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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和天降HE了——栗鸢(79)

    你自己去吧。傅予寒的态度冷淡,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的卷子。
    闻煜撇了撇嘴,抽出一本打草稿用的簿子,撕下半张开始写字。
    【要不要我的卷子啊?】
    他将小纸条轻轻放到傅予寒桌角。
    傅予寒瞥了一眼,没搭理他。
    闻煜又将纸条拿回来,写下第二行。
    【你画的我,给我看看好吗?】
    傅予寒依然不理。
    闻煜又写下第三行。
    【我知道你要纠错,这半个月的作业、试卷,所有讲过的题我都做笔记了,你求我我就给你。】
    这回,傅予寒的目光粘在了纸条上,没动也没出声。
    这个笔记听起来有点诱人。
    啧,真是个不浪漫的人,说到笔记就有反应了。闻煜嘀咕了一句,伸手过去,直接在傅予寒桌上把纸条往下写。
    【不求我也行。】
    【速写本给我看看嘛。】
    一个嘛字,简直能让傅予寒在数九寒天里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时,后门口传来班里男生的声音:煜哥,去不去吃饭!
    吃!闻煜高声回应,目光却始终落在傅予寒脸上。
    你跟他们说话挺正常的,为什么跟我说话的语气这么恶心。傅予寒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别开些许,速写晚上再给你看,不要在学校里拿出来。
    怎么这么害羞啊闻煜笑着摇摇头,把纸条握进掌心揉了,从抽屉里抽出一本薄薄的笔记本扔到他桌上,站起来,吃什么?给你带。
    海鲜炒面。傅予寒仰头看着他。
    五分钟都过去了还海鲜炒面呢?闻煜无语了,你觉得我抢得到?
    作为三中食堂的招牌餐品,那玩意儿几乎是上架就秒没。
    我相信你。傅予寒盯着他,用最平常的表情,和最轻微的声线,当着后门口那几个男生的面,对闻煜说了句只有他能听见的话,毕竟我男朋友最厉害了。
    闻煜:
    他妈的这个人就是生下来克他的。
    煜哥!那几个男生又喊。
    来了,闻煜深深地看了傅予寒一眼,撒腿往门口跑,走,食堂!
    卧槽,跑那么快干嘛?都晚了!
    抢面!
    傅予寒噗嗤一声,偏过头。
    阳光落在斜对面四楼纵向走廊的玻璃屋顶上,汇成一束刺目的光。
    笑意悄无声息地,在傅予寒被阳光浸染的干净眉眼上漾开,像春风拂过,冰雪消融。
    他原本只是说说的,没想到闻煜真的给他买回来一份限量版海鲜炒面。
    傅予寒惊了:怎么做到的?
    运气好。闻煜说。
    跟他一起去食堂的一个男生跟上来,边摇头边惊叹:快别提了,我真没见过煜哥这么贱的人。
    傅予寒:?
    我跟你说啊,傅哥,海鲜炒面不是时不时就会上一次吗?煜哥在那个窗口等了十五分钟,跟排在他前面的五个小姐姐卖惨,说他吃不到海鲜炒面没法安心复习了。最后拿这张脸,对,就这张,男生指指闻煜的脸,去跟窗口打菜的阿姨卖萌,硬是让人家给他打了个大份的!
    海鲜炒面太受欢迎,窗口的阿姨经常不肯多给,想多卖给几个人。
    傅予寒被他这一连串的操作惊呆了。
    等那男生走了,闻煜才冲他挑眉一笑:你都那么说了,我怎么也不能对不起那句话吧?
    你真是傅予寒轻笑了下,目光在那袋海鲜炒面上流连了几分钟,这才打开面条开始吃。
    闻煜一开始以为他在想什么。
    谁知道傅予寒吃完面,没有继续看卷子,而是抽出了一本速写本,翻到了最新的一页。
    他屏住呼吸,看着傅予寒在速写纸左上角写下几个字
    2月14日。
    接着,他用极快的速度勾勒出一袋海鲜炒面的样子。而当闻煜以为这就是全部的时候,他又看见傅予寒继续在旁边画了一个趴着睡觉的小人。
    心情的大起大落和剧烈的体力消耗在短时间内抽干了闻煜的精神,第一节下课的时候,他久违地借课间十分钟补了个觉。
    越是熟悉的人,越容易观察到面部细微之处的区别,因此常常发生那种别人指着图说这个和某某好像啊,那位某某的熟人却一头雾水的情况。
    自己看自己更是如此,人很难在一张画稿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但傅予寒画得太像了,像到当那颗脑袋被勾勒完毕,笔尖画到他弓着的脊背时,闻煜就已经认出来他在画他的地步。
    这就是你的日记?闻煜凑过去,轻声问。
    嗯,傅予寒说,我觉得我要是坚持画十年,可以在你二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你一份大礼你觉得呢?
    闻煜张了张嘴。
    他这个人是真的有点贱,他觉得。
    一瞬间被巨大的感动和兴奋击中,他第一反应就不是涕泪俱下,而变成了怎么逗他。
    你为什么不画一辈子呢?闻煜揶揄地问,想偷懒么?
    傅予寒长睫轻颤。
    他神色很平静,也没有往闻煜那边看,只是专注地画着画。
    也不是不行,他说,不过我画的都是真实存在过的片段,作为模特他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你得一直跟着我才行。
    有什么不行的。
    闻煜简直太乐意了。
    荣幸之至,他夸张地行了个礼,我的小王子殿下。
    好像只是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日头便偏了西。
    气温渐渐降下去,离开教室前,闻煜把那条围巾搭到了傅予寒脖子上。
    别忘了。他说。
    不会,傅予寒摇摇头,态度自然,像是习以为常,这几天都戴着,怎么可能忘。
    于是闻煜便笑了。
    他走过去帮傅予寒把画箱背起来,又拎起画袋,脑袋朝门口一歪:走吧。
    嗯。傅予寒将最后一张试卷塞进书包,跟着他离开。
    啧,这股酸臭味。
    教室内,徐倩怡目送两人离开的身影,嫌弃地摇了摇头,偏头对葛然说,你现在要跟我说他俩没在一起我都不信。
    其实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啊,葛然探着头,小声说道,不过看着还挺配的?
    你好像不是很伤心?
    伤心,我伤心得快死了。葛然沉着而冷静地回答自己的闺蜜,可是有什么事能比磕cp更让人感到快乐呢?
    徐倩怡:你说的对。
    人,可以表白被拒,也可以失恋。
    但是磕的CP必须结婚。
    那两人已经走出了校门。
    晚自习刚结束,校门口四处都是回家的学子,冬装厚重,围巾遮住傅予寒半张脸,没什么人注意到两位大佬正并肩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我饿了。傅予寒突然咕哝了一句。
    阿姨应该炖了汤。闻煜看了他一眼,还是你想吃别的。
    我闻到了一股烤红薯的香味,傅予寒头向上抬了抬,把鼻尖暴露在围巾外,嗅了嗅,你闻到没有。
    闻到了。闻煜又无奈又好笑,你鼻子还真尖,那家店很远。
    傅予寒翻了个白眼:那你不是也闻到了,为什么要说我。
    那你想不想吃?
    想啊,不然我说出来干什么。
    那走吧。闻煜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正好我突然想起要买点东西往这儿走。
    他们走向了另一条岔路。
    这条路跟回家方向不顺,所以即便傅予寒知道这里有很多东西吃,却也没在非周末的日子来过这里。
    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傅予寒是个画画的,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盯着某样东西怔怔出神,据说是在观察事物的形状和颜色,闻煜知道他这个习惯,一般不太在这时候跟他搭话。
    最多过马路的时候牵着他点,免得撞车。
    今天也是,快走到拐角处,傅予寒才从长长的影子里回过神,问了句:对了,你要买什么来着?
    一点小东西。闻煜说。
    傅予寒挑起眉。
    无伤大雅的事还遮掩着不说总让傅予寒有种微妙的不爽,但闻煜白天已经跟他保证过自己会改掉这个习惯的,他决定忍一忍。
    转过弯,路边的学生又多了起来。课业繁重的深夜,脑细胞消耗巨大,学生们的肚子容易饿,这会儿,街边每家贩卖小吃餐点的店铺里都聚着不少人。
    他俩往前走了一段,才终于看见那家香飘十里的烤红薯。
    有五个人在排队。
    你在这儿等一会儿。闻煜说着朝隔壁走,我买点东西就回来。
    傅予寒张了张嘴,却没喊他。
    他走过去的地方是一家清冷无人的花店。
    十点多了,又是冬季,正常花店早就关门了,这家店却还开着。
    傅予寒不是个很自作多情的人,但除了闻煜无聊到情人节深夜给他买一束玫瑰花以外,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去花店的理由。
    好在没多久,闻煜就从店里出来了,手上带了一把简单的香水百合。
    你买这干嘛?傅予寒盯着那束花。
    闻煜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唇: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表情很平静,没有任何为难、犹豫或是伤心难过,以至于傅予寒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会是送给我的吧?他压低了声音。
    不是,闻煜摇摇头,又看了他一眼,还是你喜欢花?
    傅予寒用一个寒噤表达自己的抗拒。
    他喜欢生长着的花,愿意跑很远的路去看一山春色,对这种几天就凋谢的礼品鲜花却敬谢不敏。
    闻煜难得没跟着逗他两句,没有恶劣地提出再去买束花送他。
    傅予寒买了一颗巨大的红薯,捧着往回走。路过鲜花店,他好奇地朝里面看了一眼:说起来,这家店这么晚不关门啊?
    嗯,有一天深夜路过这里发现没关,我进去问了问。闻煜笑了笑,老板说他家里有矿,开店就是个爱好,心情好就开久一点。
    那你怎么知道他今天开着?
    因为今天是情人节。闻煜说,老板说鲜花店就应该为了这种日子开。
    听上去店老板还挺有趣的傅予寒说着,朝闻煜那边看了看,路灯下,对方的侧脸深邃,五官分明,眼睛部分浸在刘海和眉弓投下的阴影里,无端多了几分阴沉。
    他什么话都没多说。
    傅予寒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有某种奇异的直觉
    闻煜好像心情不是太好。
    他回想了一下今天一整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想不出所以然来,目光便自然而然落到那束百合花上。
    闻煜。
    嗯?
    闻煜偏过头,恰好看见傅予寒眼皮一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便专注地看着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很喜欢看傅予寒这样看他,于是笑了:怎么了?
    忘记跟你说了,在外面考试的时候想到你,给你带了不少特产回来。傅予寒说,太重了,不想拖行李箱去学校。
    那我周末去你家拿?
    傅予寒点点头。
    闻煜的脸色看上去终于好了一点,他很满意。
    闻煜家并不远,傅予寒捧着他的烤红薯进门,把书包放下,脱掉外套,熟门熟路地进厨房找了个碗,把那个红薯掰成两段放好,又去看电饭煲。
    电饭煲里温着一锅党参乌鸡汤,他挑了几块肉出来,盛出两碗,端着到客厅里去。
    煜哥?
    傅予寒从厨房出来,看见了闻煜的外套、书包,他的画箱、画袋就是没看见闻煜本人。
    人呢
    他说着将汤碗放到餐桌上,往卧室走:闻煜?
    隔壁始终锁着的小门忽然开了,闻煜从里面探出头来。
    傅予寒被他吓了一跳:煜哥?
    闻煜垂眸想了想,抬眼道:白天的时候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但不知道要怎么说。
    解释什么?
    解释我我为什么会这么让你讨厌。闻煜笑了笑。
    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傅予寒莫名。
    闻煜摇摇头:我是说,不相信你这件事。
    傅予寒看着他。
    进来吧。闻煜向他勾了勾手指,退开些许。
    随着他身体让开,小门露出了一条黑洞洞的门缝,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正等待着下一个倒霉鬼的进入。
    傅予寒目光轻颤。
    这是闻煜的秘密。
    他想了两秒钟,没再犹豫,走过去推开了那扇门
    为什么不开灯?
    刚进去的那一刻,傅予寒什么都没看清,只听见闻煜在门边说:这里没装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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