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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木苏里(104)

    但他不知道的是,江添其实对那个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以为他想出去玩,所以本着惯着的心理硬着头皮挑了一个。

    这天夜晚的开始就源于这样一场乌龙,谁也没抱什么期待,还做好了脚被踩肿的准备。可当他们真正站在那里,在人潮人海中顺理成章地牵着手,像周围无数普通情侣一样说笑着、慢悠悠地往前走,又觉得再没比这更合适的选择了。

    经过一片难得的空地时,盛望拽了身边的人一下说:哥,看我。

    江添转过头时,他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灯下的合照。

    旁边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身后是明明暗暗的灯火,沿河十里,从古亮到今,长长久久。

    他想把这张合照也洗出来,夹进那个相册里。人间四季又转了好几轮,他们还是在一起。

    假日里,热闹总是迟迟不散,颇有点灯火不夜城的意思。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

    盛望摘了围巾挂在玄关衣架上,咣咣开了一串空调。

    开心吗?他问。

    江添指着自己被踩了不知多少回的鞋:你觉得呢?

    盛望快笑死了,推着他哥往楼梯上走:别心疼鞋了,洗澡去吧江博士。我吃撑了,在客厅溜达一会儿消消食。

    江添看着他星亮的眼睛,有一瞬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抬脚上了楼。他当然知道盛望忙了一天是因为什么,但他确实很久没过过生日了,以至于看到时间慢慢逼近0点,他的神经会下意识变得紧绷起来,像是一场延绵数年的心有余悸。

    说不清是什么心理,他在卫生间呆了很久,擦着已经半干的头发在洗脸池边倚靠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楼下有门铃声,他才倏然回神,把毛巾丢进洗衣机,抓着手机下了楼。

    他以为自己依然会有一点不适应,但当他在沙发上坐下,看到茶几上那个风格熟悉的透明蛋糕盒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是排斥,只是想念。

    他太想让面前这个人跟他说句生日快乐了,除了盛望,谁都不行。就像个弄丢东西的幼稚小鬼,一定要那样东西完整无缺地还回来,他才愿意跟自己和解。

    我还找的那家蛋糕店,这次翻糖没裂了,我检查过。盛望说。

    这次的蛋糕跟几年前的色调很像,但并没有挤挤攘攘摆那么多小人,上面只有他和江添,还有两只猫。一只安静地趴着睡觉,那是曾经的团长,一只还在玩闹,那是团长的延续。

    盛望说:以前干点什么就喜欢拉上一帮人,现在不了。

    年纪小的时候喜欢用盛大的词汇,就连许诺都不知不觉会带上很多人。后来他才明白,他没法替别人承诺什么,何时来何时走、陪伴多久,他只能也只应该说我。

    我会陪你过以后的每个生日,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我爱你。

    秒钟一格一格走到0点,一切的场景一如从前。还是这张沙发,还是这样的两个人。盛望倾身过去吻了江添一下说:哥,19岁了,我爱你。

    他又吻了一下说:20岁,我还是爱你。

    还有21岁的你。

    他每数一年就吻一下,从19数到24,从嘴唇到下巴再到喉结,最后一下在心口,他说:江添,生日快乐。

    江添抵着他的额头,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缓和那种细细密密的心疼还是在压抑汹涌的情绪。

    他摸着盛望的脸,偏头吻过去,从温柔缱绻到用力,最后几乎是压着对方吻到呼吸仓促难耐。

    他们差点在沙发上弄一次,最后凭着一点理智进了盛望卧室的卫生间。

    玻璃门上雾气湿滑,盛望抓着边缘的时候忽然记起很久以前江添说的话,说这里隔音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好。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没过片刻,江添看着一片红潮从他肩背漫了上去。

    这晚气氛太好,两人都有点疯。

    盛望衣服刚换没多久,又被江添推了上去。他跪坐着,咬着衣摆难以抑制地仰起头,再低下来的时候,眸光都是散的,却又被灯映得极亮。

    *

    满打满算他们其实没睡多久,盛望以为难得的聚会他俩又要踩着点到了,没想到7点多他就已经不困了。

    聚会约在上午10点,他们收拾完到附中的时候,还不到9点半。

    这个城市的冬天温度并没有那么低,如果遇到晴天,甚至会有种春日将至的错觉,只是灌进鼻腔的空气依然沁凉。

    高中校园跟大学很不一样,只要没开学便见不到什么人影,是一种空旷的安静,却并不会寂寥。就像被大雪覆盖的密林,有种隐秘待发的勃然生机。

    为了配合这种独属于中学的氛围,盛望这天没穿大衣,特地套了身运动系的外套,又帅又飒,引得零星经过的女生一阵轻呼。

    附中高二高三会在初五开始上课,极少的一部分住宿生已经提前住回了学校。路过篮球场的时候,盛望终于听到了人声,伴着篮球砸地的声响,给这个冬日添了几分飞扬色彩。

    那几个男生对路过的陌生人也有些好奇,侧目看过来,以至于球没控好,一个手滑砸到了篮板边沿,直接弹到场外,撞到了江添脚边。

    其中一个男生吹了声口哨,高高抬起手来做了接球姿势。

    这是校园里男生间的一种心照不宣,场上的人抬起手,场边的人就会捡起球抛扔过去,招呼都不用打。

    他弯腰捡起篮球,正要扔回去,却听不远处有人打了个响指。他转头一看,盛望坏笑着也做了个接球姿势。

    江添嗤了一声,十分偏心地把球扔给了自家人。

    刚传过去,他就看见不远处A班大部队踩着临近10点的时间,零零散散地沿着三号路来了。

    高天扬老远便看到了他们,叫道:添哥,盛哥!你们居然到得这么早?!

    另外两个人跟着吆喝说:怎么?要打球吗?

    行啊!好久没打,手都痒了。

    江添远远冲那群同学抬了一下手。

    他转过头,看见盛望高高挽着袖子,运了两下球,在篮筐前跳了起来。

    篮球在膝弯下一划而过,从他左手换到了右手,行云流水地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它在高高的篮筐里转了一圈,刷地从正中落下。

    有那么一瞬间,让人几乎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们还在附中,只是放了一场悠然长假。

    三号路依然长得没有尽头,梧桐荫还是枝繁叶茂。

    人间骄阳刚好,风过林梢,彼时他们正当年少。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到这里就结束啦,实在是不擅长的题材,一路写得磕磕绊绊。感谢诸位四个多月的容忍与陪伴,下一篇见!~

    不出意外的话,下篇开《判官》,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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