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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不想[穿书]——冬日下的暖猫(67)

    云诩慢慢扳开风长安扯着他衣领的手指,从小指往大拇指扳:刚才经过了。
    刚才不算!
    其实,没必要,迟早会死的。魔修,修仙界容不下,从来融不下。
    因为融不下,所以你就要去死?风长安的手彻底被对方扳开,心中怒火更盛,气得声音都在颤抖,这天地下入魔的不止你一个,那么多魔修,是不是都要学你去死,不活了?
    云诩半磕下眼睛,很是疲倦的靠着树滑坐在地上,然后低垂下头,用手捶打疼痛的太阳穴,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半响,他勉强笑道:对,不活了。
    风长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意义。
    冷雨磅礴,朦胧的宫灯下缠着一群傻蛾子,直楞楞往宫灯里头撞,撞到蜡烛上,烧去翅膀,烫得伤痕累累,才善罢甘休。
    浑浊的泥水从坟头淌下,闪电随着惊雷撕裂苍穹时,照亮地面对持的两人。
    云诩已经抬起头,他屈着腿,双手无力的打在膝盖上,面迎着瓢泼大雨,遥望泥水流淌的坟头。
    雨水刮到眼睛里,刺得他眼睛痛,眼神空洞的盯着坟头,云诩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声音嘶哑道:
    你走吧,离得越远越好。反正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顺眼,干脆都不见,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师尊,你觉得呢?
    风长安握紧拳,转身就走。
    云诩见状,笑了声,闭上眼睛,往后一仰,靠在树上。
    头上冷雨再次毫无征兆的停歇,噼里啪啦砸在伞面,声音噪杂而轻快。
    云诩缓缓睁开眼,看见风长安摇了摇头,然后颇为认真的半蹲下,用打湿了的衣袖擦了擦他额角的泥巴。
    理智临近崩溃,云诩有些失控,一把抓住他手,你为什么还不走,我讨厌你!
    我不讨厌你。
    云诩:那又怎样?我站在这里,已经能看到终点,命运早就注定好了,而我不过是一枚棋子,除了老老实实走到终点,没有别的路可走。
    风长安笑道:张开手,看看你手上是什么?
    什么?
    风长安在他手心轻轻写出一个字一一命。
    云诩仔仔细细看着掌心,蹙眉:命?
    我不信命,从来不信。风长安道。
    云诩嗤笑一声:那是你,不是我。
    你记住了,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掌间,从来不由天。世人都说命由天定,可事实却是,三分天注定,七分在人为。七成几率还不够你逆袭吗?你至于废物成这样?
    我
    你只管往前走,不要回头,时间会证明一切。风长安将他手指合拢在掌心,轻声道,假如说时间也不能证明,还有我,我给你证明。
    心跳加速,云诩愣住,他呆呆的看着风长安,缓缓抽出被风长安抓住的右手,将所有不适都强行压制在体内。
    可他体内魔气本就强大,没一会儿就彻底压倒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
    云诩闭上眼,眉头皱成川字,死死压制痛苦,手背、额角青筋暴跳。
    风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食指抵在他额头,磅礴的水系灵力输入他体内,勉强让他恢复点理智。
    大概是水系灵力太温和,让他产生了依赖,在风长安收手后,他还迷迷糊糊的蹭了上来,双臂环住风长安腰身。
    风长安单手打着伞,本欲推开,但见他眉头舒展,有点犹豫。就在他犹豫时,云诩得寸进尺,偏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怎么还是爱咬人?吸血鬼吗?
    风长安轻嘶了声,单手推了推云诩脑袋,把云诩推醒了。猩红的眼看了看风长安,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云诩视线下移,目光落在白瓷肌肤上那摸嫣红,喉结小幅度的滚动了一下。
    风长安:清醒了就起来,别抱着,成什么样唔?
    瞳孔微缩,风长安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鼻息交缠,与人靠的太近,云诩身上的幽香撞进风长安心头,在心尖打转。
    唇、齿、相依,强、势掠、夺,风长安感觉一股热气腾到他脸上,带着冷雨的睫毛颤了两下,风长安伸手猛地要推开云诩。
    你在干什么!
    手刚碰到云诩肩上,就被对方一把擒住,磋磨的更狠。风长安又羞又气,不知所措的举着伞僵硬在原地,任人宰割。
    心狂跳,明明周围雨声浩大,风长安却没怎么听到雨声,入耳的尽是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声。
    直至云诩尝够甜头,主动退下强势侵、占,他才回过神。
    扭头轻轻喘、息,风长安瓷白的脸上红霞未消,他咬了咬唇,感觉上面还残留着对方的气息,顿时觉得颜面无存,转头怒斥:混混账!
    第102章 辞行
    云诩紧紧扣着风长安的手, 闻言, 弯起眼睛, 轻轻点头。
    即使知道对方神志不清,但承认自己是混账的操作风长安还是第一次见。本想发怒的心被浇灭, 风长安看了看对方胸口那道对穿的剑伤,语气平静。
    好了,不许再闹,放手。
    风长安试图甩开云诩扣着他的手,但没甩开, 反而刺激的对方扣得更紧, 整个人都被拉进他怀里, 死死扣住, 力气之大,仿佛要把人揉碎入骨。
    你想甩了我是不是?云诩低下头,看着在他怀中挣扎着想脱离他控制的人,猩红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
    风长安挣扎着想退回原初的动作一顿,察觉到云诩声音里的杀意。
    你不是说, 你不讨厌我吗?为什么现在想甩开我?为什么?
    风长安被他强行按在怀里, 有些喘不过气:先放开
    放开?然后呢?让你像以前一样把我甩了?云诩伏在风长安耳边,低低的笑, 你别想了, 我就是杀了你, 拉着你一起死, 也不会让你甩了我。
    背后惊起毛骨悚然的寒意, 风长安轻、喘了两声:不甩。
    涌上心头的窒息感让风长安连伞都拿不稳,跌落在地。又喘了几口气,风长安想利用这只手,反手扳开按在自己腰背上的手,以获取自由。
    你看看你,嘴上永远说着不会,实际做的永远和你说的对不上。比如现在。
    冷雨没了伞的遮挡,径直落在两人身上。云诩狞笑,扣住风长安腰背的手一把按住风长安企图扳开自己的手,接着说,不过,我向来听你的话,自然满足你。
    风长安因为窒息,脑袋嗡嗡响,在云诩放开的瞬间,立刻退后,重新获得新鲜空气。
    静默良久,云诩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笑容薄凉:早让你离开,你不离开。
    风长安已经喘过气来,理了理思路,回答道: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不讨厌你。
    云诩扯着嘴角,露出个讽刺的表情:你以为我会信?
    没想甩。风长安自顾自说。
    云诩呵呵冷笑:你分明想甩。
    言行虽不一致,可我从来没有失信。
    是啊,你不会失信。云诩思绪混乱,想着风长安除夕的不辞而别,越想越气,气得失去理智,你只悄无声息的消失!除夕当晚,说不见就不见,说没了就没了!世上的人,没人比你更会玩失踪!
    说实话,风长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除夕当晚是怎么死的,若要向云诩解释为什么死,自然无从解释。
    总不能以忘记二十年的记忆来解释吧?
    风长安哽咽住,定定的看着云诩几近失控的样子。
    吼完,云诩总算控制住情绪,及时勒马,没有在悬崖边上跌落。他放开扣住风长安的手,双臂环住风长安,脑袋埋在风长安脖颈间,咬着牙,带着哭腔乞求。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只剩你了,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心头无声无息落在一枚针,不重,却扎得人生疼。
    风长安仰头看了看黑黝黝的雨幕,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瞌眼轻声道:不丢,丢谁都不丢你。
    永远?
    风长安沉默了一会,在云诩突然抱紧时,伸手回抱住云诩,什么话也没说。
    半刻钟后,一直耐心等待风长安两人离开的黑衣人从暗处转出来,顶着倾盆大雨,直勾勾看着不断淌泥水的土堆。
    看了会,黑衣人抽出鱼竿,鱼竿钩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快速窜到坟堆里,从中勾出一具连骨头都有些腐烂的尸骨。
    目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具尸骨,黑衣人看向风长安两人原本争执的地方,啧啧两声,什么师徒情深,全是见不得光的禁恋。
    说完这句话,黑衣人眼睛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师徒禁恋爆出去,恐怕不用我动手,就能毁了他们吧?提着尸骨往回走,边走边笑,哈哈哈哈哈哈,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风长安刚安置好云诩,暮山老祖就来了,他闭关出来,察觉到栽在盆景里的树萎靡不振,自然猜测到子皈这头出事了。
    可万万不料,进门第一眼就看到空怀。
    暮山老祖站在原地,打量风长安许久,确定是空怀本人,这才展露笑容,防范的锋芒尽敛。
    空怀,欢迎回来。
    风长安行礼:拜见老祖。行完礼,风长安不解道,老祖不好奇为什么我没死?
    暮山老祖笑着指了指内室:子皈总说你没死,我自然也跟着觉得没死。
    拍了拍风长安的肩膀,清韵宗永远给你留着一席之地,有什么需要,去找宗主。嗯,你认识的,宗主是你师侄一一南泽。
    风长安自然知道宗主是谁,但他没有承认自己知道。两人浅聊了会,暮山老祖转身打算离开。
    老祖,你是来看子风长安顿了下,子皈的吧?这边请。
    不了。你会解决好的,用不着我。
    目送暮山老祖离开,风长安朝内室看了一眼,见云诩并未醒过来,推门而出,走到庭前捣药。
    081等了许久,一直等不到宿主质问,等的七上八下,实在忍不住了。
    宿主,你就不再问本系统为什么删记忆或约定什么的?
    风长安捣药的动作缓慢而细致,闻言,平静到让人觉得可怕:第一次,我问,你没有回答。第二次我再问,如果你回答了,百分之八九十是瞎编乱造的,不是吗?
    081语塞,它确实有这个想法,胡编乱造百分之八九十内容。
    所以,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换取一些假消息?
    风长安将最后一味药置入石钵,细细捣碎,然后开始熬药。081看着他的动作,酸溜溜道:你总是把他放心上。说完这句话,081切断和风长安的联系,自动关机。
    别走
    别走
    额头冒出冷汗,云诩从噩梦中惊醒,他坐在床头,意识还没全部回到现实。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云诩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宗内。
    谁送自己回来的?
    云诩狠命揉了揉太阳穴,记忆有些模糊。
    门被人推开,有人轻轻踏入房间,随着此人踏入房间的同时,一股浓郁的药味朝鼻翼间袭来。
    云诩顿时皱起眉,神经被发苦的药味刺激的直跳,火石电光间,记忆清晰起来,他终于反应过来是谁送他回的宗。
    风长安将药放在桌面,没听到室内有动静,想来应当是没醒。从袖中取出张工工整整对折成两半的纸,风长安把纸压在玉玉碗底,转身就走。
    推开门,自觉不妥,风长安又收了回来。还没重新放回袖中,就被人盯住了。
    云诩穿着雪白中衣,站在内室门口,脸色阴沉的盯着他手里的纸。
    不用猜,云诩也知道风长安那张纸上写得什么。
    要走么?云诩尽力克制着怒火,压低了声音。
    风长安淡定自若的把纸放还好:醒了?过来喝药。
    不要岔开话题。是要走吗?为什么?
    趁热喝,凉了更苦。风长安没有做任何解释,指了指桌子上的药,转身就走。
    师尊!
    风长安开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云诩。云诩眼眶泛红,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睛又开始泛红,他声音低沉暗哑的重复道:你要走吗?为什么?
    风长安往上看了看房梁,平视云诩,冷声道:你平时就不爱喝药,怎么,今天也不喝?不喝可以,以后也不许喝,更不许拿我岔开话题。
    是你在岔开话题,还是我在岔开话题,师尊,你心里有数。
    赶紧喝。风长安丢下这么一句话,开门就走。
    云诩站在内室门口,满脸阴霾的注视他的背影,最后冷笑了两声。
    没走两步,风长安眼前景物极速倒退,下一秒,直接被什么东西摔在内室床上。被摔在床上的刹那,风长安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一一瑶光。
    回答我的问题。云诩单腿跪在床沿,目光灼灼的看着风长安。
    风长安双手被瑶光绑住,他用胳膊撑着坐起,蹙眉冷声道:云诩,你在发什么疯,松开。
    你不敢回答是不是?也是,你压根就在骗我,根本没想过留下来,一心想甩了我。
    风长安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这一丝慌乱被云诩捕捉到,气得本还怀揣着师尊不可能骗自己的云诩差点失去理智,默念清心诀稳住神智。
    云诩附身将风长安整个人罩在身下,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伪装的很好?我比你更了解你自身,你一撒谎,就喜欢仰头,思考怎么骗人。
    风长安仰了两次头,一次是在回复云诩不会丢他时,云诩清清楚楚看见他仰头看雨幕。
    还有一次是方才,风长安仰完头就呵斥云诩不爱喝药,叫云诩不要岔开话题,老老实实喝药。
    风长安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些细节方面出了纰漏,他目光躲闪,扭头避开云诩的质问,含糊其词:听不懂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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