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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凰(重生)——流凰千度(55)

    银弓格挡住腰刀,吴亥冷冷道:封城!
    艾好单膝跪下,领命!
    说罢,他也不撤走院子里的兵士,而是疾步走出了前院,带上外围的两队兵马,遵守命令,去封住城门。
    只是艾好奇怪地看了眼被吴亥点燃的阁楼。
    那里是藏了火油吗?不然仅凭着一支火箭,这么快就能点燃阁楼?
    还是说,那里也有吴亥布置的人?这一箭只是个信号,有人收到信号,烧了阁楼,再向另一处的人递出信号?
    艾好:
    太麻烦了。他是不会懂的,也不想懂。他和吴亥,只要各达所需就够了,其他的,他不在意。
    而前院上空,燕燎举刀相向,和吴亥手中银弓斗在一起,燕燎拽住吴亥的衣领,将他往背后阁楼上狠狠一贯,怒道: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的欲望是什么,你来琅琊,就是为了耍着两方势力玩,最后为你所用吗!
    然后,你要用得到的势力,来对付谁呢!
    这话说完,燕燎喉咙一甜,一口血气涌上,伴着肺腑里的灼热,差点冲了出来,但燕燎硬是往下一压,把这股血气又给逼了下去。
    吴亥深幽的眼眸盯着燕燎看,盯着燕燎手中的刀背看。
    第67章 不曾欠你
    燕燎朝向吴亥挥刀时用的是刀背,气势汹汹, 出招却又大有所留。
    吴亥冷笑, 一手撑上阁楼, 另一手以弓身抵着刀背, 提膝挣开领口束缚的刹那, 双脚又踏在栏杆上使力一转,借机转身跳到半空中,吴亥举手就要拿箭。
    可燕燎根本不会给吴亥这个机会,燕燎身手迅敏, 一闪跃至吴亥上方, 黑裳猎猎,双手握刀竖向一劈,直接将吴亥逼击到了地面。
    这一刀力度很大, 急速掀起的风把一路火焰都掀得扭动飞舞, 于砰的一声中,两人带起阵阵尘土,自半空一同跌落到了地面。
    吴亥被燕燎劈到了地上,他的背贴在地面,背脊火辣地疼。
    但顾不得疼,此时火燕刀正抵着吴亥的脖颈, 刀光冷冽,杀气逼人。燕燎锐不可挡的气势就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刀茫,扎地吴亥皮肤生冷刺痛。
    燕燎这回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一瞬间内,吴亥手腕一翻, 握住了袖中短刀,可刀尚未抽出袖口,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压在他身上的燕燎,好好地突然呛出一口血。
    热血溅红了吴亥的衣襟,吴亥凤目倏地睁大。
    惊愣中,吴亥本能趁机弹身欲退,想要拉开自己和燕燎的距离。
    可燕燎完全不在意刚刚那一口郁血。吴亥弹起的那一刻,他的手已经抬起,在唇角狠狠一拭擦掉殷红血迹后,直接攥成了拳,对着吴亥的侧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没带内力,却还是把吴亥打得往后一仰。接着燕燎伸手抓住吴亥的领口,瞪着眼睛,凶狠地把吴亥按在地上,挥拳又要打下来。
    燕燎暴跳如雷,怒火中烧,拼着疯狂翻滚的血气也要把吴亥揍上一顿。
    但燕燎浑身上下的旧伤又已经尽数撕裂,尤其是心口处的那道伤,更像是重新被人划了一刀,疼得燕燎打个哆嗦。
    我杀了你!
    停了手,拳头窒在半空,燕燎向来清昂的声音变得喑哑,痛苦中夹杂着难言的愤懑。
    吴亥凤目睁大,回以燕燎冰冷痛恨的目光:你想杀我想了十年,又到底为什么不真的杀了我!
    吴亥就像一头落入陷阱受了伤的野兽,撕开了温和的表象,将憋了十年的恨意悉数涌出。他反手捉住燕燎的手腕,虽不知为何燕燎动作开始僵硬,还是趁势一脚踹上燕燎的腹部,同时向后疾略三步,暂避其锋芒。
    吴亥退至了熊熊大火的前方,燕燎则被他推到了众兵身前。
    那些兵马立时刻举起了手中刀枪,警惕地摆好姿势对准燕燎的后心,随时准备配合吴亥将人拿下。
    左护军艾好既然听这公子的吩咐,他们被留在这里,当然也听其使唤。
    可吴亥却又怒了,沉声冷笑道:我让你们举刀了吗!我让你们动他了吗!都给我退下!
    谁也没想到彬彬温和的贵公子竟然能爆发出这样四溢的煞气,顿时,这群兵士全都收起了刀枪,得令退出前院,将前院一片场地留给了剑拔弩张的两人。
    司马殷搂着司马愉,姐弟俩站在一角,都被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地合不拢嘴。
    尤其是司马殷,她已经彻底搞不清楚燕王和吴亥究竟是敌是友了。
    这两人太奇怪了,来王府前谈笑风生,看上去关系十分要好,现在却又在全力厮杀
    司马殷只能认为,吴亥果然不单单欺骗了琅琊王府,也欺骗了燕王。看样子,吴亥彻底激怒了燕王。
    可是!?吴亥惹怒了燕王,为什么又要让众兵退下?他明明知道燕王的实力啊,难道说他自诩可以打得过燕王吗?
    还有!?强如燕王,为何暴怒到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对吴亥的怒火,他却好似还在让着吴亥,并不使出全力?
    司马殷本就混乱的脑子融成了一滩浆糊,在一边观望着这两人对峙。
    燕燎把刀插在了地上,他手中握着刀柄,血水自他袖中缓缓滑下,流淌在手背,又顺着刀柄蜿蜒而下,慢慢沾染着雪亮刀身。
    吴亥全神贯注防范着燕燎,自然注意到燕燎诡异地流起了血
    与燕燎拉开距离后,吴亥的理智也逐渐恢复,他收起了阴霾,又披上了那层清冷温润的皮,将目光移到了燕燎的脸上。
    可他心中却在思考,燕燎的伤,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受的。
    因为吴亥一直和燕燎在一起,他甚至看光了燕燎赤着的身体。那身体上只有陈年旧伤,并无新伤,不存在什么打斗导致了伤口撕裂一说。
    至于闯进琅琊王府那会儿,燕燎在与府衙兵士交手时,吴亥就没把眼睛从他身上挪开过,也根本没见到燕燎受伤。
    那么,燕燎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看他先前喷出的一口热血,还像是受了内伤?
    吴亥惊疑不定起来,面对着燕燎眼中比身后火焰还有旺盛的怒火,吴亥心中的怒气已经完全退下去了。
    他和燕燎之间,并非是不死不休的决斗,他对燕燎的报复,也并非在青州琅琊郡。
    比起吴泓景,燕燎才真正是吴亥这些日子担心的变数。
    吴亥心头浮躁,他和燕燎撕破脸,撕的太早了,这样下去,恐会影响长久的计划
    垂眸敛目一瞬,再抬起头来时,吴亥已经彻底静下了心。
    而燕燎,燕燎也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杀意。
    他方才是真的想要杀了吴亥
    深深呼出一口气,燕燎发问:吴亥,你恨透了我吧?
    倒也不是真的发问,更像是明白了。燕燎在这一刻明白了,吴亥是深根蒂固地记恨了自己十年。
    正如自己每一日看到吴亥,都会想到上辈子就是死在他手里一样,吴亥每一日看到自己,想到的,也一定是这辈子自己对他的百般欺辱。
    燕燎忽然觉得,说什么对他好,想什么把他接回身边,都是没有用的。
    说到底,他连吴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都不知道。
    不知道,吴亥早就已经不是他心中以为的,那个软弱又无能的小崽子了。
    吴亥不答,平静注视着也逐渐恢复冷静的燕燎。
    燕燎扯起一丝笑,抬首睨着吴亥,冷声道:吴亥,你听好了,我不曾欠过你。
    是你欠我,你和天,都欠我的!你记住,终有一日,本王要反了这天,再亲手杀了你!
    燕燎说完这句话,又拎起刀,最后狠狠看了一眼吴亥:本王要走,你若是想拦,大可试试,本王不介意毁了你刚到手的兵马!
    说罢,提刀转身就走。
    司马殷看着脸色阴戾到了极致的吴亥,连忙拽起弟弟立刻跟上燕燎的脚步。
    她再搞不清局面,也知道比起冷酷无情的吴亥,愿意救下自己弟弟的燕王,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好人。
    琅琊王府已经付之一炬,吴亥放跑了吴泓景不知要做什么,父王更是不知道被吴泓景藏在了哪里,司马殷断然不敢带着弟弟继续留在这里。
    而吴亥也真的没有让人拦住燕燎,他就这么一直盯着燕燎挺拔的背影,看着燕燎拎着刀,走过前院,一拐弯,最终消失在了视线里。
    所有人都走了,残破不堪的王府前院,最后只剩下吴亥一人。
    背后大火依然噼里啪啦熊熊烧灼着,火舌在夜风里肆虐,时不时发出两声呜呜的叫唤,又很快被木材坠地的重响掩盖住。
    吴亥就站在滚烫的大火前,久立不动。
    等火舌终于要逼到他刺痛的背部时,吴亥才像从什么中醒来一样,往前走了几步。
    可才走了几步又顿住了脚,抬头看着莹莹的满月,吴亥松开了手。
    牢牢紧握的长弓因为突然松手而掉落在了地上,荡起一缕浅灰,又污上了早就不再干净的白裳。
    吴亥缓缓低下了头。
    衣襟处是乌暗的血,他将微微颤抖的手抬起,探进衣襟拿出了一枚白玉扳指。
    不如这样,咱们做个约定吧,往后,只要你戴着这枚扳指,就不用怕我,我脾气再不好,再不高兴,只要看到你手上戴着扳指,就绝不冲你发火。
    白玉扳指在月色下透着薄凉的冷意,捏在吴亥手中。只要吴亥往后一扔,就可以立刻埋进火海,和白狼一样,消失于世。
    吴泓景拼命地迸离了前院,他用尽解数奔逃,以谋一线生机。
    可吴亥的箭矢根本就没有射过来,反而是在老上方的头顶呼啸而过,不知要射向哪里。
    吴泓景却没有心思管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逮到了机会,拼了命地要往外跑。
    没有跑多久,身后传来马蹄阵阵,吴泓景咬牙,心说吴亥果然在戏弄他!
    吴泓景的心快蹦出了嗓子眼,他会死吗?他要死了吗?
    然而,阵阵马蹄在经过吴泓景身边时,却没有停下来,左护军艾好带着两队人,就这么熟视无睹地策马从吴泓景身边经过。
    吴泓景:?
    吴泓景停下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看着艾好往城门方向奔去,他知道了吴亥想做什么。
    吴亥一定是下了令要封城。
    吴泓景面色苍白,吴亥是要封城后再在城里追拿自己吗?心中忽然仓皇而绝望,吴泓景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生机。
    就这么咬牙走着,吴泓景身后突兀传来了一道声音:您是姑苏吴二公子吗?
    第68章 节外生枝
    声音清清冷冷,是个姑娘家。
    吴泓景应声回头, 叫住他的姑娘一身水蓝长裙, 素钗挽发, 看上去像是哪家小姐的丫鬟。
    姑娘福了福身:奴婢小七, 刚从青衣巷回来。
    青衣巷正是吴泓景豪宅所在, 这丫鬟叫住自己,且还从自家豪宅过来,说明她的主子明确要找自己。
    吴泓景站定:你主子是谁?
    自称小七的姑娘轻声道:
    奴婢的主子,是莺飞草长的琦翱姑娘。
    本来姑娘是得了令, 今日要去公子府上伺候, 可也不知怎的了,一入夜,城内又是火又是兵的, 嘈嘈杂杂不说, 公子您更是不在府上,奴婢这是正要回去复命呢。
    吴泓景无语,都这当会儿了,还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命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思想这些旖旎破事。
    吴泓景懒得管了, 转身继续准备跑路。
    这会儿刚要封城,若是能寻个办法趁机蒙混出去便好了。
    吴泓景有的是钱,身后更是姑苏声名,他纵然被吴亥在琅琊郡的手腕惊讶到了, 恨得牙痒又担忧心慌,却还没放弃谋取生机的希望。
    那丫鬟小七却还在问:吴二公子可是要回府了?奴婢可要让琦翱姑娘稍后过去?
    吴泓景头也不回:不用。
    小七点头:既然吴二公子不用姑娘过去了,那奴婢便回去复命了,琦翱姑娘也可去莺莺庄了。
    吴泓景一愣,莺莺庄他知道,琅琊城外一座庄园,温柔乡,销金窟。
    吴泓景挥金如土,千金一掷要花魁琦翱去他府上侍寝,莺飞草长自然把花魁本有的安排都往后推了。
    所以说,原本花魁是要出城的吗?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吴泓景的脑子里冒了出来,也许,他可以利用花魁琦翱,一同混出城?
    不过这是有风险的,因为吴泓景不确定封城后的混乱时间有多久,也不确定凭一个莺飞草长和莺莺庄,能否出城。
    但,比起被关在城里寻找什么机会,这不正是送上门来的一个机会吗?
    慢着。吴泓景叫住小七,他掏出一张数额不小的银票递给小七,笑道:本公子也想见识见识莺莺庄,不如,让琦翱姑娘陪本公子一同去看看?
    小七收了银票,又一福身:自然可以,吴二公子请跟我来吧。
    燕燎提刀离开了琅琊王府,他身形挺拔,气势逼人,吴亥没有出声,一路上也无人敢拦。
    待出了王府,进入对面漆黑小巷,燕燎这才没法再抗住,扶住青墙,又是一口血自唇角溢出。
    他动了杀意。
    真正抱有杀意对吴亥动手,内脏就会如火烧灼,拉扯般的疼。这种程度的痛楚,和往日里小施惩戒般的把人揍一顿是没法比的。
    燕燎对吴亥,一点办法也没有。
    拳头攥得死紧,狠狠往青墙上一砸,暴怒。
    他自问不是输不起的人,可那也要看是如何输,堂堂正正的输,输了便输了,又如何?只要人尚在,就还可再与一战!
    但像这种连动都不能动的比异志怪录里还要奇怪的事,算怎么个一回事?
    燕燎没法甘心接受。
    拭去嘴边血迹,燕燎喘着气又站直了身子。
    司马殷拉着司马愉站在巷外,远远看着情绪暴躁的燕王,终于还是走上前去。
    多谢燕王救下舍弟。司马殷恭恭敬敬地向燕燎抱拳行了一礼感谢。
    小事。燕燎平复着有些絮乱的呼吸,不在意挥手。
    只是,照现在的情形看,吴亥拿下了琅琊郡,司马宗下落不明,吴泓景被放在城中,司马殷独自带着弟弟
    燕燎想了想说:你跟我走吧,我有人可以查出你父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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