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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修真)——乐执与(93)

    李然:
    我反反复复算了五次,好歹是连大致地点都出来了。玄磊把记载着结果的竹简递给北堂旼,你真要去解决?我可提醒你,揽下不该管的事情,很容易惹祸上身。
    玄烟道: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星回道:你说话为什么总那么难听呢?明明没有恶意!
    北堂旼摇摇头:前辈,无妨。
    玄磊看了一眼北堂旼,忽然有点感慨这可是为数不多第一次听到玄烟声音以后,还能面不改色的人。
    不过也就那样了。
    北堂旼谢过玄磊,起身走向不远处的悬崖,华山上这个季节的风风力很大,尤其是悬崖上,华山的结界也不挡风,北堂旼运起灵力护身才能不让垂下来的发丝遮住眼睛,蓝袍的道人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负手而立望向天际,风也不能带动他一缕发丝。
    就好像连天崩地裂都化不开的寒冰一般
    北堂旼躬身道:多谢予霖真人提醒在下。
    予霖淡淡道:无须,玄磊卜算一途远超于我,都是他算出来的。声音也清冷的透骨。
    整整六百年,先是原航后是予霖,师徒相传,独木支撑世间,现在终于迎来了其他的助力。
    北堂旼不知怎的,忽然轻声道:想为之逆天改命,宁愿走向刀山火海的人真人也有吗?
    这话有些唐突,予霖看向他,北堂旼拱手道:真人,在下冒犯了!
    予霖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眼神里浮现出一丝异样,那是北堂旼看到的他唯一有些人气的表现,在北堂旼看来,正常的时候,予霖真人与其说是清冷,不如说是死气沉沉。
    剑灵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站起来紧张的看着主人。
    异样一闪即逝,予霖回过头:没有那样的人。
    北堂旼张张嘴,没能说出什么。
    方才那眼神,是哀伤啊
    看着北堂旼离开的背影,玄磊放下茶杯,心中却忍不住想冷笑。
    衡清门给予霖建的倚剑阁几乎已经完成了,玄磊拄着侧脸,想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罢了逆天改命?真是笑话,连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连自己都管不了,还想着对抗人心所生之魔?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天真呢?
    作者有话要说:四百年前的予霖拉出来走一趟
    第114章 父子
    父子
    举目望去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李然正茫然无措之际,忽然感觉背后一寒,他猛得回头,目光撞进了一双血红色的双眸!
    倒吸一口冷气,连喊都没来得及,他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入目是熟悉的床顶他在噩梦进行到关键的时候被人晃醒了。
    他脑袋疼的要命,李阁见他醒了,松开他肩膀,李然目光却还是迷茫的状态,李阁只好又唤了声:殿下!
    李阁?怎么了?李然摁了摁太阳穴,好不容易回魂,这才发现时间还早,李阁满脸焦急,出什么事了?
    李阁也知道他家殿下这些天都没休息好,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连忙道:殿下,半个时辰前蔡将军带兵围了北堂,在下派人去打听,蔡将军却不肯多说半个字,现在北堂明世也没回来,怎么办啊,殿下!
    就好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李然整个人都被彻底冻醒了。
    蔡将军连他的人都不肯透露多余的,很明显是皇帝的命令,现在北堂旼又不在他父亲到底想干什么?!
    李然:哪怕蔡将军手下的精锐也敌不过北堂,他们怎么会被围起来?
    打起来才应该是正常的吧。
    李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然心思转了几圈,猜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心里咯噔一下,当即穿上衣服就打算去找皇帝。
    一头冲出了寝殿,兜头而来的风雪差点又把他卷回去,李然这才发现天地白茫茫的一片,昨天晚上降下了今年冬天的初雪,雪不知道下了多长时间积的都能没过鞋面。李然呼出一口白雾,打了个激灵。
    李阁抱着狐裘披风跑出来:殿下你跑的也太快了。
    他当然知道外面下雪了,李然却才意识到这些日子一直焦头烂额的,竟然已经到了能下雪的时候了。
    阿旼到底去哪了
    他还在禁足期间,东宫门口的侍卫尽职尽责的拦住了他,李然二话没说直接往前走,侍卫和他僵持了一阵,最终无奈的让开了,毕竟比起失职,他们也不敢真的伤了太子。
    乾桓殿前,李阁转了好几个位置,总觉得不能挡住风。李然的脸被毛领子掩去一半,艰难的透过毛尖看李阁,笑道:别绕了,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
    李阁看着李然被风吹,不由道:这么大的风,陛下也真能舍得就让殿下站外面等
    舍得吗
    李然心想:恐怕这才是皇室真正的父子相处的样子吧。
    李轩的贴身内侍终于跑了回来:殿下,陛下说,请殿下回东宫去。
    一把拦住李阁,李然早已料到,他笑了笑:父皇,儿臣知道了。
    膝盖一弯,李然直接跪在了雪地里。
    内侍连忙退了好几步,让开李然身前的地方:太子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呢!说着就和其他几个小内侍上去想把李然扶起来。
    李然挡开几人的手,又一把抓住李阁,轻声道:你去帮我找阿旼别这样看着我,不会出问题的。
    李阁眼睛直发红:殿下,您这何苦呢,咱们和北堂非亲非故的,您都为了他们顶撞陛下了,有什么事等北堂旼回来再说不行吗?
    这风刮得跟刀子似的,跪在雪地里怎么受得了啊!
    我怕来不及了,李然道,也不是因为什么,反正看到阿旼,看到那帮孩子们笑起来我很开心。
    殿下
    你比我大,从小都是你护着我长大的,李然扶着李阁的肩,我也长大了啊,不能总让你给我操心,真成老妈子了,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一个时辰后,内侍劝不起太子,铁了心吃秤砣的李然一动不动,他只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点知觉都没有,满脑子都想着该怎么说,能从李轩手下保下北堂。
    北堂受了气,不可能心甘情愿吞下去,他们之所以未曾反抗就被蔡将军带人围住了,想来是李轩手里得到了什么把柄。李然不得不想到那帮在学堂念书的孩子们,只是他不明白,李轩想让北堂为他打仗的话,如此举动只会平添怨气,没有半分好处,这根本不像李轩会做出的事啊。
    小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然睁开了双眼,内侍奔到近前,吊着嗓子喊道:陛下有令,宣太子觐见!
    腿下面的雪都变成冰了,李然不得不用手扶着膝盖才能站起来,几个内侍连忙上来扶他,给他拍掉身上的雪花,披风都被化掉的雪变成了深蓝色。
    殿门紧闭,李然扫了一眼,发现竟然连李轩的贴身内侍曹公公都站在外面,心中生气一股疑惑,侍卫拉开殿门,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一阵风迎面而来,李然不由得用袖子挡了挡。
    殿门又紧紧的关上了,店内竟然没点灯,一时陷入黑暗,李然过了一会儿才能渐渐看清殿内情景,李轩端坐于龙椅之上,李然上前道:父皇
    然儿,过来,李轩在黑暗中招了招手,声音嘶哑,过来让父皇看看你。
    他担心李轩生病了,连忙走到近前,发现李轩形容枯槁,脑上生出了一半白发,双眼无力的微眯着,竟然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花甲老人,李然急了:爹,这是怎么回事?!您生了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不告诉我?!
    李轩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李然想叫人进来,手却被抓住了,李轩喃喃道:人心生欲念,而生心魔,心魔啊我的儿
    眼泪滑下,李轩无力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李然瞳孔一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涌上心头是那双在他梦里的赤红双瞳!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咽喉猛地被掐住,李然难以置信的看着原本形容枯槁的父亲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李轩近若疯狂的喊道:可没有欲念,怎么称得上人心呢?!是我是我生出的这份力量,我要我要当十国之主,天下之主!
    又像那天一样,李轩的声音完全变了,李轩明明比李然矮,竟然生生把李然掐着提了起来!
    李然掰着脖子上的手,意识渐渐模糊了:爹
    下一刻,颈间一松,还没等他重新开始呼吸,猛地被甩了出去,李然从放置龙椅的台阶上滚了下来,额头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留下了血,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李然咳嗽起来,眼前全是重影。
    李轩抱着头,自言自语道:是力量我的,权力是我的,别想拿走!怪物我的权力
    李然扶着地面坐了起来,小指却碰到了一小滩半干的液体,方才因为殿内太黑,自己眼前又被鲜血蒙了没有看见,李然收回手,迷茫的看着自己手上深红的液体。
    原来那么浓重的血腥气,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血啊。
    李然惨叫一声,惊恐的扑向了不远处倒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他把那孩子冰凉的身躯抱在怀里,手太晚的去捂住他脖子上那个狰狞的伤口,他几乎不敢去看那孩子的脸。
    他记得这个孩子,是那帮喜欢缠着他的孩子们里面最活泼的一个,总是抓着他喊:然哥哥,然哥哥,我想吃糖!
    死了,死了啊,就这么死了啊不是因为生病,也不是因为那该死的仪式
    你满意了吗?疯癫的帝王停下自言自语,李然的眼泪夺眶而出,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杀那些以前苛待过你和娘的人我都能理解,我让自己昧着良心理解你!可你为什么要杀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什么?!
    这孩子,从深谷中走出来,还什么都没有看过
    他心想:我到底在干什么?
    良善做不到完全,邪恶做不到半分,哪边他都不属于,哪边他都
    做的那么恶心呢?李轩接上了下面的内容,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透着十成的诡谲,叫人看了遍体生寒。他抽出自己随身的天子佩剑,嘶哑的声音道,是啊,你什么都做不成,伪善的都叫人恶心透顶。
    被看出心中所想,李然诧异的抬头看着父亲。
    李轩一步步走下龙椅:知道我是什么吗?心魔。食人心贪念而生,以人心阴暗壮大,真该谢谢你主动送上门来,你可是这老东西心里为了抵抗我,最后的防线了!
    人类啊,永远都是天真的要命,自以为心魔因其而生,就能掌控它们了,到最后反被心魔吞噬心智,真是太可笑了!
    话音未落,银光一闪,李轩嘲讽的挥下了手中剑。
    李然胸前先是一凉,紧接着一股热流涌出,疼痛感才紧接着传来,可他没有惨叫的力气了。扑通一声,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身下鲜血扩散,他半个身子和连都浸在了鲜血里。
    他恐怕等不到北堂旼了。
    心魔读者李然心中所想,嗤笑一声。
    他有足够的把握把北堂灵族连着那个北堂旼一并拿下,毕竟心魔的战斗方式就是一点点的瓦解对手的心理防线,把他们玩死,等到北堂心理崩溃,他再从尸体上把北堂的灵力变为自己的,等到那时,天地间就再也没有能奈何他的任何人了,哪怕半仙也不行!
    因为李轩的身份,心魔想到了以李轩的身体统领兵力统一天下,再合魔界里应外合,等到那时,人界岂不就是魔族囊中之物。
    心魔冷笑道:一群自诩高贵的魔族,因为吾等心魔生于人心,有吞噬之力,便视心魔为外族瞧不起。哼!你们肖想了数千年的东西,自己没有能力拿到手,最后还不是得靠我们!
    他随意的踢了李然一脚,就想走回龙椅,心脏突然毫无预兆的一阵针扎似的疼,心魔皱皱眉,捂住心口:凡人还是个老东西,这身体果然不好用,啧,没办法,再凑活几十年的
    谁知这阵疼痛没停,心魔烦躁的要命,不知道怎么忽视,只觉得心口发堵,连带着头也疼起来。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就会发现心魔的一只眼睛悄然变回了黑色,那是人类的眼睛,是一位父亲的眼睛,透着无穷无尽的悲伤,几乎要把人淹没了。
    心魔一把捂住右眼:老东西,你竟然还有意识?!
    浑浊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李轩的右手一把拔出了剑,毫不犹豫的横在了脖颈上。
    心魔连忙收敛心思,权力与李轩的意志对抗,骂道:你不要命了吗?!你可别忘了,我们两个是一体的,而且你哪怕自杀,我也不一定会死!他一转眼,看到李然的尸体:对了,你不是最疼你这个儿子的吗?等你一死,我就立刻附上他的身,我还要保留他的意识,控制着他去杀人,你也知道你儿子最受不了这些的吧,你舍得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杀人吗?!
    右手还是在朝着脖颈靠去,心魔搞不懂李轩为什么这么做他永远都明白不了。
    听到他这番话,李轩居然笑了,心魔一愣,剑锋狠狠的割开了李轩的脖子。
    李轩的身体骤然倒地,头上的金冠也摔了出去,李轩的身体一直背对着李然,此时却转了过来,他最后一眼用在了儿子身上。
    心魔连忙聚拢着李轩的魂魄,想最后努力一把,可他拢了许久,魂魄还是一点点的全部散光了。
    心魔差点气疯了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竟然自己散了自己魂魄,拼着这么巨大的痛苦,不要轮回转世,也不想被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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