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熊猫刑侦队 > 熊猫刑侦队
错误举报

>熊猫刑侦队——萧纯(30)

    俞任杰嗯了一声:是保罗.布里顿解决的案子,当时没有那么多监控,是通过多次向犯人汇款,通过追踪提款地点将人给抓住的。
    郝晋阳早就忘了案件的细节,此时心虚的说了一连串的对字:犯人其实就是要钱,为了钱下毒的。
    俞任杰点头:那个案件的话,钱确实是犯罪的主要诱因,当然,和警方玩猫鼠游戏的心理也是一方面原因,总有人闲来无事喜欢挑战一下权威嘛我们回归主题,你怎么看这次的案件呢?
    郝晋阳挠了挠头道:这次凶手也是为了钱?但他立马否决了这个猜想:但那个什么海燕食品店只是个小店,恐怕没什么钱,真要敲一笔的话,还不如找些大企业,或者直接去找马云的麻烦还差不多。
    俞任杰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或许他想和警方玩猫鼠游戏!
    老鼠有来找猫么?
    没有至今为止没有人收到任何消息那么他一定不是为了想出名,也不是想挑战什么郝晋阳分析道:现在媒体这么发达,每个人都有微博微信了,想闹出点什么真的不难,但他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他和故事里的犯人完全不同。他想了想又补充:可能是打击报复吧,和前段时间的绿茶饮料投毒案一样,专门报复社会。
    郝晋阳说的是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投毒案,一名男子为报复社会,用针筒向街道的几家便利店内的纸包装绿茶饮料投毒,致使三死七伤。当地警方连夜查案,通过便利店的摄像头记录的影像,在三天内抓获了犯罪嫌疑人邓某,邓某承认犯罪动机为报复社会。当然这些细节只在警方内部流传,真正面对公众要在案情整理完毕后了,现警方只对外报道抓住了嫌犯。
    这案子这么出名倒不是因为死伤人数较高的关系,而是因为网络上散布着的各种谣言。其中流传最为广泛的版本为,投毒的是绿茶工厂的工人,向一整个批次的绿茶随机下毒,而该批次绿茶已经卖到了全国各地,在各大超市便利店开架销售。一时间人心惶惶,绿茶的全国销量大大消减,股票跟着狂跌,一夜时间市值瞬间蒸发了几千万。后来虽然出了辟谣信息,但被谣言覆盖得如沧海一粟,甚至被视为对真相的掩盖,引发出了更多谣言,至今还有许多人不敢买该品牌的绿茶。
    虽然警方内部消息说投毒人只是为了报复社会,但估计还是和该绿茶产品所在的食品公司脱不了干系,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让人家一夜之间亏了这么多。俞任杰沐浴着阳光,时不时地给手臂翻个面:这么多饮料,就挑这个牌子的绿茶,骗谁呢?大概是上头觉得这种恩怨情仇的事情讲出来没多大好处,或是企业求着媒体不要报道,把真实情况给隐瞒了。
    是呀,这绿茶太冤了。郝晋阳说:到今天我都不喝那个茶,我以前可爱喝了。俞任杰看了他一眼,他连忙解释:师兄,不是我胆小,是我爸妈不让我喝,说全部都被下毒了。我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他们还不信呢。
    想起自家无知的大爷大妈,俞任杰朝他点了点头。
    第39章 散装饼干(2)
    俞任杰怀疑下毒的人与海燕食品商店有仇,
    抑或与散装饼干的生产商良依食品有限公司有怨,
    但他们先去了受害人那里了解情况。
    这次所有的受害人在住在同一个辖区,
    便被送进同一间医院里。最晚被送进医院的徐先生是最早醒的,
    他吃的饼干较少,
    中毒不深,
    此刻已经可以勉强进行对话。俞任杰带着郝晋阳跟着指示牌找到了男病房,
    又通过一名穿着粉色裙子的护士找到了他。
    徐海波半躺在病床上,一张脸白里透青,氧气管已经撤下,
    手背上还插着针管,纵然是夏天,他的身上盖着一层厚棉被。
    俞任杰进了医院后便戴上一只口罩,
    此刻正透着口罩向他问好:徐海波先生,
    您好,我们是警察。我姓俞,
    俞敏洪的俞,
    和他没亲属关系。他姓郝,
    郝劭文的郝,
    也没亲属关系。我们来呢,
    是想找您问些话,
    不知道您的身体今天好些了么?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和您聊聊天。
    徐海波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俞任杰给郝晋阳使了个眼色,
    让他搬两把椅子过来。郝晋阳搬椅子的时候还沉浸在俞任杰的自我介绍里,凭什么他就和新东方的创始人一个姓,自己却和个小胖子一个姓,这不是埋汰自己么。但想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想出姓郝的其他名人来,好像这么称呼自己还挺合适的。
    等郝晋阳把椅子从病房的一头挪过来时,俞任杰正在解释自己的胳膊:这不是脏了,是痱子粉,前段时间我打了石膏,长痱子了。郝晋阳坐下时,俞任杰又在解释自己的口罩:最近感冒的特别多,我戴个口罩预防一下,您不介意吧?
    徐海波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不介意。
    俞任杰紧接着问道:我看您脸色不好,是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徐海波的声音很是虚弱:是不太舒服,头晕,想吐。
    那您可得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啊。俞任杰却没准备让他休息,立刻掏出录音笔和本子,录音笔握在自己的手里,本子则扔给了郝晋阳:我们会对您的对话做一些记录,请您不要在意。
    俞任杰让徐先生先描述一下昨晚案发时的情况,徐海波说:我和妻子张露都是来城里打工的,属于典型的买不起房,工资的大半还贡献给房租的工薪阶级。我们都是六点下班,下了班后回到家就要七点,这时再买菜,烧饭,吃上饭起码八点多了。
    俞任杰嗯了一声,让他继续,徐海波人向下躺了一点,神情显得十分疲惫:我们晚饭吃得晚,但午饭是十二点吃的,回家的时候饿得慌,这时候我们会备一些饼干糕点之类,在晚饭前姑且填一下肚子。
    可以理解,一般人都这么做。
    昨天我们吃的是在小店里买的饼干,张露她总喜欢在吃饭前吃一堆东西,她吃了不少吧,所以人才一下子没了。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俞任杰看着他灰白的脸色问道:她吃了几块?
    我没瞧见她吃了多少,徐海波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当时我在炒菜,没看见,但估计她吃了挺多,她每次都吃很多,人就跟着胖。我老说她,她也不听,都成我们认识时候的两倍宽了。
    俞任杰点了点头,小心地问道:您吃了多少饼干呢?
    半块吧,徐海波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张露进厨房喂我饼干的时候,我只咬住了半块,另一半掉在了地上。后来我嫌她烦,把她赶出了厨房。要不是这样,大概这时候我们正在黄泉路上作伴呢
    俞任杰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咳了一声: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和我说胃不舒服,我以为她又吃多了,没有在意,但不一会儿她就倒在地上抽搐了你们大概没法想象,我老婆这么胖一个人,在地上抽抽的时候,那模样有多么吓人!我叫救护车的时候,自己也不行了,我猜想是食物中毒了。那时我急中生智,在自己倒下前把大门给开了,但我没有力气去帮我老婆,只给自己抠了喉咙,稍微吐出来些东西。等医护人员进来的时候,我还留着点意识,这时我老婆的耳朵里已经流黑血了,那时我就在想,她可能要死了,但是我要死了那时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倒也没多么害怕,感觉就和做梦一样。徐海波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眶是红的,眼角闪动着的是泪珠:没想到,我还能再次清醒过来,虽然只有我一个,但也算是万幸了吧。
    他没有发现,自从他将妻子的称呼从张露改为了我老婆,尽管他的话语充满了理性与逻辑,但他的鼻音愈发厚重,眼睛里的雾气也越来越浓。
    俞任杰拍了拍他没有插针的手背以示安慰:这次吃的饼干是什么时候买的?
    就昨天下班后,回家路上。徐海波望着天花板回答。
    是谁买的呢?
    我们一起买的,同时买的还有粟米棒,米饼什么的,记不清了,都是我老婆爱吃的。
    哦,是谁提出要买这个的?
    是她,我不爱吃这些,这个重要么?
    没什么,只是循例问题。是在海燕食品商店买的吧?
    是的。
    以前经常去这家么?
    对,在菜场附近,东西也便宜,我们外地人没有那么多钱进超市消费。
    在询问了具体何时买了哪些食品后,俞任杰与郝晋阳离开了徐海波的病房,医生说他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俞任杰询问了他的身体情况,主治医师说,他是这次送进来的病人中病情最轻的,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呼吸困难或器质性损伤,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较小,属于不幸中的万幸。即便如此,毒鼠|强在身体中代谢需要较长时间,可能会有二次毒性释放,故还需密切观察,以防万一。
    其他人的情况则严重许多。其中最严重的要数76岁的奚老伯,在失去了妻子后,他还在生死线上挣扎,从昨夜到今天,医院已经下发了三张病危通知。但即便他能挺过来,这辈子也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毒素破坏了他的中枢神经以及大多器官。
    穿过一条走廊,向上两层,便是重症病房。76岁的奚振宁老人和8岁的蔡志豪就住在这里。重症病房不经申请不得入内,但俞任杰他们不是来向受害者问话的,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来了解病例,顺便碰碰运气,看是否可以遇到受害人的家属。
    那天他们运气不错,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奚老伯的子女,奚老伯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此刻他们正在病房外为老人的后事争执不休。
    大女儿说,我是真的想救爸,出再多钱也要救,但你们也听到医生怎么说了,他现在很可能救不活了,救活了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所以安乐死我也可以接受。
    二儿子讥讽她,得了吧,你就是舍不得钱,你的房子还在还贷款呢吧。
    大女儿急了,你说的好像你很高尚似的,那你出钱救他呀,我没意见。
    二儿子一听不干了,凭什么我出钱,这是我一个人的爸呀?爸没养过你呀,没给你换过尿布啊,你这人说话真是奇了怪了。
    一下子气氛紧张起来,二儿子的老婆也扯着嗓子加入战局,这时小女儿站出来叫停,你们别吵了,这是医院,安静点儿!我是觉得生病怪难受的,既然现在这个情况,出了钱也只能吊命,即便活下来也没有生活质量,我觉得在这个前提下,停药不是不救他,是帮他减轻痛苦。
    大女儿立刻说,对对对,就是这个理!你要救爸,也要问问爸爸要不要你救,敢情在里面躺着受苦的不是你。
    二儿子满脸通红,似是气得不行,但他说,那我们也要商量商量怎么停药,什么时候停,还有爸妈的房子存款怎么分配。
    眼见他们就要开始冗长的遗产分配话题了,俞任杰赶紧插了进去:慢着慢着,别急着分财产啊,你们是奚振宁的家属吧,能否先听我说几句?
    二儿子两手一叉腰:你谁呀?我家的事儿要你管了?
    小女儿拉着他的胳膊劝道:哥,你别急躁,看他戴着口罩的,应该是个医生,忘了穿白大褂了。
    郝晋阳噗嗤一声笑了,俞任杰低头看了眼他的破烂T恤衫,有些尴尬地开口:我不是医生,我是警察。
    这警察两字可比医生两字好用多了,大女儿立刻抓住他的胳膊,蹭了一手的痱子粉:警察同志,我们怀疑是家里的保姆害死了我爸妈!
    俞任杰点了点头,道:你爸不是还没死嘛。
    大女儿咳了一声:这不快死了嘛,救不活了,等于死了!
    第40章 散装饼干(3)
    奚老伯的大女儿告诉俞任杰,
    杀人凶手一定是家里的保姆马秀珍:这马秀珍做人一直不老实,
    不仅常常多吃多占,
    还老趁我爸妈不注意溜出去玩,
    这次就是因为她又出门溜达了,
    我爸妈才没能及时送医院的,
    不然他们也不会死了!她指着走廊角落里的凳子上,
    一名身材滚圆,穿着土气的妇女。她皮肤黝黑,穿着亮眼的桃红色上衣和印着大花的黑色长裤,
    扎了一个又黑又长的马尾。
    俞任杰再次纠正她:你爹还没死呢。
    大女儿转过头来,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警察同志你别打岔,她就是杀人凶手!
    那角落里的妇女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视线停留在大女儿指向她的指尖上,
    没有说话,只是多看了她几眼,
    又将头转了过去,
    一副倔强而怯懦的模样。
    她就是马秀珍?
    俞任杰问道。
    是的,
    就是她!二儿子也加入进来,
    瞬间忘了刚才的矛盾,
    与大姐站在了同一战线,
    他喷着唾沫,斩钉截铁地说:她是一个毒保姆!
    毒保姆案件是一系列保姆毒杀老人的案件统称,在前段日子上了新闻。市场上存在着一些保姆,
    为了早日拿到工资,
    用下毒的方法将雇主老人毒杀。为了减少保姆挑剔雇主的情况,一些用人市场有这么一条规定,当雇主与保姆达成雇佣关系,即便保姆的工作做不了几天,老人死了,保姆也能拿全整月的工资。此后便有人抓住其中的漏洞,为了尽早获取工资,对老人下毒手,其中为首的毒保姆叫何天带,已经供认用该方法杀害了不止十位老人,心肠何其歹毒。
    奚大爷的儿子女儿认为马秀珍和新闻里的毒保姆何天带一样,为了钱杀害了他们的父母。他们摆出的铁证有:第一,现在还不到月中,就算月初,离发工资日还有十几天时间;第二,马秀珍家里穷,最近她的两个儿子都考上了大学,正需要钱交学费;第三,使老人中毒的饼干不是子女买的,老人腿脚不方便,平时不怎么出门走动,这饼干一定是保姆买的;第四,家里还有一些值钱的玩意儿,特别是一些旧时候的钱币,他们找不见了,怀疑是被马秀珍趁机偷走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