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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圣母病[快穿]——青渊在水(23)

    江快雪骑着马跑回之前的村落,却见迎面一批胡兵衣冠不整,脚步慌乱,见到汉军,登时仿佛见了鬼。
    邝思清也是一愣,连忙命人迎敌。江快雪骑着马冲入胡军阵中,只觉得这些胡人早就不成队形,也不知之前究竟遭遇了什么。
    胡人见他冲撞进来,拔刀砍向马腿,江快雪骑术不精,哪知道如何躲避,就在这时,一人踩着胡人肩膀,飞身跳上马背,坐在江快雪身后,抓着他的手拉住缰绳,躲开一刀,手中长剑一挥,已将胡人斩于马下。
    江快雪回过头,一见松月真,登时惊喜道:松大人,你没事吧?
    松月真脸露笑意。
    也不知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竟叫胡人们深恨不已,胡兵的武器纷纷朝他身上招呼,一名胡人将领拔出刀指着他用汉话喝骂:狡猾!卑鄙!汉人都如你这般无耻吗?
    松月真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过奖。
    说罢一拨辔头,往后方纵马而去。
    他还握着江快雪的手,江快雪不甚自在,回头问他:松御史,你做了什么?
    松月真却是头一点,垂在他肩上,浑身力气也是一空。
    他竟是累的脱力了。
    邝思清将一群胡兵收割干净,长孙泓已将被俘虏的汉人都带了回来,一行人回到卫所。
    邝思清在京城时是见过松月真的,这才相信江快雪的身份,对他换了副面孔,十分热情:江大人,刚才下官多有得罪!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今晚我做东,为江大人接风洗尘。
    江快雪推辞不受,只说要待在卫所内照顾松月真,待他醒来。邝思清便先去处理那帮胡人俘虏,又将汉人百姓送回。
    阿福很快被放进帐中,喜滋滋地说:大人,邝大人可真是不错,还特意送我一把匕首向我赔罪。您看看。
    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刀刃亮如白雪,刀鞘上镶金嵌玉,一看便知十分名贵。江快雪眉头一皱,说道:把匕首还给邝大人。
    阿福不解道:大人,我这可不是收受贿赂,这是邝大人向我赔罪的。
    江快雪十分不悦,面容更显得阴沉:要让你收下东西,自然要找个说得过去的名目。你把匕首还给邝思清,若敢再收赠礼,就一个人回京城去!
    阿福一路上风雨兼程,跟他一起来了这苦寒之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听见他话说得这般严厉,登时便不好受,应了一声便出了营帐。
    江快雪也不好受,他是来查邝思清的,若下人收了邝思清的东西,他便说不清了。只是这些话也不好跟阿福说,他叹了口气,喃喃道: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松月真睁开眼睛,笑道:什么事叫寒之这么烦恼?
    江快雪见他醒了,扶他起来,端茶递水,又见松月真询问他,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松月真多么通透的人物,一听便明白了,说:邝思清因为之前没认出你来,深恐得罪了你,所以才想在你这里打点一二。你也莫要怪他,在官场上只能多想少说,不然若是得罪了人,他的仗也不好打。
    江快雪袖着手,仍有些烦恼:他送阿福贵重东西,还是叫我不舒服。那匕首该超过五百两银子了吧,算得上行贿了。
    松月真看着他无奈失笑:他不了解你,待跟你相处久了,就明白不该像待冯盼那种人一般待你了。
    江快雪这才点点头,又问道:我叫阿福把匕首还给他,他会不会多想?
    松月真嗯了一声:这个不妨事,一会儿席上喝几杯酒,感情便热络了。
    他说要给我们接风洗尘,我已经拒绝了。
    待进了城,我来做局便是。
    长孙泓进来,松月真又令他去开导阿福。这二人地位相当,说起话来也方便。他又休息片刻,四人便一起进了城。
    邝思清已叫人去驿站,把两人的行李取来,一起送到城中。城中早已得到消息,已在官署候着了,见了两人,原布政使便把一应事物都交割清楚。
    晚上松月真在城内做东请客,把府衙内原布政使、知府、同知、原提刑按察使以及都指挥使邝思清一起叫上。
    松月真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对这官场的一套规则早就玩的通透明白,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席间有他在场接茬递话,江快雪也不知不觉说了许多。果然如他所言,席间喝两杯酒,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感情便热络了许多。
    邝思清是个武人,酒量颇大,人也豪爽,端起杯子敬江快雪,半开玩笑请他恕罪,今日怪他没将人认出来,险些伤了大人。
    江快雪笑道:我并未怪罪于你。你见我身穿粗布,身形不过微胖,与传闻有出入,是为细心;胡人频频来犯,城中怕有不少胡人的耳目奸细,你将我拦下,是为谨慎。带兵打仗,正需要你这般细心谨慎之人。
    江快雪便端起酒,回敬邝思清。
    邝思清听他一言,心中便松快许多。他早听闻京城那边赵党弹劾他行贿之事,心中栗六不安。又听说是兵部给事中封驳了弹劾他的章奏,更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今日见到江快雪,看他面色阴沉,似乎不太好相处,饶是他战场上运筹帷幄,这时也难免琢磨揣度这位新来的布政使,终于在酒桌上把话说开了,他才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一旁的知府赵文江看了一眼邝思清,眉眼郁郁。
    邝思清又问起胡兵之事,江快雪也正好奇,听松月真讲了。原来松月真与长孙泓兵分两路,他将胡人诱入一处峡谷之内,长孙泓赶着牛车,车上绑着两颗大树,树枝都挂着冰棱子,他于峡谷内驾驶牛车,登时山谷回应把冰棱石头撞击的声音来回放大,一时间竟仿佛千军万马。
    长孙泓与松月真二人一呼一喝,胡人还当是汉军在此地埋伏,吓得匆忙退却,陷入松月真已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待他们终于逃出去,见身后并无追兵,便知恐怕是上当了,又调转头来。岂料峡谷中冲出一只尾巴着火的牛,疯了一般,在胡军中左冲右撞,踩踏无数。长孙泓趁乱去救被俘的百姓,松月真在胡军中三进三出,刺伤数人,胡军大怒追缉,被他一路引回了那小村庄,正巧碰见江快雪带着兵赶来。
    众人听了,都不由得佩服他艺高人胆大,心思缜密沉稳,竟将时机算得那般准。若是早半个时辰,江快雪未将援军带到村庄,他只怕就要脱力被俘了。
    待散了酒席,长孙泓和阿福不知躲哪里耍去了,松月真和江快雪互相搀扶着回去。
    江快雪醉得晕晕乎乎,一会儿说:老头子该多难过啊
    一会儿又说:饭要趁热吃。
    过了一会儿又拉着松月真的手念叨: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注)
    松月真无奈,把他半扶回房。
    江快雪倒在床上,仿佛一朵软绵绵的胖云朵,松月真叹道:寒之,你好沉啊。
    江快雪咕哝一声:阿真
    松月真耳朵一动,靠上前,江快雪却又没话了。
    他不禁失笑,伸手在江快雪软绵绵的小肚子上戳了戳,江快雪一个哆嗦。
    松月真再戳,江快雪又一个哆嗦。
    松月真玩得兴起,连着戳了好几下,江快雪打着哆嗦翻滚,咕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二日江快雪被阿福叫醒,人还是晕晕乎乎的,只得叹道:果然是上了年纪,酒量不行了
    他又摸摸头,纳闷道:怪了,我喝酒怎地把脑门喝出一个大包来?
    眼看时间晚了,他草草洗漱,去了府衙。原承宣布政使已经上路进京述职了,留下累累案牍,江快雪看了一天,蓦然抬起头,不禁生出一丝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疑惑。
    散了衙,他摇摇晃晃地跟着阿福往回走,路上经过一处卖糕点的铺子,他便又如京城一般,站在人家的铺面门口吸香气。阿福自从离了京城,就没吃过好东西,闻见那些糕点的香气,疯狂咽口水,对江快雪说:大人,这么香,不如买一点吧。
    江快雪义正言辞地摇头:不可不可。莫飞老大说过,钱花掉,就没了。不能花钱啊。
    他说完,背着手走了。阿福站在他身后,一面想莫飞老大是谁,一面为他们大人的抠门而气得跺脚。
    回了住的地方,却见长孙泓蹲在门廊下,手里捏着一块糕点吃着。阿福登时眼睛一亮,进了屋子,果然看见桌上摆着包好的糕点,松月真见江快雪回来,笑道:我懒得一个人生火造饭,叨扰了。
    江快雪巴不得他来,省得一个人吃饭寂寞,连忙欢喜道:那正好!咱们吃清淡点吧,昨天喝了酒,我肠胃还有些受不住。
    松月真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昨夜受了凉?
    江快雪揉揉小肚子,有些疑惑地说:肚子这儿有点不舒服。今天早上脑门上冒起一个大包来,也不知是怎么来的。
    松月真一时赧然失言,把那糕点推到江快雪面前:那往后你少喝些酒,多吃糕点。这糕点是特意为你买的。
    两人默默吃了饭,小厮奉上茶水,两人慢慢吃着糕点,松月真这才问道:昨天喝酒,你看出什么没有?
    江快雪点头:邝思清与赵知府不合。
    松月真又问道:你今日做了些什么?
    他这话问得有些逾越,只不过他了解江快雪的性子,与他相处便随意一些。江快雪有些奇怪,也老实答了:不过是在衙门看些账册。看得我头昏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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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这个梗出自伍佰《突然的自我》。
    第26章 穿成胖子(五)
    陛下让你来,难道没提要你查一查邝思清拒敌不力之事?
    江快雪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正是!我明日便去彻查这事。
    松月真笑了:不必差了,我今日已摸清楚了。邝思清带兵如何,能力如何,你我都清楚,断然也不该三番两次吃了败仗,必然是有人在背地里使坏,又把责任推得干净,叫他有苦说不出。
    赵文江?
    松月真点头:赵文江五年前调任燕云洲,任一城知府,他极有手段,擅长笼络民心,这城中百姓人人赞颂。邝思清三年前任燕云洲都指挥使,只管军事,政务插不上手,吹芦城在兵事上占据重要地位,他在前方打仗,没有吹芦城支援策应也是不成,因此竟被赵文江压了一头。他只能贿赂笼络赵文江,这两年赵文江胃口越来越大,邝思清不胜烦恼,便又想走通冯盼的路子,哪知道又被人弹劾。
    江快雪点点头,这才明了。邝思清虽然是堂堂都指挥使,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赵文江若要给他排头吃,也够他难受的。就好比新官就任,吏胥们不听话,有的刁蛮些,都能骑在官员头上。官员要向上头告状,上头会怎么想?你堂堂朝廷命官,连手下人都收拾不了,当真有能力造福一方百姓吗?
    他为什么不找承宣布政使查办赵文江?
    赵文江在本地声望极高,若动了他,只怕要激起民怨,前布政使怕也不敢。卫所还要在本地募兵,须得与百姓搞好关系。
    江快雪想起前任承宣布政使那唯唯诺诺的模样,看来也是个老好人,怎么可能为邝思清出头。
    赵文江究竟做了什么,竟是民心之所向?
    他初来时,城中闹疫病,赵文江在城中施灵药,一两银子一份,此药的确灵验,药到病除,城中便传起流言,称赵文江乃是药师佛转世!
    江快雪一听便明白:是他散布的流言。
    经此一事,赵文江在本地声望如日中天,百姓不去庙里烧香,却去他的府邸外跪拜。他也通晓些医术,偶尔会给人看诊。有这一城的百姓做他的后盾,军营中不少本地的子弟兵,你可想见邝思清怎么斗得过他。
    想不到松月真一天之内竟然查到了这么多,对比自己在官署看了一天的账目,江快雪有些赧然。而要惩治赵文江,江快雪更觉得此事有点棘手。他可以以索贿的名目向皇帝汇报,将赵文江革职查办,但本地的百姓心都向着他,只怕不服。他得做到令人心服口服才行。
    江快雪看向松月真:松大人,你一向智计绝伦,想必有法子对付他。
    我倒是有法子,只是不知寒之愿不愿意配合我。
    要我怎么配合?
    松月真附耳轻声说了几句,江快雪连忙摇头:要我装神弄鬼,说谎骗人?那怎么行?
    松月真无奈道:说谎骗人的事我来做,你只别否认也不用承认,这怎么算你说谎?
    江快雪这么一琢磨感觉有道理,便答应下来。
    接下来几天,他按照松月真的交代,亲近邝思清,去卫所看望他练兵,至于赵知府的求见,一概不理,赵知府的宴请,一概推辞。
    邝思清虽然不明白这位新上任的江大人为何对他这般青眼有加,却也是喜出望外了,得闲时便提了几句自己的难处。
    邝思清一次带兵征战,追胡兵追的凶猛深入,后方空虚,向赵文江请求支援,赵文江却置之不理。邝思清原本能大获全胜,却因等不到援军,最后与胡人战了个平手,互有死伤。他回来后质问赵文江,赵文江却推说不知。他气得想处置赵文江,但他身为都指挥使,没有这个权限,再者赵文江很得民心,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次朝中派江快雪与松月真前来,让他又看到一点希望,只盼着两人能严加查办。
    江快雪都听到了,却没给他明确的答复,跟着邝思清绕着军田走了一遭。
    太祖当年定下了卫所制,号称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闲时军汉们田中劳作,战时便披坚执锐上阵杀敌,开国时卫所制的确行之有效,但到了现如今已是弊病丛生。长年不征战,卫所所囤军田便被有权有势的富绅豪强占去不少,也有军官侵吞军田的,燕云所能保存下这五十亩田产,已是殊为不易。
    而且北方土地贫瘠,费力劳作,农作物也是年年减产。士兵们吃不饱肚子,邝思清就只能想办法,托关系,跑军需要军费。身为一洲都指挥使,远不是只要带兵打仗那么简单。
    江快雪看了一圈,对邝思清说:邝大人,这边两块地还没耕种吗?
    已叫人耕了田,等雪化干净再播种。邝思清看一眼江快雪,揣摩道:只不知该种些什么,这地太薄,不旺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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