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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配长子——迎阳(25)

    一来压根用不了这么多人,二来还是脸的问题,要五官端正个子高身板好,年龄身份还得合适,一圈筛下来,千里挑一不为过。
    人数少的结果就是銮仪卫连个值守城门的差事都没拿下来,虽然也不乏因为銮仪卫里大半是勋贵子弟,一个个惫懒惯了,本身也不想接差,但垫底就是垫底。
    如果不是去年被皇帝赋予了廷杖审讯的职责,銮仪卫就是个给勋贵子弟挂名贴金的花瓶馆。
    这跟锦衣卫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南若摇了摇头。
    好在皇帝已经决定要改制重用,否则他得重新找出路。
    接下来半个月,南若一头扎进驻地,一边接受训练一边对銮仪卫上下做了个摸底调查。
    哦,顺便学了一肚子古代脏话,以及让他大开眼界的荤段子。
    以后谁再跟他说古人保守他跟谁急。
    还有赌、酒和色。
    虽说大燕律法禁赌,可这种事根本禁不住,随着这些年百姓生活日益优渥,禁令已经形同虚设。
    关扑、骰子、骨牌、叶子牌,还有郑皇后带来的扑克麻将等等,没有不能赌的。
    酒色不分家,私房酒馆里不但卖酒,还有老板娘和她源源不断的养女。
    南若时刻谨记自己是当红流量,怕被御史台抓辫子没有去,但关起门来的赌却参与了。
    不然从哪里套话呢?
    这帮兵痞勋贵赌兴大的时候,什么话都往外露。
    他有钱不怕输,摆出一掷千金的架势,不出三天,驻地上下见了他都眉开眼笑。
    有钱能不能让鬼推磨他不知道,但能让人给他笑脸却是做的到的。
    南若带着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纯良脸,不动声色将銮仪卫摸了个透。
    然后思考从哪里入手,如今銮仪卫升职大都是熬资历熬时间,时间到了,上头年纪超限的退下去,下面一级级往上顶。
    太慢了,他没那个时间等,要改变太子五年后被废,一个小旗远不够格。
    那么就要靠另一个方式皇帝破格提拔。
    怎么才能让皇帝破格提拔呢?
    南若思忖,还有銮仪卫改制也太慢,他现在倒迫切希望皇帝给銮仪卫侦查逮捕的权力,有了这项权利,他能做的就多了。
    一边想着顺手写了份銮仪卫现状分析报告,打算交给太子,虽然领导没要,但不妨碍他主动给领导汇报工作,展示自己的忠诚和能力。
    而且说不定太子有办法让皇帝加速施权给銮仪卫呢。
    上位者的游戏交给上位者去操心。
    南若入职刚半个月,一年一度的大节六月六祛暑节来了。
    除了必要职位,朝廷上下放假十天,让官员们去避暑。
    放现代叫高温假。
    虽然刚熟悉岗位就休息,但南若对这福利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太热了。
    不知道是他现在的身体适应热度低,还是真的气温高,每日早起光走路就一身汗,穿再薄的衣衫都扛不住,前日训练时,已经有许多新丁幼丁扛不住被热晕,南若也险些没撑住。
    他近来翻看历年邸报,发现各地尤其高温府县有不少夏日百姓被热死的奏闻,包括京城。
    南若不敢大意,果断随大流避暑,和往年一样,带着弟妹去了城外山中别院,只不过今年不同的,渣爹也跟来了。
    因为帝后今年没去避暑山庄,留在了宫里,南宫云林也就留在了京城。
    爹不用去圣上面前点卯?南若试探问。
    南宫云林正吃着冰碗,闻言头也不抬:圣上苦夏,夏日最烦人唠叨,你爹我躲还来不及呢。
    南若就诧异,那你往年怎么跟去了,转念一想,往年是去避暑山庄,那里凉快,皇帝也就没那么烦。
    似随意般问:怎的今夏圣上不去避暑?
    南宫云林漫不经心:娘娘同陛下置气,不愿去,陛下只能苦着了。见儿子错愕,瞧你这表情,这又不是什么秘闻,我先不是说过,你如今入仕,有些事会说与你听吗。
    南若就面露担忧:若陛下恼了娘娘可如何是好?
    南宫云林咬了一块碎冰,露出惬意之色,含混道:你懂什么,女子使小性儿不是很寻常,陛下不会恼娘娘的,还得哄着,过几日娘娘消气就和好了,这叫夫妻相处之趣,等你娶妻就明白了。
    不知是否错觉,南若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南宫云林搁了勺子,擦嘴:往后这种事多着呢,你别一惊一乍,娘娘费不着你操心。别忘了给长乐写信,如今你入仕不便再往后宫跑,可不能淡了与长乐的联系,听见了吗?
    又来,南若耳朵都快起茧了,嘴上应是,忽的心中一动,道:前些日子我入宫抄书时在御苑瞧见了安乐郡主
    话没说完就被南宫云林粗暴打断:我从前跟你说什么来着?!叫你远着她,你当你还是总角小儿?若被传出闲话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见儿子似被惊到,放缓了语气:安乐郡主自有陛下和娘娘操心,我知你只是心善,并无它意,可人言可畏,你怎知安乐郡主出现是意外?防人之心不可无,此话对女子也有效,听我的,难道爹会害你不成!
    南若回想起几次与安乐郡主的偶遇,一时竟有些骨寒毛竖,安乐出现在那里真的只是偶然吗?她表现出来的又全是真还是假?
    他在算计别人,别人又何尝没有在算计他。
    南宫云林见他面有所悟就不再多说。
    很快到了别院,南若从马车上下来,一抬头看到大门口站着个眼熟的面孔。
    顾渔?
    第三十三章 顾渔
    三十三
    你来找我?
    南若迎上顾渔, 想到这孩子的遭遇,声音不自觉放轻。
    顾渔看上去倒还好, 点点头, 然后拿起挂在腰间的小本子,翻开一页翻转过来给南若看:
    谢谢你救我。
    五个字写的很大,占据了整页。
    南若目光从他喉咙处掠过, 心里叹息,道:我只适逢其会,恰巧撞见罢了,无需言谢。
    顾渔摇头,又翻了一页:
    我说过, 救命之恩必结草衔环以报,我来报恩了。
    南若道:不必如此, 我救你是出于本心, 而非有所图,何况你舅父已回过谢礼了。
    王尚书在带侄子回去的当天就派人抬了两箱谢礼给他,还有那道旌表旨意,也多亏王尚书为他在皇帝面前请奏, 虽然皇帝本来就有此意顺水推舟,但他提了, 才有舟可推。
    何况这桩事本身已经让他获得了极大的利益有了官身。
    顾渔似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 小本子又翻了一页:
    舅父归舅父,我归我,言需有信。
    抿着唇, 倔强的看着他,大有一副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架势。
    南若回头看了眼朝这边看过来的南宫云林,将顾渔带到树荫阴凉处,道:你在这暂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顾渔牵扯到王尚书,他得向渣爹汇报一下。
    快步走到南宫云林面前,三言两语说给他听,一副等爹吩咐的乖顺模样,余光暗暗觑着他的脸。
    南宫云林目光从顾渔那边收回来,说不出来是什么眼神,似感慨似叹息,微微低头,嘴唇微抿,嘴角下垂了两息这是愧疚!
    南若心中飞快掠过各种猜测。
    他也可怜南宫云林像寻常知晓顾渔遭遇的人一样同情感慨几句,而后道,你随便找个事让他还了就是,到底是王尚书的外甥,若他还执意坚持,你就当多个友人。
    也许将来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这一句他没说出来,少年人之间的情义最忌功利,栀奴如今这般就很好,心怀宽仁又知分寸,若他提醒,许会起了反效果。
    南若颔首应下。
    他也是这么想的,他救顾渔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什么恩情不恩情,是做好人好事的本能,现代遇到人贩子,相信没有人会袖手旁观。
    大言不惭一点叫为了正义。
    捡到大笔金钱或者贵重物品会有人希望得到一些回报能理解,但在人贩子这种事上,几乎是统一战线的深恶痛绝不求回报。
    救回一个孩子挽救一个家庭,本身就是很高兴的一件事,做善事的愉悦和满足感已经是最好的回报。
    只可惜顾渔这个家庭
    想到这,南若向南宫云林打听后续。
    事后他有叫人关注过,那两个人贩子倒是很快被判处决,可关于其它被遮掩了,只知道五月底的时候顾家从西北派了人来,具体怎么解决的,他打听不到。
    南宫云林漫不经心:我如何知道?王尚书既选择不报官,便是不愿叫人知晓,自是关起门来商议了,你放心,顾家讨不了好,顾家本就不是什么大族,到顾解这一代才有起色,顾解一个连官身都没有的举人,不用王尚书出面,西北当地的王氏族人就不会叫他好过。
    要他说干脆找机会将顾解收拾了最好,办法多得是,酒色财,他总有一样沾的,他爱酒便设法源源不断给他酒,身体喝垮是一个,醉酒意外也是一个,若爱色爱财,就更简单了。
    偏王仁之(王尚书)说什么要顾及顾渔的名声,都已经不能科举入仕,还管什么名声不名声。
    名声,名声,这帮文人士子,开口闭口全是名声。
    也是,若全然不顾,就不是王仁之了,否则当年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亲妹,他如今对顾渔不过是愧疚作祟罢了。
    南若就故作惊愕问:竟真的是他父亲所做,为何?
    南宫云林本不想说,应付的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道:那顾解不知从哪里寻了个道士来,说顾渔八字与他冲克,这些年他仕途不顺,便全怪在了顾渔身上
    那也不至于痛下杀手,狠心喂炭将人弄哑不说,又丢给人贩子,与杀人有什么区别,迟早罢了。
    他质疑的目光太明显,南宫云林想了想,既然已经说了,不如全部告诉他,省的一知半解闹出错来:顾渔母亲与顾解成婚前曾订过一门亲事
    南若点头表示这件事他知道。
    不但他从上帝视角知道,小若谷也被赵氏告知且强制背过,这个时代,信息就是财富,赵氏用心良苦。
    顾渔的母亲叫王玉贞,又称王六娘,昔日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与郑皇后的嫡姐第一美人郑玉儿并称双玉。
    王家与容相所在的容家一样都曾是前朝世家,只是容家急流勇退,又识时务,在大燕建朝时立了功续存下来,王家就惨了些,族人十不存一,又因出了个奸相坏了名声,被迫迁移到了西北。
    经过百年的努力,到王玉贞父辈这代终于重回朝堂,到底曾是世家,底蕴深厚,王玉贞入京很快就有了才女之名,也与曾经的武安侯尉迟煊男六尉迟烨的同胞兄长定下了亲事。
    按理说她和郑皇后不会有冲突,尉迟煊并不是男配,奈何郑皇后横空出世,今天一个明月几时有,明天一个灯火阑珊处,另一个时空名人名作,精华中的精华,王六娘再有才也扛不住。
    且郑皇后不止会作诗,去名寺一句明镜亦非台令主持拜服,对对子一句烟锁池塘柳叫名士惊叹。
    还自创出了一门叫吉他的乐器,对曲乐也有独特的见解,还有栩栩如生的素描画等等。
    作为第一才女,王六娘免不了被拎出来对比。
    王六娘一次又一次遭受打击,慌乱之下生了歪念,偷偷拿走了郑皇后的随身笔记本,将里面记载的诗句占为己有。
    然而她不知道,这些瞧着是妙手偶得的半句诗,其实是全的,只是郑皇后没有写全而已,等郑皇后补出上半句或下半句,坐实了她偷诗的事。
    其实南若看书时很好奇,郑皇后拿出这么多风格迥异的名诗词,才是最该被怀疑的吧。
    诗词最是能体现的是一个人的风格,譬如李白的诗豪迈潇洒,王维恬静悠闲,李商隐深情绮丽。
    拿他自己举例,他擅长写都市剧本,古装剧怎么尝试都写不来,且每一本都市剧都有很浓的个人色彩。
    虽说诗词里的典故被郑皇后修改过了,但这风格忽然豪迈忽然悠闲又忽然深情,怎么没有人怀疑,还有她本来只是一个毫无名气的庶女,突然出口成章才高八斗,就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小说是郑皇后视角,只有称赞和惊叹。
    南若穿越过来,发现郑皇后在当上皇后时对来面见的命妇说过她曾梦仙,得仙人梦授。
    南若心道你迟说了六年,若早点说,王六娘知道自己输给的是仙人弟子,就不会这么想不开了。
    王六娘清高才女的人设因此倒塌,引来许多非议,更有传言说她以往那些诗词也是有人代笔,还真有站出来认领的。
    尉迟煊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原文中他是一个病弱美男,为数不多不喜欢女主的正面男性配角,他一直站在未婚妻这边,也在她偷诗时劝过她,奈何王六娘被刺激得失了冷静,非但没听,还与他吵架冷战。
    导致他淋雨大病,后来王六娘偷诗事发,他又拖着病体去安慰她,结果人还没见到,身体先垮在了半路,昏迷不醒。
    气得弟弟尉迟烨跑去王家大闹一场退了亲。
    等尉迟煊从昏迷中醒来,王六娘已经嫁给顾解去了西北。
    一年后尉迟煊病逝,又半年王六娘也难产而亡。
    南宫云林含混道:先武安侯去世前曾去过西北一趟,顾解对顾渔血脉存疑
    南若愕然。
    这却是他不知道的。
    顾渔长得像先武安侯?
    不。南宫云林摇头,他像他母亲。
    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凡有一两处像顾解,顾解也不会狠心至此,可也并没有哪里像尉迟煊。
    真相如何,怕只有王六娘本人知晓了。
    南若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这件事里好像谁都有错,又好像谁都情有可原。
    莫要多想。南宫云林冲他摆摆手,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叫你心中有数,免得误信他人,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说着叫赵圆山抬竹轿过来,天太热,他一步路都不想走。
    南若叫初一先带人进去安置,重新来到顾渔面前:随我来。
    大门口人来人往太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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