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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影帝A魂魄盯上的日子——蜀中狐(17)

    术前,医生举着小本本让他挑,管理局会给进行过手术的Alpha手环特殊标记,你想要哪个图案?
    乔屿一眼注意到了那颗星星,随手点了一下,这个吧。
    说是微创手术,但这手术离腺体近,乔屿也长大了,检测仪的位置也可能有变化,其实风险还是很大的。
    只是乔屿做完手术,过了观察期就跟没事人似的,下楼买了朵非洲菊,便径直来了林晏的病房。
    病房里。
    林书刚给林晏做完日常检查,见乔屿来了,还过来给他察看了下术后伤口的反应。
    乔屿把非洲菊放进床头刚换过水的花瓶,低着头任他操作,视线落在卷着被子睡的林晏身上,目光柔软了下来,道,我们之前聊的事,先别告诉他。
    林书愣了一下,道,当然。晏晏他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以前还是我抓着他回局里强制治疗,才慢慢好了点,逐渐社会化的。这次无论他记不记得起来,对他来说,都是......哎。
    林书想起以前那段操心日子,叹了口气,却忽然听到乔屿的声音道,谢谢你了。
    林书,......?
    这还是乔屿第一次对他如此。
    这些天乔屿对他都和以前在宅子里碰面一样,都是那样面无表情。
    他自认为他也是当年加害乔屿的助手之一。
    没想到今天因为林晏从乔屿这里能听到这样的话。
    滚那。
    轻软的梦呓传来。
    两人下意识看向床上的林晏。
    Omega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睡得正香。
    病床前的花瓶插着铬黄色的非洲菊,在天蓝的窗帘下显得娇嫩欲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诗的地雷x1~
    第25章 二五天 (抓虫)
    他又在做梦了。
    这次还是从最开始做起。
    林晏看着熟悉的视角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林熙,从生日宴回去的路上。
    那时候他还叫江语星。
    他看着熟悉的路,看着大门被打开,然后自己一路沿着旋转楼梯下了负一层
    消毒水和化学品的气味扑面而来,冷色的实验室里,实验品们一个个被屈辱地关在半人高的水缸里。
    江谭转眼过来,一眼看到他,也不遮掩,只是不耐烦地责问,你又怎么了?
    这是什么?小林晏问,他的声音急促,带着醉意和难以察觉的哭腔,妈妈以前也是被藏在这里吗?林熙说的是真的吗,你杀了她?
    闭嘴。别提那个贱人。江谭看着他酷似林语的脸,两条机械腿不耐烦地转向实验台,拧起眉头,真是和你妈一样烦,不要在我面前碍眼,你们这些肮脏的失败品。
    他招来一个Beta助手,助手冷冰冰地过来抓住林晏,一针下去,轻而易举地把拳打脚踢的少年制服。
    真麻烦,关起来吧,关那女人以前住的房间。江谭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专心看自己的仪器数据,随口道,面具留下来,顺便找几个体型和他像的Beta。
    助手无声点头,拖着林晏走了,仿佛在拖一件物品。
    小林晏的意识渐渐远去,模糊之间,他听到了父亲的自语。
    也不知道是来自他记忆深处的话,还是就在他昏过去的当下。
    ...
    乔林不是第一Alpha吗?不是和你85%匹配吗?让你嫁给他,现在还不是被逼着给乔林生孩子。
    呵呵,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你们的孩子我也不会放过的。
    我要让大家知道,谁才是指数第一。
    林家算什么,敢给我塞这种劣质的Omega,要不是我需要你们做下线......啧。
    和我最匹配的绝对不是这种劣质Omega。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甚至连个Omega都生不出来,还只是个指数低下Beta。
    耻辱,你们都是我家的耻辱。
    不是想知道她以前住哪里吗,现在你知道了。
    ...
    小林晏在一片黑暗的房间醒来,所有反抗的决心瞬间瓦解
    根本不需要一年。
    在这里呆一天他都会疯。
    他激烈反抗过,也恨恨地诅咒过江谭,说理,诅咒,绝食,生病,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回应。
    就行像世界上只剩下这一个狭隘幽闭的牢笼,没有任何人听见他的声音。
    到最后,他只剩下了木然,木然地坐在房间里,木然地适应黑暗里的新生活。
    被关的第一年。
    被关的第二年。
    被关的第三年。
    他越来越得心应手,他在绝望的时候被碳碳钻进来拉着衣服,他一天天地拉母亲留下的大提琴,甚至还主动去逗弄那些给他送饭的绳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半,44个月,1320天,哦,还有闰月,什么时候闰年呢,他记不清了。
    直到有一天,一道磁性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也是江谭派来的?这招不错,至少我上当了。
    他被外面的动静从拉琴的执迷中被拉回现实,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定定地盯着门口处的狗洞。
    洞口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和房间里一样的黑。
    换人折磨他了?
    林晏回答了他,才发现这只是个迷路的憨憨。
    于是他千篇一律的日子多了一点变化。
    他每天都坐在房中间,等着那个憨憨来和他互怼,竟然还有些意思。
    某天。
    憨憨来了,碳碳少有地在他还醒着的时候钻了出去。
    极小的光点一闪,他久未见光的眼睛被刺得流泪,眼前恢复一片黑暗,多了的那片绿色证明他刚刚是真的见了光。
    原来他还没瞎呢。
    ......傻猫,小心被弄死。
    他难得从地上站起来,走了过去,直到血肉模糊的脚踝再次被扯到,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痛,这才记起来
    哦。镣铐没那么长。
    他坐在镣铐能到的尽头,和憨憨聊了一会,听着他的皮鞋声走远了。
    吱呀
    黑暗中,天花板开了个孔,绳索吊着食物摇摇曳曳地在黑暗中落下。
    是喂饭的Beta。
    今天的Beta估计是个新来的,感觉着是在恐惧地颤抖,连绳索都跟着颤了。
    咪。他恶趣味地发出一声,把饭拿走了。
    绳索一抖,也不顾他拿没拿稳,飞速地缩了上去。
    林晏自嘲般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真的够无聊的,接着便在黑暗中准确地摸到大提琴,给他拉了一首马勒的《葬礼进行曲》以示感谢。
    天花板传来咚咚的踉跄声音,Beta被他吓跑了。
    ...
    小林晏以为,那个憨憨即便没有和他聊腻了,也会很快被江谭玩死的。
    结果那个憨憨还真的天天都来找他。
    ......其实还挺好的。
    小林晏意识到了自己久违地有了期待,既不可自拔地回应着外头的憨憨,又日往月来地忍不住去害怕江谭发现。
    如果他就这么一个人被困死在这,其实并不算难熬。
    但如果憨憨来了,然后又死了,那......他应该会难过的吧。
    小林晏摸着带着熟悉气味的弓毛,听他问起来未来的打算,忍不住打击他。
    他听着憨憨......嗯的一声之后,熟悉的机械声传来,手蓦然松开,弓毛掉落到他脚边,在黑暗中激起尘埃
    那个人来了。
    他听着憨憨被针戳入后颈发出的闷哼,下意识要往外走,脚链扯着脚踝被磨损的细嫩皮肤,鲜血流过旧痂。
    哦,又忘了。
    他有些颓然地坐下。
    碳碳感觉到他的动作,在旁边一无所知地蹭着他。
    .....蠢死了。
    他感觉着什么都不知道还过来蹭他的傻猫,听到门外机械声折了回来,咬咬牙,狠心捏了碳碳一下。
    结果那只笨蛋还讨好地蹭他手心。
    小林晏有些绝望地睁着眼。
    果然,下一刻,门被人从外打开,刺目的光线刺入他无神的眼睛,刺出泪水来。
    他看到了彩色玻璃折射的光线中,高大的中年Alpha走了进来,光线随着中年Alpha身上的机械声消失消失。
    门落锁的声音响起,继而是无尽的鞭打。
    没事,小林晏想着,他推开碳碳,熟练地抱着自己的头,往另一个方向躲着密集的鞭影。
    ...
    那一顿毒打之后,林晏不知什么时候再次睁开了眼。
    还是熟悉的暗室,熟悉的冰冷布满尘埃的地板。
    憨憨一个多月,还是两个月都没有再来了。
    他没有时间观念,数不清了。
    他只知道在无尽的黑暗里,没有人再和他说话了。
    他死了吗?
    死了吧。毕竟江谭可以纵容自己的实验品,却决不允许他们拥有自由意志,做出脱轨的行为。
    直到有一天,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还在吗?
    不想回答了。
    小林晏躺在地板上,听着外面的人没有离开的呼吸声。
    ......算了,再不说话,憨憨好像要哭了的样子。
    他回答了外面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脑袋天旋地转。
    小林晏缓了一会,才伸手去抠脚踝上的镣铐
    镣铐经年累月在他脚上,也没有清洁过,在肮脏的血肉间,摸着像是和肉长在了一起。
    只是小林晏食指一拉,从缝隙里拉出了沾满血的、指甲盖大的门卡。
    他藏得很好。
    在那么脏的地方,还在那么脏的人身上,没有人会愿意碰的,除了他。
    毕竟脏东西嘛。
    他笑了一声,拉起衣襟处为数不多的干净角落,把门卡仔细擦干净。
    等他摸着干净了,才把它塞出了狗洞。
    憨憨见了果然说要带他走。
    他几句话把他搪塞走了,依旧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原地躺下。
    让他出去吧。反正他这辈子是出不去了。
    他闭上眼睛,和睁眼没什么区别。
    恍惚之中,他好像看到了病榻上的母亲,她把门卡交给了他,说着要去给他买仙女棒,便出了门。
    ...
    小林晏以为,憨憨拿了图纸和门卡,该安安分分地走了。
    警报响彻那天,他正悠闲地给大提琴换弓毛,打算离开这个世界前再拉最后一曲,接着便手一松,差点摔了琴
    他居然真的来了。
    可不是憨憨吗。
    等我回来,下次,下次我一定带你出去。
    等我。
    外面的人焦急地说着。
    小林晏捡起了大提琴,擦了擦上面沾上的灰尘,没有再回答他。
    没想到他还真的不走,死活在外头给他折纸写东西,还放在了外面。
    折纸声很大,落在安静黑暗的房间,震荡到他的耳边。
    很响,很诱人。
    他想起之前憨憨无心说过的一句话,可能憨憨自己都不记得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记住了。
    ...
    我叫你星星好不好。那话叫黑暗里的他听着好笑。
    星星,等我见了你一定要抱抱你。
    ...
    小林晏听着他走掉的皮鞋声,还有追兵紧跟的声音,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见不到了。再见。
    希望再也不要见了。
    这个鬼地方不值得他再回来。
    小林晏长吸一口气,装弓毛的动作忽然一顿,紧接着便伸手卡着自己的喉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警戒的、凶悍的红酒味。
    头晕目眩间,他倒在地上,他听到机械声越来越近,门被拉开,光线刺入,照亮了就在他眼前的、满地扬起的尘埃,还有江谭的两条机械腿。
    漫长的黑暗被烈焰和恶魔的阴影充满,他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只是入水之前,小林晏心里像是有个洞,遗憾从里头源源不绝地灌了进来。
    纸条里写着什么呢?
    他要死了,不会知道了。人生真的是......关上一扇门还要关上窗,永远这么令人绝望。
    江语星死了,他死在了他的20岁生日。
    陷入黑暗前,他最后想的问题是刚刚,他在想什么纸条?
    黑暗中,有个人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在说话。
    烦死了,和那家伙一样。
    晏晏,快点醒来吧,我今天学会了做红酒蛋糕哦。
    晏晏,今天出太阳了,你知道吗,太阳照在你脸上很好看,其实以前每次我都看傻了。
    晏晏,我今天拆石膏了,可以走路了,等你醒了我就抱你。
    晏晏,你为什么做梦还记得怼人,梦到我了吗?
    晏晏......
    ......滚那。
    林晏再也睡不着了,压着眼皮的无形重量似乎渐渐变轻。
    阳光带着温度洒下来,让他睁开眼睛又眯上,等适应了光线才缓缓睁开眼
    乔屿趴在洁白的被面上,微卷的几缕碎发顽皮地落下来,晨曦从窗边洒进来,打在他的眉骨上,在眼窝落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更为深邃了。
    这是什么地狱?
    连使者都长成乔屿这副鬼样子?
    这地狱也太美了吧。
    林晏盯着他的唇锋,其实他睡着了还挺乖的,没有荧幕上那种虚假的微笑,没有面无表情的厌世,也没有被本能操控的野性。
    他正看着乔屿好亲的唇发呆,眼神便忽然对上乔屿带笑的深眸。
    林晏怔愣了一下,下一刻便被他纳入了结实的怀抱,那怀抱与他的笑不同,紧得令人发疼。
    他听到乔屿在他耳边低声,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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