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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破山河一将成(穿越)——往北(60)

    ☆、第 76 章
    76.
    七皇子?!
    陈府首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 人都懵了, 看向两位城总兵, 也俱都是一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样子。
    可是想来也不会有人胆敢冒充这样的身份, 且是这样的时刻。
    陈府首懵了一瞬,随后又是忐忑又是茫然的朝门口望去,迷惘之下,甚至都往了上前迎接。
    前线情状如何,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李延泽迈步进来, 劈头盖脸便是问道,庆城如今怎么样, 异族可有异动。
    听到这个声音, 赵承安蓦地笑了, 唇角一钩,犀利中带着猩红的凤眼一扬,带出一些肆意的邪魅。
    见过七皇子!赵承安一改刚才的阴沉,诚心诚意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恭谨的一撩袍角,抱拳跪下。
    赵承安这一跪平地惊雷似的震醒了陈府首三人,便是之前还有所游移,这会儿情势之下也不得不接连跪了下去,口中高高扬道, 下官郸城府首陈鉴知拜见七皇子。
    郸城总兵何柏成/庆城总兵王振德,拜见七皇子。
    李延泽因着担忧前线事宜,便是赵承安有心让他休息, 他也安不下心来。被人带下去草草洗漱了一番,解了重甲,换了轻便的片甲戎装,手中的长_c枪都没忘了提上,便匆匆赶了过来,唯恐错过一丝。
    这会儿见赵承安一言不合扑通就跪下了,李延泽人都是懵的。
    等再看到陈府首和两位总兵的样子,再联想赵承安那恭谨到有些恶心人的态度,李延泽便有些了然了。
    同行这些日子,其他的不敢说,李延泽对于赵承安的为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倒不是说他以前对自己不恭敬,而是他这个人年纪不大,却沉稳老成的很,死板的不行。什么时候心中都有那么一杆秤,这杆秤平衡着他对每个人的态度,和在那个人面前的样子。
    而对于李延泽,赵承安是真的尊却不卑,因着时局和身份,虽有优待,也不夸张。
    赵承安这样做事认真,心性沉稳,不谄媚对人的态度,李延泽心底里其实是有些欣赏和敬佩的。一个人的品性,是比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更加容易让人看好的。
    再说了,他李延泽欣赏看好谁,想和谁交好,从来不看身份地位这类附加条件,因为肯定没有他高。
    这会儿赵承安这么一跪,李延泽马上心思就活了,他配合的很,忍着腿下的不适,急急两步过去,越过了一旁的一城府首和总兵,先一步弯腰去扶赵承安。
    赵百长这是做什么,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李延泽的手刚刚搭上赵承安的胳膊,赵承安的腿就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支棱就起来了。
    偏偏嘴上还欠,谢七皇子,有劳殿下。
    李延泽张了张嘴,继续笑道,延泽这一路颠簸,多亏了赵百长几番看护,照料妥帖,你才是延泽的恩人啊。
    赵承安也皮笑肉不笑的勾唇,殿下客气,这是属下该做的。
    哎!李延泽不赞同的扬眉道,赵百长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出门前你可是程将军专程从亲卫队提拔亲封的百夫长,还特特把延泽托付到赵百长手下历练。
    赵百长就不要再客气了。李延泽说完觉得戏到这里就可以了,很是自然的转身,笑津津的看向一旁还跪着的,脸色明显都不是太好看的三人。
    想必三位便是本城的府首大人和城总兵吧。李延泽腰都没弯一下,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三人这才站了起来,甭管对比赵承安再对比自己,这心里多不爽,这会儿也无可奈何。
    到底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陈府首的脸色很快回复了过来,不知七皇子突然造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七皇子恕罪。
    不怪大人,本皇子是奉命担任监军,前往陵城送粮的,这次会和赵百长,星夜兼程而来,也是因为这征东支援,本皇子硬要跟来,不关大人的事。
    李延泽说着,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看我,光顾着说了,李延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和一巴掌大小,折子样式的东西,这是本皇子的腰牌,并奉命送粮的折子。
    三位大人看一看。
    陈府首几个人脸上抱歉,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却还是接过了腰牌和折子,认认真真的翻看了一下,确定后这才放心。又突然想起刚才的冒犯似的,连连将手中的折子腰牌恭敬的送还,七皇子莫怪,下官一时情急,还请七皇子恕罪。
    说着便要跪下,李延泽手一搭,撑住了他要下滑的身子,很是真诚道,陈府首半是谨慎,为一城百姓安慰,何罪之有。
    那边赵承安眼见着这话绕来绕去,弯子打了半天,机锋怼了半天,一星半点重点,都没能谈到,想着全然未知的庆城方面的消息,这心急的火烧火燎的,哪有那个耐性看他们继续兜圈子。
    殿下。赵承安淡淡念了一声,随后又朝向陈府首拱了拱手,陈大人,兄弟们是先行派遣的开路斥候,这前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劳烦您细细述说一番,我也好打发人快马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
    否则这延误军情知罪,怕是开罪不起。赵承安唯恐他在继续说一摆二的推辞,再开口便直接将这事儿往严重了说,说的却也是事实。
    三位大人互相对视。
    对啊,这庆城如今怎么样,可有确切的消息传来?战情如何?李延泽事实的加了一嘴。
    最后被推选出解释的还是陈府首,他面色犹难,一脸的土色,实不相瞒,庆城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边也是一知半解。
    打发前去查探消息的队伍无法靠的太近,之前派去了十多队,尽然全都是有去无回!陈府首说着脸色更差了,硬着头皮道,只能远远的从庆城北山边外观察,可这庆城并无多大的异动,就像是就地修整似的,也不见他们出来探路,除了往北山运送尸体外,竟是一副要蛰伏下来的样子。
    庆城百姓呢?李延泽当先问道。
    陈府首并两位总兵更是面如土灰,只从抬出来的尸体看来,怕是老幼者尽数被屠,庆城百姓逃出来的不足百之一二,留在城内活下来的,恐也不足十一。
    气氛一时跌落谷底,压抑迫得人抬不起头。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赵承安,可有这周围,郸城到庆城的地形图,堪舆图。
    这是...陈府首犹豫了一下,然后想起这位并不是简单的小小百长,程将军的亲兵,皇子都是他手下的兵啊,陈府首猛地回过神来,有有有。
    说完朝门外扬声,让人快去拿了地图过来。
    怎么了?李延泽见赵承安面色如沉,眉头紧蹙,心中跳了一下,这一路,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赵承安的脾性,这会儿见他如此,下意识的问道。
    赵承安摇了摇头,就在刚才,他心头一震慌乱,脑中似有灵光一闪而过,可是再回想却又抓不住那思绪。
    他直觉这里面有问题。
    他虽然是郸城人,可他前十八年,去清水镇的次数都有限,若不是入伍,怕是出郸城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对于郸城、庆城之间的道路,两城附近的地形,都还是两眼一蒙。
    赵承安不说,李延泽也没有继续追问,一时间整个厅堂里只余下呼吸声,谁都没有开口打破。
    地图送来的很快,陈府首小心的接过那图,解开上面的绢带,这才招呼众人。
    这是郸城方圆百七十里的地形图,属下也只知道庆城的位置,却是没有庆城的地形图。
    他说着将地图在一旁的案桌上打开,小心的铺平。
    微微发黄,质地柔韧厚实,涂了油层的地形图,在他们面前铺平。
    赵承安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了,他挺拔的身姿,一身重甲,魁魁威赫的往前一站,一人占据了半面桌案。
    相比赵承安曾经看过的地图,这地图显得又古老破旧,又简陋单薄,可赵承安还是看的认真。
    郸城一百七十余里的范围,从山,到水,从郸城官道到城下县镇。
    他很快在地图上找到了标记着的清水镇,目光在方面定了两瞬。
    庆城在哪个方位。赵承安哑着嗓子问道,目光直勾勾的,恶狠狠的望着那图。
    陈府首下意识的在地图的一侧点了一下,郸城管辖的清水镇向东南百里,大概在这里。
    陈府首的手指在地图上,虚虚的划过郸城,划过清水镇,然后点在地图最边缘的一处,这个方向。
    像是被人猛地照头重重打了一击。
    赵承安眼前一黑,险些软倒,在他身旁的李延泽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扶住,急急问道,怎么了?!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赵承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桌案上的地图,那副模样,只把在场的几人吓的心尖突突的跳。
    可是,可是有什么问题?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了,陈府首胆颤的问道。
    清水镇...这郸城附近的百姓可曾撤离?
    赵承安声音哑的像是从胸腔中挤出来的一般,目光从始至终投注在那地图上,却偏偏让人从尾巴骨升起一股子寒意。
    未,未曾...陈府首脑子一嗡,只觉得这铺面而来的杀厉之气,岌岌的扼住了他的脖颈。
    只是一瞬,赵承安握着拳的手狠狠砸在案桌上,发出碰的一声,陈府首这才活过来般,抚着胸呼呼的粗喘着,满头是汗。
    来人!备马!
    赵承安说着转身就走,路过斜斜放置在一旁的长_c枪,看也不看,脚尖一勾,沉重的长_c枪一弹,正正握在手中。
    传令下去,卫北军城门口集合!
    作者有话要说:  赵承安:我愿用我这一身,换世事安稳,换家人康平,我愿这岁月平和,优待世人。
    ☆、第 77 章
    77.
    哎!?李延泽没反应过来赵承安突然的爆发, 慌乱之间走上前, 一把拉住赵承安, 怎么了, 是有什么问题么?
    赵承安的脸色此时说不出的恐怖,那种好似压抑着什么,马上便会整个爆炸开来的样子,让李延泽下意识的要松手, 反应过来又很快抓住。
    放开。赵承安冷冷的平声道, 那看过来的目光,望着李延泽就犹如看个死人一般。
    李延泽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了手, 眼睁睁的看着赵承安, 果断转身, 一言不发的离开。
    这,这是...陈府首也懵了,心中又是凛然,又是作难。
    只赵承安刚刚那短短几瞬间爆发出的气势,便是他这一城之首都忍不住瑟缩胆颤,那经过战场和鲜血洗礼的,铺面而来的怒杀之气,犹如实质,便是两位城总兵也有些扛不住的变了脸色。
    陈府首此时到是有些敬佩起了赵承安, 可眼见着对方这一言不发便似要出去拼命的架势,不知如何反应,只能看向在场最大最有话语权的李延泽。
    可是让他失望了, 李延泽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控制着才没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哎?陈府首这下更傻眼了,这这了几声,哎哎叫着也跟着追了上去。
    赵承安一路疾步来到城门口,长_c枪抵地,就那样站在那里,等着队伍集合,李延泽急匆匆跟过来,脸都是青的。
    到底怎么了?李延泽站在赵承安身边小声的问道,这阵仗闹的他心中惶惶的,可是看出什么问题了?
    李延泽一连问了两次。
    赵承安摇了摇头,绷紧了唇,直到看见他们百人队伍的士兵朝这里跑来,齐刷刷的脚步声涌到耳边,他才打着一双幽深寒凉又燃着惊人火焰般的眼睛,看向李延泽,郸城派出去的斥候只能从北山打探庆城的事,距离远看不清,又只能看到一边的城门。
    庆城距离郸城不足百十里。赵承安舔了舔唇,如果是小股的分兵,几个方向同时攻来,斥候很难察觉。
    清水镇在郸城和庆城西北方向,在两城之间...赵承安颤声道,他望着李延泽的目光带着不顾一切的坚持和压抑,我是清水镇赵家村的人。
    你...李延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没有斥候探路,没有准确的消息来源,赵承安一个百夫长,在这偌大的郸城,毫无根据,没有一丝一毫的话语权。
    而他,便是一国皇子又能怎么样?他便能接下府首和总兵的担子,只凭赵承安的猜想便要出兵么。
    说不定...李延泽艰难的想要安慰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不定什么?说不定不会庆城发兵,说不定对方很安静的呆在庆城?距离庆城被攻陷,已经过了三日,如果他是异族的首领,他会单单只出兵一个庆城,就此停下脚步,安静不动,静待别人聚兵反击么。
    不,不会的。
    李延泽明白赵承安担心的事情,不是无得放矢,一面为他对于战争的敏感度紧张,又一面...什么都做不了,这种空有身份,却无出着力的感觉,让他再一次如鲠在即。
    队伍的人集合的很快,在城门周围的士兵们还在观望窃窃私语的时候,人很快的聚集了过来。
    只是...
    赵承安看向那跟随前来,瘦骨嶙峋的马队,心下一抽。
    他们来时的马,经过这么久的奔波,大多已经到了极限,如今这副模样,别说上阵杀敌了,短时间内,是无法跟着他们征战赶路了。
    赵承安咬牙,转而看向一旁观望犹疑的两城总兵,他拱手,承安冒犯,欲向两位总兵借好马百匹。
    赵百长这是?郸城总兵迟疑着开口,他没有听到赵承安和李延泽的话,这会儿对于他在城门口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有些不满,也有些紧张。
    莫不是真的发现什么了吧。
    我怀疑庆城恐有异动,要带兄弟们去探探虚实。赵承安道,庆城陷落已过几日,趁热打铁的道理谁都懂,异族必然也懂,如果从北山看他们没有异动,似乎没有继续猛攻郸城的意思,那么他们会不会分兵出城,游击周围村镇。
    毕竟,他们越海而来,不可能随船携带大量粮草。
    赵承安道,若是有变,清水镇、临汾镇,两镇首当其冲。
    赵承安说的太稳,也太严肃了,再加上严丝合缝的逻辑,让人忍不住便会信他,庆城总兵比郸城总兵好歹见识过一些异族的凶狠,如今他虽然没有入狱,可是身为庆城总兵,支援不及,未战及退,他说破天,也是戴罪之身,若不是战事吃紧,他此刻也不能好好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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