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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和天降HE了——栗鸢(77)

    诚然这是个网购能买到80%物品的时代,闻少爷也没那么孤陋寡闻,但他仍然坚持在做一些很无谓又让人很快乐的事情。
    每天晚上,傅予寒会匀出时间跟闻煜聊一聊,有时候是语音,方便就打视频电话,白天也一直断断续续地发着消息。
    他在三中上课。
    他在异地奔波。
    没人提起之前的矛盾,这是他们短暂的默契,仅限定在这半个月时间内。
    几天后,初试结果出来,傅予寒顺利进入面试。参加完面试,他又要因为其他保底用的校考,奔赴下一个城市。
    直到半个月后
    12号深夜他才终于坐车回到家,到得太晚,第二天又要早起考试,傅予寒没去找闻煜,到家洗了个澡便囫囵睡去。
    一天考试考完,已近晚饭时间,傅予寒算了算回校的车程,觉得自己应该能赶得上晚自习。
    只是分别半个月,甚至三天两头都有视频电话的情况下,他竟然有一瞬间很想见闻煜。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手机刚开机没几秒,便收到了短信提醒,显示他关机期间,秦叔叔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秦叔叔对他而言是个陌生人。
    他俩在家也确实恪守礼貌标准,如果没事,很少相互打扰,如果秦叔叔给他打电话,那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傅予寒想了想,回了电话过去。
    喂?秦叔叔,什么事?
    小寒啊?你等等,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秦叔叔像是换了个安静的地方,才重新拿起手机,你今晚有空吗?
    嗯?
    方不方便来医院替一晚上。
    傅予寒眨了眨眼。
    闻煜
    可以是可以,他抿了下唇,你跟妈不方便吗?
    我今天守了一天了,你妈她秦叔叔犹豫半晌,叹了口气,她病了。
    什么病啊,严重么?
    不算严重,就是医生让她休息两天。秦叔叔说,我会找护工的,你今晚来帮一下忙,就今晚,之后也不打扰你复习。
    呃,没事,傅予寒说,我去就是了。
    放下电话,他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和闻煜第二天再见了。
    闻煜是知道他考试安排的,早就在期待今晚的见面,没想到等到下午放学,收到傅予寒发来的一条秦叔叔让我今晚去医院帮把手,可能不能回学校了。
    遗憾归遗憾,他倒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奇怪。
    闻煜:之前他们不是不找你去医院了么?
    傅予寒:听说我妈病了,他说就让我帮这一晚上的忙,之后会找护工的。
    闻煜:好吧。
    闻煜:你妈什么病,严重么?
    傅予寒:不知道,他没说。
    闻煜:唔,行吧,那你明天早点来?
    傅予寒:干什么?
    闻煜:有话跟你说啊,不然呢?
    傅予寒:哦。
    收到消息的傅予寒眸光微闪。
    他们俩之间和谐平静只谈风月的默契似乎就要被打破了。
    半个月的赶考生活,那种身体上的疲惫似乎治好了傅予寒每天清晨5点自然醒的浅眠,闻煜说是让他早点到校,傅予寒愣是睡到6点才醒。
    虽说6点也不算太晚
    他有点心虚,背着画架画袋出了门。
    到学校的时候才6点半,然而令傅予寒没想到的时候,六班教室里竟然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闻煜在,孙文瑞在,陈梦娴在,葛然在,徐倩怡在,还有另外一对暗搓搓谈了一年多恋爱的低调小情侣也在。
    空着的座位也有动过的痕迹,像是有几个人到校后又离开了教室。
    怎么了这是,今天这么多人?傅予寒念了一句,背着东西往座位走。
    闻煜半个月没见到他活人了,表情虽然平静,眼神却早就跟着他飞了过去:你把这些东西带来干嘛,不是考完了?
    也不能家里啊,傅予寒小声说,回头被我妈看见了统统完蛋。
    闻煜含笑:那晚上放我家去?
    嗯。傅予寒点头,回头放完暑假直接带到大学去。
    好。
    傅予寒把东西放在他座位后面到柜式空调之间的那块空地上,摆完他坐回去,看着闻煜:好了,我来了,你要说什么?
    我
    闻煜刚说了一个字。
    教室中间,葛然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傅哥。
    嗯?傅予寒抬了下眼。
    闻煜跟着转过头。
    我有话跟你说,她定定地说,能出来一下吗?
    啊。傅予寒看了闻煜一眼。
    肉眼可见,闻煜要说的话不会短。
    如果让葛然等,可能会等很久。
    但是他又不好先把闻煜晾着,只能征询他的意见。
    闻煜眸色一暗:你记得我们说过什么吗?
    什么?傅予寒不知道他在说哪句。
    算了,闻煜觉得自己似乎太疑神疑鬼,你先去吧,我们的话可以慢慢说。
    好。
    傅予寒也是这么觉得的,于是站了起来,问葛然:去哪儿?
    走廊上就行。葛然往外面走出去。
    她从后门口走出去,一直走到教室靠后一点的位置才停下。
    六班后门口外有一条纵向的走廊,连着另一边的教学楼,呈一个T字型,很多人都喜欢在那边谈话。
    傅予寒没多想,插着兜走过去,声线懒洋洋的:要说什么?
    葛然回过身看着他。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随后笑了:情人节快乐。
    傅予寒张了张嘴。
    卧槽,今天是情人节?
    这半个月的考试把他考晕了,完全没想起这种日子的存在。
    那他好像明白葛然要和他说什么了。
    我知道不太可能,所以想趁毕业前这个特别的日子告诉你一声。葛然虽然是在笑,但眼睛仿佛在哭,我啊,其实喜欢你很久了。
    傅予寒抿了下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好像不太意外?
    因为大言不惭地说,学校里喜欢我的人很多。傅予寒垂下眼。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总有些冷淡,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有距离感。
    葛然想,这或许就是她走不到他身边的原因。
    不用觉得大言不惭,她点点头,这是事实。
    别人也就算了。傅予寒的目光投向远处,对面高二教学楼还黑灯瞎火的,他能看着那些空教室想起高二有几个女生追过他,你是我们班班长,班里的人都很喜欢你。
    葛然笑笑。
    可能不太看得出来,我很喜欢六班的,傅予寒把目光转回来,低头盯着眼泪盈眶的少女看,我尊重你,所以我想说
    葛然抬起眼。
    班长,我对你没有想法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你是个女生。
    葛然微讶。
    傅予寒看着她,认真地,轻声地,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个同性恋。
    葛然:
    她原本只是想不给高中生涯留个遗憾,却没想到听见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更让葛然感到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在傅予寒说完那句话以后,闻煜忽然大步从拐角处走出来,扯着傅予寒的胳膊把人拉进楼梯间。
    葛然匆匆追上去,在楼梯间向下吼:喂!
    我俩早自习请假!闻煜向上吼了一句。
    葛然:
    卧槽。
    闻煜扯着他的力道太大,扯得傅予寒胳膊都疼:你慢点去哪儿?
    空楼。闻煜只丢下了两个字。
    他走得奇快,傅予寒只能跌跌撞撞地跟上他:空楼我认得路啊你冷静点行不行,我说错什么话了?
    清晨,校园里蒙着一层白雾,操场上有起得早的学生在慢跑。
    有人来操场这种事,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惜他俩拉拉扯扯的动静太大,那两张脸又太有辨识度。
    卧槽?六班那俩大佬终于憋不住要打起来了?慢跑中的吃瓜群众惊得停下脚步,目送着转学生把他们三中知名的校霸扯进了空楼里,不见了。
    可以松手了吧疼!!傅予寒简直无语,你干嘛啊?说一声来空楼难道我还能不跟着你吗?
    你闻煜看着他,瞳孔在晃,像是震惊又像是无法置信,我以为你只是拒绝葛然你你跟她出柜
    傅予寒揉着手腕,疑惑地看他:出柜怎么了,同性恋是丢人的事吗?
    不不是但是闻煜想了想,仍然无法冷静,我不知道,我觉得有点高兴。他定了定神,你手还好吗?
    他个子还比傅予寒高上一截,表情却像个无措的孩子。
    空楼仍然没有窗户,为了不被外面的人看见,他俩习惯性地站在靠边处。
    你还好意思问?傅予寒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唉,算了,其实也没有很疼。来都来了,有话可以说了吧?
    闻煜低头想了想。
    傅予寒也不急,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
    他以前不喜欢脖子上有东西,穿衣服都选桃型领,纽扣永远扣不到最顶上,但自从那天闻煜甩给他这条围巾,他这几天一直戴着。
    这应该是闻煜很常用的东西,因为那股Le Labo的香气仿佛腌渍入味,这么多天还能隐约嗅出来一些。
    我那天以为你给杨帆准备了礼物,看见他和赵彤甜甜蜜蜜,心情不好所以没送,还哭了。
    半晌,闻煜终于开了口。傅予寒掀起眼皮,觑着他。
    我就是酸,我
    闻煜抬起眼,和他对视,接着叹了口气。
    叹完这口气,心里就像是被奔流的水花冲开了淤积多年的沉疴。
    有那么一个人,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让他找到自我。
    对事物始终怀疑是一件让人身心俱疲的事情,闻煜终于决定放过自己一次,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不管不顾地把傅予寒往后一推,扯下他脖子上那根属于自己的围巾
    讨厌的话就推开我。
    他说着,将汹涌的情感封存在亲吻之中,激烈而虔诚地吻了上去。
    傅予寒瞪大了眼睛:唔!
    第74章
    葛然精神恍惚地回到座位上。
    她恍惚得太明显, 以至于徐倩怡回头看了她好几次。
    怎么,被拒绝的打击这么大?她凑过去耳语。
    葛然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徐倩怡正好在吃早饭, 嘴里叼着盒酸奶。闻言, 她眉梢轻挑,揶揄道:什么大事?发现闻煜和傅予寒是一对?
    葛然那双恍惚的眼倏地睁大:你知道?!
    我瞎猜的。徐倩怡把酸奶喝了, 还真是?之前就觉得他俩怪怪的啊难怪闻煜出去了啊。那他俩人呢?
    他俩葛然喃喃。
    他俩在空楼,没有灯,天光也难以直射的阴暗角落里。
    两道修长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修长的脖颈上青筋若隐若现, 炽热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存在感分明。
    闻煜死死地按着傅予寒的肩膀,将抵死缠绵化作蜻蜓点水的亲吻。
    湿润的、轻浅的。
    他咬着他的唇瓣,吻过他的齿间, 手向下摸到对方下垂的指尖,插入指缝, 十指紧扣。
    和他急促的呼吸以及急切的动作比起来, 这个亲吻显得过于小心翼翼。
    傅予寒好像傻了,半晌没有动作,只被动地接纳着对方的噬咬。
    闻煜亲了一会儿, 握紧他的手,悄悄退开些许,看着他勾起一个笑:你没有推开我。
    我傅予寒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低声呢喃,我想推开的。
    闻煜的目光沉下去,指尖下意识地一松。
    但是不想让你误会。傅予寒垂眸看着他俩交握的手, 我不是讨厌你才想推开你,我只是有点生气。
    气什么?闻煜问,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生气跟我对着干?
    傅予寒白了他一眼。
    我说错了,你绝不可能做这么幼稚的事情。闻煜从善如流地改口,那是为什么?
    傅予寒低头想了想。
    那盒星星是我的一些旧画,我特地叠好带过去,就是为了烧掉的。他低声说,没有什么想送给杨帆不敢送,你想太多了。
    一张张长方形的速写纸裁成两截,正方形的那截叠八角星,剩下的撕成长条叠别的星星,不知不觉积攒出一大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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