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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热衷捡垃圾——郁等闲(3)

    说完这句话,他稍加停顿,之后又小声补了一句:况且我还有另外的猜测。我想借这次的人员调动,看清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后听了点点头,不打算再干涉。
    正事说完了,她又说起私事:听说这段时日你对一个宫女特别照顾?怎么,上京第一美人你都看不上,看上她了?
    她口中的上京第一美人是梁辅的孙女,论相貌,论才情,都胜过京城的其他女子一大截。
    皇后有意选她做太子妃,但碍于皇帝的阻挠,没将这事点明。
    前些日子,皇后的姐姐沈秋梧进宫,替她儿子讨一个媳妇,就看中了这个梁浅。
    当时皇后是不想答应的,可恰巧祁温良在场,二话不说就将这件事应了下来,好似那上京第一美人是个烫手山芋。
    这让皇后恼了小一阵子。
    哪里是我看不上,明明是表弟喜欢。我做哥哥的还能和他抢不成?况且姨母向来宠他,若不遂了他的心愿,肯定又要几次三番来闹您了。
    至于那个宫女,不过是看她笨手笨脚,照顾她些,谈不上喜欢。
    说完这话,祁温良起身,自己拿起凳子,往皇后身旁走。
    刚刚芳竹给他搬了凳子,但凳子放在了台下,皇后却坐在台上,看起来像是母子间生了嫌隙。
    祁温良伸腿跨过一级级台阶,最后把凳子搬到皇后旁边。
    待坐稳了,才用有些撒娇的口气说道:我喝酒那事必定是绿桃告诉您的,这宫女的事又是谁告诉您的?儿子都及冠了,你怎么还事事都盯着我。
    他这样一说,皇后也才想起自己儿子已经年满二十了,不能再当孩子看了。
    这件事是红柳报过来的。东宫那边还有一些是我的人,本意是想多替你盯着些,怕你被人趁虚而入了。但你也大了,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收他们的消息了。母后信你,你别让母后失望。
    他们母子关系还是不错的,皇后既然说了这话就必定能做到。
    至此,太子殿下今日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其实皇后看着他,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可是外面风言风语越来越严重,说他不是皇帝亲子,前些日子他又得了些消息,打算去查一查。
    这件事,他不打算让皇后知道。
    因为只要他去查了,就代表对皇后不信任。
    其实他相信自己母后绝对不可能背叛父皇,但这些事不得不查,所以最好是悄悄查,别让母后知道了伤心。
    正想着这件事,皇后又开口了,还是说那宫女的事:若你真喜欢那宫女,告诉我也无妨,就算是想立她为正妃母后也不会拦着。我的儿子,还用不着为了丁点儿权势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有沈家在背后,皇后有说这话的底气。
    祁温良听了又微微笑了笑,多谢母后。不过我确实不喜欢那宫女,待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一定第一个告诉您。
    皇后点了点头,本还想与他再闲聊几句,但这鬼地方空得吓人,实在不是什么闲聊的好地方。
    皇后只好摆摆手,让他有事就先走。
    祁温良起身告退,都走到门口了,却又顿住了脚步。
    他回身看了看辉煌又庄严的大殿,看了看内部精致的摆设,微微拔高了声音。
    紫金宫殿锁烟霞,欲取南城作帝家。
    玉玺不缘归吾手,岂宜重问心哪家?
    母后的意思儿臣懂得,成王败寇。
    说这话时,他露出了非常非常少有的几分尖锐,和他平日里温温吞吞的样子极不相同。
    待他走出了殿门,皇后对芳竹说:你觉得他刚刚的话有几分可信?
    芳竹其实并不清楚皇后问的是哪一句,便只挑了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说:别的事奴婢都不清楚,只是根据绿桃传回来的消息,昨日殿下并没有向献王提过军饷相关的事。
    皇后笑了笑,笑得同祁温良有些像,这事我清楚得很,他就是那个样子,劝也没用。毕竟是我儿子,我也舍不得为难他,他喜欢兄友弟恭就让他去吧,我有足够的把柄让祁荣坐不了皇位。
    说完她摆摆手,你也下去吧。
    芳竹领命退下,可转过身去后,又隐隐约约听见皇后叹了一声:那对母子真是好本事,任谁撞上了都会生出好感。
    也不知是在说太子,还是在说皇帝,还是在说她自己。
    太子没有听见这一声叹息,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再安排好出宫的事宜。
    手下的人已经得到消息了,就这两天,一定要去见一见那个有消息的人。
    第4章 4.长兄
    出了凤仪宫的地界,祁温良径直往东宫走。
    不过祁朝皇宫面积大,就算走最近的路也得穿过几个小花园。
    这会儿已经入秋,各处的草木都有了颓势。
    但皇宫可不是寻常地方,就算冬日里都还能有盛开的花。
    这条道上植物仍旧长得极为茂盛。
    宫里面除了贵人养的猫猫狗狗,还有些野生的动物,老是在花丛里穿来穿去。
    祁温良选这条道,就是图它近且偏僻,平常没什么人走。
    走在这条路上,十次里有八次会有猫儿趁他一不留神往他怀里撞。
    今日他早有防备,当有东西往他怀里撞时,他顺势就拦了拦。
    但很快他发现是个人,只好将人抱了起来。
    太子哥哥,你怎么许久都不来看我?一个软糯的声音问道。
    说话的是皇帝的十三公主,名号静姝,今年正月刚过了七岁的生日。
    祁温良性子温和,宫里的小孩儿都喜欢他,不过他已经成年,不太适合经常在后宫中行走,所以这两个月都没去看过这些小孩。
    他没回答静姝的话,反而一边替她理额角的碎发,一边问她:照顾你的嬷嬷呢?怎么让你一个人乱跑,头发也没梳好。
    静姝将脑袋贴在祁温良肩头,不高兴地说:她们都不喜欢和我玩,她们喜欢圈在一起说悄悄话。有的时候母妃叫她们,她们也听不见!
    说完她又问:是因为静姝不乖,她们才不喜欢和静姝玩的吗?太子哥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来找静姝玩的吗?
    祁温良将静姝的头发理得勉强算是整齐了,才认认真真地答道: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静姝可乖了,我每天都想来找静姝玩。可就是因为老是想来找你玩,所以我没能及时完成太傅交给我的任务,太傅罚我抄书呢,所以没时间来找你玩了。
    静姝将信将疑地问:是真的吗?那太子哥哥带我出宫玩好不好?
    当然好!咱这就走!
    一旁跟着太子的宫女连忙开口阻拦:这毕竟是柔妃娘娘的孩子,您就这么带出去了,恐怕不好。
    太子满不在乎地回道:我细心些,不会让她出事的,带她出去玩一趟而已,不必这么紧张。
    倒是你,回去跟母妃说,让她替柔妃娘娘管教一下杪春宫的人。若是宫人都不得力,就着手替她换一批。当然,主要还是看柔妃的意思,她脾气太软,让奴才都爬到了主子头上。
    正说着呢,不远处的转角处突然出现一个人,神色慌张脚步匆忙,不知是见了太子还是见了静姝,突然顿住了脚步。
    原来是大皇子。
    他和静姝一母同胞,都是柔妃的孩子。
    此刻想必是在找静姝。
    见到他,祁温良颇为热切的喊了声大哥,他却恭恭敬敬地拱手行了一礼,嘴里说的是参见太子殿下。
    静姝似乎和他并不亲,见他来了,下意识地朝祁温良怀里躲了躲,然后才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哥哥。
    大皇子伸手,向祁温良要人。
    祁温良没将静姝递过去,反倒是对大皇子说:大哥见了我怎么还喊殿下,太生分了!
    大皇子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多谢。
    他向来是这样,寡言少语脾气怪,祁温良早就习惯了。
    他猜大皇子这么说是因为听见了刚刚他的话,便解释道: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帮你。母后统领六宫,不管哪一宫出了岔子,她都难辞其咎。照顾各宫是母后的职责所在,我不过是替母后多留个心眼。
    大皇子听了这话,盯着祁温良,欲言又止。
    祁温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又替他把话说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该把话说给你听,因为那样可以卖你一个人情?
    说完他笑了笑,大哥想什么呢?你我已经是兄弟,是至亲,我何必要卖你人情。我相信,我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大哥帮忙,就算不开口大哥也会帮我的。对吗?
    大皇子点点头,沉默地走到祁温良身旁,看样子是打算和他走一段了。
    祁温良调整了一下手的姿势,将静姝抱得更稳当一些,回身对送他的宫女说:就送到这儿吧,你先回去,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宫女虽有不愿但不敢抗命,矮了矮身子告退了。
    大哥不喜欢待在有陌生人的地方,对吧?祁温良笑着问。
    见他如此贴心,大皇子表情动容,但什么话也没说。
    祁温良便领着他往外走。
    说起来,我及冠那日之后就没见过大哥了,这一晃已是两个月,大哥怎么不出来走走?
    祁盈想了想,只吐出两个字:不便。
    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他话里的意思,祁温良还是能够领会到的。
    上了年纪的皇子本就不该在后宫中行走,偏偏祁朝的皇宫设计刁钻,皇子们的居所同皇帝一起,在最内围。
    若要出来走两步,总会遇见些妃嫔。
    祁温良是太子,年纪大了些便迁出了皇子们居住的宫殿,搬到了最外围的东宫。
    祁子安也早早地得了王爷的爵位,出宫建府。
    只有大皇子,到现在也只是个皇子。
    他出身低微,母亲性格又软,皇帝也不重视,没人想到要替他出宫建府。
    他住在内宫,若老是到东宫找祁温良,就要常常在后宫穿梭,确实很不方便。
    但这种不方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往他们兄弟二人会时不时聚一聚,不是祁温良去找他,就是他来找祁温良。
    可祁温良成年之后,皇帝越发不愿意让他往内宫跑,他也只能不去。
    大皇子竟一次也没来找过他。
    祁温良是个直肠子,心中有疑惑就一定要问出口:不便是早有的事,大哥以前不也常来看我吗?难道说我及冠了就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大皇子听了这话之后,突然皱起了眉,用饱含怒火的声音质问道:一个二十五岁的皇子,一事无成,天天住在内宫的方寸之地,我有什么颜面来见你?
    转瞬间像是换了个人。
    他骤然发火,吓了祁温良一大跳。
    但他喜怒无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祁温良很快就缓了过来。
    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刺/激到了自己大哥,赶忙补救道:谁敢说大哥一事无成?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了吗?
    大皇子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发火,缩了缩脖子,脸上全是自责,似乎想要道个歉,但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
    祁温良并不介意,只顾着开解他:大哥如今还留在宫里,和成不成事没什么关系,千万不要多想。
    父皇只有咱们三个儿子,子安喜欢到处乱跑,终日见不着影;我又是个愚钝的,但凡手上有丁点儿事,就得琢磨好久,也不能常常进宫。父皇在宫里难免觉得冷清,需要你陪着,所以才将你留下。
    他留你,是因为喜爱你。
    皇帝到底喜欢那个儿子,是上京城了三岁稚童都知道的事。
    大皇子听了,开始沉默,眼神也沉沉的,但难得地没有反驳。
    祁温良也不指望这句话能开解大皇子,又说起别的事。
    你如今出宫门还另需令牌,是有些不方便,改日我见了父皇一定跟他提这件事。放心,就算父皇不愿意听我的,我还可以让子安去跟他提,总能让他同意的。
    大皇子听了,半天才闷出一句多谢。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快要走出后宫的范围。
    要出这一道宫门,不管是谁都得经一道盘查,大皇子不想受这波周折,今日也没带令牌,便向静姝伸出了手说道:过来。
    静姝看起来不太情愿,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亲哥哥。
    她撅着嘴对祁温良说:太子哥哥再见。我再不回去母妃要着急了,所以先和哥哥回去了。你以后一定要常来找我玩哦。
    她等祁温良答应下来,才才牵住了大皇子的手,沿着刚刚过来的路往回走,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
    祁温良在原地站了会儿,似乎只是目送他们二人远去。
    今日是个难得的晴天,秋高气爽,风拨动树叶,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晃来晃去犹如在追逐什么。
    祁温良不知不觉看入了迷。
    等反应过来,他忍不住叹息道:真是难得的平和光景,适合偷半日闲。
    说完他脸上再没有半分笑意,转身回东宫。
    这地方离东宫近,不一会儿就到了,回东宫后他第一件事就是逮住绿桃削了她一顿。
    绿桃即使被削了一顿,也依旧有骨气:我是皇后娘娘给您送来的,自然要给她传消息。我不向着娘娘,难道还要向着献王殿下吗。
    祁温良反驳: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不该向着我吗?
    绿桃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只能认错:是奴婢的错,您替我想个法子将功折罪吧,奴婢什么都听。
    行!祁温良也痛快,我后天要同子安去一个诗会,你替我安排。毕竟是出去玩,不是什么正经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第5章 5.诗会
    绿桃心思单纯,天真中还掺着些傻气,办事却从不马虎,很让人放心。
    太子说,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便尽力瞒住了东宫上下,恨不得自己都不知道。
    就连前来载人的马车夫,都不知道今日要去诗会的人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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