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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修真)——乐执与(62)

    曦儿都快气哭了。
    雨越下越大,不时有人进来避雨,其中有个书生看了叶巍和曦儿几眼,和伙计低语几句,伙计难以置信的看看叶巍,对书生摇摇头。
    书生又去找了一桌坐满送货汉子的桌子,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几人也纷纷看向叶巍,这目光太过扎眼,叶巍和他们对视,一帮人又纷纷移开了目光。
    不多时,那书生做到叶巍对面:公子,可否拼个桌。
    叶巍没说什么,点点头。书生叫了壶茶,看着曦儿忽然问道:公子,这是令千金吧,长的真是冰雪聪明啊。
    叶巍:我有那么老?
    曦儿可怜巴巴的撅着嘴,脸上神情在说:他才不是我爹,我爹才不会气我呢。
    她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朋友。
    书生眼神一凛,重重放下茶杯:好啊!最近官府通缉的人贩子果然就是你!这孩子就是你拐来的吧!
    叶巍一懵,曦儿张大嘴看着书生:哈?
    书生的声音吸引了茶摊里所有人的目光,刚才和书生交谈的几个汉子站起身:嘿,竟还真是!
    还真是什么?
    没等叶巍解释,书生一把把曦儿拉到身后:莫怕,站到我身后来,叔叔们来对付这人贩子吓的都说不出话了吗?
    曦儿要是会说话,一定会说:我分明只是不会说话!
    叶巍总算是反应过来,对这份拔刀相助反而有点想笑:几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是她父亲是你自己说的,书生指着叶巍,看你长的一表人才,没想到竟是这种鸡鸣狗盗之徒!
    几个大汉纷纷拉袖子:放着我们来!
    我就看这种小白脸不顺眼!
    曦儿惊恐的去拉书生。
    叶巍笑了,气笑的。
    山村农夫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下就被叶巍撂倒在地,他这才起身走到书生面前,拉着他的衣领道:看清楚了吗?
    什、什么?
    就我这身手,还人贩子?叶巍道,就我这张脸,还用得着拐孩子?你知不知道全长安又有多少姑娘等着排队倒贴我呢!
    叶巍对他这张脸一直非常自信,谁叫他有资本。
    书生瞠目结舌:啊、啊?
    一番解释下来,误会解开,这帮人也是好心使然,叶巍没有多说什么,给他们扔了些银钱:看伤去,都是些扭伤,耽误不了你们干活。
    众人都不好意思的闹了个大红脸。
    曦儿没有安稳的坐下,她跑到那几个准备走的汉子身边,他们不识字,她便比划着什么,不一会儿,曦儿抱回来一把雨伞。
    曦儿写道:哥哥出门一定要记得带伞。
    叶巍道:下起雨来我会躲着的。他不怎么习惯打伞,一来觉得麻烦,二来以前没打过,在宫里哪有人敢叫皇子淋雨。
    曦儿摇摇头,写道:总会有身边没有可以避雨的屋檐的时候,不带伞会感冒的。
    叶巍无奈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看着曦儿,不知为何想起有一次自己不想吃药
    ,偷溜出去玩,母亲找了他一天,他本以为会挨骂,但眼圈通红的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住了他。
    抱的很紧。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对于那时的母亲来说,他是全部的救赎了。
    予霖一直默默看着,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在云青月府上见过这个叫曦儿的女孩儿。
    前几天曦儿和叶巍聊天时,予霖知道了她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几下
    命不过七。
    叶巍发现伞还是挺有用的,天气炎热,他打着伞,叼着根草看着曦儿踩溪水玩。
    距离长安不过剩下两天路程,他便放松了些警惕。
    来来往往的村民没人再眼瞎,都认为这是对感情不错的兄妹,放牛的牧童路过,直直看着曦儿,有点想和她玩,叶巍眼睛一瞪:看什么看,小鬼!
    他不是一般护短。
    夏季雨水大,天气变化也快,不一会儿天空由晴转阴,路人都加快脚步,有下地的农人招呼自己在路边玩的孩子回家,叶巍见状也喊道:曦儿别玩了,找地方吃饭去。
    他对爹这个角色越发熟练了。
    路人纷纷跑走,天地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雨水倾盆,他背起曦儿,打着伞去找地方。
    实在是有些□□静了叶巍眼神向后看去,几道黑影一闪而过,他把曦儿抱在前面,示意她别说话,再一抬眼,天地风雨间,有一人提剑而立,同样一手打着伞,两人隔着雨幕遥遥相望。
    耳边破空声逐渐增多,叶巍停下脚步,曦儿抓住了他的衣领。
    还请这位公子放下那孩子,交给我们。前方的老者凝时叶巍许久才道。
    薛南天有些难以启齿他一辈子都是个光明磊落的人,除了在追求长生一事上,手下人擅自决定用这孩子养蛊本就未经他同意,还让这孩子被带走了,他派出数批人寻找却都无功而返,这才无法亲自前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这无辜的孩子,还是为了尽快得到长生蛊。
    叶巍不知这布衣老者就是瑞阳山庄庄主薛南天,冷笑道:一群鹰犬之辈。
    薛南天道:老夫不想伤你,还请公子放手。
    我受人之托带这孩子走,让我放手,你等吧。云青月淡淡道。
    薛南天心里毕竟还有习武之人的傲气留存,叶巍没有带兵器,他示意手下围住不要动手,将剑插入土地,徒手走上前去:公子心中自有浩气留存,那便请。
    明白这人意思,叶巍放下曦儿,把伞塞进她手中:拿好,等我一会儿。
    他回身一掌击出,薛南天伞未放下,同样以一掌回击,两掌相对,一时间两人周围的雨水都被震开形成了一片空地,叶巍神色一变,立即抽手后退。武功到了一定境界之后,时间带来的差距就不是天赋能赶上的了,叶巍的右手被薛南天的浑厚内力灼伤了一片。
    叶巍的内力在他这个年龄绝对是佼佼者了,薛南天以武林前辈的身份,习惯性的满意点点头:小友,请问你的名讳。
    叶巍道我为何需要你的欣赏?
    薛南天一愣,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忧愁在他眉间散开。
    一股劲风自叶巍身后袭来,曦儿大叫一声,叶巍回身两拳与身后两人相对,却不防被一脚狠狠踹中胸口,跌进了路边溪水里。来人下了杀手,一口血吐出,叶巍感觉自己骨头都断了,溪水那么浅,他却呛了几口水才勉强撑着半蹲起来。
    薛南天一时已经不知该训斥贸然出手的属下,还是怎样了。
    不知是谁嘲讽道:半大的小鬼,有点天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还想逞英雄?
    薛南天道:够了。
    跌跌撞撞的奔跑声传来,曦儿扑进水里抱住叶巍的头,另一手还紧紧抓着伞
    叶巍让她拿好的那把伞。
    从小到大的遭遇导致了曦儿过于平静的性格,第一次见面时,她仿佛连害怕的情绪都不知道是什么,此时却紧紧抱着叶巍,就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属下看向薛南天,低声道:庄主,杀了这小子吧,以绝后患。
    薛南天沉默良久,摇摇头:不用,一棵好苗子不能毁在老夫手里啊点了他的穴,带上那孩子,我们走。
    几个人上来想抓曦儿,曦儿冷不防的一把抓过一个人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那人痛呼一声,恼羞成怒一巴掌下,叶巍一掌劈出把人劈翻,忽然背后一麻,身上的知觉立刻全没了,他被点了穴动弹不得,被人狠狠压进水里。
    曦儿眨眨眼看着叶巍,忽然平静下来。
    叶巍跟着曦儿学了些哑语的手势,曦儿和他比划道:哥哥,我知道爹爹死啦。
    叶巍心里一沉。
    可是我认识了哥哥,哥哥是天底下除了爹爹对我最好的人。曦儿忽然笑了,叶巍第一次看见她笑,这种孩童脸上时常挂着的东西,曦儿几乎没有,她比划道,哥哥不要为我受伤了,哥哥要好好活着。
    她把伞塞进动弹不得的叶巍怀中:哥哥要记得打伞。
    张开的伞挡住了雨滴,叶巍脸上却仍有水痕划过。
    瑞阳的人走了,带着曦儿。
    叶巍嘴角忽然溢出鲜血,他闷哼一声,挣扎着冲开穴道,油纸伞掉落在地,叶巍再一次倒进水中那一击的内力窜进他体内横冲直撞,方才若不是薛南天在的话,他恐怕真的会被杀。
    不同于以前明知必死的那个时候,现在的叶巍满心都是惶恐,十七岁的叶巍,在他最神采飞扬的年岁,负了一个生死的承诺,无能为力的被逼褪去满身傲骨,自此退无可退。
    原来没有人的性格会突然变化,使它生变的是一天天的日积月累,直到某天突然显现。
    予霖半跪在云青月身前,什么都做不到的看着他满身鲜血的挣扎,还想扒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救那个那么那么信任他的人。
    叶巍重重倒在水中。
    他想起那天的那个梦,梦里是在将逝的母亲床前,无能为力的自己。
    他种了那么多年的兰花,母亲最后也没有看到。
    肖疾和曦儿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现在他终于又失去了,杀人取蛊,她要死了。
    人心有救?
    人心何在
    叶巍哭了。
    太封十四年,揽月君独闯瑞阳山庄,外人不知发生何事,盘踞北武林数百年之久的瑞阳山庄,就此没落。
    也不会有人知道,白衣胜雪的揽月君在瑞阳密室前,颓然坐倒在地,忽然变回了九年前无能为力的叶巍因为他连一个小女孩的尸骨都找不到。
    除了予霖。
    而后静远月下,蓝衣昭昭,避无可避。
    予霖猛然睁开双眼,一把抓住面前探头看他之人。
    冷静,冷静。观思举起双手,习以为常的示意予霖,已经回来了,你看。
    予霖四下环顾着昆仑山,忽然道:我想见云青月。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线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啊,之前好几章都把二十四年习惯性打成十四年了,还好最后发现了。
    第74章 相见
    相见
    云青月身着朝服,锁着眉从丹政殿走出。
    田忠给他拉开马车帘子,他定睛一看,姜楼已经躺在里面吃点心了,见他一来,懒洋洋起身道:下朝了,脸色那么臭,谁召你了?
    老是这么问我,你自己也上朝不就得了。云青月道。
    姜楼道:习惯了,懒。
    云青月一屁股把姜楼挤走坐下,拿起茶喝了口,沉声道:叶崚要杀龟兹国王。
    姜楼一惊:什么?!
    龟兹国王就是被云青月俘虏的西域诸人之一,当时龟兹节节败退,国王一看这不行,立即御驾亲征,然而随着军队被打的几乎溃散,被手黑的云青月派出二十轻骑拿下,和龟兹王子谈妥条件后,国王被云青月以做客的名义和其他俘虏一起请到了长安,是俘虏里最有分量的一个。
    俘虏的作用便是拿活着的震慑他们的国家,再加上叶崚仁帝的名声传遍五湖四海,龟兹国王也有些放纵了,酒醉后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叶崚勃然大怒,不顾群臣阻拦,要把他斩了,现在已经下狱了。
    姜楼皱眉道:陛下不会不知其中利害关系,究竟怎么了?
    云青月叹气道:这几年叶崚性格有些变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叶崚年近五十了,已经是不算年轻的年纪,他本以为是岁月使然把叶崚的性格沉淀了,然而沉淀之下随之而来,叶崚越发暴躁易怒,疑神疑鬼。
    我知道叶崚从下定决心夺权起,就过的很辛苦,让天下政通人和的传世之君,开明帝王,哪有那么容易,一步千思百转,走差了便万夫所指,难上加难尤其是良远还云青月顿了顿,艰难道,走了。
    良远是太子叶骏的小名,叶骏是叶崚的嫡长子,虽然先天体弱,但自小聪颖伶俐,云太后在世时时常夸赞这孩子与其父幼年近似,叶崚对长子的喜爱也是溢于言表的。
    太子一去带来诸多困扰,他皇嫂身体也不好,这唯一的儿子是拼命生下来的,叶崚没有其他嫡子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天子做决定,究竟是打破祖训立庶子为储君,还是越过儿子,扶立叶骏之子。
    叶崚也就在失去儿子的日子里,一天天潜移默化着。
    姜楼拍拍云青月的肩膀:虽说不合时宜,但龟兹终究不成气候了,一个国王,别把兄弟间的情分弄裂了,你是陛下在臣子间唯一一个能全心信任的人了。
    还有太傅呢,云青月道,而且
    他话音未落,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三林的声音在外响起:王爷!
    云青月问道:怎么了?莽莽撞撞的。
    三林道:不好了王爷,公主在醉梦楼把徐尚书的儿子打了!
    一句话说明了要点,云青月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什么?!
    姜楼道:嘿!你当年打老尚书的儿子,现在小雅打老尚书徒弟的儿子,不愧是父女啊,挑的地都一样。
    徐尚书叫徐非,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脾气又轴又臭,三年前接下孙老尚书的位置就处处和云青月不对付,简直要抢了御史台的职务。
    云青月知道他倒不是因为自己揍过他老师的儿子,这人一向公私分明,刻板到这种搁以前糊弄糊弄就众人一起皆大欢喜揭过的事情,非得捅到龙案前不可。
    公主打了官二代,这事要皇上怎么判?叶崚现在还在气头上,徐非不得撞上枪口?!
    云青月当机立断:改道去醉梦楼!顿了顿,又道:等等,先停车把白吃白喝的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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