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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无情道后我怀崽了(修真)——星月酿酒(

    你怎么可能缚麒竭力转过头,看清了身后的人,惨白的面色上嘴唇微微颤抖,你为什么能出来!?
    顾行渊长眸微垂,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眼神冰冷犹如在看一个死物。
    黑衣少年清秀的脸上蔓延出黑色的纹路,双瞳急剧收缩,呈现出妖兽一般的竖瞳。狰狞而锋利的长爪开始渗出浓重的魔气,电光石火间,尖锐的长爪用力挥向面前这道人影!
    呯!!
    缚麒被踹出十几丈远,后背重重撞向一棵树干,骨头碎裂声和树干断裂声交错响起,他哇地吐出几口鲜血,周身黑气环绕,身形变换,竟是连人形都快维持不了了。
    什么东西,也配学他。别吵到我师尊了。顾行渊轻声道,他冷冷看向那方,手中提着剑,一步一步缓缓走去。
    行至中途,从遥远而无尽的云端之上,疾速飞来一抹耀眼的白光,直冲到顾行渊眼前,化为一张小小的笺纸,警告般挡在面前。
    顾行渊看也不看,抬手一挥,笺纸应声而散,碎成一片星子消失在空中。
    他走到缚麒面前站定,染血的剑尖点向那只已褪为兽形的爪子,黑气仿佛有意识般畏惧地绕过剑尖,向四周飘散。
    是哪只手碰过他?顾行渊低声喃喃道,好像在问对方,又好像没问。
    他顿了一下,似是想明白什么,抬手间清越冰冷的剑光交错成两道弧线。
    两只手都碰过,对吧?
    两块断面整齐的爪子腾空而起,飞向两边,在嘶哑渗人的惨叫声中,化为一片血色的雾气消散开。
    黑色的魔物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竭力想把自己远离这个人,却无济于事。
    对了,剑尖点上魔物赤红的眼,顾行渊冷冷看着它,眼底带着轻蔑的厌恶,你这双眼,方才看了不该看的地方吧?
    恐惧绝望的悲鸣响彻天际。
    远处的乌鸦从枝头惊起一片。
    顾行渊将剑上的血抖落干净,收回手中。周遭一切早已恢复原样,阴云密布的天空沉沉压着,放眼望去,数之不尽的荒冢一直蔓延到天边。
    那魔物竟是将他们引到了万人冢。
    地上的魔物已经没了气息,残破的身躯随着浓重的魔气逐渐消散,只在原地留下一颗乌黑发亮的珠子。
    顾行渊一勾手指,珠子被收入了袖中。云端之上,一道接一道的光束直奔而下,急切地冲到他眼前,接二连三化为一张张笺纸。
    顾行渊粗略地扫了一眼,轻笑了声,伸手在其中一张上勾了几笔:这帮老东西,这时候倒是来得快,不就才开了三瓣吗?
    笺纸得到回复,又齐刷刷化为道道光点,沿着来路朝云端之上飞掠而去。
    顾行渊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额上的三瓣纹路渐渐隐没,淡金色的灵力从身上溢出,消散在空中,随后复又睁眼,快步走向林见雪,蹲下/身将人小心地揽入自己怀中。
    师尊。他轻声道。
    林见雪像是睡着了,苍白缺乏血色的脸上,长而卷曲的睫羽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眉眼间有种不设防的安心感。
    顾行渊扣上对方手腕处的脉门,源源不断的精纯灵力缓和地涌入,顺着经脉一点一点修复梳理。林见雪的面上渐渐恢复了些血色,体温也温暖起来。
    他静静看着这张脸很久,从细致的眉眼轮廓,到柔软优美的嘴唇弧度,终于闭上眼,清浅的呼吸和灼/热紊乱的吐息交缠在一起,融为一体。
    .
    林见雪觉得自己像朵没有重量的云,漫无目的地漂浮在一片黑暗中。
    周身像被无穷无尽的暖意包围着,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肌肤,渗透进骨髓,温和地流向四肢百骸。仿佛一只温柔的手,在慢慢地梳理着体内躁动不安的灵力。
    他在这股舒服的暖意中不断下沉,意识几乎也要陷进去。周围的一切光怪陆离,无数流光碎片从身边疾速掠过,林见雪仔细看去,却发现其中有一缕浓重的黑气掺杂其中。
    那是什么?
    不待他看清,那缕黑气仿佛有意识般,转瞬没进他体内。林见雪一怔,急忙探查周身,却探出不出半分不对劲。
    难道是错觉?
    林见雪困惑一瞬,却觉得眼前模糊起来,周遭一切疾速变换,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面前是一片素白的锦纱床帐,在昏暗的烛光交织中轻微晃动,帐中隐约可见两道模糊的人影。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中,压抑中带着莫名的温度,那声音好像充满痛苦,往深处听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林见雪苦修无情道七百年,从未听过如此声音,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莫名觉得面红耳赤。
    他怔怔站在原地,下意识竟倒退一步,思绪一片混乱。
    这个地方,分明是他在天墟峰的住所,是他的床榻。而这个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跟他一模一样!?
    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他分明没有这样叫过,也没有做过这种事!
    林见雪不自觉咬了咬下唇,长睫微颤,一向清冷淡漠的脸上满是慌乱无措。他理智觉得该离开,马上走,可面前那只床帐像有某种奇异的吸引力般,令人无法将视线从中移开。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从帐中垂落,摇晃的烛光下,上面还遍布着星星点点的痕迹。那只手向他伸过来,似是邀请,又似是求救。
    林见雪怔怔看着那方,不由自主地想去握住那只手。
    别看,都是幻境残象。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后背突然贴上一片温暖,有人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双眼,掌心温暖而令人安心。视线变暗的前一刻,他看见一道清越的剑光利落劈下,面前的景象顿时一分为二。
    林见雪还未回过神,下意识伸手抓紧身后人的衣袖,喃喃道:幻境残象是谁的幻境?
    身后人沉默片刻,并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抱紧他,软声哄道:没事了,都是假的。
    周遭陷入沉沉的黑暗中,连耳边那道声音也逐渐变得遥远。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林见雪终于支撑不住,断开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见雪觉得浑身无力,体内的灵力仿佛枯竭了一般,一夜间变成了个普通人。
    脑中有些抽痛,记忆的片段也断断续续,他勉强睁开眼,看见自己像是身处一辆行进的马车中,身下是暖和柔软的垫子,身上盖着一床锦被,光线被帘子挡住,偶尔随着马车轻轻的晃动漏进一丝光来。
    林见雪动了动,发现有人正紧紧拉着他的手。他偏过头,看见顾行渊伏在他身侧,睡着了。
    大约是林见雪的动作惊醒了他,顾行渊收紧手指,睁开了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师尊,你终于醒了?顾行渊愣了下,眼眸一弯,浮起一丝笑意。
    林见雪嗯了声,看见顾行渊松开他的手,转身撩起门帘说了什么,随即端了一碗水进来。
    师尊渴了吧,先喝点水。
    林见雪下意识想起身接过碗,可浑身软绵绵的,根本坐不起来。顾行渊倾身靠过来,在他腰后垫了个软枕,让他靠在了后面的车壁上。
    我林见雪愣了一瞬,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虚弱了,然而不知是喉咙太干,还是没力气,一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几不可闻。
    师尊别着急,你杀那魔物时受了伤,好像中了那魔物的毒,现下才会觉得身上无力,灵力枯竭。我们已经在回仙门的路上了,一周后便能到,这几日就让徒儿帮你吧。
    说着舀起一勺汤水,细致地吹了吹,送到林见雪嘴边。林见雪怔怔看去,对方浅金色的眸子明亮而澄澈,好像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气氛微妙地僵持了一瞬,林见雪终于垂下眸子,就着那只勺子喝了一口。
    温度刚刚好,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甜。
    林见雪没忍住,一勺一勺地竟然让人喂完了一碗。
    顾行渊笑了一下,问道:师尊还要吗?这是飞云果煮的甜汤,我猜师尊会喜欢吃的。
    林见雪别开眼,摇了摇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什么还要一碗,又让人一勺一勺喂,好像跟小孩子似的。
    顾行渊将碗送出门帘外,回来对林见雪道:师尊再忍一忍,本来那几个弟子会布传送阵,但我担心那传送阵的效力会对师尊伤势不利,这才用了马车。
    林见雪闻言了然,自己这幅样子,可能真抵挡不住传送阵的冲击。他转头盯着顾行渊,不知想起了什么,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心,开口道:行渊。
    声音还是很轻,不过在这方小小的空间中足以听清。
    那日是你杀了缚麒?
    顾行渊眨了下眼,低声道:师尊忘了吗,徒儿只是偷袭了那魔物,最后一剑斩杀它的,是师尊啊。
    林见雪凝视着他,像是在拼命回想那日的事,可不知是不是刚醒或者中了毒的原因,那日最关键的片段竟断断续续,着实模糊不清。
    罢了,反正缚麒已除,应该没什么问题,其余的事等回去解了毒,自然就好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林见雪觉得有些乏了,便沉沉睡去了。
    两日后,林见雪恢复了一些,勉强能自己坐起来了。从一开始的灵力枯竭,到渐渐能感知到四周浮动的灵气,并微弱地吸收进来,实在是不小的进步。高兴之余,林见雪也略微觉得有些别扭,因为顾行渊每日执意要一勺一勺喂他,不管他有没有力气拿勺子。不过也是小事,随他去便是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终于回到了仙门。
    行了好长一段路,林见雪也感到异常疲倦,也不知那毒是什么,毒性竟超乎意料地厉害。林见雪几乎一路都在沉睡,疲倦感却没怎么减轻。
    两人回到房间,顾行渊就将他径直送到榻上,盖好锦被,正准备休息时,守门的小弟子突然急匆匆跑进来了。
    离寒师尊,离寒师尊!守门小弟子叫道,掌门来了!
    第11章
    两人前脚刚进门,被窝还没焐热,掌门便来了,这消息着实灵通。
    顾行渊冷冷瞥了守门弟子一眼,转而对林见雪温声道:师尊,你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就别操心这些了,徒儿去见见掌门,若有要事再来禀告师尊。
    林见雪轻轻摇了下头,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不可,我去吧。掌门师兄他定是担心那魔物的事,按理我该主动去禀明的,又怎能让你去。
    说着,略显单薄的身子从榻上摇摇晃晃起来,下床的一刹重心不稳倒向一旁。
    师尊小心!顾行渊忙上前一步,长臂一捞将人圈进怀中。林见雪靠在顾行渊身上,散乱的长发间露出一段莹白的脖颈皮肤。这姿势莫名有些暧昧,林见雪不知怎么想起无意中看过的话本里,俊俏的少年郎接住了不慎跌落的女子。
    林见雪顿时喉头一哽,忙用手撑在对方肩头,想从这个不大得体的怀中起身。只听房门吱呀一声,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
    离寒,你终于回来了。方华掌门看着两人,说话一下卡了壳。他目光落在顾行渊身上,被林见雪一声轻咳拉回来。
    方华掌门定了定神,笑盈盈道:离寒,你受了伤不用起来的,快躺下。
    林见雪摇了下头,走到桌边坐下。顾行渊给他披上一件白毛的锦裘,裹得像个团子。
    按理应第一时间来禀明的,但我确实有些精神不济,还望掌门师兄勿怪。林见雪道。
    没事没事,主要听闻你伤势不轻,我不放心,方华掌门在林见雪对面坐下,眼带关切,是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林见雪长睫一弯,笑了下:我没什么事的,就是杀那魔物时耗费了不少灵力,多休养一阵应该就好了。
    方华掌门看他两秒,眼带怀疑:可我听说,你不慎中了那魔物的毒离寒,你别瞒着我,你瞒着,我反而更担心。
    林见雪不自然地错开目光,没说话。
    方华掌门眸色微动,知道自己说中了,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其实昨日我便去藏书阁查阅了相应古籍,可惜并未找到有关缚麒毒的记载,也不知这毒究竟有什么影响,你若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他顿了顿,忽然道:哦对了,我炼制的那枚丹药,你可用上了?
    林见雪沉默一瞬,脑中不由浮现出那日的一些片段。那枚丹药,好像是被缚麒自己吃掉了。被丹药压减了一半道行都那般厉害,可见全盛时期的缚麒的确不可小觑。
    林见雪垂眸道:用上了,还多亏掌门师兄那枚丹药,不然那魔物的道行我可能真制不住。
    如此甚好。方华掌门点点头,既然你如今没什么大碍,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起身,走向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再过一个月,就是阿阮的生辰了。到时你若有兴致,请务必来参加她的生辰礼,阿阮她很久没见你了。
    阿阮林见雪一愣,她回来了?
    方华掌门的目光柔和了几分:是,回来快半年了,之前没来得及跟你说。
    方华掌门离开后,房中只剩下两人,空气一时有些安静。
    林见雪盯着虚空之中的某处,神思像是飘到了很久以前。
    阿阮
    那是方华掌门的妹妹,方阮。从他小时候拜入师门开始,他和掌门师兄他们兄妹二人,一直都是极为熟悉的朋友。方阮从小性子温婉天真,聪慧可爱,连他素来严肃的师尊,在世时也是最偏爱她的。
    只可惜,方阮身子太弱了。
    五十年前,方阮病危,快熬不过去了。那时他师尊早已仙逝,仙门中炼药最为厉害的方华掌门也束手无策,整日抱着方阮四处寻药,天道仁慈,还真让方华掌门找到了法子。
    方阮被送入一个与世隔绝的岛上休养,岛上有位隐居的高人,只说方阮在那儿才有可能救治她的病症,却没说什么时候能好。
    五十年过去,没想到方阮竟然回来了,想来那病症应该也好了。
    林见雪轻轻吐出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察觉一旁的顾行渊一直地看着他,浅金色的眸子平静地毫无波澜,却无端让人感到一股沉沉的压迫力。
    师尊在想谁?顾行渊轻声道。
    不是在想什么,而是在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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