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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法则——秦三见(7)

    这是碰瓷,我得想想办法。江同彦叫来服务生,两人点好了菜。
    对了,江同彦问沈徽明,昨天晚上我一回头你跟索炀就都没影了,别跟我说你们开房去了。
    沈徽明正要喝水,差点儿因为他这句话呛着。
    你当我们都跟你一样?沈徽明说,像你这么没分寸的,少。
    江同彦嗤笑一声:你真不是男人。
    你是,沈徽明挤兑他,睡了人家还不承认。
    可我没睡啊!
    谁知道你究竟睡没睡,口说无凭,你得拿出证据来。沈徽明说,闹出这么个事儿,你今天是不是走不了了?
    走肯定是要走的,江同彦今晚的飞机回纽约,就是有点儿麻烦。
    沈徽明的手机响了,助理打电话过来,有个明天的会议要跟他确认时间。
    在他打电话的这点时间里,江同彦做了个决定。
    我想好了。
    沈徽明这边电话刚挂断,江同彦就说:他不是说我睡了他,但我觉得我没有么。
    服务生送餐上来,摆好。
    等到服务生走开,江同彦盯着盘子里的肉说:反正这口锅已经扣下来了,那等会儿吃饱了回去,我就把他睡了。
    沈徽明觉得这人逻辑过分强大,恨不得为他鼓掌。
    两人吃完饭,江同彦一脸悲愤地冲回了酒店,临走前问沈徽明:待会儿你什么安排?
    沈徽明没告诉他,等他走了,掏出手机,打给了索炀。
    你好。
    索炀?沈徽明站在秋日的阳光下,看着街对面的花店,带着笑意说,我是沈徽明。
    啊,沈先生,您好。
    是这样,我今天把衣服送去洗的时候发现衬衫的袖扣丢了一个,到处都找了,没找到,想问问你有没有印象我掉哪儿了。
    索炀坐在沙发上听着他的声音,当他说完这句,微微抬眼,目光落在了玻璃茶几上。
    那上面放着一枚银色的袖扣,他昨天跟沈徽明说过他喜欢这个牌子。
    第13章
    有些遇见是巧合,但有些遇见明显就是有意为之。
    索炀虽然此刻头痛欲裂,但脑筋还是清醒的,他眯起眼睛看着那袖扣,正午的阳光破窗而入,投在上面,反射着有些刺眼的光。
    没有啊。索炀轻声说,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袖扣是沈徽明特意放在索炀口袋里的,为的就是合理制造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所以,他很清楚,要么索炀还没发现,要么索炀发现了故意在装傻。
    这样啊沈徽明苦笑着叹气,没想到还是弄丢了。
    很重要?索炀下意识想,或许这对儿袖扣是某个对于沈徽明来说意义非凡的人送他的。
    对,很重要。沈徽明说,x牌限量款,扣子内侧刻了编号跟名字,不过这都不重要。
    索炀安静地听着,同时拿起桌上的袖扣,仔细端详。
    扣子内壁上确实有编号,沈徽明这个竟然是1号。
    至于名字,他看到编号附近有一个S,应该代表了沈。
    S。
    索炀看着它,眼睛微微有了点儿笑意。
    索炀的索也是S呢。
    他突然警铃大作,因为发现自己竟然在下意识寻找他与沈徽明的共同之处。
    当你开始在意一个人,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这让索炀觉得,自己跟沈徽明似乎确实开始有了扯不清的牵连。
    更重要的是,沈徽明说,有个人昨天跟我说,他喜欢这个袖扣。
    砰的一声,索炀的警铃炸碎了。
    索炀不是没遇见过推拉高手,只不过沈徽明用的所有手段,都恰好正中他的红心。
    隐晦的暗示,不急不躁。
    相较于那些自以为是的热烈追求,他更喜欢被这样对待。
    我刚起床。索炀说,等下我找找,过会儿联系你。
    沈徽明笑了,索炀既然这么说,就证明他动摇了。
    好。不能急,不能太直白,不能让对方有被逼迫的感觉。
    沈徽明说:我也在找找,说不定掉在我哪个口袋里了。
    索炀无声地笑了笑,轻声说:稍后联系,再见。
    他挂了电话,躺在沙发上把那枚袖扣拿在手里把玩。
    他确实说过喜欢沈徽明的袖扣,但当时他的重点当然不是这个,他相信沈徽明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
    只是没想到,对方也是个有来有往的,如今这袖扣成了牵着他们的线。
    之前索炀并没有认真看过这个袖扣,只是觉得简单的设计很配沈徽明沉稳的气质。
    他讨厌一切过分华丽的东西,太过闪耀或者设计繁杂的东西让他觉得华而不实,喧宾夺主。
    这种简洁的设计是恰到好处的点缀,低调看着又不廉价。
    物品跟人都是这个道理。
    半小时后,索炀给沈徽明发了条短信:沈先生,我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你的袖扣。
    此时的沈徽明正坐在咖啡店里喝着咖啡看着书,耐心地等着他的消息。
    沈徽明料到索炀不会打电话来,他甚至怀疑对方根本就没存自己的号码。
    索炀确实没存,但他记得那串数字,从短信记录里找到几天前的那条晚安,然后发送了消息。
    出于礼貌,沈徽明没有立刻回电话过去,而是以短信的方式给索炀发了条回复。
    【还好没丢,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取?】
    索炀站在饮水机前已经喝了两杯水,他看着短信,想了想,回复
    【我今天都没安排,约个地方见吧。】
    索炀实在是没有让不熟悉的人上门的习惯,在外面见吧,来家里实在太暧昧。
    两人约了一小时后在咖啡店见面,见面的这家咖啡店,就是沈徽明现在所在的这家。
    他过来时就已经有了打算。
    昨晚索炀对出租车司机报家里地址的时候他听见了,但这事儿也得装不知道。
    这家咖啡店离索炀家不远,楼上就是商场跟影院,如果可能的话,或许还能捞到一个看电影吃晚饭的机会。
    跟索炀约好之后,沈徽明叫服务生收拾了一下桌面,空杯子拿走,纸巾换上新的,然后继续看书,等着索炀的到来。
    索炀出门前特意找了个小盒子把袖扣装在了里面,因为头疼,都已经要锁门了,还是回去又吃了一片镇痛片。
    他其实今天不太想出门的,宿醉的感觉太折磨人。
    但明天开始他连着三天都有飞行任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今天跟沈徽明见面。
    头疼还有些犯呕,索炀没开车,出去打了个车直奔约好的咖啡店。
    或许应该喝杯咖啡,加冰的美式,压一压自己不停反胃的感觉。
    索炀坐在车后座,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被出租车司机叫醒,赶紧付钱下车。
    他在外面深呼吸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状态。
    九月已经入秋,但下午时分温度依旧有些高。
    他揉揉眉心,看到那家咖啡店的牌子,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索炀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看见了沈徽明,那人坐在窗边,巨大的透明玻璃墙让外面的人可以把里面的世界看得一览无遗。
    沈徽明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低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索炀看不清楚他在看什么,但那人安稳坐在那里的样子,实在有些迷人。
    他看着笑了笑,突然觉得如果不是他跟沈徽明约好了,如果不是他们两人认识,或许,只是路过的他,也会多看一眼这个男人。
    沈徽明是很吸引人的。
    他推开门走进去,先到吧台点了杯多加冰的美式咖啡,然后拿着那个装着袖扣的深蓝色小盒子朝着沈徽明走了过去。
    沈徽明始终没有抬头,索炀一步步走向他,到了他身边,倾身把小盒子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沈徽明这才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
    两人相视一笑,索炀坐在了他对面。
    索炀坐下的时候回忆着刚刚的一幕,竟然有种自己拿着戒指来求婚的感觉。
    这让他哭笑不得,觉得自己也的确很反常。
    喝点什么?沈徽明放下书,问索炀。
    已经点好了。索炀扫了一眼沈徽明在看的书,肯定有谁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摆弄我们的命运。
    沈徽明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那本书,然后笑了,因为这句话出自这本书的第一章 ,男女主角在飞机上相遇了。
    第14章
    被一个人吸引之后,每个人都有成为侦探的可能。
    会试图探寻两人的共同兴趣,也会去刻意解读对方的思索之后说出的话。
    这一切都成为了靠近对方的线索,是对方给自己的藏在缭绕的烟雾之下暧昧的暗示。
    沈徽明笑:巧了,咱们俩也是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第一次见了面。
    索炀对送咖啡过来的服务生道了谢,拿着塑料吸管轻轻地拨弄着玻璃杯里面的冰块。
    上帝之手翻云覆雨,文学创作也源自于生活。索炀抬起头看着他笑,或者说,作者在二十多年前就预言了很多人的相见。
    怎么样?这本书的结局如何?
    要我剧透?索炀喝了口咖啡,舌尖抵着冰块。
    因为我觉得,我大概没有耐心读完。没耐心,也没有太多时间。
    沈徽明平时不会看这种书,他今天只不过在等索炀的时间里无事可做,随手从咖啡店的书架上抽出了这一本。
    他觉得自己随手拿来的一本恰好就是索炀看过的,这也是一种命运的暗示。
    他们俩就是天生一对。
    分手了。索炀把冰块含在嘴里,凉意缓解了他的头痛恶心,男主角在最后另寻新欢,开始新一轮的爱情课题研究。
    沈徽明苦笑摇头:我不该问。
    不管你问不问,结局都是已经写好的。
    但如果我不问,在我的世界里他们就有不同的结局。沈徽明说,其实世间万物都没有真正的定数,以为是写好的既定结局,实际上,未必不会改变。
    他拿起桌上的小盒子,缓缓打开。
    索炀拨弄着杯子里的冰块,笑着说:这算是自欺欺人?
    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没什么不好,沈徽明端详着自己那被送回来的袖扣说,就像我明知道你一定会拒绝我,并且已经拒绝过我,但我还是觉得以后的事情不好说,你觉得呢?
    沈徽明把袖扣重新戴好:明知道命运这事儿很玄学,大家都是科学至上主义者,但在这件事情上,就很执着地相信着命运。
    他低着头,有些费劲地单手弄着袖扣:命运让我们几次三番地偶遇,我觉得哪怕只是做个普通朋友,我也应该争取一下。
    他抬头,看向索炀:你觉得呢?
    索炀的目光一直落在沈徽明的手腕上,对方正有些吃力地扣着袖扣。
    他放下杯子,伸出手:我帮你弄。
    沈徽明笑了,把那半天没有弄好的袖扣递给索炀,之后伸出了手。
    帮人扣袖扣就像帮人打领带一样,或多或少有些亲密暧昧,索炀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沈徽明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照顾。
    两人都沉默不语,沈徽明看着索炀微微皱着的眉,猜不透这人心里在想什么。
    等到袖扣扣好,索炀下意识松了口气。
    怎么样?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沈徽明开始寻找话题。
    索炀无奈苦笑:头疼,好长时间没这么喝酒了。
    沈徽明其实不知道索炀喝了多少,又究竟都喝了些什么,他跟江同彦出去抽根烟的工夫,再回来索炀已经脸红眼睛红。
    平时很少喝酒?沈徽明记得他们在纽约遇见的时候,索炀刚从酒吧出来。
    大概每个人都听过这样的传言空乘圈子生活混乱。
    当然了,这种类似的传言还有外企高管生活混乱、同性恋群体生活混乱、外科医生生活混乱等等。
    不胜枚举。
    沈徽明向来讨厌群体化、标签化,每个群体都有优秀的人,每个群体也都有害群之马,以点概面只会让人看起来更狭隘。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很好奇索炀的生活。
    这两年比较少。索炀觉得胃里不舒服,又含了个冰块在嘴里。
    挺好的,酒这个东西,偶尔调剂一下生活不错,但喝得太凶实在有害健康。沈徽明靠在沙发椅背上叹气说,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体内酒精含量已经超过了血液含量。
    他当然是在开玩笑,两人心里都清楚。
    但沈徽明的故意卖惨还是引起了索炀的注意,索炀的舌头勾着冰块,绕着它打了个转,然后用力嚼碎。
    生意人不可避免,索炀说,不过有可能的话还是自己多调理一下,身体重要。
    沈徽明笑了:我能把这当做是关心吗?
    索炀也笑了:这本来就是关心。
    他喝了口咖啡,咬碎的冰渣被他吞咽下去。
    醉酒的滋味儿可不好受。索炀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还反胃呢。
    沈徽明盯着他看,看着他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因为在额头按得太用力而没了血色。
    吃东西了吗?沈徽明问。
    索炀摇头:胃里不舒服。
    记不记得之前在飞机上你对我说什么?沈徽明手指轻轻敲了敲索炀的咖啡杯,空腹喝咖啡的坏处,记得吗?
    索炀笑了:感觉自己做坏事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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