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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尾巴了——悠哉君(29)

    他话音未落,身后官兵已迅速拔刀,先前看着还有些虚胖的刘县丞已开展步伐向后猛然退开,袖口中薄剑出鞘,锋刃迅速划破空气,急急向白雪鹤逼来。
    兰梓清突然一跃至白雪鹤身前,将他向角落推了一把,软剑自空气中掠过,布帛割裂悄然无声,可不过片刻伤口已然迸开,那手臂上冒出汩汩鲜血,将官服上浸出一汪血渍。
    此时,徐林一把将火把掷于地面,金属相撞声传来,刀锋牢牢抵住软剑,发出两道火光。
    锦衣卫受过多年训练,可这些官兵却也不像是草台班子出身,甚至如同早有训练,个个下手十分阴狠,明摆着置人于死地。
    兰梓清反应迅速,他一手拉着白雪鹤退开,一手用火把不停挥舞。
    你!会武功?白雪鹤不可置信,不合时宜的茫然望向兰梓清,刚才,这是
    我带你先走!即使受伤,兰梓清也一刻不敢放手,他用受伤的右臂死死拉着白雪鹤手腕,拽着人跌跌撞撞向煤矿外冲。
    而在兴山县衙里,黑蛋正与面前的年轻锦衣卫大眼瞪小眼。
    那锦衣卫还是有些怕蛇,但碍于白雪鹤的吩咐,倒真是一步不敢离开,他将黑蛋放在桌上一只木盒里,小心翼翼的坐在他对面。
    我想吃东西!黑蛋挺起身体,接着发出嘶嘶的声音,锦衣卫吓得咣当站起来,跟着带倒了身后的凳子。
    我说我想吃东西,你胆子好小哦。黑蛋吐着舌头晃来晃去,他不能说话,只能用尾巴尖指指自己的肚子,又指指面前的锦衣卫,示意他给自己拿点东西吃。
    哦哦,你是问我叫什么呀?锦衣卫完全会错意,他放松了许多,立刻向哄小孩一样自我介绍道:我叫赵二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要吃东西!!黑蛋气急败坏,谁要管你叫什么名字!真是笨蛋!
    但是在赵二宝听起来,只不过是比刚才更激动的嘶嘶几声。
    白大人也没说你叫什么,我也听不懂你说啥。赵二宝憨憨笑了两声,突然来了逗他玩的兴趣,那我给你起个名儿吧,你就叫黑胖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呀,你才黑胖!黑蛋气的快要爆炸,见赵二宝正好将手臂放在桌上,准备飞快凑上去咬他一口。
    啊呜
    赵二宝!有人在外喊了一句,赵二宝突然起身,黑蛋跟着扑了个空,咣的一声撞在柜门上。
    哎呦
    黑蛋摇晃晃慢慢爬起来,赵二宝却已经跑出门去不见踪迹,好像发生了什么十分着急的大事情。
    走得正好。他快速向放着零食的柜子边上跑,预备去自己取些东西吃,又是一队锦衣卫自门边走过,黑蛋突然挺直身体,飞快向前游走。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遇滟的气息,遇滟的化形更加变本加厉,她的模样甚至不再是一个女子,而穿上了男人的皮相和衣服,也像赵二宝一样穿梭在锦衣卫之间。
    她到底要做什么?
    黑蛋皱着并不存在的眉头,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看个究竟。
    锦衣卫却没有什么大事,似乎是约好了一同吃饭,遇滟也随着他们一同上街,黑蛋小心翼翼跟在后面,遇滟却没有跟他们去酒楼,而是在拐角处自队伍里溜了出来。
    县城后就是大山,遇滟走到一处没人的山脚下,脸庞慢慢变幻出与黑蛋初见时的少妇人模样,她自大树洞里翻出一只包裹,小心的将包裹抱出来,接着她也没有骑马驾车,而迈开双脚沿着山路前行。
    山路越走越艰难,四下已完全没了人烟,只在半山悬崖处插着一只做标记用的小小红旗,遇滟飞快过去将红旗拔掉,将包裹放在那个位置上打开。
    黑蛋完全不明白她在做什么,遇滟手抖着拉出一根引线,接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只木棍样子的东西,此刻山风吹过,遇滟抱着头蹲在地上,突然开始哭。
    遇滟看起来不像在做坏事,倒是非常委屈,黑蛋忍不住在树后低声叫道:遇滟,你怎么啦?
    谁!遇滟猛然起身,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她环顾一周,还是看到了缩在角落的黑蛋。
    小黑?!遇滟吃了一惊,青灰色眸子泛出一丝不自在,她挥手笑着嗫嚅道:好咱们好久不见呀
    遇滟支支吾吾,总是抬头望着日光,似乎在等着什么时刻,脸上神情犹豫又兴奋。
    是呀,你怎么老变成别人的样子呀。黑蛋仰头,很亲切的向她脚边蹭过去,嘴里的问题如连珠炮一般,对了,白团团去哪里啦,你又在这里干嘛呢?你相公找到了吗?
    我相公,找到了。听到相公这两个字,遇滟像下定决心一般挺了挺身,她突然指着远处山洞道:小黑,白雪鹤就在那个山洞里,你去找他吧。
    他有事的,我不能打扰他。黑蛋听话的甜甜回答,歪着头道:我就陪着你。
    好,你陪着我遇滟向悬崖边挪着步子,黑蛋也不明真相的跟着她,就在他贴近悬崖边时,一道狐火猛然砸下,将黑蛋面前石块砸出一道坑。
    阿离?不,遇滟你黑蛋不可置信,抬起圆眼睛呆呆望着,遇滟咬牙,又是一道狐火砸下,面前的石块崩裂,连同没说完话的黑蛋一起滚落悬崖。
    悬崖很深,一只很小的蛇同石块滚在一起,转眼便失去了任何痕迹。
    山风继续吹,将遇滟眼中的泪花全部吹尽,最后她眼中只剩下许宴年轻时的微笑,就算他骗自己做了嫁衣送给郡主,就算那个与别人带着金扣成婚的将军就是他,就算他在沙漠中一去不复返
    但遇滟还是喜欢他,这漫长的三十年,没有一天不在喜欢他。
    杀人是罪孽,可狐妖遇滟已经不想成仙了,先前那个男人告诉她,只要杀了白雪鹤,人间的皇帝就不再会追究许宴的罪。
    遇滟划亮火折,笑着在□□旁坐下,静静等待着约定时刻的到来。
    煤矿内,兰梓清依然在拽着白雪鹤向前冲,鲜血一刻不停的向下淌着,白雪鹤低头,在气窗微弱的光线中看到自己的手已被全部染成血红。
    这里不对!兰梓清向四周环视,望着四周的设备皱眉,接着果断道:咱们走错了,这是条岔路,估计是放工具的地方。
    说着,他拽着白雪鹤准备原路返回,脚步依然很快,却实在是有些趔趄。
    别走了。无边黑暗与寂静中,白雪鹤开口道:就在这里,给你包扎下伤口。
    不行,他们很快会追来。兰梓清果断的捏着他手腕,像拖东西一样朝前拽。
    我说你丫别走了!白雪鹤气急,难得的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气喘吁吁着靠墙站好,皱眉道:我知道你血多不怕瞎流,可老子跑不动了。
    兰梓清沉默一阵,最后也只好停下,白雪鹤扶着他挨墙角坐下,接着动手脱他衣服。
    你干嘛?兰梓清皱眉,黑暗中也看不出脸红不红,白雪鹤哂笑道:都是大男人害羞什么,你受伤不轻,小心会流血过多而死,我给你包扎一下。
    兰梓清见挣扎无用,便没再乱动,任由白雪鹤将他衣服除下,只是咬牙不发出声音。
    那道伤口朝白雪鹤咽喉而来,自然伤的极深,白雪鹤皱眉笑道:你又不是当兵的,我也不是刮骨疗毒,疼就叫出来,忍着它干嘛?
    兰梓清适才发出些极轻的呻/吟,但身体却没有颤抖,白雪鹤从中衣上扯下一大块布帛覆盖在他伤口上,肌肉隐隐跳动,鲜血仍在汩汩流下,仿佛怎么都止不住。
    白雪鹤握着绷带的手搭上他肩膀,兰梓清应当是个文人,但肩膀上却覆盖着一层肌肉,他的皮肤不甚平坦,虽然看不清晰,但白雪鹤觉得那是一道道伤疤。
    兰梓清的头垂下去,精神已经很不好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白雪鹤颤抖着声音笑着,努力同他说话提起他的兴趣,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别的爱好,看着这么禁欲,实际上喜欢找刺激?
    见兰梓清不做声,他继续道:喂!你可不能睡!
    我小时候干农活,身上当然有伤口兰梓清如往常般严肃着回答,声音却如失去主心骨般时起时落,白雪鹤咬着牙,终于将伤口包扎好。
    你千万别睡!白雪鹤在自己身上摸索,献宝道:我身上有烟膏,给你吃一块,立刻就能精神些,至少得熬到徐林他们打完架
    然而他在身上摸索一番,适才发现身上荷包早不知在打斗中掉到何处,于是迅速解下烟管,努力将它拆开,想把里面残存的烟膏倒出来。
    烟管很是结实,那烟嘴怎样都拔不下来,白雪鹤将他镶着金子的烟管举起来,使劲当当往石壁上砸。
    你这样可是会把他们引来的兰梓清紧贴着墙壁坐着,似乎恢复了些精神,说话也不再是明显的断断续续,片刻后他又道:你别出声,节省点体力,一天后锦衣卫回不去,县衙里自然会再派人来。
    你怎么知道徐林打不过他们。白雪鹤似笑非笑,现在咱们两个,该节省体力的是你。
    过了一阵他又觉得不对,进而补充道:你现在还是别节省体力了,跟我说说话吧,你讲讲你做农活的故事。
    呆木头般的兰梓清难得的咧嘴笑笑,他靠着墙挪了两下,接着道:好呀。
    这句话说完后就是沉默,因为兰梓清说话已很艰难,白雪鹤只好笑道: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听我说吧。
    兰梓清自然只剩下点头。
    你只知道燕王对我有恩,觉得我是软骨头,不知道当年皇上拉我下狱,每天见不到光,不是挨打就是不给饭吃,再后来逼着我吃息痛膏。但其实吧,皇上也给了我寻死的机会,是我自己不敢,怕疼,怕刀子插/进肉里的感觉我实在想要活命,所以才招认了燕王。白雪鹤不以为然着笑笑,言语间絮絮叨叨,后来我捡到了一个小孩,你应该也见过的,他很傻,就一直把我当好人。
    所以,我觉得自己该做个好人。兰梓清没有答话,白雪鹤继续道:只有许宴或裕王出事,皇上才会将燕王放出来,还他自由。
    突然间,矿洞右侧开始如地震般剧烈晃动,白雪鹤皱眉,迅速拉着兰梓清起身。
    你好点儿了吗?白雪鹤对着他喊,你不好点儿也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地震了,咱们得赶快出去!
    你把我放下吧。兰梓清推他,抬起的那只手血流如注,木头第一次动容的好言相劝,不然来不及了。
    来得及,谁说白雪鹤的声音戛然而止,矿洞大梁似乎被炸断,逐渐失去了支撑,无数碎石在黑暗中落下,窄小气窗也被砸的半闭,唯一的光亮也在渐渐消失。
    最后,头顶大梁夹着风声砸下,似乎是听到了风声或其他动静,兰梓清猛然发力,将大梁狠狠撞开,白雪鹤也被他推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墙角,头磕在一处墙壁上。
    梅卿,做个好官吧。
    碎石如瀑般砸下,白雪鹤只好蜷缩着向墙角钻去,四下一片漆黑,他完全感觉不到兰梓清被撞到了那里,只听到了最后这句话。
    他在无边的黑暗与疼痛中,静静阖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后天亮,白雪鹤觉得浑身疼痛,隔着一层眼皮,他眼仁还是被刺激的生疼。
    白雪鹤。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醒来了。
    白雪鹤愣了愣,日光实在刺眼,这让他一时不想醒来。
    白雪鹤。男人的声音温柔和煦,我是苍华。
    第45章 中元节 20
    我是苍华。
    这是白雪鹤眼前人第三次说这句话。
    因为先前从无边黑暗中醒来的不止白雪鹤,还有苍华。
    苍华既非话本里虚构的人物,也并非一位神勇无双的帝君,而是龙神四海帝君的任性妄为的幼子,被天帝赐号苍华。
    苍华对于先前的记忆还停留在与妖神生死相搏的时刻,那时的他岁数很轻,相当于人间的十七岁上下,的的确确是位少年。
    龙神之子自然是天之骄子,再加上苍华天赋异禀,年岁尚幼时便承继了龙神一族的法力与智慧,可苍华喜欢做的只有云游四海,或者叫做惹是生非。
    七岁时,他用面粉揉成仙丹,以超高价格卖给云游的各路散仙,八岁时,他在六月的人间造了场三天三夜的大雪,让当时的皇帝莫名查出几处大冤案,九岁时,他已觉得居住多年无聊,索性独自跑到炎热的南海,在海上用冰霜为天帝雕了座用中指倒立的塑像。
    四海帝君跑遍四海,主要便是为儿子做的各种坏事擦屁股,主要程序就是道歉,道歉后将人拎回来一顿打,后来打的有些烦了,四海帝君随口说了一句:你既然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把那个为祸妖界的妖神除掉,你爹我也跟着沾沾光。
    除掉就除掉。苍华很不服气,这四海六合,还真没什么他害怕的。
    可拉倒吧你!四海帝君说着又是一巴掌,就你那两下子,平日都是大家让着,别被人家除掉就不错了,你给我面壁去。
    苍华在海底面壁七天,可以说忍一时越想越气,最后索性变成条蛇,偷偷跑出去寻那妖神。
    妖神不是的名字里有个妖字,自然也不是真正的神。
    妖界历来为天帝所辖,后来因不服天界管制,自己推举出了一位神出来,这个妖便是妖神。也有谣传说妖神非妖,他修行千年,不知原型,早已成魔,所以天界这么多年才拿他毫无办法。
    苍华就喜欢为他人不能为之事,兴奋着连夜奔赴妖神修行的方寸山,后来便是龙神与妖神相斗的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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