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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万死陛下万受——俞夙汐(6)

    只是南宫霁初来乍到,怎知此些?一心还欲吟出佳句,以免落后于人!
    注:
    (1)金明池:北宋时期皇家园林,位于东京汴梁城外。园林中建筑全为水上建筑,风景佳丽。
    作者有话要说:
    赋诗,我也要想想。。。自寻烦恼的人活该纠结!!
    第12章 夺魁
    虽说当下一心只想赋诗,南宫霁并未放太多心思在杆上,鱼儿却还是早早咬了钩。觉出动静,南宫霁倏忽回神,眸光一闪,眉梢尽沾喜气,正欲扬手起杆,却突教一手按住!
    抬头,是张令其!
    官家尚未得呢,莫急。他轻一笑。
    南宫霁心下一凛,暗怪自己心不在焉,险些逾矩:伴天子垂钓,第一杆自须是天子先得!在此之前,旁人纵是得鱼咬钩,亦不能起!只得悻悻落手,眼看那浮漂与水中上下跃动,想是那鱼儿正拼死挣扎。
    一旁令其附耳低语:是个大的。
    南宫霁摇头:未必,只挣扎得厉害罢了。
    令其正欲再开口,忽闻亭中宣告天子得鱼!众人恭贺之后,亦纷纷起杆。南宫霁抬杆一看,钩上已是空空如也。
    令其扼腕:我方才还忧心教它挣脱了,到底却是如此!
    南宫霁此刻倒显豁达,笑道:现下去了束缚,我便施展与你看,不定还能夺魁!
    令其凑笑道:夺魁是要封官的!然此衔也须得与鱼有关。
    南宫霁道:金鱼将军如何?
    令其难忍笑意:我朝只有金吾卫将军,却从未听过甚底金鱼将军,您若为此,倒是前无古人了!
    南宫霁笑道:那也好,我自此或能青史留名也不定!
    正言语着,忽见浮漂一动,忙拉将上来,此回真是条大鱼!
    得了鱼,南宫霁胸中愁绪渐散,想这赋诗毕竟不比其他,乃是急不得,且思及以往遇难不得解时,若寻些杂趣消遣,或乍现灵机!既如此,倒不如暂且开怀一乐,或还能从中得些启发。遂果真不再思吟弄之事,且安享垂钓之乐。
    稍一用心,自然所得渐丰,不消个把时辰,竟钓上了十多尾。历不多时,便见有黄门来点数。
    南宫霁见他于桶中细细拨数了一番,甚还区分了大小,一一记录在册,不禁好奇道:这般难道真是要较出个状元么?
    黄门亦打趣:若真如此,这状元之位极可能便是您的!
    待黄门走开,令其立即笑谓南宫霁道:小的先与郎君道喜了!今日圣心大悦,若得第一,必然得赏!
    南宫霁却作苦色:我正懊悔方才未曾扔些回池中去,你倒还来恭贺我!
    令其闻之一怔,随即便醒转过,笑道:贵使通透,然却忧慎过分了,天子乃是豁达之人。
    南宫霁点头:我早知天子仁厚,此实是戏言。
    不出所料,不一阵,便闻内官宣示:南宫霁得鱼十一尾,四大三中四小,名列第一,果真夺魁!天子大悦,赐赏鱼佩一对。南宫霁欣然拜受之。
    钓鱼过后,众臣虽驾往华景亭赏花。
    秋冬之交,百花煞尽,惟晚菊当时。但见丛花缭绕,花香沁骨。众人坐赏其中,好一番心旷神怡。
    坐了不多时,宫使便奏请天子移驾观习射。
    梁帝却道:此处花好,不忍移步,便教尔等就地演练罢!
    内臣领命,急去布置。与此同时,已见数十青年齐聚亭前备射。南宫霁与那小魔王亦奉旨参与。
    不一阵,侍从们便取弓箭而回,呈上与诸人试手。南宫霁接过试拉两下,倒是合意。停顿的功夫细观四周,见不远处那小魔王,此刻正专心试箭,目不旁视,目光尤凌厉!遂心道:靳国尚武,看这小儿的箭术倒果真不凡,吾必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万一教他占先,岂非辱事?!
    梁帝望亭下初试身手之众人,忽道:植儿何在?
    一旁宫人忙道:方才还在近前,定不会走远。言罢忙令人去寻。
    不多久,便来了一红袍少年,年约十一二,广颡丰颐,行止端重,眉宇间颇显几分王贵之气,却似今上!原此乃皇次子越植。
    梁帝道:今日竞射,汝亦可一显身手。
    孰料皇子却推脱:孩儿今日无心习射。
    梁帝问何故。
    其回道:今日乃爹爹寿辰,孩儿本不当违逆圣意,然。。。话至此处却戛止,似有难言之隐。
    梁帝道:休要作态,但直说来。
    皇子才道:思及大哥,便无心玩乐。
    梁帝道:你大哥不过偶染小疾,太医已说无碍,你便莫须挂心了,自去耍戏罢。顿了顿,又道:你但有此心,已甚好。
    此番竞射,众人须抽签定先后,每回轮上八人,每人发十箭,中的最多者便首轮胜出,接下再较第二轮,以决出最终胜者。
    此次竞射者共三十二人,
    第一回 射完,胜出四人,南宫霁与靳国庆王子赫留宗善各占其一,另还有皇次子越植与宗室子越允熙。
    第二轮,越植与允熙二人皆为七中,南宫霁与赫留宗善仍为九中,乃算胜出。
    梁帝思来此本是凑兴之节目,但教众人齐乐便好,因而欲判他二人皆胜。
    孰料赫留宗善却抢前一步奏道:吾二人尚未决出胜负,还请陛下再令比试。
    梁帝始料未及,口中却还赞道:果是少年英气,气概不凡。又问南宫霁之意,其人自不肯退缩!梁帝遂只好再命加射。
    第三轮,依旧难分伯仲,两人十射皆中!
    这倒着实为难了天子:若再射下去,恐至天黑亦难分输赢。幸得下臣献计,乃令人于树枝上悬挂粗线,下垂铜钱,一共十枚,人各五枚,且命二人三十步以外射之,射落铜钱多者为胜。
    如此一来,射中便着实不易了,那铜钱乃是悬于树上,随时会因风而动,因而竞者定要把准时机,心沉气稳,才可一发中的。
    此回前四箭二人皆只得半中,余下一箭便事关胜负,自须慎重!
    南宫霁此刻并不急射,只静观那铜钱动静,并自调息。忽觉风静,即刻举箭,正欲脱手,却觉那线似微微一晃!心中一震,急忙止住。这一刹,已闻耳边风声啸起魔王的箭已然飞出!心中一紧,紧盯那箭,却见它所过之处,铜钱微微一震,到底未落!
    南宫霁心中顿一轻:方才有风!他所觉不错。略一定神,沉稳而发,不偏不倚,正中悬线,铜钱应声落地!不顾周围叫好之声,转眼望向那魔王。
    那人此时倒显老成,虽败却不失礼,一揖向天子:蜀使技高一筹,臣认输了。
    如此谦和,却与之前之嚣张凌厉判若两者,教南宫霁亦为刮目。
    梁帝自是对他二人一番嘉赞,并许以厚赏。随后便命摆驾太清楼。
    梁帝褒赞,众人恭维,令其亦道:这考状元向来有连中三元之说,您现已得了两元,一会赋诗,便一鼓作气,再夺个头名,才叫风光。
    南宫霁但笑不语。
    太清楼中,品过茗,宫人已奉上笔墨,众臣各坐案前,静待梁帝出题。
    梁帝今日兴致大好,看似并不欲为难臣下,便道:今日赏花钓鱼尽兴,诸卿便以此题赋之。略一忖,又道:然这竞射亦是精彩,但也以此为题加赋一首凑兴!
    众臣领命,各自做去。
    梁帝又转谓诸使道:游园赋诗乃我朝惯例,尔等若有兴致,亦可一试。又谓南宫霁与宗善:你二人武艺不凡,文才亦应相当,如此便也做一首凑趣,此两题可随取一题赋之。
    二人自不敢推脱,各去赋来。
    南宫霁思忖片刻,提笔写下一句胜日天京秋色暖,好风酣畅旭辉辉,写罢却没了下文,抬头看众人,亦有蹙眉四顾者,心下才稍安。又自思索,多时,方得两句:菊香氤氲弥清苑,坠锦纷纷入寿杯。鱼戏金池鳞灿灿,鹊喧深树影徘徊。但差两句,便可告成。此时想方才与令其玩笑钓鱼状元之语,灵机一动,便道外臣得鲤十一尾,感沐天恩许拜魁!写罢自觉好笑,便将笔一扔,坐看他人苦思。
    一阵后,梁帝便命成者将所做呈来。
    左右忙呈上南宫霁之作。梁帝阅罢大笑称好,且命宫使当众念来。念罢,众人自称好!只南宫霁自知此诗并无出彩之处,仅是最后两句博了众人一笑而已。
    终了,众臣之作皆呈上,梁帝一一阅过,但得称意之作,便教内官念来!
    南宫霁一一听来,却不觉有多精妙,不过辞藻华丽,然千篇一律吟花弄月,歌功颂德,听多实令人生厌。正无趣,忽闻此一首:
    秋高上苑逢习射,俊士齐来共论雄。劲箭雕弓得意满,却输枝上一丝风。
    偶失榜首何须叹?他日铁骑射赤龙。王箭冲飞霄汉日,看孰再敢与争锋!
    此诗若论文采,实算不得高,惟气势却惊人!自然,除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并无第二人能出此狂言。
    南宫霁心道,方才见他认输,还以为此人尚怀几分谦逊,然当下看来,他却根本不知谦逊为何物,还真正是个厚脸泼皮!
    当晚再度饮宴升平楼,众臣尽兴。宴后梁帝派内官传谕,命蜀使暂缓两日离京,因天子还将召见之。南宫霁自领命。
    回到驿馆,将此话告知禹弼,却见其沉吟。
    南宫霁知他是存忧心,便宽慰道:今日游园圣心大悦,此或是临时起意罢。
    禹弼捋须: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文才无能,大家将就着看吧。。。
    前诗有借鉴古人,后诗。。。倒全是我自己诌的,可惜我自己只看了一遍就没法再下眼。。。
    好吧,贱人就是矫情!我就是贱人啊。。。
    第13章 太子
    驿馆中的日子百无聊赖,约莫过了五、六日,宫中方来旨宣召,然此回去见的却非梁帝,而是太子!
    一夜秋雨,晓来寒意肃杀,黄花残尽,枯叶遍地,汴京一夜之间竟似已入冬。晨间雨虽停歇,阴云依旧笼罩不去,北风捶拍门户,只闻其声,已教人瑟瑟。
    午后方入宫,晨间无事,南宫霁便在榻上闲翻书。室中的暖意不时催他瞌睡,实因昨夜并未怎歇好。
    细算来,至今离家已有月余,原以为当日寿宴过后便可归蜀,却孰知无端拖了这些时日!或是思乡心切,这两日梦中总现归家之景,不知为何兆!又想起禹弼先前之叮嘱今日若得陛见,万一现何不测,切记圣意不可轻忤,然凡事也不可轻诺,但可敷衍便敷衍,待回来后再作计较,心中便有些惴惴。
    未正时分入宫,宫中派来迎候者乃是当日与南宫霁已相熟的内官张令其。
    这日与大宴当日有所不同,乃由左宫门进。穿宣佑门往北,宫道渐是开阔,可见两边高墙内探出的殿宇阁角,再向前数十步便拐入一处宫院,称为资善堂,乃太子读书之处!
    令其禀道:今日圣旨命太子宴贵使于此。
    南宫霁忖了忖,道:除在下,今日奉召者可还有他人?
    令其颔首笑道:自然有,且还不止一人!贵使入内便知。
    时辰尚早,令其先引客入偏殿稍歇。
    此间已聚了五六人,正品茗说笑。见人入内,皆起身作礼,南宫霁自也一一回礼揖让过。
    落座一番寒暄,南宫霁方知他几人乃宗室子,难怪有两人甚面熟,细回想原是那日游园见过!其中楚王子越允熙,当日竞射得了第三,因而还记得名姓,其余几人便生疏些。几人因年岁、性情皆相当,相处自也融洽。
    说笑一阵后,南宫霁奇道:这时辰了,太子缘何还不至?
    他等道:太子哪及我等清闲,估计此刻还在内殿苦做文章呢!
    南宫霁道:太子不是尚才病愈么,怎就急着苦读?
    众人嬉笑:太子好学,自不比我等。
    南宫霁自也一笑,便跳过此话,问道:今日奉召者,只吾等么?
    允熙思量片刻,道:吾等原以为此为私宴,当下见了你,才知有外臣奉召,遂也不知是否还有他者与宴。
    南宫霁闻言虽也存些好奇,然想此本也无关紧要,况且到底一阵便会见分晓,遂一时也懒得多忖。
    又坐片刻,忽闻黄门来禀:靳使到了!
    众人忙起身相迎。
    倒是南宫霁,当下闻得靳使二字便一怔!未待回神,一个熟悉的身影已跃入眼帘矫健的身姿,嚣张的眉眼,不是那靳国小魔王又是谁?!心下一时苦叹起,自己与这小魔王不和,难道梁帝是真不知?总将自己与之凑到一处,难道便不怕生出甚祸端来?!
    好在这魔王今日看去并无意与他为难,走过他身前时尚侧目一笑,似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这才令南宫霁心下宽去几分。
    未时,太子越凌终于到了!
    南宫霁随众人起身相迎。
    十四岁的少年,清眉秀目,尔雅气质,只是身材略单薄,个头只到南宫霁鼻尖处,相较身侧小了三岁的二弟越植,也仅是高出半个头而已。
    太子落座,笑道:此处不同于外朝,诸位不必拘谨。
    众人谢过坐下,便闻那魔王道:那日游园,未见太子,总觉可惜,今日既见了,不如一道再切磋些诗词武功,如何?
    南宫霁闻言手一颤,杯中之酒险洒出!
    实说来他此时是不知该对此人如何钦佩了:全当此处是他北朝么?竟教太子陪他赋诗练武!便是太子同意,他等又岂敢赢过太子?!到底还是自寻没趣罢了!只一转念,又觉他既能出此言,便也不会顾忌甚底君臣宾主之仪,如此倒是有一出好戏可瞧了!遂带着些戏谑的心情望向太子。
    太子只淡然一笑,并未答话。倒是身边内官出来禀道:殿下病体初愈,不宜多费心神,但教在座诸位王子陪同贵使耍戏便好!
    孰料那魔王竟不依,道:若如此,不妨在殿中粗耍两下,吾本远道而来,殿下也不欲教我失望罢!
    太子沉吟片刻,笑道:如此,不如便投壶耍戏一阵罢。
    众人闻言皆称好,遂玩闹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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