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重生之昏君 > 重生之昏君
错误举报

>重生之昏君——时不待我(5)

    回到宫里,齐君慕招呼齐君灼坐在榻上喝热茶。他这榻前烧着银炭,不多久人就暖和起来了。
    皇帝望着眉眼严肃的齐君灼有些无奈道:我让你来宫里喝茶,你这表情看着像是来受罪的。
    齐君灼立刻站起身:皇兄恕罪。
    齐君慕也真是无奈了,他苦笑让人坐下着:你这样显得我这个皇帝做的孤寡的很。兄弟亲友之间都是君臣之礼,可不就显得距离深远。
    齐君灼抿了抿嘴:皇兄对臣弟的爱护,臣弟心里明白。只是臣弟不能仗着皇兄的宠爱,就忘了身为臣子应有的本分。
    齐君慕叹息,齐君灼这拧巴的性子,上辈子他临死前都没有掰过来。当时,齐君灼在西境打仗失踪,他派人前去寻找。
    结果人没找到,他就死了。
    现在想想,自己之所以能被温婉气成那样,除了被人下药,还有就是听闻齐君灼失踪后他一直心绪不稳,被温婉那么一气,怒急攻心,人也就不行了。
    齐君灼看皇帝在失神,脸上神色既悲又怒,他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喊了一声皇兄。
    齐君慕抬眼,神色收敛道:你觉得沈念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辈子两人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齐君灼自幼爱兵法一心想要去边关打仗,同沈念请教了不少,沈念也维护过齐君灼。
    齐君灼闷声闷气道:臣弟也是今日才见沈小侯爷第一眼,人长得还行品性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他不受母亲喜欢。
    人人都知道,在沈念六岁时,沈奕把人给带去边关,京城留下沈老夫人、妻子文氏和幼子沈清。这期间沈念从未回过京城,据说是文氏溺爱幼子,对长子漠不关心之故。
    后来齐君慕觉得这哪里是不喜欢,文氏对沈念简直是厌恶。以至于最后沈家母子后来关系挺僵硬的,看着跟有仇似的。等沈念离京时,连爵位都不要了,沈家那侯府的宅子他便给收回了。
    沈母同她那幼子沈清也就成了普通人。
    现在想想,这沈家的家事也挺有趣的。
    我觉得他人挺有意思的,帮我盯着他点。齐君慕抬眸笑了笑道。
    齐君灼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多问,直接应了声。
    齐君慕这才主动转移了话题,说起齐君灼那王府的事,细致的瑾亲王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与此同时,仁寿宫,太后自然听闻齐君灼又被皇帝召见了。最近为了那个瑾亲王府,齐君慕是三天两头赏赐东西,据说府上的一草一木齐君慕都要过问。
    这事弄得太后心里很不舒服,她憋屈了十几年才有现在的地位,齐君灼倒好,皇帝的宠护可称得上大齐独一份,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比不过。
    现在听闻此事,她翘起指甲眉眼淡淡:皇上自幼性子就倔的很,认定一个人就敞开了心亲近,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以前时这样,现在成了皇帝还是这样,也不知这性子到底像谁。
    如燕笑道:太后,咱们这皇上性子温厚,就怕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太后拿眼瞅了瞅她,如燕背后一凉,只觉得身上冷汗瞬出,她忙跪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慌张道:太后恕罪,奴婢都是胡言乱语的,皇上英明睿智,寻常人就是多看一眼都不敢,更何况起异心呢。
    太后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这么说也是为了皇上好。他刚坐上那个位置,帝位不稳,现如今对兄弟又这般厚此薄彼,怕是要遭人闲话的。
    如燕道:太后英明。
    太后不轻不重的嗯了声:我英明什么,皇上有自己的主意,大雪天还往外跑,也不怕冻着了。算了,你派人找左相,让他来一趟。有些话我不方便多说,左相开口比较好。
    如燕应下,这才起身。
    等如燕走后,房内只剩下太后一人时,她轻哼了声:兄弟,一个连婢女都不如的人生下的儿子,也不知道是皇上哪门子的兄弟。
    仁寿宫的这些事齐君慕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这是两辈子总结出来的最好的道理。
    而后几天京城最值得讨论的便是沈奕的葬礼。
    沈奕埋葬的地方是齐君慕选的,他身份是侯爷,葬地也不是寻常地方。齐君慕选的离景帝皇陵不远处,可以让沈奕这个护国之臣死后也能继续护着景帝英魂。
    沈奕下葬那天,齐君慕写了篇哀辞人没有前去。
    翌日,沈念被母亲沈文氏以不孝之名罚跪在镇北侯府这事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齐君慕在宫里也听说了,便问阮吉庆,有人说镇北侯世子不孝,那是如何不孝的?
    阮吉庆皱着好看的眉毛道:据说沈夫人是气小侯爷没能在战场上护着老侯爷,这才有所责罚。
    齐君慕气的都乐了,上辈子可没有这出,这沈文氏到底有多厌恶沈念,才这么败坏他的名声。现在沈念是他看上的人,沈文氏的手有些过了。
    于是齐君慕冷笑道:这事儿既然这么有趣,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阮吉庆心惊:啊,皇上,你要出宫?奴才这就让人准备。
    齐君慕道:不用,就咱们两个就是。人多,还有什么意思。
    阮吉庆的脸苦了,皇帝出宫可不是一件小事,各种保护工作都要提前做好准备。现在皇帝这想一出要做一出的,要被太后知道了,他半颗脑袋就没了。
    第6章
    阮吉庆那浮在脸上明晃晃的担心,齐君慕看的清楚,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阮吉庆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又怕太后问罪,这也是人之常情。齐君慕之所以还能容忍他,是因为阮吉庆除了爱吃,人还算忠心。
    上辈子他中风后第二天,那些太监和宫女就毫不掩饰的就在他身边大声逼逼,说阮吉庆被人摁着在谋害皇帝的罪状上摁了手印,最后又被人摁着投湖溺水了。
    想到阮吉庆的命运,齐君慕心有戚戚然,他们主仆二人死的都挺难看的。
    齐君慕现在是说一不二不能受反驳的性子,说出宫便拿了令牌混出宫了。这宫里大部分人都认识阮吉庆,可见过皇帝的可不算多。
    出武门时,守门的禁卫看到马车上的阮吉庆和穿着近卫衣衫的齐君慕,觉得眼生便询问了几句,听阮吉庆说是奉皇命出宫办事心下虽然有些古怪,再检查了令牌后便放人出去了。
    齐君慕既然说着要看沈家的稀奇事,也没做样子,便直奔镇北侯府而去。
    这时武门放齐君慕出宫的侍卫脑子灵光一闪,他拉着旁边同僚的手有些急切道:你说皇帝跟前伺候的还有谁比阮公公得宠?
    这侍卫名叫胡泽,在景帝病故后走了老英王的门路进宫的。
    那同僚名王俊,他一脸莫名其妙:皇上跟前不就阮公公最大吗,宫里的皇后见了他都要给三分颜面,除了他哪里还有别谁?
    胡泽脸色一白,他道:坏了。他刚才就纳闷,这宫里哪个侍卫脸这么大能让阮吉庆那么恭敬的护着。
    王俊有些郁闷,胡泽本想告诉他跟着阮吉庆离宫的可能是皇帝。转念又想,这事要是声张起来,皇帝万一在宫外出事,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于是他认下心中的慌乱,苦笑了下道:我就想着刚才盘问了阮公公,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在心上。
    王俊想了下道:咱们和这阮公公也见不上,据说是个好相处的,你也别想太多了。
    胡泽笑了下,片刻后他捂着肚子脸色难看道:我这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方便一下,兄弟你这先给好好守着。
    王俊挥手无奈道:你这去吧去吧。
    胡泽在执勤薄子上写好了事由,找人顶上便一溜烟离开,准备见他们头领。
    王俊望着他的背影,眼睛微转,也寻了借口找人顶班,自己则去了太后的仁寿宫。
    而那厢,齐君慕到了镇北侯府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门前的沈念。
    沈念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任由经过的人指指点点。
    齐君慕下了马车哼笑一声道:这镇北侯府的世子是犯了什么错,需要跪在这门前?
    沈念回京前对母亲文氏还存了几分幻想,现在这一跪是半分都没有了。他自幼在边关,也不在乎名声。心里只道经过这一遭,他和文氏之间就再也没有母子之情。
    沈念心里有着种种大逆不道的念头,乍然听到齐君慕的声音,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回眸一看,还真是穿了便衣出了宫的齐君慕。
    看到皇帝除了个身量薄弱的内监就没有别谁了,沈念忙站起身走到齐君慕跟前,想要行礼又觉得人多眼杂生生止住了,他望着齐君慕抿嘴道:皇三爷怎么独自出府了,身边都没有个人护着。
    阮吉庆: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在沈念眼中,他这么一大个人好像不存在似的。
    念在沈小侯爷同他一样都是关心皇上,这事他就不追究了。他现在就想着沈念能把皇帝给劝回宫,这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皇帝出事,他就是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可惜沈念没看他,也不是他心里的蛔虫。那镇北侯府的门房看到沈念没有经过夫人允许就站起了身,他忙回去打小报告去了。
    齐君慕看到这情况,眼底满是讥诮:沈世子虽还未继承侯爵,这世子之位到底是皇上亲封的,今日出了这么有趣的事,朕我在府上听到觉得有趣的紧,自然也想着出来瞧瞧热闹。到底怎么回事?
    沈念看得出齐君慕这是特意前来给他做主的,他虽想不通皇帝为什么对他示好,但这并不妨碍他顺着皇帝这个杆子往上爬。
    只见沈念脸上满是愁苦,语气凋零:三爷有所不知,这都是我的错,母亲气我在战场上没能护着父亲,又在边关守灵七日耽搁了回程的时间,母亲心下气恼便罚我跪在此处反省也是应当。
    齐君慕很满意沈念这态度,他觉得两人日后之间的合作肯定很美满。
    于是他冷笑道:你这母亲倒好生奇怪,你年纪轻轻失去父亲,又在北境受苦受难,她不心疼也就罢了竟还这般责备。战场上刀剑无眼,沈侯爷为国为民捐躯北境,怎么到了你母亲嘴里就是你的不是了,难不成你替沈侯爷死了,她才觉得高兴?按照你母亲这逻辑,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要子替父,那当今圣上是不是也要替先皇受死?
    沈念:本是说他家的事,怎么到最后变成了皇家的事?关键是这皇帝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说自己都这么狠毒。
    四周的人本来就觉得这事文氏做的莫名其妙,现在听了齐君慕这一番话,只觉得话糙理不糙,最关键的是这人胆子还挺大,都敢拿皇上做比。
    肯定是那种敢于直言有骨气的书生,不过对上这种人,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的,怎么能让新皇代替景帝驾鹤西归呢。
    景帝还是留着在下面折腾吧。
    于是有人说齐君慕大不敬,更多的却是表示沈念的母亲文氏做的有些过分了。
    文氏听了门房的回报,派小厮来看情况时,恰好听到这些。
    那小厮平日里在文氏跟前很得脸,性子傲慢,又惯会仗势欺人,即便是沈念他也不放在心上,只见他走下台阶看向四周的人不屑道:你们胡说什么,这是我们镇北侯府的事,镇北侯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们对嘴,命还想不想要了。
    齐君慕觉得这话挺遭人恨的,这小厮很会给沈家拉仇恨,等哪天镇北侯府倒了,落井下石者肯定不在少数。
    看到很多人不吱声,小厮有些得意又恶狠狠的望着眉眼不耐的齐君慕:你又是什么人,竟敢编排我们侯府夫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等齐君慕有所表示,沈念上前一脚把他踢到在地上。这一脚有些重,那小厮摔在地上嗷叫了半天都没站起身。
    他怒视着沈念,爬起来去告状去了。
    沈念看都没看他,恭敬的对着齐君慕道:三爷恕罪,这人太过嘴贱我回头收拾就是,免得脏了您的耳朵。
    齐君慕眯眼诚恳建议道:沈世子,我自打生下来,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下人教训,你们侯府好教养。我本来觉得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还想着去你府上坐坐,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我看你回去好好整顿整顿你这侯府吧,免得脏了我的眼污了我的耳朵。
    沈念更加恭敬:是。
    齐君慕转身坐上了马车。
    直到他的马车离开,沈念才转身回侯府。
    他走进门,有小厮说文氏要见他,沈念心底冷笑了下,便朝文氏所居住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那小厮正在地上跪着,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可怜极了。沈念还没开口,坐在柔软软塌上的文氏便拿着装有滚烫热茶的茶杯朝他头上扔。
    沈念想都没想便错身躲开,杯子同水一起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地上泛起气白气。
    文氏穿着淡色衣服,眉眼间沟壑很深,满是戾气,她因沈念的躲避动作气的脸都红了。
    随后她捂着心口像是要喘不过来气,哭诉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敢忤逆母亲的逆子,我让你跪着给你父亲请罪没让你起身,你竟然还敢回府。你给回去我跪下。
    沈念看着脸色扭曲的母亲,在他仅有的记忆中,他的母亲每次见了他都是这样的表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沈念看了那么会儿,突然笑了。在他母亲眼中,从来只有弟弟沈清。
    六岁那年,沈清把他推到池中,她还是责备是自己的错,说他不该和弟弟争闹。
    祖母知道这事后,骂她疯了,而后把她软禁起来,又写信给边关的沈奕。
    沈奕回京述职时,把他直接给带走。
    那时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母亲才不喜欢。
    后来沈奕告诉他,这根本不是他的错。文氏不喜欢他,他就算是把天上的星星捧来,她还是不喜欢。他想了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今天他听话的话跪在门前,除了内心还有那么点在意,更多的是想看看京城各方的反应。
    也为日后母子间有什么闹腾做准备。
    现在有皇帝有意撑腰,他自然用不着委屈自己。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皇帝愿意让他扯虎皮,他接着这份恩情就是了。
    反正日后如果皇帝让他做的事太过分,他也不会做的。
    于是在文氏还想借题发挥时,沈念抬眸冷笑:母亲刚才不在,大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您可知刚才让我起身回府的人是谁?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