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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妹虐我千百遍[重生](GL)——议棋(82)

    顾凌洛尾随他们一路下到地底,数丈深的地窖摆着一尊五尺二寸长,三尺一寸宽的巨鼎,重达千斤不止。
    求拜自然最讲究心诚,三跪九叩自然少不了,还必须亲自上香。
    月娘一一照做,高举高香磕得额头都见了血。
    求神鼎保佑刘夏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早日病愈,信女月娘必永世感恩!
    起身虔诚且小心地将那两指粗的高香插.入巨鼎,鼎中堆满漆黑粉尘,老尚书也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撤回手时,包着纱布的手腕不小心蹭到了鼎沿,这一路动弹撕裂的伤口浸透了纱布,猩色蹭在了鼎上。
    谁都不曾注意,那暗红的血迹瞬间没入巨鼎,随着鼎上古朴的纹路流转了全身。
    找到了福鼎藏身之处,顾凌洛的病自然也不药而愈,月娘搂着她喜极而泣,失血的小脸惨白惨白,莫名刺痛了她的心。
    顾凌洛知道这空间极度不稳,越早动手越安全,可夜半动身之时,月娘手脚并用盘在她身上,扯痛了伤口也不愿放手的模样,让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她为她而伤,起码等她伤好之后再动手吧,总归也不差这几日。
    又过数日,老尚书大寿,太傅嫡子身为准女婿自然要上门拜寿。
    老尚书刻意指引太傅嫡子去了花园,彼时月娘正与顾凌洛在园中赏花,杜鹃、迎春、三色堇,真真儿是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然而人比花娇,太傅嫡子一见两人三魂便去了七魄,呆站了许久才想起过来见礼。
    月娘口直心快,总怕顾凌洛陪嫁过去受了委屈,一听他是自个儿未来的夫君,立马丑话说在前面。
    你我虽已定亲,我却也并非非你不嫁,你若想迎我进门,需得应了我两桩事!
    太傅嫡子自然满口答应,请她一一道来。
    月娘道:第一桩,娶我就得纳了夏儿,我不管你有何难处,一年之内,需得抬夏儿为平妻,我与她不分彼此。
    太傅嫡子虽有些为难,可一看顾凌洛花容月貌,比之月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色.迷心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连连应下。
    月娘虽不舒服他看顾凌洛的眼神,却对他的回答甚为满意。
    第二桩,我与夏儿不分院子不分房,要住一起。
    太傅嫡子愕然:那小生住何处?
    月娘理所当然道:你多娶几房小妾还愁无处过夜?
    太傅嫡子无奈道:便是如此,你为正妻,我平日还是要宿在你房中的。
    月娘咬唇点了点下巴,那便一起,大被同眠。
    这亲事订得匆忙,加之月娘伤势未愈,嬷嬷还没来得及教导月娘床笫之事,她依然是懵懂无知。
    太傅嫡子听了这惊人之语,满腹经纶瞬间成了泡影,单是想想左拥右抱的美事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他取下腰间玉佩递给月娘,抱手行了个礼。
    此乃小生自小戴到大的玉佩,今日赠予小姐,权为定情信物。
    月娘看着那玉佩,却并未想起自己还收过齐表哥的,那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只有这一块玉佩吗?那夏儿怎么办?
    太傅嫡子一怔。
    素来只闻嫡妻不允夫君纳妾的,这还未进门就急着帮他安了平妻也便罢了,连个定情信物都帮着讨要,实在是闻所未闻。
    太傅嫡子怎么品都觉得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坐享齐人之福他该高兴才是,不想了不想了。
    他摸遍了全身,除了手上的玉扳指再无其他。
    虽说送女子这个有些不妥,可眼下月娘咄咄地杏眼瞪着,他不送只怕那玉佩她都要塞还回来了。
    他取下扳指,本想递到顾凌洛手里,可抬眼一看顾凌洛傲雪凌霜的眸子,那从未被人沾染过的纯净,还有那激发男人征服欲的孤傲,让他一时忘了形。
    左不过是个丫鬟,逾矩一点又如何?
    他牵起了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亲手戴上那扳指,还顺手摸了下那瓷白细腻的小脸。
    这毕竟是月娘未来的夫君,顾凌洛不想月娘难堪,强忍了下来。
    却不想,月娘突然发起了脾气,猛地推开太傅嫡子,还抓了那玉扳指连同她手里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
    不嫁了!我不嫁了!
    月娘刁蛮任性惯了,气呼呼跑去找了尚书夫人,无论如何都要退亲。
    什么太傅嫡子满腹经纶?!我看就是个下作的登徒子!女儿才不要嫁这种人!
    尚书夫人好说歹说,总算勉强将她劝回,还嘱咐顾凌洛好生规劝,莫真惹怒了老尚书,谁都没好果子吃。
    回了闺房,月娘怒气未消,拽着她又是洗手又是擦脸,最后还摔了茶盏赶走丫鬟。
    她委屈巴巴坐在椅上,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埋头在她身前。
    我这是怎么了?看到他轻薄你,我的心就,就针扎似的难受,就想一簪子扎烂他的手!
    第83章 逃婚
    那日, 月娘把太傅碰过的手亲了又亲, 又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 这才勉强消了气。
    然则,这只是个开始。
    老尚书得知此事,不仅不怪太傅嫡子轻浮,反倒责备月娘胡闹。
    一个丫鬟同堂堂尚书千金并称平妻,他尚书府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老尚书倒也没有过分纠缠平妻一事,他心知肚明太傅府决计不会随她胡来。
    可月娘对太傅嫡子颇有微词却也是事实, 这女儿自小娇养惯了,若大婚之日再闹出什么丑事,只怕不好收场。
    思来想去,老尚书将太傅嫡子请来府上小住,名为商议朝堂政事,实则让两人多多相处培养感情。
    太傅嫡子了然于胸, 自然积极主动,几次三番上月娘院中叨扰。
    月娘烦不胜烦, 可老尚书都发了话, 她便是如何拒不见客也无济于事。
    这日, 太傅嫡子不过多看了顾凌洛两眼, 月娘火往上撞,踹了他椅子腿儿一脚,却不想他正看得神往,身形踉跄一头栽到了桌面,好死不死, 桌上搁着敲核桃的小金锤,他正磕在那锤上,当场头破血流。
    老尚书勃然大怒,下令将顾凌洛反绑起来关进柴房,月娘也禁了足。
    尚书夫人苦劝女儿:这太傅府没有主母,府中中馈暂由偏房主持,你若嫁过去便是身份最高的女眷,不必如其他府上媳妇儿熬成婆了才能掌权,你爹怕你受委屈,特意精挑细选的这门婚事,为你可是操碎了心,你切莫再胡闹。
    月娘自然明白爹爹的好意,只是
    他家世再好,品德败坏也是枉然!
    他如何败坏了?
    他下作猥.琐,色.欲熏心!他看夏儿的眼神恶心至极!
    尚书夫人是过来人,如何不懂男人那些小心思?
    她拉过女儿的手轻拍了拍,你不是想让他纳了夏儿吗?如此岂不正好?他要便给他,这世间男子素来多情薄幸,你让他吃够了吃腻了,他自然不会再缠着夏儿。
    月娘懵然,如何才能让他吃够吃腻?
    交给母亲便是,正好,你还不懂夫妻之道,也让你见识见识。
    月娘不知母亲让她见识什么,若早知是扯了夏儿衣衫让那无耻小人强压在床榻,她抵死都不会同意!
    她一脚踹翻屏风,举着花瓶狠狠砸下!
    尚书夫人惊呆了,根本来不及拦她太傅嫡子的后脑勺就已开了花。
    爹爹会如何震怒,月娘已顾不得了,她拉起顾凌洛,帮她掩好衣衫,拽着便跑了出去。
    银月如盘,不用挑灯依然看得清晰,她没回闺房,一路跑到花园假山后,按着顾凌洛扯开了刚刚掩好的衣衫。
    他都轻薄了你哪儿了?月娘眼圈通红噙着泪。
    顾凌洛想说他还没来得及,自己也不会给他机会,月娘的眼泪已如断了线的东珠,颗颗滚落。
    她突然埋首在她身前,不管哪里,一遍遍吻过,好像这样便能消除被那无耻之徒碰过的肮脏。
    你带我逃婚吧,咱们天南海北,不管去哪儿都好!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靠近你!
    哽咽的嗓音带着掩不住的悲伤,突然又道出一句。
    不,不止靠近,旁人多看你两眼我都难受,我只想就这么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顾凌洛被她逼得节节败退,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假山上,九万年来从未有过的古怪感觉不断在丹田冲撞。
    她气息沉乱,勉强吞了口气推开她道:你若不喜他,我设法帮你退了婚再觅良缘便是,何苦要逃婚?餐风饮露的苦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月娘梨花带雨摇了摇头,哽咽道:当日觉得苦,如今回想起来,只要有你在,多苦我都不觉得苦,我,我
    月娘突然滞住,月辉如霜,淡淡的撒在顾凌洛身上,那平日里冷绝的眸子湿漉漉地望着她,微红的眼角少了孤傲,多了几分任人宰割的味道。
    月娘从不是隐忍的性子,她忍不住也没想忍住,探头吻了下她的眼角,辗转又吻过她的脸颊摩挲在她唇角。
    夏儿,我,我有点儿难受,我这是,这是怎么了?我,我好想
    想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能凭本能搂紧了她,堵上那让她如痴如醉的两片朱唇。
    无师自通的月娘着实让顾凌洛惊叹,若不是露天席地,只怕她留了九万年的身子就要毁于一旦。
    丫鬟小厮提着灯笼寻来,月娘赶紧抽出小手帮她整好衣衫,生怕被人看了去。
    老尚书果然震怒,可这次月娘却乖巧的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天抹泪的承认错误,并保证绝不再犯。
    太傅嫡子一看美人落泪,自然心疼的不行,又听她道歉道得也算诚恳,遂摆出大度的模样上前搀扶起了月娘。
    嫡妻尚未进门便妄动丫鬟,也是小生的不是,小姐切莫伤心,小生这厢给你赔礼了。
    太傅嫡子如此放低姿态,老尚书甚为满意,大手一挥,顾凌洛也一并饶过。
    是夜,月娘搂着顾凌洛小声嘀咕着逃婚计划,再三表明,无论如何也不会嫁人,不止太傅嫡子,任何人她都不嫁!她不想被旁人碰,更不想旁人碰了顾凌洛!
    月娘自小被惯宠的说一不二,顾凌洛劝了一夜也没劝住,还被解了肚兜占了好一通便宜。
    你若再惹我生气,我便吸光你的囡囡,让你将来的娃儿饿肚子!
    顾凌洛无奈叹气,她该如何告诉她没有男子是生不出娃儿的?
    拦不住月娘,那便只能她先一步动手了。
    自从月娘有惊无险而归后,月娘便不能再随意出府,如今婚期将至,更是不准她随意外出,月娘只能在大婚当日逃走。
    离大婚还有十数日,婚期越近越不方便行事,顾凌洛没敢再拖延,第二夜便动身去了地窖。
    然则,上次尾随只顾心疼月娘磕破的额头,并未思虑其他,这巨鼎宽三尺一寸,可地窖暗门却只有二尺二寸,根本抬不出去!
    难怪老尚书这么放心巨鼎搁在这里,不说它多大多重,单说这门就是一道难过的坎儿。
    虽说这根本难不倒顾凌洛,几脚下去保管破门而出!
    可这势必会闹出极大的动静惊动老尚书,届时打斗起来,一个不慎触发了碎片能量,后果不堪设想。
    顾凌洛略一沉吟,看来只能等大婚之日,借着鼓乐喧天,再加上那爆竹烟花的轰鸣,趁机破门而出。
    大婚眨眼便至,月娘也终于知晓了何为夫妻之道,大婚前夜拽着顾凌洛追问。
    你且说说,那夜荒郊你到底是在帮我解热?还是趁机轻薄于我?
    顾凌洛面不改色,依然是坚定的一句解热。
    月娘也不恼,笑嘻嘻搂着她吧唧了一口。
    管你是解热还是占我便宜,待明日逃了,我便是你的人,你自然也是我的,咱们寻个世外桃源,我做郎来你做妾,咱们郎情妾意也拜一拜堂成一成亲,说不得还能生出个小娃娃,唤我做母亲,唤你做娘亲。
    不等顾凌洛开口,月娘赶紧亲了亲她的唇角,又道:好啦好啦,晓得你从不愿屈居人下,那你做郎来我做妾,我唤你做夫君,让咱们的娃儿唤你母亲大人唤我娘亲,这总行了吧?
    从来说一不二的大小姐,居然连这种小事都以她为先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可聚福鼎必须尽快带离这空间,不然莫说月娘,这空间所有一切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她也想过同月娘坦诚,可试探了几次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回答。
    聚福鼎是我刘家祖传之物,事关子孙万代,身为刘家一份子,便是死也是要护着的,只有它才能保刘家千秋万世。
    话已至此,若她据实以告,只会让月娘为难,倒不如不说。
    天亮了,难得的响晴,出嫁的好日子。
    顾凌洛亲自帮月娘绾了妇人髻,戴上金凤冠,执笔描眉,拈纸涂唇,胭脂抹在腮边,微微一笑摇曳生姿。
    最末,拿起金纸剪的花黄,刚要帮她贴在眉心,月娘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我要亲手画~
    素手描朱为卿卿,一求天长地久无时尽,二求卿心似我心。
    顾凌洛望着她,长睫微垂,好。
    蘸足了朱砂,递给月娘,月娘凑到唇边轻吹了吹,吹掉浮砂,这才对着铜镜小心描画。
    轻描淡扫抹复挑,眼看一朵栩栩如生的凤尾花便要成了,喜婆子突然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快快快!吉时到了!新娘子该上盖头了!
    唰!
    月娘手一抖,猛地唰下一抹猩红,乍一看,血染的一般。
    顾凌洛心头一跳,赶紧呵了呵指腹帮她抿掉。
    喜婆子尚不知是自个儿的错,夺了月娘手中的笔,递了花黄过来。
    这芙蓉金花富贵吉祥,还是用这个吧,来不及了新娘子!
    月娘忍了又忍,想到接下来的计划,终究忍下。
    芙蓉花贴上,盖头盖上,所谓的吉时到了赶不及了,实则还是要等。
    顾凌洛牵起月娘的手紧了紧,微吸了口气,殷殷叮嘱。
    遇事切莫慌张,越慌越容易出岔子。
    月娘只当她是叮嘱她待会儿观音庙跑路时多加小心,点了下头。
    顾凌洛又道:你这刁蛮性子也该收一收,不然可是要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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