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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二小姐的宠妻(GL)——醉风林(38

    第46章 意识觉醒
    她越来越懂得爱上一个人的孤独, 在思念的时候这种感觉尤甚。
    不是她天生孤冷高傲,是她卑微的出身和经历, 是那些曾经见过的肮脏和龌龊, 是被家人的放弃和虐待,让她心灰意冷。
    她曾想扼杀一切情感的源头, 缩在自己的壳里, 麻木地苟活。可就在沉入万丈深渊几乎快习惯黑暗时, 凌阡毓载着光出现了, 改变了她的一生。
    柳思翊关掉家里所有的灯, 唯有窗外路上的灯火能映照屋内,掩映着她那张冷艳清寂的脸。脖子上和手臂蔓延的红斑奇痒无比, 明明只是不慎被咬了两次,竟还会传染到其他地方。
    吻痕,呵...她觉得自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可她为什么要生气, 甚至动怒。
    她知不知道这样生气,会被误解成吃醋?柳思翊垂眸摇头, 她不会的。一个连感情意识都没觉醒的人, 怎么会吃醋呢?
    柳思翊走到茶几旁, 燃了一根烟,左手还没完全恢复, 出去重物都是凌商北在拿。虽然知道他可能对自己有意,可柳思翊心底对他像朋友一样, 没有敌意。
    他跟凌商北本就没有仇恨, 只是竞争对手而已, 她思前想后觉得只有凌商北才有能力当凌阡毓的后方支援。
    她们三朵金花,能做的很少,只能在这场巨大的布局中担任一个很小的角色。云舒和祁沐宛纵然能力出众,实力强大,到底不是凌睿的人,手伸不了那么长。
    这个道理,凌阡毓应该懂,为什么那么抵触自己提到凌商北。
    柳思翊独自坐在黑暗里伤神,烟蒂上的一抹红成为室内唯一的光晕,烟灰掉落指尖时,电话仓促地响起。
    来电是张小武,柳思翊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她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吗?
    现在应该是酒吧营业时间,张小武在这个点来电话一定是有事。
    她轻点接机键:说。
    张小武:红姐,二小姐喝醉了,我几次想进去都被她轰了出来。
    柳思翊扶额,心里闷闷的疼,她竟然去了Rose。就算应酬,凌阡毓也很少喝醉,她一直说断片会让她不安,每次在酒桌上都点到为止。
    红姐?您来吗?
    柳思翊默然不语,她轻咬下唇,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蒙上了双眼,眼角有些酸涩。
    见她不回答,张小武又补充了一句:她都吐好几次了。
    知道了。柳思翊按掉电话,掐灭烟蒂,静坐了一会,与自己挣扎千百回,也按耐不住想要去关心凌阡毓的心。
    何必生这种气,解释清楚不就解除误会了?她的胃不好,能空腹这么乱喝酒吗?柳思翊想到此把先前的事情抛诸脑后,换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门。
    未到午夜,Rose还没到营业高峰,里面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二楼包厢里,凌阡毓拿着两个盅骰,在自娱自乐,她已经醉意朦胧,头晕目眩。
    张小武不知道上了几次酒,每次都要烈的,还混着喝,谁能受得了这样。他蹲在门口,想着柳思翊能快点来,或许还能阻止。
    他可不想再冒然进去,被呵斥滚出去。二小姐一句滚像天雷劈在脑袋,能掀起海啸,把自己淹没,那股狠劲和怒意,简直恐怖。
    张小武来回踱步,手足无措,此时楼梯传来哒哒高跟鞋的声音,她来了?
    红姐,您终于...话音未落,张小武把后半句咽了回去,祁总?
    她在哪?祁沐宛步伐轻盈,浅蓝的旗袍与大衣时尚兼容,古典美女的温婉和优雅,被她展现得淋漓尽致,一直笑靥如花的她,今天一改笑脸,面无表情。
    张小武愣愣地指了指包厢门,祁沐宛说了声谢谢走了过去。
    包厢门开,是个熟悉的影子。
    凌阡毓拾起一瓶酒,推给她,来,陪我喝一瓶。
    你知道我不喝这种烈酒,这种节骨眼上你发什么酒疯?祁沐宛皱眉,接到凌阡毓电话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次大晚上让自己来陪喝酒,明显是故意买醉,让祁沐宛觉得奇怪。
    凌阡毓笑着又饮了一杯,轻嗤一声:因为我有病!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送你回去。祁沐宛不喜欢看到凌阡毓这副样子,她这么骄傲讲究体面的人,在酒吧这种地方把自己喝成这样,一定是心情不好。
    可除了为人为感情,祁沐宛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牵动她的心,凌阡毓从来都运筹帷幄,自信满满,不会是因为事件。
    不回,回去做什么?去放大自己的想象?凌阡毓站起身,歪歪倒倒地走到吧台,望着高矮不一,形状各异的酒杯,想起了柳思翊调酒的风采。
    她拿起一个空杯,把玩在手里,隐隐发笑。另一只手端着半杯威士忌,祁沐宛吃力地扶着她,夺杯喝完酒,放在吧台,拉着她回到沙发强按坐下,凌阡毓,你别喝的跟死人一样,我可弄不动你。
    凌阡毓意识有点模糊,但还能辨得清来人是谁,她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红晕的两颊宛如桃花,醉意朦胧的眼神,让她此刻更加千娇百媚。
    沐宛...凌阡毓扬着妖娆的笑意匍匐过去,一身酒气让祁沐宛眉头紧蹙,每口呼吸都是浓烈的酒气,她身高不如凌阡毓,体重也不占任何优势,只得用身体给她跄着,你说。
    人的心为什么会痛?她指着心房,魅惑中透着一丝难过之色,祁沐宛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她心疼地扶着凌阡毓,耐心地回答:人会心痛是因为爱,忧国忧民的心痛是爱,与至亲至爱生离死别之痛也是爱。
    爱??凌阡毓仿佛被这个字激醒了,她就这么柔情万分地望着祁沐宛,眼神没有焦距,只是脑海里都是柳思翊的影子,从初遇到再见,从陪伴到守候,然而这一切于她来说都像幻想。
    她的思绪被绕进了迷宫,理不清方向,在酒精催动下,迷乱了方向。
    恍惚间祁沐宛的脸变成了柳思翊,她笑着轻抚上去,我不该让你去他身边的,我不该...
    两人唇口只相差几厘米,姿势亲密,呼吸间都藏着暧昧,祁沐宛险些情不自禁地吻上去,可理智阻止了她。她向来骄傲,即使目前是暗恋状态,她也不想趁人之危,她要名正言顺地得到。
    凌阡毓的混酒后劲上来,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倒在了祁沐宛肩头,与此同时包厢的门开了,柳思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凌阡毓扬着深情款款的笑意抱住祁沐宛。
    心,被撕得粉碎,扔进了绝望冰冷的地狱。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扶着门把的手紧紧攥住,心脏处一抽一抽的痛,仿佛要将她仅剩的理智全部吞没。
    她想转身逃离,可脚下像被压了千斤顶,无法动弹,全身疼得仿佛每一处都在滴血。
    你来了?祁沐宛抱着凌阡毓完全无法站起,烂醉如泥的人瘫下后本就重,加上祁沐宛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求助。
    柳思翊半天站立未动,祁沐宛回眸静静看着她片刻,她的眼神游离,像受到了惊天打击,深邃的瞳孔里有着隐隐的悲伤。
    凌阡毓耷在她肩头,呼出一口温热的气,带着娇媚的喘息轻喃:思翊啊~
    这声气语很低,只有贴着耳边才能听到,祁沐宛心口一颤,思翊不正是红心的名字吗?她果真是为了这个女人。
    女人的直觉可真是准呢,威胁感从第一眼就存在了。她望着柳思翊,顿了顿,才说:不来帮我一把吗?
    柳思翊心头还在乱跳,有股气在乱窜,她尝试挪动脚步,总算有了知觉。她悠悠地走过去,凌阡毓几乎贴上了祁沐宛的脖子,只觉得二人这股亲密的姿势刺伤了她的心。
    车在楼下吗?她淡淡地问。
    嗯,在门口。
    柳思翊托起凌阡毓一只手臂,让她勾住自己脖子,祁沐宛随之而起,正想辅助她一同把凌阡毓搬到车里。
    可因为身高差导致两边高低不平,而凌阡毓在被托起时,头已经歪到了柳思翊那边。
    柳思翊索性直接横抱起她,祁总,你去把车开到门口吧。
    祁沐宛怀抱空空如也,一股浓浓的酸涩感充斥着心,但她依然有着高高在上的风骨,不露悲喜。
    好。她支起笑意从牙关里挤出这句话,第一次因为身高被人占据着压倒性优势,那二人身高都在170左右,自己这个164在她们跟前还真像个矮冬瓜。
    柳思翊手伤还没完全好,在抱起凌阡毓的那一刻,左臂因为用力再次拉伤,她咬肌紧了紧,将这股痛忍了过去。
    凌阡毓躺在她怀里,好似得到了温暖和倚靠,原本耷拉的两只手不自觉地勾住了她。
    可是,柳思翊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阡毓一次又一次地跟祁沐宛走。
    即使在喝醉的情况下都记得联系她,自己又算什么呢?心好似已经千疮百孔,一呼一吸都会扯着痛。
    室外夜风微冷,柳思翊抱着她出来时,祁沐宛已经把车开到门口。
    放在后座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这仿佛是一种主权的宣誓,听起来令人膈应,柳思翊忽然有些后悔出现,她不该让自己再次陷入到这种尴尬难堪的处境。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凌阡毓,轻柔地拨开她遮住眼角的发丝,还想抚摸她的红晕浸染的脸,手悬着许久没有放下。
    还是算了...
    麻烦祁总了。柳思翊留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话转身进了酒吧。
    祁沐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望着后视镜的凌阡毓,心情复杂。她这一生,从出身到读书再到创业,从没失败过,也许是人生太过顺风顺水导致恋情不顺。
    她谈过两个女友,都在发现三观不合后分了。凌阡毓是她第一个主动喜欢的人,她藏着锋芒和心意,准备这次帮她之后就表白。
    管桩刚到手,需要大笔资金周转,没有她凌阡毓无法完成这次贷款,这笔惊人的现金流,只是朋友之间情意吗?她想凌阡毓会懂的。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柳思翊。
    她没想到凌阡毓竟然会为一个女人肝肠寸断。
    原本她对凌阡毓性取向不确定,正因为不确定才有可开发空间,才让她觉得不能急于求成,可她其实已经对一个女人情根深种了而不自知?
    祁沐宛不能再等了,可她不能对着一个醉得半死的女人说情话吧,真是机不逢时。
    凌阡毓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八点才醒。祁沐宛本来准备趁她醒来,一起吃个早饭,慢慢地道明心意,结果凌阡毓发现自己睡过头,起床穿好衣服就不见了人影。
    祁沐宛端着早饭出来,屋内已经空无一人。她气得咬牙切齿,连早饭都没吃一口。
    没良心的家伙!
    宿醉一晚上,凌阡毓彻底断片,只是隐隐记得她怒气冲冲地跑出去后不知去哪,最后只能去了Rose,叫了许多酒。
    她是记得打电话给祁沐宛了,随后的事情几乎都忘了,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只是心痛的感觉和痛苦还能忆起。
    她不愿再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开始了跟柳思翊的冷战。
    这种酸涩的滋味已经不止一次,她发现自己不能接受柳思翊对别人上心,尤其大哥。
    这不是占有欲又是什么呢?难道仅仅因为自己霸道吗?
    这些天,凌阡毓总会走神,哪怕在办公室工作,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毓总,这周您还有三件重要的事没完成,一、明德代表云总今天约您吃饭,准备正式签订合作协议以及补充协议;二、成本部核算出来的三亿资金缺口,需要尽快做贷款申请;三,人事部的调岗方案我已经优化过,是否执行,需要您签个字。蓝飞旭说罢将相关文件摊在办公桌,望着凌阡毓。
    屏幕上正是成本部做的核算和数据,凌阡毓被蓝飞旭的话拉回思绪,她轻嗯一声,面无表情地说:贷款计划我看了,马上发一份申请和说明材料给总部,用特急通道,请董事长批复。
    好的。蓝飞旭迅速在本子记录下来。
    凌阡毓翻开桌上的人事调任文件,抬眸看向蓝飞旭,隐隐含笑:这份材料的细则我之前就看过,你这个优化方案这么保守,怎么?怕我被千夫所指?
    蓝飞旭精致的眉毛轻轻一扬:我当然不希望你被人骂叻,先试试水嘛,层层推进,不着急。他擅自做主改了一部分,凌阡毓的计划几乎是改朝换代了,锋芒过露怕不是好事。
    好啊,既然你这么仁慈这个坏人就由你协助人事经理去做,你就代表我,安抚唱白脸的事给她,□□脸的坏事我们做就可以了。凌阡毓说罢大笔一挥,在总经理落款处签下了名字。
    蓝飞旭拧眉,有点吃醋:一个人事经理而已,犯得着这么宠着?
    你知道我的要求向来不低,也喜欢逼人出成效,她能在我规定的六点提前一小时完成,足以证明她的能力。不管她是为了拍马屁争表现还是其他,有这种执行力和魄力,都是我需要的人才,何况她是个老员工,自然跟许多人有情意在,不能让她当坏人。凌阡毓娓娓分析,透过现象看本质。
    你就是对别人好对我不好,我当坏人被骂你就高兴了,哼!蓝飞旭忿忿不平地抽过文件,推了推平光镜的镜框,凌阡毓饶有笑意地望着他:你是自家人,我还要跟你客套公关?
    嘿嘿,自家人啊,这句话我喜欢。
    三言两语就把蓝飞旭哄得心花怒放,凌阡毓无奈地摇摇头,只觉得他这些年从没变过,什么事在他眼中都可以轻松化解,也从来不被世俗困扰,不用道德枷锁捆缚自己。
    蓝飞旭走后,办公室一片安静,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凌阡毓打开抽屉,一张女人的素描画映入眼帘。
    她的笔很诚实,画出了心里人的模样。凌阡毓拿着这张画,心口有些刺痛,这一笔一画她是怎么画出来的不记得了,无意识太可怕了。
    思翊...她口中的称呼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总想着柳思翊,日日想,夜夜想,就连这么忙的间隙,都会想。
    两人进入了冷战,谁也没有找过谁,凌阡毓心里有着无法解开的疑惑,她怀疑自己这些症状可能是因为感情过深,或者...她有些凌乱,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滋味。
    与跟朋友间的矛盾不同,与跟父母吵架的心情也不同,她甚至觉得自己小肚鸡肠,过分敏感。
    中午,她跟云舒见面了。自明德赔偿之事后,云舒就专注到了地产和投资上,只是偶尔在关键时候出面,她也不再需要跟凌阡毓假装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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