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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恶灵对我宠爱有加[快穿]——噤非(5)

    那车夫小解完回来,大咧咧爬上了马车,一甩缰绳,车轮便飞速向前滚动
    你玉梓瞪大双眼,睫毛似停靠在花朵上扇动翅膀黑尾蝶一般。
    嘘,别说话,一会儿被人发现了。余鹤伸手捂住他的嘴。
    玉梓眉头紧蹙,不满地瞪着他。
    马车飞驰,带动尘土飞扬。
    十一月初的夜晚已经漫上凉意,玉梓少爷只穿着薄薄的秋外套,这会儿冻得直打哆嗦。
    哎,谁让自己听信了这不明来路的下人的话,贼船易上不易下,这会儿他就是想逃都不知该往哪逃。
    你身子骨也太弱了吧,有这么冷么。对于余鹤来说,体感温度十几度并不算冷,但却见玉梓浑身抖得筛糠一样。
    玉梓都懒得理他,就连埋怨都懒得埋怨了。
    余鹤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无奈地叹口气,脱下自己也不算厚实的外套,扔在玉梓怀中,冷声道:穿着。
    脏死了,谁要穿你的衣服。玉梓别过头。
    余鹤舔舔嘴唇,一挑眉:好啊,随你,反正这人生地不熟的,冻死都没人给你收尸。
    玉梓执拗地不肯穿,只是窝在车斗里抱紧双臂瑟瑟发抖。
    余鹤就单手撑着脑袋,望着过往的风景,似乎是在发呆。
    玉梓终于冷的受不了,悄悄扯过一点衣角,不着痕迹地盖住自己快冻成冰块的小手。
    余光瞟到这傲娇小少爷入仓鼠般小心翼翼还要顾及面子的动作,余鹤偷笑两声。
    他慢慢蹲起来,一把扯过自己的外套,嘟哝着真冷啊,说着还假装无意地伸了个懒腰。
    接着就像作秀一样,他装作一个重心不稳,接着一脑袋扎到玉梓身上,手上展开的衣服也顺势将玉梓包裹的严严实实。
    哎呀,不好意思,底盘太高,重心不稳。余鹤还嘿嘿笑着。
    玉梓撇着嘴,哼了一声,抱紧怀中的外套,别过脑袋不再看他。
    即使是三十年代的海城,城市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红灯酒绿,车水马龙,名媛们穿着高开叉的华丽旗袍,手持毛绒折扇,踩着尖头高跟鞋聘婷袅娜缓缓而过,将这夜晚的风都染上香气。
    而那些三五成群的绅士们,开着老爷车或坐在人力黄包车上,俊逸潇洒,谈笑风生。
    余鹤瞪大眼睛望着这只在电视剧中才见到的场景,甚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来到了那个时代。
    刺激诶!
    过了大概半小时,车子终于在一处名叫夜海城的夜总会门口停下。
    车夫下了车,从夜总会里喊了服务生来卸货,余鹤赶紧道了声下车,便拉着玉梓跳下了马车。
    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玉梓少爷好奇地望着周围的一切,甚至都挪不动脚步。
    余鹤笑看着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少爷,心道他要是去了自己那个年代的夜场还不得下巴都惊掉。
    想进去瞧瞧么?余鹤诱哄道。
    玉梓愣怔着点点头。
    那走吧。
    两人刚到门口,马上有服务生迎上来。
    先生几位。门童小哥礼貌地询问道。
    两位,给我们找个最好的位置。
    门童小哥打量着这只穿一件破衣烂衫的男人,心里直犯嘀咕,但看看旁边这位的华服锦容,瞬间又释怀了,毕恭毕敬地领着二人进了门。
    一进夜总会,就见里面人头攒动,轻缓缠绵的音乐下,不少客人正相拥而舞,步伐轻快优雅,正随着音乐轻轻摆动着身体。
    玉梓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迷失了方向,都不知该往哪走。
    舞台上,穿着大摆长裙的舞娘正摇曳着腰肢;
    舞台中央,歌女化着浓妆,穿着修身的旗袍,脸上是绚丽的笑容,唱着悠缓抒情的调子。
    这是一九三零年,谁都不知道,一年后这里会彻底沦陷,现在他们还在尽情享受着生活,唱着靡靡之音,颇有诗中那般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风采。
    服务生给两人找了个靠近舞台的卡座,余鹤拿过菜单,洋酒果盘小吃豪气万分地点了一堆。
    第7章 猩红新娘(7)
    余鹤拿起洋酒,给自己斟满,抿了口尝尝,味道还不错,这年头的人还比较实在,不会在酒里兑水,所以味道也格外醇厚顺滑。
    看着余鹤毫不担心地饮酒,玉梓也动了心,他伸出手,像只小仓鼠一样小心翼翼地拿过酒瓶,刚要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一只手伸过来,毫不客气地按住自己。
    玉梓抬头,就见余鹤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用眼神示意自己把酒瓶放下。
    小气,我只是尝一尝而已。玉梓将酒瓶放回去,从果盘中拿过一片苹果,咬着。
    小孩子不会懂酒的美味,而且,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是真的。余鹤笑笑。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十八了。玉梓小声嘟哝道。
    哇,那你岂不是标准男子汉,男子汉同志,你都这么大了,你爹怎么不给你找个媳妇。余鹤逗他道。
    无耻。玉梓嗔骂一声,扭过头不想再去看他。
    夜总会里的一切对于玉梓来说都是新鲜的,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感受着世间百态,不免动容。
    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意义么。
    音乐骤然切换,相较于刚才更显欢快,舞池中的步伐也微微加快,所有人的情绪似乎都被这欢脱的音乐调动起来。
    余鹤眼珠一转,也拉过玉梓的手,诚挚邀请道:
    小少爷,愿不愿意和我共舞一曲。
    啊?玉梓不可置信地望着余鹤,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怎么了,过来吧。
    可是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余鹤笑得温柔。
    他抬手揽住玉梓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与玉梓十指相扣,他凑到玉梓耳边,声音低沉提醒道:
    不要踩到我的脚就行。
    绚烂灯光之下,玉梓一直苍白的脸才终于有了一点血色,他紧抿着嘴,不想让余鹤看出来自己是在笑,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少爷身份。
    渐渐的,玉梓冰凉的身体暖了起来,腿脚也越来越利索。
    开心么?余鹤轻声问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玉梓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好好活下去。余鹤笑道,眼中尽是温柔之意。
    玉梓愣了下,他抬眼望着余鹤,与他四目相对。
    接着,他用力点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会的。
    一直玩到十二点多,余鹤生怕家中下人会发现自己带着玉梓出来胡作非为,尽管意犹未尽,但还是得赶紧把这小少爷安全护送回去。
    我们走吧,不早了。
    玉梓看起来有些恋恋不舍,但还好他是个有AC数的人,乖乖起身穿衣。
    看到客人穿衣,一旁的服务生走过来,将账单递过来,毕恭毕敬道:
    先生您好,您一共消费了三十银元,这是账单,请您过目。
    余鹤接过账单,随手甩给小少爷,指指价格,意思是让他付钱。
    虽然这么做不厚道,但玉梓毕竟是个人傻钱多的,更何况,自己也没钱啊。
    这个该死的殷池雪,来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点当代货币应应急,是打定主意要看自己死在这里么。
    玉梓略显担忧地望着余鹤,接着凑到他面前小声道:我没钱
    余鹤一听,顿时萎了三分。
    一分都没有?余鹤压低声音,不可置信地望着玉梓,你爹不是地主么,平时都不给你零花钱?
    玉梓抿着嘴巴,无奈地点点头。
    眼见服务生小哥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余鹤赶紧推了把玉梓:你先出去吧,我来负责。
    玉梓咬住下唇,没动。
    愣着干嘛,出去等我啊,你不是说里面太闷么,赶紧出去透透气。说着,余鹤又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扔给玉梓,外面冷,穿着这个。
    玉梓接过衣服,犹疑地望着他,最终在他的眼神催促下,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夜总会。
    待玉梓一走,余鹤才转过身,对着服务生小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我想咨询一下,你们这边如果吃霸王餐大概是走个什么样的程序。
    小哥也微笑着回应道:大概就是见我们老板,然后打一顿,让家里人送钱来。
    余鹤听后,认命地低下脑袋,讨好笑道:那,可不可以不打脸。
    你这小子还想吃霸王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看看我们老板是谁!
    给个面子,把我扶起来好不好,地板太凉了。
    此时的余鹤,正被人五花大绑脸着地地扔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套房里,周围围了一堆穿黑西装的打手,就等他们老板到来再决定如何处置这个不知死活吃霸王餐的。
    做梦呐?没打死你就不错了。其中一个保镖狠踢了他一脚,忿忿道。
    余鹤叹口气,倒是不担心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只怕那体弱多病的小少爷在外面等久了找进来。
    从一开始,余鹤就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换一顿霸王餐,反正自己身强体壮,打一顿顶多也就是疼两天,所以才找借口把那小少爷支走,要是他找进来,免不了要跟着自己一起挨揍。
    就他那小身板,打一拳差不多就废了。
    担忧之际,门外忽然传来恭敬的老板声。
    余鹤寻声望去,怎奈被人绑着扔在地上,视线受阻,所以只看到法式建造的门打开后,一双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踏了进来。
    老板,就是这小子,吃霸王餐。其中那个看起来很像打手头子的男人立马屁颠屁颠迎了上去。
    那皮鞋穿过层层人群,在桌前坐下,优雅翘起二郎腿,接着用鞋尖挑起余鹤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当余鹤看到那人的脸时,一瞬间,几乎要哭出来。
    这TM不是殷池雪那狗贼么!好家伙穿得人模狗样,还绾着高马尾,怎么就没人奇怪他的发型?
    不过这张脸,实在是太过艳丽了,很多时候,乍一看都像个女人。
    老板,我们是现在打呢还是等您问完话再打。打手头子狗腿地问道。
    殷池雪,你敢打我,你不想和我刷亲密值了?我要是挨了揍,咱俩的亲密值可就降到负数了,本来也没多少,不对,你怎么混上夜海城的老板了?
    殷池雪一挑眉,看着余鹤,向一旁的打手头子询问道:
    他说什么呢,什么是亲密值,还有,我在夜海城当家是件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么。
    我也听不明白,估计就是想和您套近乎,您别理会他。
    你还装傻,我拜托你,把我害这么惨的不是你么?余鹤愠怒道。
    你这人怎么还屙不出来屎怨茅厕,你要是不吃霸王餐我们能把你绑来么?打手头子觉得这小子还真会颠倒黑白。
    殷池雪抬手,示意打手头子先住口。
    接着,他微微俯身,凑到余鹤面前,瞧着他:
    我是光明磊落做生意的,但是,你不能欺负我这个老实的生意人,我这地方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吃了我的喝了我的,得有个交代,钱交代不了,别的,总得想个办法吧。
    殷、池、雪。余鹤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殷池雪微微一笑,嘴角弯弯,眼中秋波微漾:
    要么拿钱,要么留下一根手指,自己选吧。
    第8章 猩红新娘(8)
    我是余鹤啊,你忘了我么,被你送到三十年代那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余鹤啊。余鹤急色道。
    这人说话怎么还一套一套的,唬谁呢你,少和我们老板套近乎。打手头子忍不住插嘴道。
    余先生对吧,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产生我和您是旧识这种错觉,但是,你欠我钱是真,三十银元,你也可以让你家人来送钱。
    殷池雪,你别太过分!余鹤气急败坏地扭动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在这装蒜的小子脸上狠狠来一拳。
    殷池雪也不恼,他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余鹤:
    余先生,我想您搞错了一件事,过分的是妄图吃霸王餐的您,我只是索取我该得的,何来过分一说。
    就算是我吃霸王餐,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么,你临走前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钱,难道要我去抢么。
    殷池雪此时眉头已经蹙到一起,他万分不解地望着眼前这人,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看他这表情,余鹤终于产生了一丝惶恐。
    他不会真的把自己给忘了吧,怎么,难道他是属金鱼的,只有七秒记忆说忘就忘?
    余先生,我觉得装疯卖傻是没有用的,有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才是。殷池雪认真地看着他。
    余鹤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气虚无力道:那你切吧,不就是一根小指,反正平时也没多大用处。
    殷池雪直起身子,手指点着桌面,嘴角始终挂着笑容,但这在余鹤看来,却有些不寒而栗。
    你说得对,我留你一根手指也确实没什么用,不然这样,我再多给你一项选择。
    先说好了,我是不会为了区区三十银元出卖肉.体灵魂的。
    殷池雪终于笑出了声,他无奈地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对你的肉.体没有丝毫兴趣。
    老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看还是打一顿吧,不然开了这个先例别人都会以为咱们吃软的。
    又来了,这打手头子到底有完没完。
    殷池雪也没理会这人,优雅托腮,笑道:你可以来我这里工作还钱。
    不行啊,我还要照顾我家小少爷,他离不开人,我不在他肯定又要胡思乱想甚至试图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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