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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不能偏科吗?——禁庭春昼(12)

    眼泪有那么大魔力?
    今天作业有点多,即便是毕夏此时也在奋笔疾书,秋锒看他几次他都没什么反应,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会理解秋锒百转千回的思绪。
    作业多,晚自习第一节 下课,各科作业都收不齐,毕夏跟课代表沟通了一下,让他们第二节课再收一次,不然进出教室去办公室补交作业的人太多影响纪律。
    于是第二节 课大家依旧埋头专心写作业,想要尽快写完交上去,但偏偏天不遂人愿,门口来了一群老师。
    为首的大家都眼熟,是学校政教处副主任,胡老师,这是真灭绝师太。
    胡老师将手上的本子放到讲台上:检查仪容仪表,请同学们放下手上的笔,将手平放在桌上,抬头目视前方,方便老师们检查。
    一时间同学们脸上愁云密布,极不情愿地放下手上的笔。
    老师们一个个检查过去时不时看校徽报个名字,讲台上记录名字的生活委员手没停过。
    指甲还好说,长了当场剪就好,麻烦的是头发,军训时检查过规范过,现在正好过去一个半月,刘海该遮眉毛的都遮了眉毛。
    学校也是选的这个时间来来查,只要上周没理发的多半都不达标。
    秋锒和毕夏都没达标,秋锒相对好一些,他好歹开学的时候是规范的,毕夏军训的时候没来,躲过了第一次检查,现在刘海都快到眼睛了。
    他不喜欢被人在头上动刀,初中开始就是自己剪头发,一开始剪得跟狗啃似的,吓得老师以为他遭受了校园暴力。
    这段时间事多,确实挺久没有修理。注定要被报到名字,毕夏心里没什么忐忑反而想起了别的事。
    一个名字0.5分,他们班那么多名字,这周的班级考核不可能拿优,班主任这个月的奖金要受影响了。
    毕夏想着想着,手上又拿起了笔,拔开笔盖又扣上,发出轻微的、清脆的响声。
    这么做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纯粹就是在发呆。他当初买这支笔时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声音,就像他喜欢台球碰撞的声音。
    老师检查速度不慢,几个人一起从前往后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排。
    秋锒心情不太美妙,自从胡老师进来说了那句话他就不大高兴的样子。在她敲着桌面要毕夏抬头的时候,毕夏还没什么反应,他已经沉了脸。
    胡老师一看秋锒表情就狠狠皱了眉头,这学生一脸刺头样,本来秋锒这个头发长度就在是在边界线徘徊,松一松手可以过的那种。
    但胡老师平生最恨不服管教的学生,当下就看了他的校徽报了名字,但不知道是口误还是真的不认识这个字,喊了一声秋良。
    秋锒笑了一声,拖着调子道:老师虽然秋天挺凉的,但我叫秋锒。
    周围同学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检查的其他老师也弯了嘴角。毕夏也把视线转到他身上,眼中带了几分笑意。
    胡老师就有些尴尬了,但她是谁,几届学生口中的灭绝师太,当下面不改色道:秋锒,好好说话。
    老师,我怎么了?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么说话的,要不您教教我怎么说?
    说话不要拖腔拖调,家长没教过你吗?语文老师没教过你吗?要等我来教?
    还真没有,语文老师倒是上周教了我个词,叫锒铛入狱。
    秋锒一直跟胡老师呛声,教室里的笑声已经不见了,氛围有些沉寂。
    胡老师声音低了许多,很生气的样子,嘴角向下,脸颊上的法令纹十分明显。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这句话秋锒倒是不拖腔了,甚至很轻,但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轻蔑。
    秋锒看上去和平时有些不同,他平时总是笑嘻嘻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和现在相比,那天在停车场,秋锒那天在停车场生气的样子甚至有点可爱。
    毕夏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秋锒,一点都不肯压抑自己,不管是面对谁,谁让他不舒服他就让谁不舒服,半步不退,很硬。
    我还要去其他班检查,没空在这里和你多说,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明天可以来行政楼找我。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明天放学前来我办公室!
    她说完走了。
    其他几个老师也在她身后走出教室,最后一位女老师倒是回头对他们说了一句:大家继续学习吧。
    说完还给他们带上了后门。
    秋锒脸色依旧不好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打岔,胡老师居然忘了报毕夏的名字。
    右边毕夏已经重新拿起笔,刚刚的事仿佛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昨晚老班难得提前回家,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学生和胡主任对着刚的消息。
    班长早自习一下课就来说了这事,这不是打小报告,学生和老师闹这么大矛盾显然是要告诉班主任的。
    老班眉头紧锁,他知道秋锒不是安分的性子。这个不安分不是说他会主动惹事,而是说一旦有人招惹他他一定不会忍。
    但这段时间除了上次考场上直接说话,平时都挺收敛,没想到在这等他呢。他只能庆幸,秋锒不是跟某个任课老师闹矛盾。
    胡老师虽然是政教处副主任,管着学生生活方面的事,但平时接触不多,其实影响也不大。
    一吃完午饭,老班就把人喊到了办公室,趁着还没到午休时间,聊聊天。
    老班一如既往地先问他怎么回事,秋锒对老班没有意见,如实说了。
    她太不尊重人了。
    班长早上为秋锒说了几句话,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委婉许多。
    本来作业就多,还突然检查耽误时间,这也就算了,她以为她是什么,东厂特务吗?这次检查到底是为了督促我们回家理发还是为了多抓几个人?
    老班也觉得这次检查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肯定不能这么说。
    越说越离谱她是老师,你有什么不满不是不能说,但要讲究方法,这么直接跟她在教室里吵起来,影响不好。
    秋锒不说话了。
    老班又说:她让你去她办公室?
    嗯。
    那你放学前过去一趟。
    秋锒又不说话了。
    老班有点好笑道:怎么?不乐意?
    他拍拍秋锒的肩:不管起因是什么,这次你也有错,男子汉,大度一点,跟我过去给她道个歉。
    老班说的是道歉,不是认错,这两个词还是有区别的,秋锒勉强点点头,老班就让他回去了。
    人走了,老班依旧愁容未消,边上的老师听了全程,这个时候抬起头问了一句:是胡老师?
    老班点点头,她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吐槽的人:别说学生了,昨天晚上她那话一出口我都差点生气,那口气,真绝了他们这个年纪,自尊心强,估计更不好受。
    老班摇摇头:太硬了,将来要吃亏。
    她笑道:还小呢,我倒是觉得这孩子不简单。你们班这一届将来出息不小。
    自家孩子被人夸,老班也露出个笑脸来:希望吧。
    最后一节课老班过来喊秋锒,带他去政教处,路上不断给他做着思想工作:你也不用多说,我让你开口,你就开口道歉。不管怎么样,昨晚你确实有错,姿态要做足。
    秋锒脸臭臭的,不情不愿地应着。
    他们过去的时候校长坐在胡老师办公室里,他是为昨晚的事来的。
    老班看到校长些意外,老师们是单休,但校长不用上课所以一般是双休,难得周六也在。
    他略一思索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昨晚多半是胡老师心血来潮要突击检查,检查时又没注意态度,学生有怨言了。
    校长还记得秋锒,是上次那个在教室睡着的学生,他想到了夏老校长,露出个微笑问秋锒来干什么。
    昨晚这孩子不配合胡老师工作跟她呛声呢,我带他过来跟胡老师道个歉。
    他话里话外是秋锒的错,但学生犯事到政教处,没听说过班主任亲自带来的,这明显是护着学生,校长心里有数了。
    他拉着秋锒说了一会话:在学校就好好学习,要尊重老师。你来跟胡老师道歉?那去吧。
    秋锒点点头,他知道校长站他这边忽然就没那么排斥道歉了。他过去跟胡老师说了声对不起,倒是没什么嘲讽的意思。
    胡老师脸上也不好看,点头草草应了。
    他一说完校长就让他回去:高一作业多,你回去吧。
    老班却留下了。
    第17章
    一中校内就有理发店,收费超低,但是因为太便宜了,大家理发都不乐意去理发,总觉得不够时尚。一般过去都是洗头,倒是老师经常光顾。
    每次学校大检查,理发店都人满为患。
    这次不一样,理发店老板娘生孩子老板在医院陪着,理发店这几天都关门。
    没人给他们处理,大家都有点茫然,学校临时召了高一各班生活委员开会这次检查只针对高一。
    生活委员带回来消息:这次仪容仪表检查不扣分,理发店又关门,请同学们回家去处理,下周复查。
    大家纷纷猜测学校是不是一早就准备让他们回家处理,就是为了督促他们突击检查吓唬吓唬他们。不然这类工作学校一般安排在周三,而这次是周五,第二天就要回家,根本来不及在学校整改。
    这次检查不在学校这周的工作安排表上,胡老师突然到高一检查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秋锒昨晚到今天整个人都在放冷气,满脸的我很烦,别惹我,连齐嘉乐都不跟他搭话了,生怕触他眉头。
    这期间秋锒只在把笔转到毕夏那里被他接住还回来的时候说了一声谢谢。
    从政教处回来秋锒表情终于放晴了,但依旧一声不吭。
    毕夏今天吃完午饭还看到校长的车,校长难得加班估计跟昨晚的事有关。
    一中校规十分严格,但在校规之外老师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老师甚至能在值日总结上玩梗调侃学生。
    王校长一惯是个温和睿智的长者形象,红脸有政教处去唱,校规也是他们一手抓,校长对学生的教育都是鼓励为主,这次估计不会坐视不理。
    而且刚刚是老班带着秋锒过去的。
    毕夏得出结论,他同桌在行政楼应该没受什么委屈。想明白了他连那一丝丝的担忧也没有了,专心写自己的作业。
    秋锒桌上摊着学生守则,他从行政楼回来就一直在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下课铃响,毕夏在座位上没动,秋锒直接背起书包向外走去。
    毕夏看着他的背影,想着刚刚秋锒看学生守则的样子,他觉得秋锒可能要搞事。
    这周秋锒没有留校,他妈好像挺闲,问他要不要回来看看他,带他去买几身秋装。被秋锒拒绝了。
    衣服确实是个问题,他这两年长很快,去年买的衣服今年已经穿不上,不过在学校外套得穿校服,这个天气,他里面穿夏装一点问题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这个周末他有事要去做,他妈回来不方便。
    秋锒回家照例遛了遛自己的爱车,然后去了理发店。他说了自己的要求之后托尼老师一连问了三个你确定?
    秋锒不耐烦:你剪不剪?不剪我去别家了。
    托尼老师这才动手,一边还说:我这不是怕你后悔吗?到时候又怪我没劝你。
    毕夏依旧没有回家,在学校呆到周日中午。吃完午饭他挣扎了三分钟还是决定回家一趟。
    他到家时外公在午睡,毕夏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又到楼下客厅沙发上坐着,发呆。
    院子里跑进来一只野猫,他的视线透过落地窗盯着野猫看了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猫胆子有点大,居然在落地窗外转悠着想要进来。
    这小东西,喂过一次,天天来。
    外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站在他身后。毕夏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讷讷喊了一声外公。
    夏老先生在他身边坐下,带上老花镜,然后从茶几上挑了一只又红又大的苹果,开始削皮。
    他手艺好,削完皮都没断。他把苹果递给毕夏,毕夏刚想摇头又顿住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甜吗?
    毕夏点点头。
    甜就带些去学校,不知道是你爸还是你妈买的,直接寄过来的。他们都不爱跟我联系,现在你也不回家了?
    没有,学校事多。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学校是再多也无非就是学习,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多精力。
    再多也难不倒我外孙。
    夏老先生摘下老花镜,抬手摸摸毕夏发顶:那天是不是听到了?
    毕夏不会撒谎,他垂眸,轻轻点头,嘴里动作没停,发出细微的咀嚼声。
    夏清河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不是那种一味追求家庭和谐把意愿强加到孩子身上的家长。现在这情况,东东显然是被他外婆伤了心了。
    人心都是偏的,就像老伴一心想着孙子,在夏清河这里,没有人比得上毕夏。
    他年轻时工作忙,身为校长反而疏忽了两个孩子的教育。他这一儿一女真要说穿了他一个都不满意,但毕夏不一样。
    毕夏出身时他已经转了闲职,有大把的时间教他。毕夏也没有辜负他,各方面都极为优秀,最难得的是品性和他母亲舅舅都不一样。
    对夏老校长来说,毕夏不仅是外孙,更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你想住校就住校吧,记得周日回来看看外公。
    嗯。
    想回来住的时候就回来住,这也是你家。你要是不喜欢外婆了,咱爷俩下馆子去。
    毕夏:
    怎么,以为我要帮她说话吗?你冷一冷她她就知道错了。
    毕夏觉得外公说话有点奇怪,看了一眼落地窗,院子上方浮着一层室内光景,外婆站在楼梯上。外公的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毕夏刚准备转身喊她,她又上楼去了。
    别管她,等她自己想明白。
    毕夏点点头,吃完了苹果外公才放他去学校。
    路上他看到路边小孩在玩铺绿化带的鹅卵石,石块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自然而然想到了台球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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