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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靠你想笑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封允心底那些焦躁到几乎到达毁灭性的情绪,在他的笑声和他皮肤温软细腻的触感抚慰中慢慢消散了。
    他停了下来,却依然迷恋地靠在他腿上,不想起来。
    他语气里带着点抱怨,十分的孩子气:你答应我了吗?你笑的太厉害了,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宁安这会儿终于止了笑,他轻轻地喘息着,拍了拍他的头:起来说。
    他怕了他,全身肌肉都紧绷着,生怕他一言不合再次蹭起来。
    封允不动,呼吸轻而规律,像只乖顺的猫,伏在他身上,对主人充满依恋。
    宁安揉了揉他的发,无声地催促着。
    见他依然赖着不动,他直接扯了他后脑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将人给扯了起来。
    靠,封允的头皮几乎要被整块扯掉了,他既惊讶又委屈地骂:你这人怎么这么狠的心?你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宁安早已下了床,去衣柜摸了条裤子套在了身上,然后过去开了灯。
    灯光下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封允垂着眼睛靠坐在床头上,头发被宁安揉的凌乱。
    这样的他看起来比平时更显年轻,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带了些少年人的锐气与叛逆气息。
    宁安看着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确是十分年轻。
    相对于他的年龄而言,他肩上的担子的确是太沉重了。
    在外面经历一段时间的高压生活后,回到家里有些发泄性的,孩子气的举动也很正常。
    他重新坐回他面前,封允也抬起眼睛看他,两人四目相接,都十分认真的看着对方。
    封允,宁安点了一支烟,又递了一支给封允,封允接了,两人头抵着头,将烟头怼在一起。
    宁安吸了一口,烟头的火星亮了起来,近距离看有些刺眼。
    封允在那点刺目的亮光中,也深深吸了一口。
    指间的那支烟,外面的烟纸瞬间发黑卷起,烟头也迅速燃起了火星。
    两只闪亮的烟头,犹如互相呼应一般,在闪烁与熄灭间,已沉默着分开。
    封允盯着那点火星,声音变得有些冷淡:你还没答应我呢?
    不是,宁安眉心微蹙,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有些话他不太忍心说,可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封允,没有人能陪对方一辈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圈:就算真正的夫夫,夫妻也不行,就像外婆那么爱你也不行,总有一个人要先走,就更不要说你和我了,你说呢?
    封允看着他,眼底像是受了伤一样,暗沉却又变得更加坚韧。
    那双眼底有一股隐蔽的极好的狠意,被他低垂眸子时,浓密的眼睫完完全全遮挡住。
    可刚开始的那些脆弱,却也早已消散不见了。
    此刻的他犹如一头凶狠的饿狼,在暗夜里独自忍耐着对食物的渴望与贪婪。
    又如怕吓到自己的猎物般,刻意地收敛了自己凶残冷血的一面。
    他好看的唇角抿着,神情冷凝坚硬,沉默不语。
    宁安侧身将烟灰缸拿过来,弹了弹烟灰,全然未觉地对他笑笑,循循善诱:你说呢?
    香烟在指间燃烧,封允没有再抽。
    他也没回答他,只在静默半晌后,语气平静地说: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宁安以为他要好好想想他说的这段话。
    以为他会想清楚,即使他们永远都会像亲人一样真心爱护对方,可是在将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必将会有新的,不同的生活,也必然会为之付出更多。
    这些,从最初开始,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所以他并没想过除此之外的任何其他可能性。
    就像当初封允问他是否愿意搬到沈园去住。
    他第一反应就是,他总要从封允的家搬出去的,所以不如一直住小房子。
    毕竟住习惯了大房子,将来再搬出去,就算是他,也可能会很难适应,也会有落差感。
    这是他的界限,他知道自己总要与封允分开,并在内心坚守这一条线。
    事实上,这也是最早时,封允亲手为他画出的界限。
    如今他做到了,封允却没有做到。
    如果是在最初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大约会好好嘲笑他一番,给他最完美的反击,把他讽刺到体无完肤。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他的成长经历,知道他人生过往的黑暗历程,也知道他强大的能量下,覆盖着不为外人所知的脆弱,更知道他其实也心软善良。
    所以,他选择耐心陪他走出来,给他时间去慢慢消化这些东西。
    而封允的意思却是,他要好好想一条出路。
    即便很多时候他无法肯定自己对宁安究竟是爱还是劣根性的掌控欲。
    但他心疼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一句话就能到达天堂,也能下到地狱
    即便再苦再累的时候,只要想起他,他便觉得生活美好的不可思议,他让他有了足以对抗一切黑暗与疲惫的勇气和能量
    只要想起他,他便会觉得,如果前面几十年都是为了遇到他而付出的代价,那么他认,只要有他,那么那些也是值得的!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Most quiet need, by sun and dlelight.
    这两句诗,曾在他心底默默辗转过无数遍。
    他对他,就是如此啊。
    他用自己贫瘠的感情经验,最终判断出那是爱,他爱他,想拥有他。
    可他又怕伤害他,怕自己会毁了他。
    他想让他过的幸福,喜欢看他带出梨涡的笑容,而不是痛苦压抑与紧蹙的眉头。
    他不能看他像过去的自己一样,犹如笼中的困兽,难生也难死。
    这些情绪总会让他在难得的空闲中,陷入甜蜜幸福与痛苦焦虑的拉锯战中。
    以至于让他对生活做出了巨大的妥协,妥协到就算只保持现状,他就足够幸福。
    可还是有人觊觎他的宝贝,就算他退一万步,也会有人逼上来。
    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也许有一天,无论他怎么妥协,都会真真正正地失去他。
    妥协已不管用!
    他必须主动出击,去寻一条出路,为他们的未来寻一条两全其美的出路。
    而并不是听宁安的,什么终究要分开
    这样的话,他一句都不愿意多听。
    宁安点点头,轻轻一笑:没问题,我们之间的时间应该还有很多。
    但是,封允看着他:我有个条件。
    你说。宁安将剩下的半支烟摁熄了,看着他:我听着。
    在我没想好之前,你要陪着我,不许和别人在一起。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也不许喜欢上别人。
    宁安觉得有些好笑,感情如果能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的话,人生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但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毕竟在这里,他没想过再去爱什么人。
    如果真的永远都回不去了,他其实不介意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但封允和他不一样,他总要有新的生活。
    经过一段时间的洽谈与磨合,楚和正式与宋秋所在的公司D.P珠宝签订了合作合同。
    与此同时,他还深入地接触了其他一些规模与知名度可与黎氏抗衡的珠宝品牌。
    但因时间问题,所有的细节仍在洽谈之中。
    在各大品牌皆在为春季秀展忙碌的同时,楚和的秀展也同样已经进入到了筹备阶段。
    而他们除了成衣秀外,还有一场专门的内衣秀。
    饰品方面的合作,则由最初的黎氏一家独大,到现在黎氏与D.P势均力敌。
    而在未来,封允的计划则是再引入两个合作品牌,这样四家抗衡,便打破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封允的确是想把黎氏彻底踢出楚和的合作版图的,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大,黎家也再坐不住了。
    黎远书的父亲黎孟骧,曾在一个夜晚,亲自带了黎远书到楚家登门致歉。
    即便当着长辈们的面,封允当时的态度依然十分强硬。
    对私,他对黎孟骧十分尊重,对公,则态度鲜明,丝毫不做让步。
    直到后来楚云鹤把他叫进书房,一通长谈后,封允才不得不松口保住了黎氏一半的合作份额。
    而这个份额,也只是就目前来说而已。
    楚和与黎氏十几年的历史渊源,以及长辈们的多年私教,商业合作中长期的互相渗透
    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根深蒂固,这也是封允不得不作出让步的原因。
    尤其是,过去在楚和遇到危机的时候,黎家曾倾尽全力相助过。
    楚云鹤说,他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封允愿意改革,他全力支持,但有些事上要留一线情面。
    年轻人的锐气,锋利到势不可挡,往往不仅伤人,还会伤己而不自知。
    话说透了,才堪堪保下了这一部分的合作。
    而这份变动,也在楚和内部起了暗涌。
    黎氏与楚和,在楚黎两家的资深员工眼中,几乎是被视作一家人的。
    可现在,就因为封允说要注入新鲜血液,连董事长都无法保住黎家的地位。
    而采购部亦已步上正规,封允力排众议,启用新人,进而彻底架空了楚勤。
    这个年轻人,一来就啃了两块硬骨头,还一啃一个准,让原先并不看好,把他当花瓶的一些人也不由得不暗自心惊。
    楚和内部管理层之间的站队情况,更因此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周五晚上的SOSO二楼。
    覃闻语带着何亦,封允拉着宁安,外加田晓辞,几个人又聚了一次。
    何亦上来的最晚,他现在已是今非昔比,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出门必须全副武装。
    这部剧刚杀青,下部男一就已经定了下来。
    虽然是偶像剧,但是这个年龄一边拍偶像剧吸人气,一边积累实力,不知道是多少人渴望和羡慕的。
    如果能保持住现在这个势头,只要后面遇到一个好机会,一个好本子好团队,他离爆红就不太远了。
    可无论他怎么样,在覃闻语面前,却依然还是原来那样,十足依赖,毫无保留。
    让人不由得不羡慕。
    他们的话题自然少不了汪荣的秀。
    再过两天就是与有荣焉的二面。
    覃闻语接触的秀多些,汪荣的秀他之前也面试过,所以几人又随便交流了几句。
    闲话间说起汪荣的作品,覃闻语分享了一则他自己听前辈们讲过的传闻。
    说之前汪荣,郑文泽,和另外一个程姓设计师,三人是极好的朋友。
    若是论天分,程姓设计师甚至更胜汪荣一筹。。
    汪荣毕竟师出名门,而程姓设计师仅仅靠自己的刻苦钻研,就与汪荣在业务水准上难分上下。
    可那时候,他们还很年轻。
    人年轻的时候很容易会被激情冲昏头脑,做一些后来想起来悔之不及的事情。
    当时有一场私人设计师的联合秀。
    程姓设计师大约太过急功近利,想一举成名证明自己,因此犯下了大错,抄袭了别人的作品。
    而他抄袭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作为好友的郑文泽。
    汪荣一生清直,生平最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丑闻一出,便与程姓设计师割袍断义,再不往来。
    而服设界也因此陨落了一颗新星,程姓设计师自此消失,再无踪影。
    田晓辞疑惑:比汪老师天分还好?
    覃闻语揽着何亦的腰,靠在卡座的椅背上:时间有点久了,而且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真正成名,传闻的许多细节,未必准确了。
    宁安没说话,他记起之前一次,宋秋去楚和送样品时,两人抽空去喝了次茶。
    宋秋在楚和与汪荣打了个照面,于是一边喝茶一边忍不住在宁安面前赞扬汪荣的风姿。
    她说他们公司,美国那边的一个女设计师,追了汪荣四五年,一点进展都没有。
    那个设计师有一次在圣诞聚餐时喝醉了哭诉。
    说汪荣这个人论缺点论优点都是长情。
    说他年轻时爱过一个人品很差的人,两人分手后,他就再没接受过别人。
    我不信,就那么个抄袭惯犯,他难道一辈子都忘不了吗?
    女设计师的话没头没尾,没人能听得明白,却也不可避免地引来了些唏嘘。
    可隔着时空,坐在SOSO的宁安,却懵懵懂懂的有些懂了。
    话题很快翻了过去,毕竟大家很久没见,要聊的东西很多,许多话题只能匆匆而过。
    几个人喝着酒,覃闻语把公司给他的几首待选歌曲拿出来,给封允看。
    封允看了一遍,建议他选陈默瑶那首《昨天》。
    虽然有两支歌的创作人远比陈默瑶有名,而且是秦颂帮覃闻语争取的。
    可是,封允认为陈默瑶被低估了,将来定能大放异彩。
    她的创作有女性特有的细腻柔婉,又有比普通女性更开阔的视野。
    感情爆发时十分激烈,甚至称得上锐利。
    介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视觉,十分独特。
    她的词曲很美,之所以还没有火,一是因为她太年轻,还没有多少作品。
    二是,她自己对后期制作也十分苛刻,许多歌手认为她咖位不大却十分挑剔,难以相处,拒绝与她合作。
    三是,许多知名歌手,不屑于唱新人的作品。
    这是人之常情,人一旦站到了某种高度,就会习惯性平视或者往上看,而不屑于再往下看。
    他们不喜欢再给新人机会,再好的作品,戴上了不屑的有色眼镜,也难突围而出。
    但封允还是说,陈默瑶总会火的,就算坎坷一点,可时光总会让她的才华大放异彩。
    而且,覃闻语的嗓音十分独特,有一点特别的磁性,十分适合表达她的歌曲。
    新人与新人的联手,说不定能碰撞出不俗的效果。
    覃闻语又看了一遍,自己也十分认同封允的观点。
    他们谈完正事,他认真对封允道歉,想就秦颂的事情向他解释一两句。
    不用,我知道你是真心为宁安好,封允摇摇头:他很幸运,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就算触犯了我的利益也没关系,只要是真心对他好,我就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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