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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凰(重生)——流凰千度(82)

    不仅仅想练水军和姑苏抗衡,甚至还想用练成的水军去主动出击姑苏?齐熬以为他已经习惯了燕燎在战事上的自信,可今日还是被吓到了。
    这也就是齐熬,要是脾气粗咧些的大将在,估计都能炸了毛,得站起来吹胡子瞪眼手舞足蹈地大呼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得咆哮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您这是想做什么!
    燕燎挑眉,沉声说:不知山川险阻者不可行军,这可是本王在军中下的命令。先生放心,本王是自信,并非是狂妄自负,既然敢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因为心中有数。
    齐熬不明白了:王上为什么一定要先动姑苏呢?
    燕王并非急于求成的人,他便是要做主动打破僵局的一方,也不
    用做得这么决绝彻底吧。
    王上,退一步讲,就算您练出了和常山营、常风营一样优秀的常水营,主动去打临江四城,也并非易事。齐熬劝道:我知道您征战的本事,知道您用兵的本事,可您这次的决定不单单是我,恐怕其他将臣也不会赞同。
    闻言燕燎轻轻抿起了唇,看起来有几分烦躁:所以,本王才先和先生你商议。
    齐熬:您这是商议吗??
    看看,燕王又不说话了。
    燕王总是这样,动手比动嘴快,有多会做,就有多不会说。
    可燕王不说,齐熬也要把利害再说给他听。齐熬说:何止是山川险阻这些地利,城池关防、驻扎人马等等,这些都是问题,姑苏能稳站一方,绝不会比大安好对付的王上,您这是知难而上。
    就当是知难而上吧,本王要建常水营,人选已经想好了,就交给徐少浊。沉着脸,燕燎缓缓开口:少浊这半年来,在每一场战役里都不要命的厮杀,本王想让他沉一沉性子,操练水兵之事就交给他吧,这便需要你在旁多多帮衬他了。
    齐熬:
    看看,王上已经拿定了主意,没有商量转圜的余地了。
    燕燎眼眸飘忽:本王对姑苏的了解,远比先生想象中的多。
    这想到燕燎奇怪的本能,齐熬沉默了。
    把天下大局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齐熬垂首低言:知难而上也有知难而上的好毕竟,身后总有一头猛虎虎视眈眈,确实令人不安。若是王上可以成功制服姑苏,那这天下也无人能再与您相争了,届时,乱世局面会以最快的速度终结。
    清澄双目坚定下来,齐熬起身揖礼:既然王上决意已做,那,今后的重心,我便优先放在对仗姑苏和营建常水营上了。
    感觉到齐熬情绪的紧绷,燕燎有些烦躁,但燕燎也不能明确告诉齐熬,说本王是重生回来的,你们眼里最难的诸如姑苏城防之类的,对本王来说反而是最小的问题。
    不想让齐熬因此一直牵肠挂肚,怕他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吃喝不香寝食难安,燕燎无奈,叹了口气说:齐熬,生逢乱世,最苦的不是我们这些征战的人,最苦的,是外面流离失所整日担心受怕的百姓。
    他决定告诉齐熬,他为什么会选择先动姑苏。
    齐熬微微一愣。
    本王前些年征战,要兵没兵要钱没钱,所以求的是稳,所以打的是慢。可现在,本王的兵马日益强盛,本王不能光顾着求稳,也要为颠沛流离的百姓着想了。燕燎嘲讽一笑:本来打这天下,就是想让天下人过得好点,若是常年烽火不断,不是糟心吗?
    揉了揉眉心,燕燎眸光暗了下来:不仅如此,本王还忧心一件事。
    齐熬早被燕燎的一
    番话震在当场了,他忍不住把天书拿出来攥在了手里,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目光又散成了迷茫。
    天下大乱,齐熬求的是乱世终止,求的是天下太平。所以他希望效忠一个明君,希望明君有朝一日结束乱世,能给百姓带去平安。他一直这么希望着,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打赢每一场仗上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大安和姑苏,稳妥和冒险,这是一场选择。
    燕王可以选择先对付大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压制大安气焰,将战场挪到中原,在中原和大安、和姑苏,打一场耗时未知但胜率更大的仗。可他选择的是主动迎击姑苏,是先去面对最棘手的敌人。
    燕王选择的是冒险,是走险路,真正是为了百姓着想考虑。
    齐熬开始脸红,从头红到了脖颈,紧紧捏着他的天书,躬身行礼:燕王豁达。
    燕燎完全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齐熬想了多少东西,可是忽然被夸赞了句豁达
    豁达什么呀燕燎嘴角一抽,心说自己哪里豁达了。
    本王也不是没想过先动大安,可是,姑苏那里,本王放不下一个人。
    常年征战会迷住人的眼睛,很多人会失去本心,忘记自己最初想做什么的也大有人在。一开始本王想的是不能输,是一定要赢,要赶紧去到咸安,把狗皇帝腐朽的统治推翻
    可每当我从战场上卸甲回来,包扎我的伤口,看到我身上的刀疤,我就会想到一个人,就会想到他过得日子一定是差劲极了。
    他现在看上去是光鲜亮丽了,可他身上中着毒,在那么残暴的人身边,每一天一定是咬着牙的,是提心吊胆的
    说着说着,燕燎低下了头,清朗的声线变得发沉:
    可能他不觉得难,可能他习惯了。他习惯了身边的人残暴,习惯了提心吊胆,习惯了咬牙隐忍他隐忍了十年,那十年隐忍他说,是我教会他的
    燕燎以为自己在漠北的那十年已经够不是东西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还不是东西!三种毒啊那都是些什么毒!真是给吴泓晟那畜生脸了!
    可吴亥宁愿承受也要留在姑苏,也不回来找自己
    自己也没有办法不管不顾去姑苏找他。
    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在漠北,每一日每一日惦记着身在咸安的父王,焦灼,忧心,烦躁,日不能安。
    可是吴亥跟父王的情况又不尽然相同因为这辈子,归根结底,好像是自己把吴亥变成这副模样的。
    燕燎:
    毫无理智的迁怒报复,十年里把一个孩子苛待得几近疯癫,折磨地他不怕毒不怕疼,比任何一个人都有骨气,比任何一个人都更狠厉,可以在任何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身边生存下去。
    是的,如今燕燎依然不知道吴亥的每一句话是真还是
    假,不知道他的深情款款是发自内心还是另有所图。
    可是燕燎再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因为这一切,都是这辈子的燕燎自己造成的。
    在汝南沙场上滚石坠落后,在那一天收到姑苏的回音后,燕燎逐渐开始明白了。
    他明白了,却又发现,覆水难收。
    看着长案上的手紧紧攥成拳,手背上绷起青筋,齐熬面上全是惊诧,他小心开口唤道:王上?
    被人打断了念想,燕燎惊醒。
    放开了不知不觉攥起的拳头,燕燎抬起头,对着满目惊诧的齐熬说:我有惦记的人,那我的将臣也会有,我的军队也会有每个人都惦记他们的亲人,这些人,都是黎民百姓,是天下苍生。
    该等的时候,本王会等,现在本王的势力雄厚了,那本王便不等了,不如豪赌一场,知难而上,早日结束战乱,想必,这才是人心所向。
    齐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燕燎口中惦记的人是谁,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能带给另一个人这么多的想法,甚至还能从一个人的身上联想到天下苍生?
    齐熬捏着天书,觉得手指与天书相连的那处,热的几乎发烫。
    齐熬想到了老师龙无且曾经说过的话。
    龙无且曾经问他:你知道,风后传人为何要大爱无私吗?唯有无私,唯有撇去私情,才能成就大爱。齐熬,你可以做到吗?
    老师我觉得不对。
    我觉得,私情也是可以成就大爱的。
    天书被指印攥地几乎发皱,齐熬红着脸垂下眼,沉沉闷闷地,对燕燎拱手:握奇之术当为天下苍生,能与君相逢,是齐熬之幸事。
    第92章 旱鸭水军
    燕开始在陈地打造水师, 军舰物资, 水兵操练,这背后花销巨大, 青州和冀州的金银物资,源源不断地向豫州汝南运转。
    常水营逐渐步入正轨后,青州和冀州的官民都很激动。他们信赖燕王, 敬仰爱戴燕王,盼望着燕王的兵马与日渐丰,可以早日结束乱世,问鼎天下。
    冀州府衙里,理清财政的薛生把所有公章递交给了徐少清。
    薛生高兴道:都亏了徐大人, 在冀州行府兵制,兵农相合的这政策, 可是给远在豫州的王上帮了老大忙呢。
    徐少清一本一本阅览着公章, 笑了笑没有答话。
    薛生好不容易忙完了, 心情舒畅,停不下来就想和徐少清多说几句,看到徐少清年轻有为的, 不禁赞叹道:徐大人一门都是能干的啊,您主文,徐将军主武, 等将来王上功成,你们兄弟俩,那可是功不可没!
    徐少清淡笑:薛大人说的什么话, 这不是分内的事吗。
    是啊,是分内的事没错,可咱们当官的,替谁当不是分内事?以前跟在朱庸手下,和现在跟着您,那能一样吗?
    眼看着冀州一天比一天好,我这心里,高兴!哦对了,徐大人您知道吗,如今这外面,家家百姓都跟过年似的,这一切啊,不仅仅是王上圣明,也是大人您能干!薛生乐呵呵的:百姓们都在说,逢年过节他们都替您求佛拜神呢,说是要神佛保佑您,希望您身体平安,可以一辈子造福冀州呢。
    薛生觉得,做官做到这份上,那可真是太值得骄傲了!
    谁想徐少清翻阅公章的速度却慢了下来,垂下眼睑,呐呐道:一辈子造福冀州吗
    薛生毫无所觉,依然夸夸其谈:要我说啊,还是老都尉好,教出来的两个儿子,文武双全的,将来徐大人您文守冀州,徐将军武保朝廷,没准还能封王哎呀,九泉之下,徐老也能瞑目了!
    徐少清抬头,面无表情看着薛生,合上了正在批阅的公章。
    姑苏王宫,一群文武陆陆续续从御书房往外走。
    文武们面色都不太好,青黑交替,走得近的几个大臣,摇头叹气随口聊着。
    哎你们说这是什么事啊,把圣上气的,听说杀了好几个宫女,这晌午的,还要再把我们拉过来骂一通!圣上的脾气怎么越来越
    嘘,你不要命了吗?宫中四处都是耳目!
    诸位大人别急,良王不是从蓟州回来了吗,这良王啊,有他在的地方,下官就没见哪位将军打过败仗,要下官说这燕能如此猖狂,是因为良王在收拾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去收拾他们而已!
    难讲咱们和燕正面交锋的战事,打了也快有十几场了吧?这打的看把那燕王自得
    的,还建了水军!水军啊!他想干什么?冲过来打我们吗?
    噗旱鸭子倒腾水军,这不是东施效颦吗,王大人莫要当真诸位快看!良王殿下来了!
    见到长身玉立的白裳青年自回廊一角拐过,正向御书房方向走来,几个大臣也不瞎谈了,都快步迎了上去。
    王大人堆着笑,对着华贵的亲王行了一礼:良王殿下辛苦,下官听闻,您近来又为圣上拿下了不少郡县啊!
    吴亥温和一笑:只是郡县,算不得什么。
    李大人忙点头:看王大人这没出息的,打下蓟州都是殿下的功劳,如今几个郡县对殿下来说算什么!
    对了殿下,您近来不在姑苏,怕是不知道,燕王那边不是在建什么水军营吗已经建成了,还有咱们最近和燕的几场战事不太漂亮圣心最近不悦啊
    水军漠北人花小半年时间建的水军么吴亥听了露出笑意,没再往下讲。
    众人相视看看,李大人的眼睛里都是:你们看,我说了吧,旱鸭子!东施效颦!
    闲谈了几句,吴亥不再和这些人多说,告别道:诸位大人慢聊,圣上还在等我。
    几位大人立刻都躬身:殿下快去吧,是下官几个唠叨了。
    看着芝兰玉树般的亲王走远了,王大人忍不住说:真是可惜这样的谈吐气质,这样的贤良才德,若是嫡子,若是能坐上
    李大人一把捂住了王大人的嘴:你真不要命的吗!
    姑苏王吴泓晟生性多疑,从前虽然贵为世子,可是知晓些宫闱秘闻的人大抵心里都有些打鼓老王上不应该薨逝的那么早吧
    且吴泓晟虽然贪好美色,后宫有美色无数,但他既不封后,也不要子嗣还不许文武百官提想来是正值当年,傲慢多疑到连子嗣也不想要吗?
    李大人寒声:这种事,慎言!
    吴亥进到御书房,见吴泓晟已经把装着解药的小瓷瓶准备好了,小瓷瓶被放在金盘上,托于老太监手里。
    行完礼,吴亥的目光投向了小瓷瓶,深幽目光紧盯着,但很快又移开,看向金玉座上的吴泓晟,正好,和吴泓晟碰了个正着。
    吴泓晟笑了两声:亥弟别急。
    吴亥微笑:臣不急,这次您交待的事,是臣拖沓了,差点没赶在一个月内回来,幸好,到底是赶上了。
    吴泓晟:亥弟把朕交待的事办的很好。
    吴泓晟这次交给吴亥的事,确实不棘手难办,之所以他要交给吴亥,只不过又是对吴亥的一个考验。
    吴泓晟让吴亥去扫平动荡,而吴亥
    吴亥将原本简单的平乱变得棘手了,他不单单是扫平了明面上的动荡,还将后患一并清除,真正做到了万无一失才回来,这才差点误了毒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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