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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贫道只想当个安静的道士——文武冠冕

    玄君啊,你可真是太乌鸦嘴了。紫荆衣今天不想出门,《礼记》简直让他心生阴影,这段时间他都不想化光出去了。
    金鎏影也不打算出去,快要放假了,他一想到要回玄宗,现在腿肚子都在抖,更别提出去了。
    这两个不出去,墨尘音也不出去,抱着暮春在小院里撒欢就够他玩的了。
    流照君记得太史侯的提醒,也不知道今天的宴会又会发生什么幺蛾子,自然不敢将墨尘音也带过去,在靖沧浪来接他时,叮嘱了一遍别乱跑,这才出去。
    满园梅树竞相开放,暗香幽幽,前几天这梅花都没开放,不过几场雪,就全都开放了,粉梅白梅红梅,朵朵娇艳争春。
    独天下而春。
    掩藏在学海梅园深处,群花围绕的赏梅轩横匾上,今日题着这几个字,一看就是龙宿的笔迹,流照君抬头看了看,突然觉得今天可能真的有大麻烦,自己好像不该来看热闹。
    但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可能回去,再说了,要是怕麻烦,他就不叫流照君了。
    与靖沧浪对视一眼,两个人在入口处领了雪派的代表簪花,别在衣襟上,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坐在了小轩一角,煮茶焚香,安静不惹事儿。
    不一会儿,疏楼龙宿和忧患深联袂而来,穿着打扮比平时更加郑重,尤其是龙宿,紫色华贵,华丽得犹如一个珠宝盒,手中团扇上是用珠宝做成的梅花图案,显而易见的梅派。此时他和忧患深不见平日里的轻笑表情,完完全全就是儒门端方持重的样子,在轩阁中找了一处坐下,无论他坐在何处,都是整个激进派的核心位置。
    流照君借着喝茶,目光瞟视周遭龙宿一派的学子,发现了一些一开始自己没注意到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穿的很是庄重,仿佛将要参加一场慎重的战役。
    靖沧浪,你知道什么吗?放下茶杯,考虑到姬家两姐妹一会儿也要来,流照君小声地问道。
    靖沧浪斟酌深思了一下,也小声地回道:吾不太了解,但根据忧患深前些日子说的,应该今日两派似有较量,不过更具体的吾就不知了。没办法,他平时真的不太在意这些事端。
    两个人才刚说完,姬家两姐妹就手牵手结伴而来。一者粉嫩娇艳,艳压全芳,却又高贵不可靠近,一者洁白素净,如高原霜雪,清冷孤高。
    双姝明艳,让整个轩室顿时犹如蓬荜生辉。
    哈,今日的主角来了。舞韶乐在双姝进来时突然笑了一下,手中折扇拍在掌中,往年的梅雪宴真是太过无聊,不如今年玩些新鲜的。
    公仪文渊一看就知道好戏要上场,直接搭梯子:哦?不知舞兄有何建议?
    学海姬家双姝的容貌,在场众人都是认可的,不如分别选作梅雪仙子,吾等写诗,赞花亦赞人,看哪个最好。
    舞兄好提议。不少人附和。
    流照君一看这两姐妹要被做筏子,正想站起来处理,可是疏楼龙宿目光撇来,琥珀双眸中带有厉芒,传音而来:汝今日为她们解决了事端,难道以后所有事端都要汝来解决?汝不可能随时跟在她们身边,有时最好选择放手让她们成长。
    流照君有些不高兴,也传音给疏楼龙宿: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何还不阻止?甚至之前还怂恿她们过来。就算她们要成长,也不需要这种强迫式的成长。
    疏楼龙宿笑了笑,并不回话,手中的团扇轻轻摇了摇,璀璨珠光熠熠生辉,悄悄点了一下礼部方向。
    流照君顿时想起来太史侯之前让他好好看的话语,目光闪了闪,终是坐下不再说话。
    刚进来的姬家姐妹都愣了一下,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分开拉到两边。
    姬云霓鬓边被簪了一朵洁白绒雪花,眉心花了一朵六瓣雪花,本就清雅的面孔安静沉雅,充满仙气,让不少男子都频频侧目。
    姬云霓脸上红了红,嘴角微翘,聘婷秀雅,螓首微垂,真是再美丽不过,选作雪仙子真是太合适了。
    可当姬云裳被梅派的姑娘们在眉间点了梅花妆后,所有人都目光就都被姬云裳吸引了。
    没办法,真是太美了,真如姑射神女,神仙玉骨,容貌又是娇俏高冷,冠压群芳,不似人间美色。
    这个场景真是太熟悉了,每次姬云裳稍作打扮,都是这样,让不少意志不坚定的人都心神荡漾,众人都快习以为常了。每次姬云裳一出现,肯定是全场注意力的焦点。
    梅仙子请。秦九思在疏楼龙宿的授意之下,领着姬云裳坐在这边的座位上,一根梅花簪端正地簪在如云的发髻上。
    姬云霓则在雪派的带领下,和姬云裳面对面坐着,在场众人在两人身后分成两派,梅雪之分分外清楚。
    两个姑娘都是绝代佳人,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姬云霓虽美,但在容貌上还是比姬云裳欠缺不少,应该说在场所有人都比不过姬云裳。
    梅雪仙子一选定,斗诗争春就开始了。
    姬云霓今日穿的是白底兰花团绣的襦裙,臂上搭着一挑浅蓝色披帛,端正坐着,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此时被许多人看着,姑娘顿时有些不自在,甚至身体有些僵硬。尽管室内有保暖阵法在,但她还是瑟缩了一下,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周围的几个熟人,希冀得到帮助,至少为她解释一下怎么回事,此时坐得分外端庄,不敢有失礼仪。
    无辙迹当先越众而出,他今天胸口簪的是雪派的花,自然代表的是雪派:冻云宵遍岭,素雪晓凝华。入牖千重碎,迎风一半斜。不妆空散粉,无树独飘花。萦空惭夕照,破彩谢晨霞。
    林云如坐在座位上,衣襟上别的是一支梅花,裙摆处绣的是梅纹,此时美目轻轻一撇,一双凤眸带了些妩媚,虽不及姬家两姐妹的美艳,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姿,手中端着一杯白瓷酒杯,缓声吟诵:酒未开樽句未裁,寻春问腊到蓬莱。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孀娥槛外梅。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槎枒谁惜诗肩瘦,衣上犹沾佛院苔。
    气氛正好,一旁站着的舞韶乐突然说道:女孩子题什么诗,再说了,此处又不是佛院,文不对景。
    公仪文渊也附和道:就是,舞兄说的对,秦琼爢,汝怎么说?
    一直充当背景板,甚至从不在秦九思面前晃悠的秦琼爢今日一反常态,态度坚定地站了出来:舞兄说的极是。
    在场气氛忽而紧张起来,但却是所有人都早有准备一般,不见丝毫惊慌失态,只有姬家两姐妹是真正的一无所知,干坐在那里云里雾里。
    看到这里,流照君突然就明白了今天他们两派到底想干什么了。只是,这确实难为了姬家姐妹花。
    秦九思率众而出,眉间英气逼人,今天她特意穿的一身红装,巾帼不让须眉,嘴角的笑容自信又挑衅:秦琼爢,翅膀硬了?哦~是有人撑腰,为虎作伥啊。说着,目光盯向一边一直默默的一人。
    今日是梅雪之宴,还是不要偏题了吧。无辙迹不动神色地站在姬云霓身前,笑着做着和事佬。
    几天前他就发现了两派的不对劲,只是不想牵扯到无辜的几人,尤其是完全不知情的姬家两姐妹。
    东武林姬家,偏向保守的中立派,消息一向比较不灵通,立场左右摇摆不定,很是不受两派的待见,要说中立,也谈不上真正的中立。
    学海之内的争端有时是影射着学海之外的事情,看来姬家最近又有什么举措,使得在学海的两个姑娘被针对了,可怜她们完全不明。
    学海规定,女子只在九月到六月在学海学习,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家里待着。呵,吾就不明白了,汝等来学海是干什么的?观光?保守派一直静默,却隐隐为守的学子这时候突然说话,目光看着疏楼龙宿,汝说,与其浪费资源给这些连学习都不能完全的女子,不如集中资源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不好吗?譬如,无辙迹。目光看向一旁的无辙迹,带着些挑拨。
    无辙迹突然被点名,并无半点惊慌,反而笑了一下:学长说笑了,吾自认成绩勉强可以,但却是比不上九思学姐她们的。
    疏楼龙宿一口儒音温润,带着满满的嘲讽:女子无才真的是德吗?也不知令堂有没有读过书,教育过汝公平二字。
    那名学子就是疏楼龙宿在学海主要针对之人,颜氏,颜望舒。
    公平吗?世上从不公平。颜望舒世家贵公子气派十足,一手撑着颌,手中把玩着一支雪派的簪花,看向姬云霓笑了一下,汝看,女子美吗?但美有什么用?吾若是向姬家提亲,汝说姬家会拒绝吗?就算纳为妾。
    听此言论,姬云霓目露惊恐,眼眶微红。
    姬家已经是打算将姬云裳嫁与叶沧澜,中立一方已经稳妥,若是再赌一个女儿到保守一方,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保守一派传承已久,底蕴深厚,就算输了,也是地位下降一些,根基动摇不了。
    颜学长慎言,女儿家的名声污不得。无辙迹当即挡在姬云霓身前,眉头微皱,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了。
    颜望舒这个人有时极为任性,只要他认为有益,什么事都可能做。若是他真心想拉拢姬家,纳姬云霓为妾的可能性极大。
    姬云裳怒上眉头,手上一拍桌案一下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配得上我姐姐!就算你想聘为妻,我们还不嫁呢!
    哈,姬云裳,汝以为汝能顺顺利利和叶沧澜,啊,是御执令在一起是为什么吗?还不是姬家和叶沧澜的联姻?婚姻本就是结秦晋之好,两姓之盟,若是御执令没有这令人侧目的实力,汝以为姬家能这么轻易同意?颜望舒嗤笑一声,姬家好不容易出了两个貌若天仙的姑娘,怎么能不好好筹谋一番?
    姬云裳气得咬了咬唇,可这也是事实,姬家确实是有些势利的,毕竟一个大家族,怎么能考虑到每一个族人的感受?一个大家族总是要顾虑方方面面。
    她也感谢老天,让她遇上了叶沧澜,两个人情投意合,一切顺顺利利,天作之合。
    秦九思突然笑了一下,瞥了眼颜望舒:呦,吾差点忘了,汝就是联姻的产物,颜家和姬家,说起来姬云霓和汝还是表兄妹的关系呢,汝就聘为妾?是看不起汝自己,还是看不起姬家?
    林云如也极为配合:啊,不提吾还忘了,令堂就是心有所爱,但却还是联姻颜家的牺牲品,听说汝从小从未被母亲待见过。也是,有这样偏激的思想和歪曲的观念也正常。笑容是恰到好处的讥讽,虽不失礼,但也尤为气人。
    颜望舒脸色一点未变,依旧笑得令人赏心悦目:就算如此,吾也是颜家继承人,汝等呢?一个差点为弟弟成为联姻物,一个,呵,就算没有兄弟,家族的继承人也不是你吧。所以说,女子能有什么用?不过只是联姻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今晚还有一章。
    第87章 不欢而散
    颜望舒说的委实难听,在场不少女子都蹙了眉,目露厌恶,但不得不说,现实就是如此,女子的反抗在这个世间面前总是如此不堪一击。
    明明是同一件事,男子做了,不少人赞一声有为,女子做了,就被人说是不安分,即使女子做的一点也不差又怎么样?
    疏楼龙宿这时候终于站出来,看也不看姬云霓的眩泪欲滴,也不看姬云裳的义愤填膺,只是好整以暇,轻轻摇着手中团扇,不带丝毫火气地说到:吾不否认有些女子确实软弱,但就因为这些人就否认全体女子,断绝她们上进之路,汝的大男子主义真是令人恶心。
    颜望舒笑着相当讥讽:怎么?华丽的龙宿大人难道要正义感爆发,要娶姬云霓?这如菟丝子般的女子,也只能依靠男子而活,美艳如她,也不过是男子伟业上的装饰,龙宿有此美妾,也可以红袖添香,称为一桩美谈。
    公仪文渊也笑着又添堵:没错,若是疏楼去姬家提亲,姬家肯定会大开门庭欢迎接受,也不用前些时候来结交颜家,打算再次联姻,结秦晋之好了。
    这个消息如惊雷阵阵,除了姬家姐妹和流照君,其余两派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惊诧的,有些人还冷眼旁观。显然,这并不是一件秘密,当然,中立派也有一些人知道,但靖沧浪绝不属于知道这一类的。
    姬云裳终于明白自家干了什么好事儿,今天这局又是为什么针对自家姐妹二人,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而姬云霓则是满脸煞白,摇摇欲坠。
    流照君已经皱了眉头,此时不得不站出来,不容他们再欺辱姐妹俩:姬家的所作所为她们姐妹又不知道,你又为什么针对?她们两个姑娘是炸了你家祖坟还是砸了你家祭庙,值得你这么针对。
    颜望舒笑了笑:哪里有?我们不是在说女子该不该继续在学海学习吗?说着饮了一杯薄酒,笑得十分挑衅。
    流照君也没想到颜望舒居然这样,一时居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姬云裳心中有一把火在烧,一没想到姬家居然如此没脸没皮,明明已经可以算是安稳了,结果还上赶着抱保守派的大腿,被颜家拒绝,丢脸至极。二是这颜望舒这般贬低自己姐妹,更是言语卑鄙,瞧不起女子,顿时觉得自己忍不了了,九天悬梦抽剑在手,一下就砸了面前的桌子:要干架直说,别说些有的没的。你要是仇视女性,我就教你重新做人,明白女子不是不如男!
    在场情势一触即发,姬云裳的猛烈反应倒是让秦九思这些原本因姬家行为而看轻她们的人高看了一眼,纷纷围住她。
    不甘命运,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这才是他们能看得上眼的人。
    姬云霓在无辙迹背后暗自垂泪,被这么针对,她还是第一次。什么梅雪之宴,完全是来看她们笑话的。自己武骨不好,武力值完全不够看,不像姬云裳有系统辅助,即使只能用云裳心经,但学习却是真的快,甚至流照君教的剑法也能很快学会,而自己却是真正完全没有半点天赋。
    哦?打架?颜望舒更是瞥了一眼姬云裳,吾记得汝天赋不在于此,反而是治疗别有天赋,汝真的会打架吗?
    秦琼爢在一边帮腔:一点女子的温婉都没有,要不是这张脸还能看,御执令恐怕都不会喜欢汝吧。
    放肆!流照君觉得这些人今天太过分了,居然如此无礼嘴碎。
    有说错吗?看看这把剑,虽是好剑,却是华而无实,汝能杀死一个人吗?显然,颜望舒早就听说过姬云裳的奇特之处,看着九天悬梦,嗤笑一声。
    华而无实?流照君也化出青玉流,抱在怀中熠熠生辉,你是说我的也华而无实吗?说着,手下轻拨琴弦。
    颜望舒顿了一顿,笑了一下:孤鸿影,汝自然不能混为一谈,学海谁人不知汝的能为?
    怎么,在我手里就是有用之物,在女子手中就是明珠暗投了?流照君紧追不舍,咄咄逼人。
    怎可这么说,这对剑是好剑,但姬云裳能发挥出它的能为吗?颜望舒对于这一点也决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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