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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有了[娱乐圈]——独行醉虾(30)

    一个温暖的怀抱贴上他的后背。
    付秋野把他汗湿的留海拨到耳后,轻声问他:梦到了什么?
    肖暑只是喘气,说不上话来,光亮和人的体温让他慢慢变得镇定。
    付秋野递给他一杯水。
    水是睡之前没喝完的,现在已经冷透了,肖暑一口气全灌了进去,缓慢地深呼吸,侧过头,把脸埋进了付秋野的肩膀处。
    我不记得了,他哑声说,大约是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回忆,或者别的什么。
    付秋野像安抚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来回地抚摸着他冰凉的脊椎:别怕,我在呢。
    肖暑没说话,他还在发抖。自从进入融合期以来,他的记忆和精神同步出现问题,离婚前的那会儿,午夜惊醒几乎成了他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反倒是离婚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苦的惊醒过了。
    这一次,野哥在他身边。
    肖暑半闭上眼睛,重新躺回被子里。付秋野依然搂着他,小声又问:今天睡前吃安眠药了?
    嗯。肖暑从鼻腔深处发出这个音,精神不太好,睡不着。
    付秋野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听上去低落难过,像某种被重新接了弦的乐器:以前我也经常会失眠,因为总是在焦虑,觉得自己不够强,华虹不够强,手里什么都握不住,会不会没法保护你,会不会配不上你,会不会把你弄丢掉,于是整天忙忙碌碌,不敢停下来,等到再转身回头望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已经无法挽回
    对不起,肖肖,他说得很慢,声音发哑,每个字都会停顿,我作为你的伴侣,做得太糟糕了。
    肖暑转过身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注视着他隐约的棱廓,嘘了一声。
    你说过的,重新开始,他说,带着两个小生命一起。
    付秋野眼睛里面含了太多情绪,在黎明的卧室里面微微发亮,他亲吻肖暑的嘴唇,道:两个小狼崽,肯定一个都不会少,我有预感。
    肖暑的背瑟缩了一下,这个话题刺激到了他今天有些过敏的神经。
    他把手放在了付秋野的腹部。
    人类形态下,那里什么都感觉不到。但他还是坚持地抚摸了片刻,心跳有些加速。
    付秋野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他抓住了他的手腕,道:别摸。
    肖暑于是把手收回来,用目光勾勒着他的棱廓,很认真地说:一个都不会少。
    嗯。
    他们都会好好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付秋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肖肖,你是不是有点应激?
    肖暑微微张嘴,没说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肖暑翻过身,把被子拉过头顶,声音透过棉絮听起来很闷:也许吧,双胞胎之间是不同的从一开始就不相同,你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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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喜欢老夫老妻破镜重圆重新谈恋爱,每天就啰哩啰嗦地写他们的小生活小情绪小幸福,感觉自己也被治愈了
    告白
    付秋野从来没有听肖暑提起过肖泽的事情, 一直到结婚之后,他才从黄岐琛那里得知肖暑还过有一个同卵双生的哥哥。
    那时候他们刚领证没多久,黄岐琛喝醉了酒,搂着他的肩膀, 语气颠三倒四的,大着舌头说:你要多注意他,别挪开眼, 他就是颗莲子,有壳,又苦,看好他, 保持好耐心他很爱你。
    肖暑沉默的后脑勺在黑暗里就像一个硬壳, 付秋野亲吻他带薰衣草味的发梢,他安静了片刻,转过身来, 一只手半抱住付秋野的身体, 小声道:我不应该吵醒你的,快睡。
    付秋野从被子里伸出手,拧开了卧室里的主灯。
    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得肖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付秋野很快地把亮度调到合适的程度,从床上坐起来, 道:我想起床吃点东西, 你也去洗个澡吧。
    肖暑用手指擦掉光线刺激出来的生理泪水, 单手撑起身体:想吃什么?冰箱里有面包
    我自己去热一热, 付秋野说,不用管我。
    肖暑想起身,付秋野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自己扶着腰,似乎是有点腰疼,姿势别扭地离开了卧室。肖暑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范围,紧绷的身体开始松垮掉,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然后慢吞吞地起床,去浴室里冲掉那一身的冷汗。
    付秋野用微波炉热了几块面包,勉强填住无底洞一样的胃,然后温了两杯鲜的牦牛奶,端到卧室里面。
    卧室里没有人,浴室门开着,还在往外冒热的水汽。灯被肖暑调得非常暗,堆着阴影的被子里也是空的。
    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透过阳台的磨砂门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洗完澡的肖暑弯腰撑在阳台的栏杆上,头发带着湿气,身上只穿了一件到堪堪到大腿根部的T恤,笔直修长的双腿几乎一览无余。付秋野拉开阳台门的时候,他很迅速地掐灭了手里的烟,回过头来,问:吃饱了?
    嗯,付秋野走到他身边,那两个小东西现在安静得很,不闹腾。
    肖暑笑了起来,凑近一些,低头靠在付秋野胸膛上,凝神去听里面的心跳。付秋野握住他的手,道:上次是骗你的,哪会这么快就听见心跳?林怡的仪器都还不行呢。
    肖暑道:我知道,就是想听听。
    付秋野于是主动靠近一点,搂住他的肩膀,让他可以听得更方便些。
    肖暑听了许久,再抬起头来,付秋野正专注地望着他。两人的目光一对,他张张嘴,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要说什么。
    付秋野从他另一只手里拿走了烟盒,隔空轻松地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用理所当然地语气说:让宝宝吸二手烟不好。
    肖暑点点头,赞成地嗯了一声。
    垃圾桶边上还堆了整套已经报废的架子鼓,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离婚前肖暑一直想把它清理掉,付秋野不肯,说那是他向他求婚时敲过的架子鼓,不能就这么丢了。后来肖暑走了,付秋野很久都没法平静地去打理它,就让它在阳台里蒙着灰。
    付秋野看着那架子鼓,道:黄岐琛说你以前其实不喜欢摇滚的。
    他提起这个话题,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整个夜晚最黑暗的时候,阳台的栏杆之外一片漆黑,只有卧室里透出来了零星光亮照在他们身上。肖暑知道付秋野提这个是想说什么,他没有接话头,而是道:你应该去睡觉,保持规律的作息很重要。
    现在睡不着,付秋野揉着他的手心,陪我聊聊吧。肖肖,你跟自己的心理医生会聊摇滚吗?
    肖暑微微皱眉,他现在其实并不是很想聊这些,大部分时候他都很难用语言去描述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坐在心理医生对面,如果被问得急了,也会生气地闭上嘴。但是对于付秋野,他的耐心总归是要多几分:不太谈,我的心理医生喜欢古典音乐,有时候会邀请我去看音乐会。
    付秋野走到阳台角落里,碰到了里面的嗵鼓,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涩。肖暑拉住他:小心蹭一身的灰。
    明天找人来清理一下,收进储物间里吧,付秋野扶着腰站直身体,我还存了好多你的演唱会CD,可惜了。当初为什么在最红的时候解散?
    肖暑转过身来,背靠着黎明前的浓黑,手肘撑在冰凉潮湿的栏杆上,道:是闫炎提出来的解散,彦哥和小宇都不愿意,一开始我也不同意,只是后来没多久就跟你领了证,觉得自己也应该做出点改变才行,所以转而站在了闫炎那边,二对二,最后还是解散了。
    付秋野有些诧异:我以为是你提出来的。
    肖暑摇头:如果闫不提,我大概会一直待在里面。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是他们陪我过去的,我很感谢这个乐队。
    付秋野靠在他的身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怎么听着心里有点酸酸的。
    肖暑拉住他的手臂:好了,陪你聊完了,去睡吧。
    都快天亮了,说说肖泽吧,付秋野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你的双胞胎哥哥。
    肖暑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卧室里的光映在瞳孔里面,一片黑幽幽的沉默。
    付秋野不躲不避地回视他,没有催,但安静又执着地等待着,下定决心想从他身上撬出条缝来。
    肖暑有些慌张地收回视线,拇指指甲开始神经质地抠着食指上的皮,道: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跟肖泽
    肖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叹了出来:抱歉,给我点时间。外面冷,先进去吧。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有点高,之前温的牦牛奶还热着,肖暑坐在沙发里,付秋野跟他轻轻碰了下杯子。
    肖暑喝掉了里面的奶,在沙发里半躺了下来,付秋野坐到他的身边,让他可以靠着自己的肩膀。
    他的嘴唇好几次张开又闭上。
    付秋野小声说:不要急,慢慢来。
    肖暑来回玩着他的食指,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开口道:我跟肖泽是同卵双生。
    嗯,我知道。
    肖暑转过头来看他:同卵双生的双胞胎,你遇见过吗?
    付秋野认真地回忆了片刻,迟疑道:高中班里好像有过一对没什么印象了。
    肖暑重新转过去,望着付秋野手指上的一小块倒皮。
    我跟他小时候像到连老妈都认不出来,一个生病了,另外一个肯定也病,在同一个幼儿园的班里面,最喜欢的游戏是互换身份,有时候甚至自己都会变迷糊,一直到后来上了小学,对自己的身份认知才慢慢变得清楚。
    付秋野安静地听着,慢慢把他搂进了怀里。
    双胞胎跟普通兄弟是不相同的,我的性格和哥哥差很多,他很开朗,喜欢音乐,属于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我基本不怎么说话,比较内向,跟人聊天会习惯低头,所以大家开始能够区分开我们两个。
    但是从八岁开始,我有时候能够感觉到肖泽的情绪。非常不可思议,我跟他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个体,却频繁的在某些瞬间感受到对方的情感,甚至能够轻而易举地猜到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也会被他的强烈情绪影响到自己的行动模式
    付秋野握着他的手,皱起眉。
    肖暑的话听起来有些过于超出常理了,他不确定这些是不是源自他的意识偏差。
    所以初中我和他选择的不同的学校,生活里很少会经常腻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不好,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那种相互影响的感觉。肖暑伸手按住了自己的眉心,我背上的那个纹身,就是刚分校的时候纹的,没有告诉父母,也没有告诉肖泽,自己悄悄地纹了,算是一个身份的自我确认。
    因为T恤过于oversize的原因,肖暑肩胛骨处的纹身露出了头。那是个形状非常奇怪的纹身,周围无规则的橘色像火焰苗,中间更深的红橙色像太阳又像心脏。不知道染料里面是不是加了别的东西,每次肖暑在床上兴致起来的时候,纹身的颜色就会变深,好像要烧起来了,却又没有火焰的明媚感,暖色调里面透出疲意和颓败,总让他想起梵高的《向日葵》。
    付秋野俯下身,在他的纹身上亲了一口。
    为什么纹这个?
    肖暑扭过头,余光里瞥到了一点纹身的边角。
    跟设计师出去吃了几次饭之后,他画了这个给我,说画的是我的暑字。肖暑勾了勾嘴角,我觉得挺形象的。
    付秋野环住他的腰,抿了一口他的耳垂,柔声问:嗯,然后呢?
    肖暑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
    情绪失控严重的时候,他几乎没法去回想任何跟肖泽有关的东西,但是现在的他感觉还算平静,卧室里的光线正好,沙发上坐着自己的爱人,爱人的身体里甚至还有两个崭新的生命,这些东西都让他充满了难能可贵的安全感。
    他往付秋野的怀里靠了靠。
    分了学校之后,我跟他的性格差异越来越大,他的朋友很多,初二就开始跟人出去泡吧,组乐队,中考之前还谈了个比他大很多的男朋友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参与得很少,特别是他恋爱之后,我会特别避开他和他朋友们的聚会,怕遇到他男朋友,肖暑有些出神,他很喜欢他,我能够感觉到,所以很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哥哥也心知肚明地避讳我们碰面。他们谈了半年多,我连那人的面都没有见过。
    我很后来才知道,那次绑架,绑匪是绑错了人的。肖暑说。
    这句话结束之后,房间里面陷入了非常漫长的沉默,肖暑一直无法开口继续,付秋野用力地搂着他,不停亲吻他的侧脸、嘴角。肖暑温和地回抱住他,冲他勉强笑了笑,摇头道: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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