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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木苏里(74)

    那就是可能认识可能不认识咯?高天扬反应过来,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去参加集训期间碰到的。

    这次江添嗯了一声。

    一看他居然还有问有答,高天扬顿时劲头更足了。

    诶添哥。他拱了一下江添的肩,问:漂亮么?

    江添的目光不知从哪处一扫而过,又淡定地垂下眼喝了口饮料,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高天扬总觉得他在嗯之前嘴角动了一下,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但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添哥都说漂亮那肯定漂亮疯了!高天扬转头就勾上了盛望,说,盛哥,集训营里有漂亮疯了的人么?

    漂亮的不知道。盛望低头掏着手机,说:疯了的倒是有。

    谁?高天扬的注意力一引就跑。

    你猜。

    你先八卦,我发个微信。盛望说。

    高天扬接了圣旨便没再打扰他,转头继续旁敲侧击地磨江添去了。

    盛望这边拇指动得飞快,江添的手机在兜里嗡嗡连震,但碍于高天扬正在好奇的兴头上,他一直没看。

    直到午饭吃完回到教室上午休,他才掏出来看了一眼。就见某人先拷问了一句:漂亮????

    然后给他刷了十来个表情包,每个都在舞长刀,刀刀见血,有的一刀串了三四个,有的一刀串了七八个,很凶。

    光这样还不过瘾,他把头像换成了大白眼旺仔,局部放大到只有白眼,昵称改成了:你再说一遍

    半个小时的数学练习,江添花25分钟不紧不慢地做完了,剩余5分钟里他看某人撒泼撩架看了4分半钟,然后在最后半分钟里把自己的微信昵称也改了。

    都说谈恋爱的人在某些时候会变傻,还会在潜移默化中跟对方越来越像,比如口头禅、比如某些习惯。

    江添在这一刻深有体会。

    他一边觉得幼稚,一边把注册以来从没变过的昵称改成了:哦

    没过几分钟,盛望就发现了这个变化。

    你再说一遍:?

    哦:。

    真的很像情侣名,闷骚的那种,不动声色又一目了然。

    还很嘲讽。

    盛望一边觉得爽,一边想找他哥打一架。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轴忙了几天,辛苦久等了。推两个朋友的文《我被凶宅看上了(无限流)》by長安值雨。《系统他超可爱》by公子如兰。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意外

    不过高天扬的话提醒了盛望, 他跟江添共同好友太多,头像又很特别,有心人多瞄几眼聊天内容就能看出问题来, 毕竟不是谁都跟高天扬一样耿直。

    如果以后有其他人碰巧看到呢?如果看到的人没有自首吭声, 而是闷头瞎琢磨去呢?

    他忽然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牵牵连连真麻烦, 如果他跟江添没有这些就好了,身上一根线都没有、跟谁都不相关, 那样就好了,可以肆无忌惮。

    *

    周考这天早上天气忽然转了阴,空气里湿气很重, 灰蒙蒙的雾气从附中东侧那条河上飘过来, 缠绕在满学校的梧桐和香樟树冠里。

    盛望晚上没睡好, 大清早眼皮一直在跳。他跟江添往明理楼走的时候, 遇到了几个老师,隐约听见他们在低声聊着什么事,一看到有学生过来, 他们又立刻掐了话头,神神秘秘的样子。

    老吴刚刚说什么你听见没?上了楼梯,盛望才越过栏杆往楼下看, 看到了A班数学老师毛发稀疏的头顶。

    没听见。江添走到三楼拐角停下步子,示意盛望往B班走。

    行吧, 反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盛望收回目光下意识往教室走,刚走没两步吧又倒退回来。

    突然想起来,要考试了, 没个特别点的加油鼓劲吗?他要笑不笑地看着江添。

    怎么样叫特别?江添已经上了一节台阶, 又侧身回过头来看他。

    盛望本就只是逗他一句,没打算干嘛。见他问了便随口说:手给我。

    江添从长裤口袋里抽出手, 掌心朝上伸过来。

    盛望手心手背各蹭了一下说:来点仙气。

    江添挑了一下眉,还没放下,就见楼梯下面冲上来几个人,叫嚷着:等会儿再收等会儿再收!仙气这东西不应该见者有份么?

    高天扬跑在最前面,宋思锐紧随其后,还有几个其他男生饿狼似的扑了过来,让我也摸一下添哥!

    江添二话不说,把手又插回兜里去了。

    高天扬拍了个空,又不依不饶地拍了把江添的肩膀说:肩膀算吗?我不管我沾到了。

    畜生我添哥的肩是你能摸的吗?闪开!我也要沾点光,上次考得稀烂。宋思锐冲了上来。

    没过两秒,江添就被那群男生给围住了。

    他指着扒过来的瓜皮们,一脸头疼地问盛望:坑我坑得爽么?

    盛望笑趴在楼梯扶手上,趁着没人看到冲他比了个飞吻,然后忙不迭就要跑,结果还没迈步路就被挡了

    楼梯涌上来一大波叽叽喳喳的女生,恰巧都是B班的。盛望背抵着楼梯扶手侧身让过,女生们往江添的方向瞄了一眼,又嬉嬉笑笑地跟他打招呼。

    盛望点了点头,礼貌地回着话,刚笑完就感觉头顶被人轻拍了一下。

    干嘛盛望靠着扶手转头向上看:这就要报复回来?要不你让老高他们也来摸我。

    不是。江添点了一下自己右边嘴角,说:你这边破了。

    高天扬宋思锐他们都下意识看过来,经过的女生们也朝他嘴角瞄了一眼。盛望舔了一下那处,舔到了一块很小的破口。

    这是昨晚在宿舍弄出来的。江添在洗脸池那边洗漱,他借口上厕所溜了过去,趁着史雨和邱文斌没往那边走,抓着江添的肩膀啃了他一口,结果因为做贼心虚太匆忙,磕到了自己的下嘴唇,又捂着嘴角跑了。

    江添作为当事人目睹了整个经过,知道得一清二楚,却偏要在这时候隐晦地提一句。

    周围人流不息,盛望在各种招呼和笑语声中感到一阵脸热。他舔着破口,拎着衣领透了透风,冲江添高高比了个拇指说:你赢了。

    他现在越来越意识到一个真理,论闷骚,谁都骚不过他哥。

    盛望考试座位在B班第三个,靠窗。他刚坐下,就听见后面几个走读生说:哎?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

    东门那条河出事了你们不知道么?

    住宿呢上哪知道去,别卖关子。这是史雨。

    据说捞到尸体了。

    啊???有人倒抽一口凉气,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又没见到。

    哪来的尸体?有人猜测说,不会学校有人跳河吧?

    咱们学校不至于吧。

    几乎每个学生都听过一些传闻,xx市xx学校有人跳楼了、投河了、上吊了。一般听过了、惋惜了,便慢慢不再议论了,直到再听说下一个。附中虽然课业考试安排得很稠密,但总体氛围并不压抑。

    学生之间常流传一句话,说每次哪哪学校有人跳楼,附中就要往各大教学楼、宿舍楼底下多铺一层软泥,铺到现在整个附中已经找不到能跳的楼了。

    去年高三有个学生试卷被风吹出窗外,情急之下伸手去捞,结果直接从四楼掉了下去,把一众老师吓得够呛。据说徐大嘴腿都软了,直奔医院才知道只有一处不算严重的骨折。

    就这样,附中第二天又招来一波小时工,加铺一层软泥,致力于让学生掉下来皮都不破。

    一群人议论到最后也没个什么结果,毕竟学生每天两点一线,腾不出多少时间去打听这些事情。

    但就因为这个,教室里的氛围顿时沉闷起来,不少人答题都有点心不在焉。

    直到中午去梧桐外,盛望才从丁老头嘴里听说了大概情况。

    老头一边给江添盛汤,一边说:我没看见,但是前头那个大梅看见了,她晚上不是喜欢满大街鼓掌么?

    巷子里有群老太太,跳不动舞了,喜欢沿着学校周边散布遛弯,边走边啪啪拍手,说是手上穴位多,拍一拍长命百岁。

    丁老头每次都管这叫鼓掌。

    这天泡水里多难受呢,据说捞起来的时候都泡发了。比划了一个很夸张的距离说:胀得得有这么大。而且还不是一起漂来的。

    什么叫不是一起漂来的?盛望脸色有点绿。

    被分尸了啊。老头说。

    不是学生跳河?

    哪能啊。丁老头说,就你们学校这个要求,住宿的出门要签条子,要跳还得先去跟老师要个条子来吧?走读生就更不可能了,特地从家里跑来跳吗?

    老头说,咱们这块还没出过这种事呢,昨天大半个巷子的人都涌过去看了,我没赶上,就给拉走了。惨啊,捞上来白花花的。

    算了不说这个,你俩考试我特地炖了鸡,补补。他说着把汤碗搁在江添面前,里面漂了白花花的鸡腿。

    江添:

    这事儿搞得两个男生都没了食欲,但又不想辜负老头辛辛苦苦做的饭,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等那一碗汤下肚,老头一大海碗饭已经扒完了,径自收了碗说去厨房和面,明后两天包点包子。

    江添说:你放着,晚上考完我帮你弄。

    老头说:我不会么要你帮?

    和面挺费劲的。盛望问:爷爷你打算做多少?

    老头说:不多,一点点。

    江添毫不犹豫地揭穿他:起码200个,以前每年都是,12月底1月初这个时候就做一大堆,自己也吃不了几个,一袋一袋往外送。

    200个?盛望愣了,那得和多少?不行,还是我们晚上来吧。

    多事,吃你们的饭,我起码再老20年才轮得到你们帮呢。

    老头一点儿不听话,嘟嘟哝哝地走了。结果没多会儿,厨房忽然传来叮咣一阵响,像是重物落地打翻了菜盆。

    盛望和江添愣了一秒,碗一推就冲进了厨房。

    老头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年纪大了还揍过熊孩子熊人,仗着自己劲大胃口好就一直不服老,好像还在盛年,离弯腰驼背起码还有半辈子。

    但有时候人老了就是一瞬间的事

    他就是看到地上掉了几粒米,弯腰去捡了,站起来的时候有点急,再睁眼就已经在医院了。

    他迷糊了一会儿,等弄清楚原委,第一反应就是还好还能睁眼。

    丁老头平日里喜欢喝浓茶,做饭口味一直都偏咸,江添从不吭声默默吃了很久,直到有次赵曦他们来吃饭,提了一嘴他才知道自己做得咸,那之后才慢慢调淡了。

    哦,他以前还喜欢抽烟,没事炒点花生米焖两口酒,虽然这两年被江添盯着减了,但偶尔还是会馋。

    总之,各种直接间接的缘由导致了这次意外。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赵曦跟林北庭拎着水果和一袋换洗衣服在病房里,说:幸好只是微量的脑出血,也幸好吃饭有江添盛望在。

    老头手上还打着吊针,消毒水混合着药水的味道直钻鼻腔。他看着自己皮肉松弛皱巴巴的手背,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上年纪了,不服老不行。

    俩小子人呢?老头问。

    被我跟林子轰走了。赵曦说,倔得要死,差点下午的试都不考了。这也就是周考,管得不严,又是自己学校的好说话,不然迟到那么久谁还让他们进考场。

    老头当时就有点急:那他们考了没啊?

    考了考了。赵曦连忙说:你先躺好,就算微量出血的你也得卧床,别急。回头再晕过去他们还得来。

    他怕老头想得多,所以没提别的。实际上江添和盛望被他们轰回学校的时候,下午的考试已经开场很久了,考是考了,但成绩肯定会受点影响。

    第80章 回家

    考完最后一门, 盛望和江添就忙不迭又去了医院。病房其实有规定探视时间,但并不硬性,护士还是让他们跟老头说了会儿话。

    不是让小赵给你们带话了?老头瞪着眼睛, 明天不上课啊?我这根本没有什么大事, 你们跑来跑去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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