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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54)

    昆娜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棕色长发沾满了灰土脏兮兮地黏在脸上,她软弱地靠在铁栏杆上四处搜寻,想要找到有用的工具,她听人说过铁丝、锡纸都可以轻易解开这种铁索,哪怕她不会,也愿意试试。
    你们从哪儿来
    寻找工具的同时昆娜也在轻声询问着这些和她有一样遭遇的女人。
    低沉的声音起起伏伏,来这儿旅游我也是我就不该来波利卡
    说着说着有人崩溃地开始哭泣,现在一丁点小事就能令她们全线崩塌。
    昆娜及时闭嘴,她原本还想询问这些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相似点,才导致她们被抓来这个地方,但眼下这种情况恐怕没人有耐心回答她的问题。
    她拿出自己读书时的认真和仔细,不断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她和渺渺约定好今早见面,渺渺发现她不在一定会立刻报警,昆娜苦中作乐,说不定那些全副武装的军人现在正潜入这个地方呢。
    还有下下策,她是最后一个被抓紧来的,她理该活的比谁都长。
    是的,是的。
    昆娜咽下眼泪,从朦胧的水光中继续搜索着地面。
    哒哒哒哒
    男式皮鞋踏出的浑厚声音由远及近,昆娜只想到一句话这也太快了
    带着橡胶手套的男人步调舒缓的靠近这里,昆娜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心情不错,她急急往笼子里面躲藏,但这比老鼠摩擦还要轻微的声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转了方向靠近昆娜,蹲下身体,悠长叹息,我记得你。
    我们见过面。
    正是昨天下午昆娜撞到的那个衣着奢华的男人。
    男人一副英俊的派头,且从昆娜看到的外在而言,必是含着金汤匙而生,昆娜猛然想起自己在商厦的那次撞击。
    对不起,我再次向你道歉。
    昆娜挤出微笑。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不不该说这种话,对,她记得在凶手想要杀人之前,一定要和他讲父母兄弟姐妹等等能唤起人类美好感情的话,他和人间的联系越紧密,便和地狱分隔越远。
    上次见面我的行为真是太莽撞了,不知道有给你造成不便吗如果您许可的话,我希望能为自己的粗鲁作出赔偿,还没有来这里旅游之前,爸爸就叹气地看着我,你要是给别人造成了麻烦怎么办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莽莽撞撞的孩子,真希望他能意识到我已经长大这回事。
    不过父亲永远承担着教导者的责任,仿佛无论子女年龄如何,天底下的父亲总是会为自己的儿女忧心。
    昆娜努力压下恐慌,露出天真且温软的笑容,视线触及男人耐人寻味的神色,被压下的恐慌被暴动的火山喷发而出。
    这个男人
    他的心比冰封千里的冰川还要冷酷。
    不知道您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写过这样一篇作文,我的父亲
    昆娜磕磕绊绊,她绞尽脑汁想说出下一句动人的语言。
    男人解开了锁,半蹲在外面,轻轻朝她招手,出来。
    呀
    昆娜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是她呢。
    她被男人拽着头发拖了出去,似乎是为了赞赏她的沉默,男人并没有用刑具扣住她的嘴。
    他慢悠悠的,我没有上过学,父亲为我请了家庭教师。
    昆娜四肢大开被紧缚在实验台的四角,黑色的束缚带紧紧勒着她的手腕,像一只被褪了毛的羔羊露出柔软的腹部,摆放在祭神的高台上。
    男人揉了揉她的棕发,赞美她的身体,你是最美的一个。
    最美的试验品健康活泼的身体,敏捷优异的思维,虽然这些优点在泛着冷光的器械下毫无用处,但男人觉得这会让他在解剖的时候手感更舒适。
    好比优秀的雕刻家总会选择手感更佳的石料。
    滴着透明液体的针管刺入她手臂上的青色血管,昆娜僵硬的身体开始放松,思维也有些混沌,是肌肉松弛剂或者麻药什么的,昆娜微微动了动手指,还有直觉。
    没有全麻。
    他想活剖她。
    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
    全是垃圾
    昆娜保证现在自己能一口咬断这个人的喉咙,但随即又漫上深深的绝望,这个世界的恶人怎么会这么多,难道有人还能从别人的苦难中得到快乐吗。
    她想放声大哭,想狠狠咒骂。
    但她只能目视着男人握着冰冷的手术刀轻轻按在自己腹部中央。
    一道红色的血线将她分成两块,昆娜耳边传来刀割裂脂肪的细细声响,这把脑海里的刀,顺带着一点点割断她的精神。
    少爷。
    登登登极快的脚步声从顺楼而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无视发生的一切,径直走到手术台前的男子身边,猎人协会给波利卡的赏金猎人发布了悬赏令。
    我建议立刻转移目标。
    不。
    男人贪视手掌的身体,我会制作一具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后来的男子沉声道,老爷已经发来命令,要求您必须离开。
    男人恼怒但还是收回手术刀清洗了双手,走吧。
    昆娜看着这个人远去,要把他刻在心脏上。
    心脏缓慢的跳了五百下,流失的血液带走了体温,她即将死去。
    昆娜没有和男人说谎,在她离家之前,父亲忧心忡忡,你要是给别人造成了麻烦该怎么办
    父亲的下一句,我不在你身边,谁能帮你处理呢
    谁能保护你呢
    父亲总是这样担忧着,小学的时候老师让写一篇作文,我的父亲。
    昆娜下笔的第一句是,我的父亲总是皱着眉头。
    因为这个世道太坏了。
    昆娜眼前一片空茫,她听说人死之前会看见两条路,一条向上迈入天堂,一条向下步入地狱。她会带着这幅悲惨的濒死模样,到达何处的彼岸。
    冰凉的指尖落到她的腹部,昆娜远离人世之路就此断绝,她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旁边,拾起散落在一旁的工具。
    保持清醒。对方说,语气冰冰凉凉。
    第74章 第五次穿越
    星河在时政的指引下完成了这场急救,他脱下白色手套去清洗台那边洗干净了双手,曾经在飞艇上见过一面的昆娜此时已经被处理好了伤口,陷入昏迷之中。
    冷灰色的铁门深处传来活物的动静,星河握住把手开门,但在大门敞开的瞬间女人尖叫汇成的海啸袭击了他。
    他猜里面的人正在惊惶不安,或许对成年男性产生了深厚的抗拒之意。
    顺从的关上铁门,星河拨打了警方电话把这个囚禁女性的地点告诉了对方,并提到她们的精神似乎除了一点点小问题,希望能有通晓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来处理。
    至于昆娜
    星河摸住她的颈侧脉动,很微弱。
    昆娜的气息依旧很微弱,如果不想半途而废外,他最好在这里等救护人员到达。
    星河挑了把椅子坐好,一只手搭在昆娜颈侧,一边走神的放空思绪,镶嵌在地下室墙壁一侧的管道里,水意滴答作响,这里潮气很重,像是毒蛇盘踞的地下洞窟,透着冷血动物喜欢的阴冷和潮湿。
    不是一个很好约会地点,传说中的天赐缘分也不该发生在这里。
    竭力从沉梦中挣脱出的昆娜睁大双眼,构成视野的神经还未回转,像素块充斥了她的天地,在这个铜绿和冷灰漫天的世界,她看到了意外干净的颜色,干净的白,干净的黑,男人的指尖搭在她的颈侧,指尖温度低的像是玻璃,但冰而不寒。
    昆娜挣扎着起身,但男人把她按了回去,别动,腹部只是做了急救手术,剧烈活动会造成大出血和淤积。
    她顺着男人的力道躺下,眼里泛起蒙蒙的水雾,我差点死了。
    浑身无力,连着声音也虚无缥缈。
    那个世界很安静。
    我走在一片黑暗里,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没有声音,没有光,静悄悄的,我以为自己会满怀着怨恨死去,但是出乎意料。
    我像是为了希望而跋涉过千山万水的朝圣者,带着平静看朦胧的群光穿过山岭,最后力竭而亡,死归其所。
    这种死亡不带着遗憾,我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也没有怨愤。
    昆娜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那里很好,但我还是想活着。
    谢谢你。
    星河浅淡应了一声,地下室里重归寂静。
    警察来的很快,飞驰而来的警车在庄园门口刹住的时候,地下室里的星河就听到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拍了拍闭目静养的昆娜,他们来了。
    昆娜睁眼,手术台前空无一人,静的发冷,濒危时的死气依旧潜藏在口鼻里,她几乎能闻到自己身体里发出的那股腐臭味,深深呼气,不堪重负的心脏剧烈跳动。
    她想要攥紧自己的心脏,免得被无可依靠的惊慌击倒。
    悬赏令依旧没有解除。
    毕竟星河只是解救了被囚禁的女人而没有杀掉那个男人,独狼般的赏金猎人依旧在暗地里蠢蠢欲动,但星河认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恰好没事做,又恰好看到那个女生失踪,恰逢其会,不过如此。
    波利卡的海风夹杂着腥气从海岸卷来,和记忆里的空气并不相同。
    他记得小时候触目可及的是漫天黄土,呼啸的风常常卷走身体里的水分,还有记忆里的,优哉游哉的紫藤萝摇摇晃晃,吹落的花瓣落到头上。
    母亲会采了紫藤萝做花饼,身上也带着这样清淡的香气。
    有时候星河想,他并不恨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看到日出就会想询问日落,看到彩虹会追逐它扎根之地,他被丢弃,也只想问为什么。
    酒店豪华套房有一个正对着海岸线的长方形的阳台,几把精致的椅子和一个遮阳伞摆放其中,他起的太早,远处的天光隐隐露出一线,左侧弯曲的山脉还铺垫着幽深的浓绿,山林未醒,不见青葱。
    海风带着咸潮,扑倒星河的脸上,他分开五指随意梳理了头发,折身回到屋内退房离开。
    下到四楼,一个缠着绷带的女孩进了电梯,她仿佛大病初愈,脸色苍白的不健康。
    女孩进了电梯,一抬头,你
    她不自觉的微笑,你好啊,又遇见你了。
    这么算来,我们遇见了四次呢。
    是昆娜。
    这件事她没敢告诉父亲,毕竟已经过去总不好让他担心,从医院出来以后她挑了另一家名誉极好的酒店入住,用的是政府给的赔偿金。
    渺渺也一直在陪着她,不过刚刚她下楼去了,两人这才分别一会。
    然后就在电梯里遇见了星河。
    经历生死大难的昆娜不再红着脸不敢和他对视了,她大大方方地问他,你是猎人吧。
    猎人总是无所不能的,这是整个社会的常识。
    嗯。
    那么那个人抓到了吗
    没有。
    哦。
    昆娜微笑的看着光滑的电梯内壁,虽然您不在乎,但我已经欠您一条命了。
    她眼里压着浓厚的海雾,还请容我再冒昧一回。
    我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
    我想报仇。
    我要杀了他。
    她低下头,棕长发垂在脸侧,我在痴心妄想。
    星河应了一声。
    你做不到,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背景势力,你都无法和对方抗衡,你会受伤,会死,你应该有家人吧,不担心他们吗。
    昆娜沉默。
    我知道,爱让我们彼此牵连,让我们束手束脚小心翼翼,让我们进退忖度不敢逾矩,害怕连累所爱之人,但是这不该成为让恶人嚣张而受害者匿声的原因啊。
    我躺在实验台上的时候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来那个畜生也是人生的,原来那位父亲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做出了何等滔天大罪。
    她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惩罚,如果无人,那就让我去做第一个殉道者。
    叮咚
    一楼到了,一室的静谧被电梯开门时带来的微光打破,星河迈出电梯之前抽出猎人执照递给昆娜。
    你可以用它搜搜消息。
    猎人网站,网络上流传的小道消息中总是少不了这个东西,和传说中的暗网一样不被大众知道但总能在一个边边角角搜出它的存在,然后从我舅舅说我七舅姥爷说我二大爷说中窥探这个网站的一角。
    昆娜摸着这个小本子,被渺渺的声音惊醒。
    你怎么了,一直走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哎没有,没有。
    她藏起猎人执照,装作无事的和渺渺离开。
    凶手是希尔家族的三少爷。
    希尔家族是本地豪族,夸张的说如果要来波利卡旅游,他们的旅游费用一半以上会花到希尔家的产业中,在解救了被囚禁的女孩以后,有些人想要撤下悬赏令,但猎人协会里奖金猎人并兼任监狱所长的理伯却压着他们不准撤下这则悬赏令。
    毕竟凶手还没有抓到嘛。
    理伯嚼了嚼薯片,含含糊糊地说,干嘛急着撤销呢
    当初也是他给波利卡周围所有的奖金猎人并赏金猎人群发消息。
    猎人外网上关于这个版块内,关于凶手是希尔家族三少爷的事情已经挖的一干二净,昆娜看到有消息称,为了应对这次事故,希尔家族已经聘请了多位签约猎人和赏金猎人,希尔家族的招聘消息颇为讽刺的和这则悬赏令并排着高高挂起。
    似乎是为了展示自身的财力,希尔家族给出了极其优渥的待遇和报酬,有不少人翻看了应聘猎人的名录,萌生退意。
    昆娜握紧猎人执照,她想去应聘但是她对猎人一无所知。
    总会有办法的,昆娜的目光转到放在柜台上的化妆品。
    渺渺来到昆娜入住的酒店,只找到了一张昆娜留在柜台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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