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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热衷捡垃圾——郁等闲(53)

    其实他也逛过青楼,但他并不想让祁温良知道,总觉得那是起了不好的带头作用。
    祁子安和墨凌洲看她们没上来,也松了口气。
    他俩就是单纯不希望祁温良和别人走得近。
    只剩下祁温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没把抗拒表现得那么明显,但也有点疏离。
    这几个人实在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老鸨脸都笑僵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这到底让谁上去伺候啊?
    怎么有三个人都摆着一副你们上来我就撕了你的表情,而且目光一直停留在中间那个人身上?
    最后还是祁温良打破了僵局。
    他虽然没去过青楼,但他遇事向来从容,所以即使没来过,也还是熟门熟路地叫老鸨准备好房间和吃喝。
    我们第一次来,不了解楼里的各位姐姐,还请妈妈和我一同进房间,好好介绍一下她们,我们哥几个也好各取所需。
    一句话说下来,倒是有几分常年混迹风月场的感觉了。
    老鸨没觉得祁温良的话有什么不妥,便叫围观的姑娘都散了,然后带着祁温良几人去了最好的房间。
    等酒都斟满了,老鸨便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楼里的姑娘。
    小红善歌,小绿善舞,小青小兰精于书画,小黄小紫会琴棋。
    老鸨将楼里姑娘的特长都说了一遍,唯独没提过什么殷姑娘。
    当然,已经不在的嫣儿姑娘她也没提。
    这就完啦?祁温良笑着给老鸨递了一杯酒,楼里还有比较特别的姑娘吗?别是什么佳人被妈妈藏着掖着了。
    老鸨拿着手绢掩唇一笑,有好的姑娘能不说吗?要说这楼里还有什么特别的人会什么特别的技巧,也就你们眼前这个半老徐娘,口才还算不错。可妈妈我这年纪,怎么如得了爷的眼啊!
    妈妈真会说笑!祁温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抬眼看了看风韵犹存的老鸨,又递了一杯酒,您美着呢,要是您愿意,大半的客人都会为您倾倒。
    老鸨的确美。
    她虽上了点年纪,但也不过三四十岁,不算太老。
    她年轻时是花魁,如今也并没有容色衰败,反倒像是陈年佳酿,更有韵味了。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人夸赞貌美,老鸨又自觉当得起这样的夸,所以被祁温良捧得满脸是笑,将祁温良递的酒都喝了,说话也不似刚刚那般小心了。
    也不枉祁温良浪费时间。
    实不相瞒,我么哥几个其实是慕名而来。祁温良说着,把祁盈前边那杯酒也端起来,打算递给老鸨。
    墨凌洲却好像懂了什么,径直抽了根筷子,往自己的酒杯上随意一敲。
    叮,一声脆响。
    极好听的声音吸引了老鸨的全部注意。
    祁温良顺势问道,不知那位嫣儿姑娘哪儿去了?听说她琴技一绝。
    是啊,她的琴确实好,但她性子孤傲,进了楼还端着大家小姐的架子。老鸨被分了心神,忍不住叹息道,男人们就喜欢这样傲气的,倒是对她很好;可女人都觉得她是假清高,暗地里没少给她使绊子。她到了这里,并不好过。
    祁温良勾了勾嘴角,很满意这个效果。
    他从来不小看任何人。
    即使只是青楼老鸨,也一定有自己的本事。
    今天他要是直接来问,老鸨未必会说真话。
    她一定会咬死尚云嫣的离开只是巧合,而不是被算计了。
    因为从之前得到的信息中可知,她是一个极爱财的人。
    她当然要让客人觉得楼里姑娘脾气好,不然,谁愿意给一个心如蛇蝎的人花钱。
    如果算计尚云嫣的人刚好是楼里的顶梁柱,那就更不能说了。
    但是现在,她被夸了,卸了心防;又喝了原本给祁温良几人准备的烈酒,有些醉了;墨凌洲那一敲,似乎有什么法门,竟比前两者效果还好。
    现在,似乎不管问什么她都可能说真话了。
    祁温良趁着这机会,接着问道:不知殷姑娘和她关系如何啊?
    原本有些醉了的老鸨,听见这话眼里多了一丝清明。
    祁温良当然注意到了这细节,不由得有些疑惑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本以为计划泡汤了,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老鸨大惊失色,殷萝!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房里看书吗?
    日日看书,还能给你考个状元回来不成?殷萝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殷姑娘能和尚云轻一样出名,当然也很有特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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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77.殷萝
    来人一袭青衣,看着相当清爽。
    她穿着也不暴露,立领将她细长的脖颈包裹得严严实实,这使她看起来不像青楼女子,倒像是大家闺秀。
    可她的行径却不像大家闺秀。
    她推开门后径直进了屋,相当不见外地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而且刚好坐在了祁盈身边。
    祁温良几人落座时,祁子安立刻坐在了祁温良左边,祁盈顺势坐在了祁温良右边,而墨凌洲不愿意挨着祁子安坐,就坐到祁盈身边。
    但是祁盈又看不上他这样当男宠的,所以墨凌洲挪了个位置。
    现在,殷萝就坐到了那个挪出来的空位上。
    宽敞的地方她不去,非往人堆里挤,必定是故意的。
    祁盈不愿意和风尘女子有牵扯,立刻皱起起了眉,他正打算了叫殷萝走开,殷萝却伸手端起了他前边的酒,一饮而尽。
    这杯酒被祁温良端起来过,打算递给老鸨,结果没用上,现在进了殷萝的肚子。
    喝了这一杯,她又端了墨凌洲面前的酒,也是一饮而尽。
    然后她又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她脸都没红一下,反倒笑了笑杯子放好,然后看着祁盈开口:这酒虽入口甘醇,却后劲十足,太烈,不适合办正事的人喝。
    我自罚三杯,当是替母亲赔礼了,她拿这酒给你们,怕是想回头算你们一笔糊涂账,赚你们银子呢。
    她声音清冽,不似寻常女儿家柔婉,也少了股娇娇气,更没什么风尘气。
    祁盈张了张嘴,不知为什么,没能将让她走的话说出口,反倒是问:你叫殷萝?哪个萝?
    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殷萝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就是这个萝。
    祁盈很少这样被人认真地看着,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但殷萝并没有像京城楼里的姑娘一样贴上来,而是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她好像知道祁盈不喜欢风尘女子亲近。
    祁温良看他们就这样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僵住了,似乎光靠眼睛就能交流,不由得轻笑出声,打断了他们,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我记得这是《佳人》里的句子。
    佳人的第一句是什么来着?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祁温良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殷姑娘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啊。
    哪有?爷说笑了。殷萝回道,只是想起这句诗,顺口就说了罢。况且我想起它,也只是因为我自认如补茅屋的绿萝一般轻贱而已。
    祁子安看她和祁温良调笑起来,撇了撇嘴。
    之前她和祁盈眉来眼去,祁子安管不着,但看她勾搭起祁温良来了,他不得不打断他们,原来是绿萝的萝,怪不得穿一身绿。
    祁盈鬼使神差地维护了一句,青色好看,很衬你,看着舒心。
    殷萝微微一笑以示感激,没有再多废话,直奔主题道:之前听你们提起嫣儿,想必你们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和她有关。她的事,我比母亲还清楚,你们直接问我罢,也替你们省一些功夫。
    老鸨似乎想说什么,殷萝却招招手,立刻就有两个姑娘进来将老鸨架走了。
    直到这时,祁温良几人才发现老鸨竟连路都走不稳了。
    她只是喝了两小杯而已,竟醉成这样。
    看来这酒确实烈。
    反观脸都不红的殷萝,祁温良暗暗道了声佩服。
    老鸨出了门,殷萝果真不再废话,直接问道:嫣儿还好吗?你们可来替她报仇的?
    到了这份上,祁温良反倒不怕浪费时间了。
    嫣儿?你怎么这样叫她。我以为楼里的姑娘都是姐姐妹妹地叫。祁温良问。
    叫得亲热有什么用?这种地方,有几个把别人当亲姐妹?殷萝笑了笑,有几分怜惜,似乎在替楼里的姑娘们叹惋,楼里的姑娘常常互相使绊子抢客人,但客人觉得她们亲如姐妹,她们就得装着。
    毕竟有银子的是大爷,装什么样子能赚钱,就得装成那个样子。
    殷萝说完,又笑了笑。
    这一回她脸上没有怜惜了,倒是多了点旁观者的讽刺。
    祁温良觉得她的言辞和行动都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劲。
    对了!她身在青楼,怎么会做出这种旁观者的表情呢?
    而且她也是身不由己的青楼女子,又什么资格怜惜别人?
    殷萝眼力好,立刻捕捉到了祁温良脸上的一丝疑惑,然后解释道:我和这些苦命的女人有点不太一样,母亲就算再爱财,也不至于把亲女儿往火坑里推,所以我是不挂牌子接客的。我也用不着为了赚钱讨好别人。
    和楼里的姑娘相比,我要好过得多,所以多多少少替她们可惜。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笑,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母亲不喜欢我出门,还老是想让我读书,我苦恼得很呢。
    这一笑很是明艳,顾盼生辉,她又故意笑着看向祁盈,让祁盈看呆了。
    祁盈听了她这些话话,觉得她很是不同,性格又直率,便生了些好感。
    祁温良倒是想得更多些。
    殷萝相貌极好,可眉宇间有一点点英气,这样的五官不够柔媚,其实是不适合青楼的。
    她腰肢纤细身材高挑,让人眼前一亮,性格又爽朗。
    如果她生成了将军家的女儿,倒是很合适,还会让人赞一句将门虎女英姿飒爽。
    可青楼是什么地方?
    谁愿意来看你英姿飒爽?
    如果殷萝接客,那或许还有人喜欢来征服她这样的女子,但殷萝又不接客。
    祁温良之前还听县令说,殷萝订下了奇怪的规矩。
    殷萝说,要她接客也行,不看眼缘只拼酒,喝得过她就任人摆布。
    这就很奇怪了,她要是说看缘分什么的,应当还能钓住一部分人,但她明码标价说得这么清,反倒是打消了许多人的念头。
    可祁温良又听县令说,来明月楼只为看她两眼,同她闲谈两句的人不少。
    这已经足以说明她手段高明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祁温良就察觉到,她确实很会和人相处。她能轻易地博得他人的好感,懂得进退,让和她相处的人觉得舒服。
    她用不适合在青楼生存的外形在青楼闯出了一片天,肯定不会那么简单那么直率,她现在说的这些话,谁有知道是不是她给自己立的人设呢?
    她何尝没有委屈勉强自己?
    怎么能是一个局外人?
    她一上来就盯准了祁盈,放弃了心思复杂的祁温良,也丝毫不招惹眼睛一直黏在祁温良身上的祁子安和墨凌洲,眼光不可谓不毒辣。
    总之,祁温良觉得她很不简单。
    他打算回头提醒一下祁盈,但现在,还是先说尚云嫣的事。
    祁温良拿出自己的钱袋,放到她面前,殷姑娘刚刚说过,你母亲爱钱,你也说过,楼里的姑娘爱钱。那就算姑娘不是俗人,想不也是不讨厌银子的。
    初次见面,没什么礼好送,干脆送点俗物,让姑娘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祁温良笑着推了推银子,还请姑娘有话直说,我们进入正题。
    殷萝扫了一眼钱袋,对祁温良的财力有了了解,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知道是谁和军营里的人勾结,你只要把她的赎身银子给够,就能将她带走。
    我也知道军营里是谁和她勾结,那人喜欢说谎,说谎时表情却很不自然。你直接问他肯定得不到答案,但你拿着姑娘的名字去验证,就能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之后,殷萝讲了个故事。
    明月楼没有花魁,但客人心中是有默认花魁的。
    大家都想当那个默认的花魁。
    尚云嫣的事,就和这默认花魁有关。
    殷萝不挂牌子接客,不掺和这场竞争,其他人也争不过她,所以她能和这事撇清关系。
    除开了她,明月楼还有四个热门人选。
    这四人分别精于琴棋书画,外貌和内在都不差,本来她们并驾齐驱,互相争夺,一直都没有结果。
    但尚云嫣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平衡。
    尚云嫣擅琴,一来就把本来擅琴的姑娘的位置顶了,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之后尚云嫣又脱颖而出,便时不时有人嘲讽弹琴那姑娘,说大家都是拨弄琴弦的,怎么尚云嫣能波动客人的心弦,而她不行。
    后来,连她的熟客都会在她面前赞扬尚云嫣,说尚云嫣比她好,她便彻底仇视尚云嫣了。
    其他人虽然也不喜欢尚云嫣,但都是背地里欺负欺负她,小打小闹。
    只有这一个姑娘会真心实意想要尚云嫣消失。
    而且恰巧,这姑娘有一个老相好,在军营里。
    这人几次在姑娘面前提起尚云嫣,说她不好得,姑娘便故意抹黑引导,说尚云嫣只是假清高。
    渐渐地,这人就改口了。
    他开始说尚云嫣不识好歹,说要想办法把她弄上手玩玩。
    姑娘便给他出了主意。
    军妓,当然谁都能玩玩。
    当了军妓,也没谁会维护她了。
    至此,尚云嫣的悲剧真正到来了。
    殷萝说了是谁,讲了故事,然后自顾自猜测道:我猜,尚云嫣已经不在了。她那么傲的性子,是受不得辱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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