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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木苏里(71)

    江添非常克制,任盛望青涩又毛躁地触碰着,直到对方试探着舔了一下他的唇缝,他才偏开头避让开。

    盛望眯着眼,看见江添凸起的喉结滑了一下。

    片刻后,江添才转过头来说:你真的想传染是吧?

    谁让你说不可以。盛望有点意犹未尽,蜻蜓点水还是不够亲昵。

    现在可以了。江添说。

    哦,那庆祝一下。盛望得逞地笑起来,然后舔了舔下唇又去闹他。也不知道乱七八糟亲了几下,江添终于被闹得有点耐不住了。

    他微微让开一些,右手顺着盛望脸侧和下颔骨滑落下来,抵着下颔的拇指拨了一下,让盛望侧过头去,然后吻在对方颈侧。

    克制又情不自禁。

    盛望不轻不重地抓了一下他的头发,呼吸都在颤。

    他知道这样不传染,但是

    我靠。

    *

    少年意乱情迷时候的意志力都是摆设,最终结果就是江添的发烧在当晚退净,但不幸又转化成了更为拖沓的感冒,而盛望在第二天早上连打三个喷嚏后也光荣就义,加入了感冒大军。

    好处是破罐子破摔不用怕传染了,坏处是两个人嗓子都哑了还伴随着咳嗽,十分影响演讲的发挥。

    尽管评分老师都知道他们原本的水平,也知道生病是意志力以外的因素,打分的时候应该稍稍考虑一下。但最终效果毕竟摆在那里,也不能闭着眼睛包容所有问题,所以盛望和江添断断续续感冒了一个多礼拜,pk分数也上上下下起伏了那么久。

    这期间最矛盾的就是卞晨了,他10天里狂扫了7次pk分,一边激动高兴,一边又觉得有点趁人之危。

    反倒是盛望自己看得很开,对他说:有得必有失,应该的。刚好提醒我正式决赛要加倍努力。

    后面半句很有道理,前面有得必有失和应该的,就超出卞晨理解范围了,属于玄学。反正他没看出盛望得在哪里,又为什么说自己该的。

    不知不觉集训已经走到了尾巴,正式决赛的考场并不在这所学校。集训营的老师安排好了行程,40个学生都要北上。

    临出发前,盛望终于得空去了一次山后的长街顶头,那家因为装修歇业好几天的店焕然一新。他把手机里那张合照导了出来,一共洗印了两张。

    其中一张给了江添,另一张他要放进那本相册里。

    他刚满17岁,一共有18张照片,最后这张是一场意外也是最大的惊喜。

    相册每页都是洒金硬纸做底,上下两块透明膜。他把这张合照塞进透明膜之前,忽然生出一些想法。

    他问江添:照片右上角的年份是你写的么?

    印的。江添说,这个纸面哪那么好写。

    行吧。盛望又问,那我要是想写点字呢?

    江添想了想说:写反面吧。

    反面往里一塞就看不见了。盛望说。

    你要写什么?

    江添这么一问,盛望愣了一下又失笑道:哦对我傻了,本来也不是写给别人看的。

    他抓了一支笔,把照片翻过去,迎光看了一下人影轮廓。在他自己背后写了一个字我。

    然后在江添背后写上了剩下的字我喜欢的你。

    我和我喜欢的你。

    江添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认认真真写下这句话,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挣扎、反复以及所谓的理智都太傻了,傻得像他又不太像他,倒不如放肆一点。

    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以至于差点忘了,我17岁,这个年纪里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不需要犹豫也用不着权衡。

    我无坚不摧,也无所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返校

    他们比完英语正赛回到市内刚好周一, 完美错过了一场月假。盛明阳本来叮嘱了小陈去车站接人,结果被附中抢了活。

    专车还是那辆专车,司机也还是那个司机, 只是副驾驶座上的老师由杨菁换成了徐大嘴。

    盛望原本有点庆幸, 觉得坐学校的车比坐小陈的车好一点, 免得一开车门就看见江鸥和盛明阳。

    但开门看见徐大嘴也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没有哪个没毕业的学生喜欢跟政教处主任呆一块儿, 更何况还是被收过手机的学生。

    大嘴一露脸,盛望就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学校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在外面我还能收你手机啊?大嘴没好气地说:给家里报平安还是闲聊?报平安你就继续, 闲聊玩游戏就当我没说。

    我爸问我们学校的车到了没。盛望回答。

    那肯定要说一声, 免得家长担心。我们学校这方面还是做得很好的, 只会早到不会晚到, 怎么也不能让学生在车站干等着没人接。徐大嘴就附中对学生认真负责这个点展开了千余字的论述,盛望一边嗯个不停,一边飞快给盛明阳回微信。

    养生百科:最近温度又降了不少, 你江阿姨说宿舍那个被子估计有点薄。下午下课之后有空回宿舍么?我们去学校一趟,给你跟小添加床垫被。

    店庆:不冷啊

    店庆:我俩落了两礼拜的课了,下午下课不一定有空

    养生百科:你把钥匙给我们, 我跟你江阿姨去弄一下

    店庆:宿舍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舍友呢, 你们突然过去吓到人家

    盛望正闷头打字,忽然听见江添低声说:皱眉干嘛?

    我爸。盛望说着就要把聊天内容给江添看,但刚转过去又觉得不太合适。

    一来这段聊天里面, 他不想让盛明阳和江鸥来学校的意图太明显, 他怕江添看到了以为他后悔。

    二来他也不想让江添看到盛明阳和江鸥的名字,他怕江添心里有负担后悔。

    于是他手机在江添眼下一晃而过, 没等对方看见什么就收了回来,垂着眼抱怨道:我爸非说降温了,盘问我俩穿没穿秋裤。

    说完他又怕江添不信,干脆伸手摸了一把江添大腿,小声说:我看看你穿了没。

    江添让了一下,把他那爪子挡开。盛望不依不饶想要钻空子,又被江添抓住了手腕。

    前面滔滔不绝的徐大嘴终于住了口,转头看过来。

    两人立刻撒了手,盛望还往旁边挪了一点,靠着车窗心虚地隔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他下意识有点担心徐大嘴火眼金睛,看他发个短信都能怀疑他谈恋爱,现在他跟江添并排坐在大嘴眼皮子底下,简直是送上门来自首的。

    谁知大嘴只是哼了一声,摇头对司机说:哎,幸亏我家只有一个儿子,这要是兄弟俩,喏

    他指着后座两个说:估计得从小闹到大。

    司机一脸感同身受:我家就是俩儿子,抢玩具、抢饭、抢床、反正就是别人的东西更好。

    是吧?头疼呢。

    大嘴又跟他就儿子教育问题聊了起来,没再管后座两个人。

    盛望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在大嘴他们眼里,他和江添是一家的,是兄弟,亲一点闹一点都很正常,怎么也不会想到别的上面去,只要他们小心一点。

    只要小心一点就好了。

    盛望绷了一路的筋骨慢慢放松,心情又变得明亮起来,就连给盛明阳回信息语气都不那么僵硬了,好像隔着的那层手机屏就是保护膜,耐摔耐砸。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头倚着车窗,右腿靠着江添,跟盛明阳扯起皮来。

    店庆:你跟江阿姨说宿舍有空调,晚上睡觉穿长袖我们都嫌热,再垫一床被就能自燃了。

    盛明阳没好气地回他:胡说八道

    店庆:真的

    店庆:不信我晚上回去拍给你看,有个胖一点的舍友还穿背心呢

    店庆:你想热死你儿子么

    养生百科:后面气温肯定还要降,就算不铺,放那里备着也行

    店庆:爸你仔细回忆回忆,就我们宿舍那些柜子,塞得下备用被子?

    养生百科终于开始迟疑起来。

    盛望又补了一句:下次回家直接带来不就行了

    盛明阳估计跟江鸥商议去了,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回复道:行,那等下次放假。

    他垂放在座椅上的右手很轻地打了个响指,江添看过来问:说完了?

    嗯。

    盛望应完,转头戳进置顶的聊天框,打字说:困死我了

    某某:

    江添朝他扫了一眼,表情很有些无语,大概觉得这样有点傻。他脸上写着幼不幼稚,手指却老老实实配合地打着字。

    某某:困就睡

    某某:离学校还有半个多小时

    店庆:我能拥有一个人形靠枕吗

    店庆:算了,我知道我拥有不了

    江添薄薄的眼皮抬了一下,落在徐大嘴的后脑勺上,盯了差不多五秒才又垂下去,像是一种无声的不爽。明明是个很简单的动作,放在江添身上盛望就觉得很好笑。

    徐大嘴有着政教处主任的职业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听见了盛望很轻的喷笑,转头问道:笑什么呢?

    盛望瞬间恢复正经,说:没笑什么,朋友圈刷到个笑话。

    大嘴一脸感兴趣地问:哦?什么笑话?

    盛望:

    这回江添偏开了头。

    笑个屁。

    盛望挪了一下脚,不动声色踩在了江添鞋子上。

    好在徐大嘴并不执着于听笑话,很快就被司机师傅的话题引走了。盛望重新瘫靠回去。

    店庆:想念小陈叔叔

    店庆:在小陈叔叔车后座躺着都可以

    店庆:他也不会问我刷了什么笑话

    某某:先把脚拿开

    店庆:有大嘴坐在前面,我从头到腿都得老老实实的,只有脚能靠你一会儿

    店庆:这样也不行吗

    某某:

    盛望逗着江添,一边闷笑一边觉得这车里真是憋屈得慌,只想赶紧到学校。

    等下了车就好了,等到了学校就没这么憋屈了,毕竟附中那么大。他想。

    然而真正下了车,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多了。附中那么大,却真的没有比车里好多少。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值中午,去宿舍放行李碰到了史雨和邱文斌,去梧桐外吃饭又有丁老头和哑巴。

    盛望以前觉得那些巷子空荡荡的没多少人,现在却觉得有点太过热闹了。一会儿有老人拎着菜跟他们打招呼,一会儿有小孩追打着跑过去,还有很多人家敞着一楼的窗户,浇花的、做饭散油烟的、看电视闲聊的。

    学校的三号路也不像以前那样安静了,总有学生拿着饮料或新买的文具走在林荫道上,不算多,却给人一种络绎不绝的错觉。

    市井街巷,熙熙攘攘。

    直到这一刻,盛望才真正意识到假期结束了,在之后更长的时间里,他们不得不把自己藏起来,亲昵和欢喜都得掩在更为私人幽密的地方。

    在隐秘之处,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

    两人在上楼的时候碰到了一大波从食堂过来的老师,A班、B班还有9班的几个老师都在。

    杨菁直接叫住了他们:我今早有课调不开,就没去车站接你们。行李送回宿舍了?

    嗯。盛望说,刚吃完午饭过来。

    听说你俩病了?何进依然第一个操心身体。

    啊?盛望和江添对视一眼又匆忙移开。

    感冒了一阵。盛望指着江添说,他还发烧了。

    听说了,说是住的地方停水,病了好几个人是吧?

    江添不是第一次外出比赛,对这种事并不意外,倒是盛望一脸惊讶。何进解释说:省内搞竞赛的老师就那么多,大家相互之间都认识,学校怕你们在那边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总要多问一问。

    哦怪不得。

    而且你们集训期间的表现和成绩单是统一寄到学校的,算是集训反馈。杨菁说,昨天我们就收到了。

    盛望:???

    怎么一脸吓到的样子?杨菁没好气地说,逃课了还是干坏事违规啦?

    没有。江添说,就请了一天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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