的,少一点、宋思锐伸手指了一圈,那边三个阶梯教室是高三的,这边这个是高二,最小的是这个是高一。这些都是住宿生,要比咱们多上一节晚自习。

    现在是补课期间,咱们8点下课,他们9点。等到了正式开学,咱们9点半,他们10点半。

    附中在市区内,目前还没搞封闭式教学,住宿生比其他学校少很多,反正校车来回也方便。

    珍惜吧,最后一年了。等到了高三,老师会挨个儿谈心建议你住学校这边。到时候大半会选择住宿舍,还有一些就住在那边。

    高天扬用下巴朝校门外的居民区指了指,喏,那里快成校外宿舍了,全是陪读的和补习的。

    那怎么晚自习在阶梯教室上?盛望问。

    因为每个班住宿舍的人数不一定嘛,有的多有的少。你像咱们班,目前还没有住宿生,楼下B班,一共就四个人,晚自习怎么上嘛。所以政教处那边就下了规定,住宿生的那节晚自习全部去阶梯教室,一个年级都在那儿,各科老师轮值给解答问题。

    盛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高天扬说:不是,盛哥,我怎么仿佛在你脸上看到了心动呢?你别告诉我你想住宿啊?

    别说,他真的有点想。

    初三和高一两年他都是住宿的。本来回老家住祖宅,他以为盛明阳在家呆着的时间会多一点,才选择了走读。没想到对方出差更勤了,只留了他和江鸥、江添在家六目相对。

    如果住宿舍,那所有的尴尬、为难和纠结都不复存在,轻松得多。

    要住宿的话,什么时候申请?盛望问。

    正式开学前吧,会有通知的。这个你问小鲤鱼就行。高天扬指了指身边那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她班长,这种通知她都是第一个知道。

    班长叫李誉,像个男生名,实际是个名副其实的娇俏小姑娘,考试成绩虽然拼不过江添他们那帮变态,但胜在乖巧认真,不会气老师。

    天知道在A班找个真正乖巧的学生有多难,所以她成了班长。

    好啊,我接到通知提醒你。李誉忍不住说:我们都挺怕住宿的,肯定不如家里方便,你真的想住啊?

    盛望随口扯了个理由:热闹啊。自己对着卷子发愁多无聊,要是周围有百八十个人比你还愁,是不是就好点了?

    高天扬嘶了一声:好像有点道理。

    其他人顿时笑骂成一团,说他墙头草易洗脑。唯有齐嘉豪说:不一定热闹的,咱们班有特权。

    盛望看向他:什么特权?

    徐大嘴说了,A班不用去阶梯教室,可以留在自己班上自习。齐嘉豪说,可能比较信任咱们的自制力吧。

    他语气压得很平,听起来就像随口一提,又透着一丝藏不住的优越感。

    李誉是个老实姑娘,一脸担忧地说:咱们班有自制力吗?想想你们藏在桌肚里的手机和psp,这是徐主任查得少,不然一抓一个准。

    在场所有人包括盛望在内,都默默把手机往兜里塞了塞。

    齐嘉豪又道:查得少也因为是A班嘛。

    高天扬说的那家烧烤店离得很进,就在北门的居民区。老板买下临街一楼的两套房,打通了做大厅,门口摆了露天桌椅,张灯结彩挺热闹。

    都是小齐的同学是吧?老板是个年轻男人,五官长得挺端正的,收拾收拾能称得上帅哥。但他穿着白色工装背心和米色的大裤衩,拖着拖鞋还叼着烟,吊儿郎当的,帅字当场就没了一半。

    他在烟雾里眯着眼,大手一挥说:来捧场的都是朋友,小齐叫我一声哥,那你们就都是我弟弟。

    三个女生表情抽了一下。

    他又补充说:和妹妹,主要我上来就叫你们妹妹显得我很流氓,还是叫丫头吧。

    喏给你们留了绝好的位置,今天酒水我请,随便喝。菜单桌上有码,扫一下就行。老板颔首比了个请,他可能想表现一下绅士,但背心和大裤衩拖累了他,那个谁,小黑,给我这帮弟弟们和小丫头先来点喝的和凉菜。

    他嘴里含着烟,边说边喷着烟雾,像个人形香炉。盛望本来就生着病,被这香炉一熏,眯着眼扭头闷咳了好一会儿。

    哎对不住。老板把烟拿下来,我忙开业两天没睡了,靠它提神呢,不是故意熏你。

    他说着,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盛望片刻,咕哝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还挺眼熟的。

    啊?盛望认认真真看了他的脸,诚恳道:对不起我脸盲。

    老板哈哈笑起来,摆手说:没,我就这么一说。你们去点菜吧。我这里人多,怕顾不上,小齐,你招待着一点。

    齐嘉豪抬了一下手,说:得嘞,没问题哥!

    他转头招呼着同学说:走走走,去坐。我跟你们说,我这哥哥可牛了,他叫赵曦。赵曦你们听过吧?

    大伙儿摇摇头。

    啧,你们不看政教处楼里那个荣誉墙么?历届都有的那个。齐嘉豪说,里头就有他,06届毕业的吧,拿过好多奖,高考也是市状元。

    众人一脸懵逼,听齐嘉豪吹得就跟他自己状元过似的。

    就这,状元?高天扬倒不是看不起,是确实太意外了。

    哎,你别看这个呀。齐嘉豪说,人之前在国外的,最近刚回国,工作应该谈好了吧,反正肯定很牛逼。最近好像是休假,回来帮一个朋友搞了这个烧烤店,弄着玩儿的。

    哦,所以他不是真的老板啊?高天扬说。

    他们在桌边坐下,旁边有弄好的空调管和电扇,座位虽然露天,但既不闷热也没有蚊虫靠近,还能感受感受夜里热闹的氛围,确实是绝佳好位置。

    齐嘉豪跟赵曦并没有真的熟到那份上,具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众人便没再多问,只不断地感叹赵曦多厉害。

    这个年纪的嫉妒和崇拜都来得很简单,前者是成绩好,后者则是成绩太好。

    没多会儿,一个叫小黑的服务员端来了花生、毛豆和一碟钵钵鸡,又送来一桌冰啤说:曦哥请的。

    齐嘉豪一副主人样,把冰啤分到每人面前。盛望哎了一声,说:我就不喝这个了,有水么?

    学神你怎么这样,那三个女生都没要水,你先要了。这有点不行吧?齐嘉豪张口闭口的学神,听得盛望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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