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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45)

    但这并不能说明,分泌出这种物质就能抑制一个人的霸凌行为。
    调查可知,后天有很多影响因素。
    纪录片才播了刚刚一半,餐馆的门就被打开了。
    满身是伤的宫川一哉像幽魂一样漂了进来,低着头,不说话。
    在京莲靠近以后,他眼泪崩出,颤抖地边哭边说对不起,他拖累了熊志和京莲。
    熊志还在他们手里。
    他们让我过来报信。
    说
    只有你去他们才会放走熊志。
    他越过哭意越浓,堵在门口挤出了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气、
    我想报警。
    花井敲诈了我多少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抬起头,血丝布满。
    如果他们不行。
    我就。
    他笑了一下,充满了绝望孤离的意味。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们。
    如果最初我没有因为害怕,帮熊志解围,熊志就不会受到伤害。
    如果我没有把你扯进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
    他深深的鞠躬,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会完整的,圆满地把所有的事情解决掉。
    一青京莲伸手,宫川一哉藏在袖口的小刀掉了下来。
    他说你不敢。
    一青京莲把刀子交给店长。
    店长慌慌张张地结果凶器,又开始慌慌张张地给宫川一哉倒被温水,嘱咐他慢慢喝。
    一青京莲伸手,轻轻拍了宫川一哉的肩膀。
    我去去就回。
    他收手的时候,小指跟处传来不可控制的战栗和酥麻。
    某些不能分辨又无法倾诉的感情,在身体上完完整整的显露了出来。
    是怜悯吗。
    不,他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教给他爱为何物,也没有人说过怜悯。
    他的心里生了一片旷野,有凛冽的冷风呼啸而过,生出尖刺的荆棘哪怕顺着风向跪伏,也狠抓着地面,如霜的冷光结成一层薄冰,向地平线尽头蔓延。
    冷的荒凉寂静。
    偶尔有几滴春露地下,生出几枝嫩芽。
    绿意仍是稀少。
    如果问他为什么要救人,他得不出答案。
    他不知道这是怜悯或是戏谑,是处于同情的拯救还是耽于操弄大局的愉悦。
    他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了异处,帮他们脱离泥潭。
    可是这是什么感情呢。
    犹如希西斯修道院里,费安把暴虐、鞭打和快感凝聚在一起;飞坦把刑讯娱乐混为一谈;库洛洛喜爱冷眼旁观,把断崖前垂死的人推下去,看他们困惑、不解最后转为绝望的神色。他们这种人,似乎天生不懂得分辨感情。
    京莲在出门的时候,这些飞窜的念头便被他抛出了脑后。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放下,时间会告诉答案。
    等待着的不良们笑嘻嘻地聊天。
    他们不时看向坐在最高处的灰崎祥吾,流露出不经意的好奇。灰崎祥吾的身份他们大都知道,是帝光篮球部一军的前成员,实力强大,未退队以先一直是首发阵营。
    不过更让他们在意的是。
    灰崎祥吾退队之后,帝光篮球部便传出了奇迹的时代这种话,是运动杂志和体育界新闻的宠儿,被誉为实力可和职业选手一站,而他们还只是初中生。
    这一切,都发生在灰崎祥吾退队后。
    说句风凉话。
    是不是因为灰崎祥吾退队,招收了实力强劲队员的帝光才得以称奇迹
    真是凑巧啊。
    媒体的聚光灯和小巷的昏黄路灯相比。
    天差地别。
    花井收回打量灰崎祥吾的眼神,暧昧不清的灯光为那位帅气俊美的少年更添光彩,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都比不上聚光灯的荣耀。
    打扰了。
    清浅的声音响起。
    最外面的不良吓的烟都掉了,他窜起来扑打身上的烟灰,准备斥责来者的时候却哑口无言。
    他们一直等待的人来了。
    来客十分礼貌。
    他自我介绍之后,生疏的问到假如我打败诸位,能否获取你们的地位,像爬金字塔一样,一层一层的上升,直到顶端。
    不良们的纷纷看向最顶端的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跳下纸盒堆,你可以试试。
    第62章 第四次穿越
    他离开之后,有了奇迹的时代。
    这种话,从来没有离开他的耳畔。
    所以呢。
    所以想说什么。
    他灰崎祥吾,是个渣滓,是个拖累一军实力的混账。
    对吗。
    别开玩笑了。
    哪怕他落到泥里,也不要这些人嘲笑。
    灰崎祥吾的银质耳扣亮起一点星芒,他左手覆在拳头上,关节咔嚓咔嚓作响。
    无论到哪,无论做什么。
    他都要成为最强的。
    在挥出这一拳的时候,灰崎祥吾想起黑子哲也劝诫的脸和赤司征十郎让他离开时的冷酷的话。
    还有老师那句从前篮球部是遵循个人自由,无论想留在这里还是离开,都有自己选择,但是赤司以后发生了一点点小变化,抱歉,灰崎,你不能留在这里了。
    哈
    可笑。
    对手站在巷口,路灯洒下的光晕染了半边身体,朦胧虚幻的像一场梦。
    他向梦境狠狠挥拳。
    果然是梦。
    灰崎祥吾看见光散成彩虹式的螺旋套圈,彩虹圈里的人跨过他向里面走去。
    他又失败了。
    一个照面被打倒。
    在灰崎祥吾哐当倒地的那一瞬
    剩下的人举起棒球棍冲了上来
    风鼓起他们的制服,如同一只只食腐的乌鸦冲下乱葬岗,呜呜嚎叫如同号丧
    黑色的巷道,黑色的人群,黑色的冷风。
    黑色的洪流夹杂着年轻人的血气。
    随后血气被冷风吹散,人群聚集而成的洪流被冰冷的锥子强硬地割开,柔软的水流一样认人操弄。
    见事态不好,一些人丢下了棒球棍慌张的逃跑。
    渐渐地人越来越少,地上的,逃走的。
    只剩下重新爬起来的灰崎祥吾和花井三人。
    花井三个人围在一起,谨慎小心地盯着京莲。
    我有话想和你说。
    京莲的话还没落下。
    扶着墙爬起来的灰崎祥吾喊道,混蛋。
    你在看不谁啊
    你大爷我在这里
    麻烦了,请你
    正在京莲希望喝停灰崎祥吾的时候,加茂优树拽着不想离开的花井将也匆匆顺着另一头跑掉了,他跑的时候连连招呼,智大,快跟上啊
    踉跄站起来的灰崎祥吾擦过嘴角,嗤笑跟条狗似的。
    黑色的校服大敞,因为打架领口乱成一片,扣子崩落,他重重锤打自己的胸膛,老子就在这,退一步我就是狗。
    从宫川一哉身上汲取的那一点点怜悯此时已经消失殆尽。
    京莲看灰崎祥吾,和看淤泥怪一样。
    他挡路,碍事。
    还能不断叫嚣。
    真烦人啊。
    但是伤人不好。
    京莲心里转过这个念头,他问直立着不肯认输的灰崎。
    是不是依存着法律和自以为是,才认为别人不会伤害你。
    有那一瞬间灰崎祥吾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说这句话的用意,不过以自我为中心的他很快摆脱了别人的逻辑圈,他啐了一口,勾勾手指,来
    咣
    倾身而上的京莲拽住灰崎祥吾的脑袋往地上狠狠磕去,然而在即将碰到地面的瞬间,鼻尖和水泥面只有一根发丝距离的时候,京莲停了下来,现在呢。
    留了一线生机的灰崎祥吾迅速撑住地面,随即掰住京莲的关节想把他绊倒。
    京莲像钢铁一样一动不动,手臂向下,灰崎祥吾的脑袋重重磕了地面。
    他松手,手章下的人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昏过去了。
    京莲从昏迷的灰崎祥吾身边走过,扶起半趴在地上的富田熊志,富田伸手抽痛,但扔伸出一只手指着灰崎祥吾,他,还有他,一起带回去吧。
    天太晚,不安全。
    嗯。
    回应的京莲拽起灰崎祥吾的后领,一路拖着回了餐馆。
    还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店长在门口东张希望。
    见到京莲之后,店长喜极而泣,这种事情就应该报警,怎么能一个人去处理呢。
    他深深的不赞同,京莲这种热血少年漫主角才有的孤胆行为。
    但看到肩上扶着的,手里提着的。
    店长剩下的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他还疑惑,怎么救一个反而带回来两个呢。
    只见京莲把灰崎祥吾扔到地上,不管不顾的离开,看的店长瞠目结舌。
    京莲疑问,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店长摇摇头把灰崎祥吾抗起来放到后台的休息室里,京莲他太凶残了。
    宫川一哉看到京莲回来的时候,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得以存放,他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下哪怕手心手背并用也止不住,他哽咽的说谢谢,说成了个小结巴。
    店长在后台照顾依旧没醒的灰崎祥吾。
    三个人在外面的桌子上坐着,桌子上摆了三罐宫川一哉买回来的汽水,比起被拯救这回事,他更开心的是自己有了可以一起同行的人。
    从被忽视被压迫的过去中走出来。
    他打开汽水,清凉的味道透出我没想到还能摆脱花井,cheers
    富田熊志碰杯,他拐拐京莲,来啊
    京莲看了一会汽水罐,随后仿照着他们的行动,仿照着弱者们的结群行动,举起了手中的饮料。
    心里升起了微弱的欢喜,脆弱的像一个透明气泡,转瞬即逝。
    富田熊志咕咚咕咚咽下饮料,说我希望别人也能脱离泥潭,我离开了,也要拉别人一把。
    他转了身体再次向京莲行礼,麻烦了,请继续教我格斗。
    京莲点头。
    小巷一役之后,花井将也不敢对富田熊志和宫川一哉动手了,但是他开始压迫其他人。
    富田熊志挺身而出,他挡在畏畏缩缩的人身前,声音抑扬顿挫、光明磊落,这种事情不对。
    花井恨恨咬牙,行,你狠。
    加茂优树上前理了理富田熊志的衣领,狗仗人势。
    他帮了一个又一个。
    有人向他道好。
    有人视而不见落井下石。
    宫川一哉忍不住生气,再一次看见富田熊志要帮助别人,他拽着富田熊志离开,这种人有什么好救的,扶都扶不起来。
    富田熊志一如既往,他说万一呢,这一次他害怕了,离开了,万一下一次他决定反抗呢,总该有人拉他们一把的。
    他按住宫川一哉的肩膀,就像京莲对我们。
    午间不经意复述起这件事。
    京莲神态清浅,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漠你现在陷入自我感动,过分的陶醉于自己的行为,也过于夸大别人的善意,就我本身来说,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
    他眼帘微阖,长睫垂下,眼睛犹如极光夜幕下的冰湖,盛满了碎星。
    富田熊志不以为然,可是京莲确实帮了我们啊。
    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就是英雄。
    英雄便是能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欧尔麦特的名言,绿谷出久刻在本子上的名句。
    京莲停下筷子,在食堂轰乱的噪音下,两根木棍轻轻一磕的声音近乎微渺,旁边的富田熊志和宫川一哉也没有发现他这停顿。
    英雄
    是说他吗
    不。
    他怎么配。
    他不是英雄。
    英雄不该是他这个样的。
    那么他为什么无法成为英雄呢
    是了,在流星街他不分善恶杀了太多的人,在江户末期他看大争之世降临看众生疾苦而无动于衷,他随着死柄木与高楼上看无尽恶火燃起看无数哀嚎挣扎,他冷静的近乎冷漠,吝啬地从手缝里漏下芥子般的怜悯,哪怕偶尔有一两种善行,他这种人也称不上英雄。
    所以最初的最初,原始的原始,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乱糟糟的情绪突然涌入京莲的大脑。
    自从身体被绞碎又被念力或者称之为灵力的东西重新塑造之后,京莲很久没有情绪大幅度波动过。
    哪怕被溯行军用长枪捅入心脏,哪怕被时政关在冰棺里感受无尽的虚空和血肉一点点被剥离,他也没有生气过。
    但现在他十分生气的想回到最初,七岁的那个夜晚,询问为什么她才会丢下自己。
    他要找一个答案。
    他该得的。
    富田熊志又帮了一个人,然而对方挥开他的手臂,说不想和变态为伍。
    看起来富田熊志被霸凌的源头还没有解决,那件因为误会引发的种种,是该做个了结了。
    富田熊志想要澄清自己没有做过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他先向谷川茜道歉,因为自己的事情,谷川茜的名字一直和裸体挂在一起,被无数人用形形色色的恶意眼光审视,也是为什么花井将也和她分手。
    他越了谷川茜在天台上,说完缘由之后便开始道歉,但谷川茜避开了他的鞠躬。
    这个外貌看起来温柔娴静的女孩子说我原不原谅,都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那又如何,我的名字,你的名字,永远和变态偷窥狂这种扯不清的暧昧色调牵扯在一起。
    你凭空被辱骂。
    我无辜被流言审视。
    造成这种情况,不是我们简单解释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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